“等……等下,我跑不動了。”
宋二氣喘如牛般,此刻扶著膝蓋,不得不停了下來。使的那一記連環踢,幾乎耗盡了他的真力,這一路上又奪命狂奔,幾乎把他的體力都壓榨干凈。
宋三不由得翻了翻白眼,“你平時對女人瘋狂輸出的時候,也不見你說不夠、不夠、不夠氣了啊……”
“去……去、去……”宋二有氣無力地用拳頭捶打了宋三一下,然后道:“那干尸應該不會追上來了吧?”
“不好說。”宋二此時神情凝重道:“恐怕他是完全不怕我們能夠逃掉,只是打算先把手頭上的人都吸干,把我倆放最后而已……奇怪,這路為什么是堵死的?”
宋三往前看去,發現這里不是完整的墻壁,而是碎裂的大石堵死了路,“啊大的記號是這個方向沒錯……記號在這里消失了,啊大可能在另外那邊。糟糕了,這不會是阿大把路堵死的吧?這不是坑我倆嗎?”
“胡說什么,阿大不是這樣的人。”宋二搖了搖頭,然后把耳朵貼到了石頭之上,開始敲動起來。
他想要看看,有沒有薄弱的地方,等恢復了一些力氣之后,再以弱點攻擊,打破這堵死的路。
不料宋二耳朵才剛剛貼到一塊完整的大石上面,便猛然聽到了一聲巨響,隨后面前的亂石墻頓時炸開一般。
受此沖擊,宋二和宋三同時被石塊擊倒在地上。兩人驚異不定間,竟是看見那亂石墻上破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洞口……而此時,正有什么東西從那洞口中緩緩地鉆出。
赫然是宋大!
“阿大!”宋二宋三連忙上前拉車著宋大,把他拉了出來。
只見宋大出來之后,渾身是傷,胸膛上密密麻麻都是利器劃破的傷口——這傷口要不是阿大這種橫練功夫極高的人,恐怕早就到閻羅王哪兒報到去了。
“阿大,你這是……怎么了?”宋二連忙上前,并且取出了一些粉末狀的東西,開始灑在宋大的傷口上,為他止血。
“別說了,你們看這!”宋大此時把手探入了那打出來的洞中,掏著什么的樣子。
不多時,宋大竟是從里面掏出來了一顆腦袋——是伊芙夫人的腦袋。
“我把這老妖婆困住了,甕中斗。”阿大吸著涼氣,只感覺每一處傷口上撒上要粉末都要把他余下的老命拿掉似的,痛的不可開交。
“要不是我機智,把前后的路都堵死了,讓這老妖婆沒有辦法發揮出應有的速度,現在躺下的絕對是我!”宋大心有余悸地說道。
宋二和宋三自然知道和這些吸血怪物搏斗是多么危險的一件事情——不過宋大居然能夠把其中一個做到,那就出乎了兩人的意料。
三人互通了一下信息,各自知道后來發生的事情,對于宋二宋三能夠三番四次逃出生天的運氣感覺到由衷的高興,于是便興高采烈地道:“原來這邊還有一個超級干尸啊!早知道我就打通另外那邊好了!”
對啊,這樣就不用去面對那個干尸了,宋二和宋三都在為宋大可惜,只是總感覺有什么地方不對。
“說起來,阿大,你還有力氣打通另外一頭嗎?這樣我們是出不去的。”宋二滿懷期待問道。
“我現在連手指頭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宋大搖了搖頭。
“所以?”宋三瞪大了眼睛。
“所以,你們說的超級干尸。”宋大倒吸了一口涼氣。
宋二站起身來,抓著頭發哀嚎道:“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阿大啊三,我們來世再做兄弟……臥槽,阿大你這個白癡!你留下點力氣會死啊!!這次我被你害死了!!!怎么辦!!”
余下兩兄弟便同時朝著宋二舉起了中間的手指。
“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躲起來吧。”宋大最后還是無奈地提議起來,“剛來這邊的時候,我倒是有看到一條另外的通道,只不過不知道是通向什么地方的,萬一還是碰到喪尸的話……怎樣,要不要賭一把?”
“干了!搏一搏,單車變摩托!”宋二頓時咬著牙。
即便是三頭喪尸狼人,也不是費南迪斯子爵的對手。甚至,費南迪斯子爵才剛剛從沉睡中蘇醒過來,吸食的人學并不足以喚醒他全部沉睡的力量。
屠申義聚精會神地關注著費南迪斯子爵的實力,心中也暗自地緊張起來,“想不到這老怪物,睡了三百多年才醒來,力量就比普通的五代要強上這么多。不愧是費南迪斯家族幾百年來,最有可能沖擊第四代,甚至第三代的家伙。”
想著,屠申義的手掌便翻了起來,一柄花紋的血色長劍,便緩緩地從他的掌心當中吐出,趁著其中一頭喪尸狼人把費南迪斯子爵抱著的瞬間,欺身加入了戰場。
希塔西爾本想著阻上一阻,可是這瞬間,那些靜止不動的喪尸突然動了起來。
它們的行動說不上多么的迅速,但是勝在數量眾多,前赴后繼的,倒也是給希塔西爾造成了不少的困擾——不是殺不死,而是一時間殺不過來。
再加上在這種狹窄的空間內,用大范圍的攻擊,只會誤傷己方面。
可正當希塔西爾手上的血鞭掃開一群喪尸的瞬間,希塔西爾便看見了一個對他來說,如同夢魘般的家伙。
洛邱!
洛邱的身后,跟著鐘落月,還有滿臉哀傷之色的伊麗莎白。
希塔西爾身體頓時便僵直了一下,因為他摸不準洛邱到底是為了尋找他而來的,還是說剛好也來到這個地方——這個地窖迷宮,對于外人來說,畢竟太過不友善。
他想起了洛邱那強大的力量,自己毫無還手之力時候的恐懼……然而,他很快就壓下了這份恐懼,因為費南迪斯家族最強大的吸血鬼就在身邊。
希塔西爾覺得自己此時可以一點也不虛,甚至還有些別的想法。他的目光,頓時變得猶豫毒蛇一般。
騙子,騙子,還是騙子。
鐘落月想了許多罵人的說話,但是真正想得出來,并且罵的比較順口的,還是騙子這兩個字——當然,她是在心中罵出來的。
這家伙不是說跟著他就會很安全,不會出事嗎?
這前面都發生什么事情了?
幾個巨大的狼人怪物和賭神屠申義,正在合力攻擊著一個像是被剝了皮,只剩下肌肉組織的怪物?而且這個怪物看似輕松地就把賭神一方給打的只能夠不停地進行回避?
還有四周那些亂咬的喪尸大軍!
她就不應該跟著這個家伙的——盡管,她沒有什么更好的選擇。
“這家伙看你的眼神,怎么那么像是想要猥褻兒童的神父?他是變態嗎?”鐘落月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當然,這樣說話,只是鐘家大小姐一種對當前狀況小小的反擊。
“嗯,他確實是個變態。”但洛邱很直接地點了點頭。
鐘落月翻了翻白眼,此刻只想著怎么逃生,沒空和洛邱嘮叨一些有的沒的。倒是伊麗莎白迎上了希塔西爾目光的瞬間,便下意識地抓緊了洛邱的衣袖。
“怎么,你好像很害怕他?”洛邱轉而問道。
伊麗莎白有些怯生生地低著頭,支支吾吾,“他……他以前是賣我純血的人,所以和我家來往得比較密切。”
洛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伊麗莎白卻有連忙道:“不過、不過我和他沒什么交流。是因為十三氏族對我供應的純血一直很少,不夠我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爺爺只能找希塔西爾,他是暗黑商人,擁有純血的來源渠道……不過,不過我們只是普通間的生意上的來往。爺爺他……他……”
伊麗莎白最終沒有說些什么。
鐘落月此時豎起了耳朵,最大限度地聽著伊麗莎白說出的事情。
十三氏族,暗黑商人……純血?
卻見希塔西爾此時緩步而來。
他的走位十分的風騷,躲過了喪尸的同時,還附帶著攻擊,輕松便越過了喪尸群,與洛邱方相隔不過數米遠。
“我的摯友,我們又見面了,你有沒有想我啊?”希塔西爾用著歪膩的聲音問道。
洛邱忽然伸了伸手掌,隨后又收了回來了一些,然后打量著自己的手掌,最后只是搖搖頭,說了一句任誰都聽不明白的話,“還差一點點嗎。”
“你說什么?”鐘落月靠近過來,低聲問道:“你和這個家伙看起來很熟悉?”
“我想那將會是很糟糕的一件事情。”洛邱飛快地搖了搖頭。
希塔西爾此時目光一轉,從伊麗莎白開始,然后是鐘落月,最后才看著洛邱,輕笑一聲道:“洛邱,你來這里,該不會是為了幫屠申義的吧?”
“我暫時沒有幫他的理由。”洛邱搖搖頭:“我只是打算帶伊麗莎白去阿蒙斯特先生逝去的地方,因為她有這個權利。”
“阿蒙斯特嗎?”希塔西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真是可惜了,阿蒙斯特年輕的時候,也是一位美男子呢……真是讓人難以忘懷的味道啊。”
“希塔西爾,請你、請你別說了!”伊麗莎白神情有些激動——但她還是客氣的口吻。
“抱歉,我的伊麗莎白。”希塔西爾微微一笑,轉而道:“洛邱,如果你只是想要過去的話,可否等我們處理好這邊的事情。”
“隨便。”洛邱點了點頭。
希塔西爾丟給了一個撫媚的眼神之后,便有縱身殺入了喪尸群當中。而鐘落月也總算是松了口氣,因為在她看來,最起碼洛邱和這個家伙已經協商好了什么。
只是這讓鐘落月心中更好好奇洛邱的身份……他是以怎樣的身份,才能夠讓這些吸血鬼如此的禮讓。
再來就是屠申義……他不就是賭神嗎?什么時候,和喪尸與吸血鬼這些扯上了關系。
正暗自想著的時候,鐘落月卻忽然感覺內心一種的悲痛。她不知道這股悲傷是從什么地方涌出的,仿佛一瞬間失去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人一般。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眼淚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
而就在此時,一頭喪尸狼人,被費南迪斯子爵一拳打爆了——此刻的費南迪斯子爵已經不再是那僅有肌肉組織般的外表,而是生出了蒼白的皮膚。
模樣大概在三十五歲左右,有一種陰沉的感覺,但總體來說十分的英俊。
他緩緩地落在了地上,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斗篷,露出邪異的微笑。此時,費南迪斯子爵扭了扭脖子,略微興奮道:“戰斗,果然是讓身體最快蘇醒過來的方法……屠申義是吧?你和你的這些實驗品,功勞不少。你真的不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吧?我很欣賞你的才華,盡管你是一個弒親者,但只要你原因承受我的鮮血的話,我可以接納你。”
“廢話真多。”屠申義冷哼了一句,手上的花紋血色長劍,從一把變成了兩把。
他手執雙劍,各自散開,微微低著頭,卻目視著前方,正有一種駭然的氣勢在瘋狂提升著。
費南迪斯子爵搖了搖頭,忽然道:“有一點你其實說錯了。那就是,我并不是費南迪斯家族最后期望看可以成為第四代的族人。我是……已經成就了第四代!”
自費南迪斯的背后,一道血氣沖出!
不斷沖出的血氣,此刻猶豫一雙血色的翅膀。
此刻,屠申義身邊左右的喪尸狼人,一瞬間左右撲出,而屠申義則是只取中間,讓費南迪斯子爵無路可避。
“四代的力量,你怎會知道。”費南迪斯子爵搖搖頭,僅僅只是飛快地揮舞了一下自己的雙手,朝著屠申義與兩頭喪尸狼人虛空一劃!
僅僅只是一個瞬間,那尚未落地的喪尸狼人,身體便像是高壓水槍切割過般,化作切口整齊的幾塊,跌落在地上。
屠申義此刻以雙劍抵擋在身前,但也只是一個瞬間,身體便倒飛而出——那花紋血色長劍的劍刃之上,更是出現了數道的缺口。
費南迪斯子爵此刻身體前傾,瞬間沖出,以極快的速度,抓住了尚未落地的屠申義。
他的手掌直接捏著屠申義的頭顱,把他整個人都高舉了起來。作為一個第四代的吸血鬼,費南迪斯子爵的感知力要比希塔西爾出色無數。
“你和希塔西爾應該是同代的,但在我看來,無論是在戰斗意識還是在氣度上,你都要比我那不成材的后裔出色得多了。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接受我的鮮血,成為我的后裔!”
但屠申義此時卻忽然松開了執劍的雙手,讓長劍直接跌落在地上,仿佛并不打算反抗一樣。
費南迪斯子爵此時忽然冷哼一聲,卻是抓住屠申義的腦袋一甩而出,把他狠狠地砸入了墻壁之上。
屠申義從墻壁上倒下,坐在了地上,便低著頭,沒有抬起來。
費南迪斯子爵此時冷哼了一聲,“你竟然是一心求死?你以為可以躲過我的感知嗎?”
屠申義依然還是一動不動的模樣……遠處,洛邱的目光卻漸漸亮了起來。
“你不是屠申義,你是誰?”費南迪斯子爵此時一揮手掌,一道血色的爪痕瞬間飛出。
它直接撕裂了屠申義的面罩,撕開了他的偽裝。
滿頭白發垂落,精致的五官,那是猶如上天所雕琢般,美麗的讓人窒息的容顏,但眼睛卻毫無色彩,仿佛死人一般。
“這個女人,我見過……”鐘落月此時脫口而出道:“在屠申義的書房,那幅畫上的女人……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