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知名狗仔韓XX現身機場并且帶來意義不明的恐怖襲擊的事件,很快就在互聯網上散播開來。
眾說紛紜,有人說這是為了報復社會,有人說這是因為邪/教在背后支持,也有人說是韓XX起初只是打算搞事情造大新聞,不料把自己賠了進去。
但這些事情到底如何,對于宋家的一行人來說,已經是無關重要的事情——因為時間緊湊的關系,早上一醒來,在阿七先生的安排下,宋家一行人馬上就要乘坐別的航班。
這次宋家目的地是泰山附近的祖墳,所以這一趟從南美大地開始的航班的最終地是:濟南。
才剛剛起來的宋櫻因為太困倦的關系,登上了飛機之后,本想著馬上就帶上眼罩倒頭就睡的,但是在飛機上馬上就發生了一件事情,讓宋櫻的睡意全無。
“洛邱?你怎么在這……”
機艙之內,一名年輕的女人此時正露出了驚訝的目光——驚訝得甚至讓她有些失態地輕捂著自己的嘴唇。
這是一個外貌上并不屬于自己,甚至像是一朵清荷般讓人舒服的典型的東方女性。
阿七先生說,這是老夫人的孫女,接下來的行程她也會參與。
事實上,這架飛機,其實并不是什么航班,而是張家名下的……私人飛機。
“哦……好巧。”
頓時四周似乎變得安靜了起來。
洛邱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擠出來了一句不至于讓情況太過安靜的說話。
確實也讓洛邱感覺到了詫異——這名和自己打招呼的女人,說起來已經是他的老熟人了。
他上學的時候,二人班級的另外一名學生。
起初,洛邱只是以為張家只是一方低調的富豪家庭,但后來這看法已經漸漸有了變化,到了現在才知道這個只剩下兩個女人的張家,依然還是當世的世家之一。
張罄蕊的能力如何,洛邱不多做評價,但是張家背后的老夫人,恐怕是一位手腕強大的女性吧。
盡然在飛機上看見了洛邱有些失態,但張罄蕊畢竟是張李蘭芳親手調教出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壓下了心中多種復雜的想法,微笑道:“是啊,真的好巧,已經很久沒見了吧?”
所謂伊人一笑,說得大概就是張罄蕊這種類型的女人吧。
宋昊然反正是看的有些賞心悅目了,并且忍不住比較了一下自己的外甥女。
此刻的宋櫻因為嚴重失眠的關系,眼袋有些明顯,而臉色也顯得相當憔悴。嗯……頭發似乎也沒有徹底梳好,能夠看見一些叉亂的發絲。
“是有些時候了。”洛邱點了點頭,“先進去吧。”
他的身后還有宋家的人等候著,比如說管家五叔,比如說宋家這一行的保鏢。
等一行人在私人飛機內的休息室內坐下的時候,宋天佑才呵呵笑道:“你應該就是罄蕊了吧?李大姐不少在我面前提到過你,說你出水芙蓉,蕙質蘭心,今日一見,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看到你,不禁讓我想起當年李大姐艷絕京城的模樣,實在是讓人懷念啊。”
“宋老爺子過譽了。”張罄蕊面對著宋老爹的贊賞顯得謙遜有禮,也落落大方。
這更是博得了眾人的好感,尤其是這張罄蕊安靜的時候像是空谷幽蘭,可謂是賞心悅目。
“你好,我是宋櫻,很高興認識你,張小姐。”忽然間,宋櫻小姐突然禮貌地打起了招呼來。
宋昊然瞄了一眼,然后不由得微微驚訝。
這丫頭……啥時候把妝容給弄好的?
此刻的宋櫻雖不能說是精心準備,但比起剛起床那副素顏實在要好上太多。
其實讓宋昊然無力吐槽的是……這份修整的功夫實在是太厲害。
大概是女人的天賦吧?
“張罄蕊。”張家小姐此時也伸手出來。
二人簡單地碰了下手,然后才微笑著坐了下來——只是位置有點窄了,所以坐下來之后,宋櫻又悄無聲色地踩了宋昊然的腳板一下。
無奈的宋大少只好摸了摸鼻子,看著宋櫻那‘和善’的笑容,索性站起身來道:“對了,這里有什么喝的嗎?不如喝點酒吧?”
“現在是早上,喝酒不好。”張罄蕊微微一笑道:“不介意的話,不如讓我給各位沏一壺茶吧。”
“張家的小姐,對茶道也有所研究嗎?”宋天佑頗感興趣地問道。
其實這是一個考究張家小輩很好的機會——通常世家之間的交往都是如此。
年輕的一輩如果能夠在老一輩的面前展現出風采的話,自然更能夠讓人放心一些——因為塵世的財富權力,并不是固定的,它有著自己傳承的下一代。
一個世界的年輕輩是龍是蛇,也決定著一個世家日后的興衰——宋老爹知道自己快要退休了,未來大概過一段清閑的日子可能就要撒手人寰……這畢竟是人生必須的階段。
但他放心不下宋家的基業,所以一方面希望宋昊然與宋櫻能夠真正地變得成熟,而另一方面也希望尋回兄長的后人。
同樣的,與張李蘭芳這么多年的關系,他也不希望看見當宋家傳到了年輕一輩手上的時候,會斷絕了這份關系——所以考究一下張罄蕊是有必要的。
大概,那位李大姐也有著這樣的心思,所以才會故意地把自己的孫女送來的——也親眼地看一看宋家的后輩,是否也有著過人的地方。
心思轉動,不過眨眼之間。
張罄蕊此時含笑道:“雖有學習過,不過也難登大雅,充其量只是自娛自樂,各位不要見笑才好。”
“無妨,沖茶用心。”宋老爹淡然道:“有心的人,能把死水也變成活水。而一壺茶,需要的也只是活水而已。”
“那我就獻丑了。”張罄蕊點了點頭,有意無意地看了洛邱一眼。
卻發現這會兒洛邱好像把他自己當作是不存在這里般,托著下巴看著機窗外的藍天白云。
張罄蕊微微一笑。
她其實很習慣洛邱的這種發呆似乎的行為——在過往求學的一年多的時間,洛邱就是經常處于這種狀態,從來不會主動和自己說些什么。
上學來,放學走,二人保持了一年多的點頭之交的情況——這在張罄蕊看來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但同時也是她莫名地對這位明明是近水樓臺的男同學很放心的原因、
他心中的日和月,大概是照不到自己身邊的吧?
她回想起了曾經也是在飛機上偶遇到了洛邱的那一次——他的身邊就陪伴著一名讓自己也為之失色的女性。
他說,那是長伴著他的人。
宋老爹是很精明的人……人的小動作看的十分清楚——比如宋櫻剛剛踩宋昊然的一下,比如張罄蕊此時目光的余光。
于是他又呵呵地笑了下,忽然道:“洛邱是我最近才找回來的一個情人。怎么,張家的小姐和他認識嗎?”
張罄蕊微微張開嘴唇,盡管對于洛邱有些猜測,但是聽到他與宋家的關系時,還是有些驚訝——最重要的事情,她盡管忘記了當初在蒙古草原上的事情,盡管沒有了那段在地下宮殿中關于蔡文姬和張角的記憶,但是——她把這些都記錄了下來,并且發送給了‘未來的自己’。
她知道洛邱并不是一個普通人,但具體如何卻很難有一個直觀的概念。
既是都市內的一個奇人異士,又是世家體系內部的人……還真是能隱藏的。
“我和洛邱,算是老同學了吧。”
于是這位讓人賞心悅目的張家小姐,便一邊開始沏著茶,一邊說起了自己和洛邱呆在了一個只有兩個人的班級中的過往。
聽著聽著,洛邱才發現原來時間過得也有些快了……那段日子雖然回想起來還是歷歷在目,但如今二人卻不知不覺多了一份生澀的感覺。
“哦?是嗎,那還真是一份緣分。”宋老爹目光微微一亮。
他是一個信命的人,不然他不會對盲先生如此的尊敬。同時他也是一個拜佛的人,所以對于緣分更加的看重。
所以宋老爹此時看向了洛邱,“洛邱,不然你來給我們介紹一下這位張家的小姐?我想聽聽你的。”
“一個很不錯的人。”洛邱望向了張罄蕊,忽然想起了那日地下宮殿倒塌后,她站在了那巨坑邊緣的一塊石頭上,張開了雙手迎著風的模樣,微微一笑道:“你還留在學校嗎?”
“嗯。”張罄蕊輕輕地點了點頭,“和家里說好了,以后的事情,等完成了學業再說。”
“挺好的。”洛邱也點了點頭。
張罄蕊道:“還不錯,最近認識了幾個新的同學。他們也不知道我,感覺很好……對了,任小姐還有在做記者嗎?可以的話,最近可以約她做一份專訪呢。”
“她大概會很樂意的吧。”洛邱想也不想就笑了笑。
實在是太了解任紫玲的性格了。
這個女人雖說喜歡去采訪那些奇奇怪怪的新聞,但一直這樣也沒有辦法向主編交差,所以如果有能夠做古月齋這種當地古董龍頭的采訪的話,任紫玲大概是會屁顛屁顛地過去的,畢竟這樣可以抵消她在雜志社平日的胡作非為。
“那就好。”張罄蕊取來了紙條和筆,在上面寫了一個電話號碼,“我最近換了新的手機號,你把這個給任小姐吧,隨時聯系我都可以,我會安排好時間的。”
“謝謝。”洛邱倒是接了過去。
見二人詳談似乎甚歡,宋昊然則是忽然在宋櫻的耳邊低聲道:“這個女人不簡單啊,手段很高……你有對手了。”
說罷,宋昊然猛然瞪大了一下眼睛。
因為他的腳板這會兒正在被宋櫻的鞋跟來回來回來回地搓著,宋櫻和善道:“你說什么了嗎?”
似乎是感覺一直這樣二人對話并不合適,張罄蕊此時微微一笑:“說了這么久,還沒有給各位沏茶,請等一下,讓我去拿點茶具出來吧。”
“張小姐慢來。”宋老爹頷首點頭。
等待的過程中,宋櫻不知道什么時候挪到了洛邱的旁邊,悄悄地問道,“你說的女朋友……不會是她吧?”
“只是同學而已。”洛邱搖了搖頭,然后看著窗外,“大概是能處得來的同學吧……曾經。”
宋櫻狐疑地看著。
此時飛機傳來了輕微的震蕩,張罄蕊剛剛才捧著茶具回來,就不得不把它們放下,并且道:“抱歉了,忘了時間,飛機馬上要起飛了,我們先座號,扣上安全帶吧?”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或者僅僅只是巧合。
在座位的安排上,洛邱剛好與張罄蕊對坐著。
二人相視一笑,倒是沒有不適應的地方。
當宋家一行人抵達了魔都的時候,與宋家在香江分開的盲先生也已經悄然地抵達了武當山。
這次盲先生是讓宋大與宋三一路上跟著自己的。
宋大與宋三出身少林,在習武者的圈子里面,少林武當是老對手了,而且頗有淵源。聽說能夠上武當上,作為真正武者的宋大與宋三自然興趣更大,二話不說就但應了下來。
只是武當山相當的大,而盲先生領著二人登上的,也不是武當上的道觀……聽說是盲先生從前的一處住處
這瞎子出身武當,難道說武當山上果然存在了一份仙緣?
正當宋大與宋三兩人暗自猜測,并且時不時地眼神交流的時候,盲先生已經把二人帶到了山上一處竹林當中。
而在竹林外,此時正有一名白發蒼蒼,眼珠子渾濁的老頭,頂著寒風等候——似乎等候的時間還不短,因為這老頭明顯看得出來,身體凍得哆嗦不停。
此刻見寒風中走來的盲先生,這哆嗦的老頭便滿上跑上前來,人還沒有說話就直接跪在了地上,磕著頭:“后輩不成才弟子黃啟發,見過祖師爺!”
宋大與宋三二人對視了一眼,他們是知道瞎子有是師門的,并且似乎有些事情,讓他無法回歸自己的師門,但二人從來不知道,這瞎子還有自己的傳承。
祖師爺,和師叔祖,畢竟不一樣,武者是十分分得清兩者的不同。
“起來吧。”盲先生擺了擺手,所以讓黃啟發站起身來,并且忽然道:“近日你可曾見過什么人?”
站起身來到的黃啟發一愣,疑惑地搖了搖頭,“沒有……祖師爺,有什么事情嗎?”
盲先生只是正對著黃啟發好一會兒,忽然道:“先到我從前住的地方再說吧,別在這留著了……我不想讓人知道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