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裝男子此時一拳打出,即便只是在他的背后,莫默都感覺到了一股迎面迎來的勁風。
眼前的濃霧因為唐裝男子的權利,瞬間清空了一片——也因為如此,這三名偷襲之人的模樣,也變得清晰起來。
黑衣,青銅面具。
這幾乎與那位神秘的青銅面具人一樣的面具……莫默此時不由得心中一凜。
此刻,唐裝男子的拳力實在太過恐怖,三名黑衣人當中的一個,直接被這股恐怖的拳力轟!
只見這黑衣人突出了一口鮮血,一拳之后竟是直接倒在了地上……只不過是瞬間的事情。
另外兩名黑衣青銅面具人見此,頓時大為駭然。
而此時,這別院的動靜,已經驚動了留守在臥龍山莊中管理局的后勤人員。眼下,后勤部隊沖忙趕來的聲音紛紛響起。
這兩名黑衣青銅面具人見形勢不妙,似乎產生了撤退的意思。
“火云邪神!下次再較量!”其中一名黑衣青銅面具人此時大喝了一聲。
只見他雙手一合一開,頓時整個院子當中都炸裂了一股濃濃的寒冰之氣——像是高壓壓出的液態氮,瞬間整個院子都蒙上了一層白霜。
唐裝男子此時冷哼了一聲,只見他手掌一吸,幾片已經結成了冰的梧桐樹葉便沖到了他的掌心當中,繼而直接射入了大片的冰霧當中。
一道慘叫聲過后,院子的寒冰冰霜漸漸散去。
莫默定眼一看,卻見一名黑衣青銅面具人的身體此時掛在了破碎了大半的院墻之上,生死不知。
但有一名黑衣人,現任已經趁機逃離。
后勤部隊的人在此時沖入別院當中,唐裝男子此時不予理會,而是直接走到了第一名被打下的黑衣人面前,把他的青銅面具人脫下。
只是面具脫下之后,唐裝男子臉色反而微微一變。
盲先生聽力超常,此刻皺眉道:“死了?”
唐裝男子點了點頭,“這家伙夠狠,自斷經脈死了,看來是死士……那個估計也是一樣。”
說著,唐裝男子就看向了那個身體掛在了院墻之上的黑衣人,接著才朝盲先生看來,道:“老瞎子,你猜這家伙是誰?”
“是誰?”盲先生側了側頭,耳根子也動了動。
唐裝男子沉聲道:“昨天動員會上,離席的那些家伙中的其中一個。瞎子,看來你的師兄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準備得更多。”
盲先生沉默不語,只是轉身走入了屋子當中。
唐裝男子此時搖了搖頭,隨后對著那些敢來的后勤部隊道:“你們把這兩具尸體處理一下,然后盡量聯系上燕小西,告訴他這里發生的事情。”
“知道!”
一群人恭恭敬敬地點了點頭。
這之后,唐裝男子忽然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隨后深呼吸,接著更慢地吐出來了一口氣——神異的是,在這唐裝男子吐氣同時,臥龍山莊的濃霧飛快散去。
不是法力……莫默此時一驚,這唐裝男子竟然是以武者的真力,吹散了這股濃霧……這得多么恐怖深厚的內功才能做到?
只是,當唐裝男子的一口氣吐盡了之后,那些被驅散開來的濃霧,卻有再一次緩緩聚攏而來。
“這就沒意思了。”唐裝男子此時搖了搖頭,打了個哈欠之后,也跟著盲先生,返回了屋子當中,“哦對了……小子,進來。”
莫默怔了怔,“前輩,您叫我?”
唐裝男子道:“對,就是你……你過來給我說一下,軒轅宮那兩家伙出手的時候,使的是什么招式,動靜怎樣,越詳細越好。”
莫默怔了怔,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進去……只不過,火云邪神的名字,已經記下了。
溶洞當中,一道身影踉蹌而行,而他的背后,還插著一塊梧桐樹葉。終于,他抵達了目的地——這溶洞的盡頭。
巨大并且干燥的溶洞盡頭處,四周燃燒著火焰,作為光源。
這里,有著許多和他一樣,身穿著黑衣,也帶著青銅面具人的人。
這些人此時都呈現出打坐的模樣,成排整裂……而在溶洞的中央,也有著一座約十米高的祭臺。
這名負傷回來的黑衣人,一路跌跌碰碰地來到了祭臺的下方。只見祭臺上方,一名青銅面具人走到了邊緣處,俯視而下。
“尊上,火云邪神太厲害了……屬下無能,未能把青霞子抓回。”
那祭臺上的青銅面具人淡然道:“火云邪神,號稱真龍之下人類最強,不無道理。但是,你們三個同去,只有你回來,想來另外兩個的身份已經被識破了吧。”
“尊上,屬下無能!”這負傷的家伙低下了頭。
“無妨。”青銅面具人淡然道:“你已經被火云邪神的真力震斷了經脈……你知道,對于我們的大業,你現在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是什么嗎。”
“屬下知道。”
說著,這黑衣人便一把脫去了自己臉上的青銅面具……露出了一張馬臉出來——赫然是臥龍山莊動員會議上,第一個站出來質問燕小西的駿伯問天。
只見這位駿伯問天,此時甚至把自己的衣服脫去——他把衣服疊好,放在了地上,隨后才把青銅面具也放在了疊好的衣服之上。
駿伯問天的目光淡然,神色專注。
當已經身無寸縷的時候,駿伯問天才跪倒了在地上,沉聲道:“感謝尊上栽培之恩!”
說著,駿伯問天一下子站了起來。
此刻,祭臺之下,緩緩帶開了一道兩米高的門……只見一道熾熱的氣息從這祭臺開門處撲出……那祭臺之內,竟是充斥著火焰的氣息。
駿伯問天此時高呼著,“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仙路!”
溶洞之內,那些打坐著的黑衣人們,此刻同時高呼起來,“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仙路!”
在一種黑衣人的高呼當中,駿伯問天張開了雙手,臉上露出了狂熱與笑聲,直接沖入了這祭臺之內的熔爐當中!
“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仙路!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仙路!為……”
持續不斷的呼聲中,祭臺上的青銅面具人轉身走入。
只見祭臺的中央,一根巨大的水晶當中,此時封存著一道小小的身影……望。
忽然,水晶的下方亮了一下,亮度隨后蔓延到整根水晶,似乎是為它充填著什么般,青銅面具人看著這根水晶良久。
“你們已經驚動了火云邪神,接下來的行動,怕是要困難許多。”
青銅面具人目光看向了水晶柱的背后——一道人影從水晶柱后走了出來。
赫然是軒轅宮乾部的公孫時雨。
“他們不知道時間,更加不知道地點,玉龍柱一旦植入,會被望的力量守護,沒有人能夠碰到。再說,你族的‘四季琉璃書’也不是擺設不是。”
公孫時雨靜靜地看著青銅面具人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小心點,這泰山中還存在一股神秘的力量。”
青銅面具人皺眉道:“你說那破了你軒轅劍的神秘異族女子?”
公孫時雨沉著臉,但還是點了點頭。
“自那晚之后,這女子就沒有再出現過。”青銅面具人緩緩道:“我沒有感覺到對方有什么惡意,不過也不得不防……此物給你。”
青銅面具人此時一揮手,只見一顆拳頭大的珠子,此時直接沖向了公孫時雨。
這珠子入手的瞬間,公孫時雨瞳孔便略微收縮了一下,他下意識地看向了青銅面具人,“這是……龍珠?”
青銅面具人淡然道:“這是當年那條龍煞死亡之后,留下來的……或許應該叫做邪龍珠。擁有它,應該能最大限度地激活你體內的黃帝血脈。”
公孫時雨此時卻冷笑道:“你就不怕我用邪龍珠來對付你嗎。”
“去吧。”青銅面具人淡然道:“記住,這邪龍珠使用的時間不宜過長,不然即便你體內有黃帝血脈的守護,也免不了被龍煞的怨氣侵蝕……或者是,擁有黃帝血脈的你,恐怕是除了龍脈之外,龍煞最喜歡的載體了。”
公孫時雨看著青銅面具人,一步步地后退著……最后消失在這祭臺之上。
此時,祭臺又在恢復了平靜,而祭臺下方的黑衣人們,也閉上了眼睛,安靜地打坐著。
青銅面具人此時手上翻出了一張符篆。
這張符篆,一瞬間就在他的掌心當中焚毀,化作了一片片的灰燼,散落地上……青銅面具人此時翻手一吸,散落在地上的灰燼開始回歸到了他的掌心之中。
灰燼重新聚合著……最后只是變成了一整張燒去的黑漆漆的符篆。
青銅面具人忽然吁了口氣,揮了揮手,灰燼再一次散落在地上,只聽得他喃喃自語道:“那古井之下的青年,到底是如何做到……破碎還原。”
泰山地區濃霧的出現,切斷了這里一切對外界的信號,讓這百多公里內的地區,頓時陷入了混亂當中。
宋家村也在濃霧覆蓋的范圍當中。
“此霧,本宮見過。”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通了,還是宋昊然的話起了作用,自稱初陽的這位公主也在沒有說要自生自滅之類的說話——當然,宋昊然還是與對方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你見過?”宋昊然好奇問道。
初陽公主點了點頭,“這是風伯雨師死后骸骨所制之秘寶,‘四季琉璃書’所釋放的濃霧。當年皇朝修建長城之時,曾受外遇邪魔異種入侵,后來借來了這‘四季琉璃書’,呼來了風雨雷電濃霧,覆蓋千里,方才將這邪魔異種盡數誅滅。只不過這秘寶屬于神州一隱秘圣地持有,輕易不會使用,如今為何……”
宋昊然皺了皺眉頭道:“目的先不說,不過這玩意一直存在的話,對老百姓來說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這里頭的混亂先不說,外邊的人想要解釋恐怕也是一件苦惱的事情……公主,你既然認出來的,知不知道解決的辦法?”
初陽公主搖頭道:“除非施書之人停下,或者直接破壞‘四季琉璃書’,除此之外,別無它法。”
宋昊然無奈道:“這樣的話,我可沒辦法帶你去找你父皇的陵墓。”
此時,就連衛星定位都失效……宋昊然自問記憶很好,但也沒有半分單憑記憶就認清楚方圓上百公里的路——再說,這位初陽公主也曾表示,始皇帝如果真的駕崩的話,下葬的地方,一定不會在泰山。
路不通,通信不通的情況之下,似乎能夠做的決定,就只有留在這個地方,靜候變化了。
濃霧一天天的濃烈,一晃眼就已經十多天的時間過去——此刻濃霧已經以泰山為中心,覆蓋了將近兩百公里的地區。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徹底變成了一個伸手無法看見無指的區域,所有的公共系統早早已經癱瘓,無數的罪惡在這濃霧當中滋生。
許多地方,發電機的能量早早耗盡,到了晚上,這里儼然成為了最恐怖的地方……人們只能夠緊閉家門,足不出戶,等待外界的救援。
只是日子一天天過去,情況卻漸漸地變得危險起來。
有人如盲頭蒼蠅般,最終還是摸出了這片巨大的濃霧,回到了正常的世界,而此時才知道,因為這濃霧的關系,外界早就已經亂作了一團。
大量的專家,開始趕往這濃霧的邊緣。
而各大的媒體新聞人,也蜂擁而至。
一架直升機在濃霧的邊緣飛行著,卻始終不敢駛入濃霧當中——因為,任何靠近濃霧的電子儀器,都會在瞬間失靈,車輛駛入濃霧當中,也會直接熄火。
此時,一輛頂著魯牌的計程車緩緩地駛到了濃霧之外的某個小鎮當中。
“三位小姐,我最多就只能把你們送到這里了,再前面就不能再走了,管制了!”計程車上的老司機這會兒把條形碼舉了起來。
“梨子,付錢!”
“啊?又是我啊?我這個月的伙食費都快要用光啦……”被叫著付錢的這位年輕女子此時苦哈哈地哀求起來。
“不是你,難道是亞紀子嗎?她只是一個新人,還沒有過試用期,才一千八一個月!”兇惡的女人這會兒哼哼哼地說道。
“那你呢……”
兇惡的女人繼續嗯哼哼道:“你知道我家洛邱馬上要去國外上學了嗎?你知道外國的學費多貴嗎!生活費怎么辦!我不省點,你要他在外邊吃土嗎!放心吧,回頭我會給你報公賬的!零食吃什么啊!減肥吧!”
“但這次貌似是你自發的啊……總編沒同意咱們過來啊?”
“再吵!再吵等會不許吃午飯!!午飯錢省下來當住宿費!”
年輕的女子此時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最后可憐兮兮地看著老司機道:“師傅……學生卡能不能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