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找優夜的?
應該是聽到了克萊因他們與貝德維爾之間的談話嗎……洛邱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找她,有什么事情嗎?”
瑪麗亞女士此時笑吟吟地抽出來了一張卡片——卡片是從她領口那事業線中抽出來的,然后送了出來。
她道:“這是我的名片,我是一名經營魔法屋的魔女。小本經營,童叟無欺喲。”
接過名片翻動著看了兩眼,洛邱想了想優夜那個秘藥師的執照,便有些恍然,“你是打算請她煉制秘藥?”
瑪麗亞女士此時笑道:“如果能夠請動她親自為我煉制秘藥的話,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不過,我只是想從她的手中進購一批秘藥而已。煉制可從來都不敢想,因為請七色堇出手量身煉制的代價太高,我只是小本經營呢。”
“她…七色堇煉制的秘藥有什么特殊嗎。”洛邱眨了眨眼睛。
“你不知道?”瑪麗亞瞪大了眼睛,似有些不可思議,隨后皺了皺眉頭,懷疑道:“你…真的和那個年輕騎士說的一樣,是七色堇的同伴?”
洛邱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好像也不是說謊的樣子啊……
這種溫和的鄰家男孩的治愈系笑容,有點頂不住啊……瑪麗亞深輕輕吐了口氣,隨后沉吟了一會,才道:“她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她的事情嗎?”
“七色堇我是今天才知道的。”洛老板實話實說道。
倒是可以直接要求,讓女仆小姐姐一次性地自爆所有事情——但是更傾向于一點點地發掘它,就像是挖掘世界上最美麗的寶石一樣。
一層層地剝開各種各樣的土壤,然后一點點的靠近。
“真奇怪。”
瑪麗亞女士嘀咕了一聲,隨后搖了搖頭,“不過傳說那個女人性格也是相當的古怪……算了,給你科普一下吧,小弟弟……七色堇,是現存世界上唯有三名的最高等級的秘藥師的其中之一。另外兩位,都是魔術師協會的名譽副會長了,普通人根本請不動他們,甚至見也難見。唯有這位七色堇,是沒有加入魔術師協會的秘術塔的,而且愿意給予外人煉制超高難度秘藥的秘藥師。你知不知道,她的一瓶秘藥,就曾經就在魔術師協會的物品拍賣會上,以三十萬的秘晶成交?”
嗯……洛老板對這個價格沒有半點的概念,然后露出了諸如“啊,好厲害啊”,“原來這么貴的嗎”……之類的表情。
瑪麗亞的狂熱未停,“基本上,現在還流傳的七色堇的秘藥,都是有市無價的超高等級收藏品!尤其是那些富有的秘藥師,傾家蕩產都會不惜收藏一瓶的!只可惜七色堇的作品已經快三十年沒有流出過,現在她的作品,如果出現在魔術界的物品拍賣會的話,別說三十萬秘晶了,就算是五十萬都有可能拍出來!”
“現在的物價好高……”洛老板不禁感嘆了一句。
“可不是!”
瑪麗亞女士咬著手帕道:“你知道嗎,姐姐的魔法屋最近有點兒入不敷支了,然后屋主還慘無人道地要加我的租金!還有啊,因為大英政府那群白癡的什么脫離盟約的煞筆法案,最近進貨的成本都提高了好幾成!好一些暢銷的商品甚至還買不到!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天天的節衣縮食。你看!姐姐我都已經快半年沒有買新的魔法內衣啦……小弟弟,你看看,這還是一年前的款色呢!”
瑪麗亞女士略微地把領口衣服拉低了一絲,彎了彎腰,楚楚可憐,“你如果認識七色堇的話,介紹我認識好不好……給你特殊的服務喲。”
“好啊。”洛邱笑了笑。
“不過你不能太粗暴……啥?好??”瑪麗亞頓時愣在當場——這么容易就答應下來的么?后面還有攻勢啊?
“對啊。”洛邱點了點頭,“她去辦點事情了,不過晚點應該會回來的,到時候再解釋你認識吧。”
“那…服務?”
“小事。”洛邱隨意道:“只不過是舉手之勞……不過,要求的事情,要你自己和她商談,可以嗎。”
啊啊啊啊……好治愈的笑容啊——瑪麗亞揉了揉鼻子,現在的年輕魔術師,都是走這種治愈系的路線了嗎——犯規了啊喂!
此時,騎士機關的一名魔術師顧問忽然大聲說道:“完成了!都過來,準備注入魔力吧,各位!”
只見魔術師們,開始各就各位,紛紛站到了那馬路中央處,巨大圓陣的四周。
瑪麗亞此時也沒有再多說什么——本來她是不愿意聽從騎士機關的調動的,可是貝德維爾那家伙,居然愿意代表地方的騎士機關向她訂購了一大筆的道具。
于是自稱是小本經營的魔法屋女士,就直接向留存在了西方世界無數年的萬惡資本主義大佬低頭奉茶,屁顛屁顛地上了車來到這里。
“小弟弟,這個你拿著!”
瑪麗亞此時給洛邱塞了一塊不規則的,像是鵝卵石的奇特晶石,任何壓低聲音道:“這塊秘晶你那好,等會如果魔力的不夠的話,就從里面抽取。男孩子家家的,不要在大人門前丟了面子。”
“我買了吧,白送不好。”洛邱想了想,“你不是生意困難嗎。”
好懂事的孩子啊啊啊啊啊……
瑪麗亞女士拍了拍胸脯道:“安心安心,你要是實在不好意思的話,就當作是預支給你的介紹費好了!不過用完這次,是要還給我哦?還有,你用的時候記住要小心,這塊秘晶的純度很高的,每次提取一點點就夠了啦,不然魔力會逆流,燒傷你自己的。”
“那好吧。”洛邱點了點頭,“謝謝你了,瑪麗亞女士。”
“叫姐姐!”
“我們也去開始幫忙注入魔力吧。”洛邱式……無視。
改裝貨車,此時緩緩地駛入了馬路中央的圓陣當中——當它停靠下來之后,車頭后的大貨柜,甲板竟是開始緩緩地四散降落了下來。
當甲板完全放下,整一輛的貨車,赫然直接變成了一個巨的舞臺——堆放在四角的音響設備,以及邊緣處的射燈,此時全部開啟著。
獸人小姑娘略微拘謹地獨自站在了舞臺的中央之處,還是緊緊地裹著餐桌布的她,此時忽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但她還是是很呼吸了一口氣,然后解開了身上的餐桌布。
“你們,到底是從什么地方找到這輛貨車和…這位小女士的?”
即便是貝德維爾醫生,這會兒也不由得驚訝地張了張口。
聽到此話的克萊因與尼克兩人,則是尷尬地擦了把汗——鬼知道那個年輕的自由魔術師是從什么找來的?
“開始吧!”貝德維爾也不太計較這種事情,當場下達了命令起來。
此時,園陣四周已經站好了的魔術師們,則是紛紛伸出了雙手,開始往這個復合術式當中注入激活的魔力。
手上握著瑪麗亞女士送來所謂秘晶的洛邱……則是在思考著每次只是取一點——這個一點到底是多少的問題。
“小弟弟?有什么問題嗎?”
生怕只要轉個頭,這位治愈系小弟弟就會消失不見似的瑪麗亞女士,自然從一開始就強硬地站到了旁邊來。
“哦……沒有。”
洛邱搖了搖頭,然后嘗試激活這塊秘晶上的魔力——反正有現成的魔力來源,自然可以省去‘購買’的開支。
只是激發的話,應該很容易的吧。
確實很容易,心中一念泛起,就完成了。
于是,在洛老板的‘想法’中,這塊秘晶石內蘊含的魔力,就這樣在一瞬間內被全部激活了出來。
霎時間,一股巨大的魔力之光沖天而起,洛老板手中的秘晶石也在這瞬間直接化作了粉末!
龐大的魔力之光,瞬間覆蓋了所有魔術師們集合出來的魔力之光,然后下一個瞬間,便直接注入了公路中的復合型術式當中。
“開、開玩笑的吧?這是最高純度的秘晶……一瞬間?”
身處在距離案發現場最靠近地方的瑪麗亞女士,此時裙子都被這股激活起來的龐大魔力之光帶來的氣流吹得飛揚起來。
撿……撿到寶了?
顧不上被上升氣流調戲的裙子,此時的瑪利亞女士雙目放光地看著這個治愈系的年輕魔術師,已經不想秘晶變成了粉末的事情,而是興奮得舔著嘴唇起來。
這么強大的家伙——認識七色堇這件事情,準沒跑了!
可正當這位魔法屋的女士浮想聯翩之際,一道巨大嘹亮,響徹天際的尖叫聲音,瞬間就震爆了整條長街的玻璃!
這巨大的聲音,甚至逼得人們,不得不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感覺耳膜仿佛隨時都要破裂一般!
眾人此時目瞪口呆地抬起了頭來。
只見天空中,一個數十米高的巨大身影,就這樣不知所措地站在了霧都的城市中央……四周的建筑,于她來說,就宛如是玩具一樣的細小!
而這巨大的身影,赫然便是站在了舞臺中央處的獸人小姑娘Lale……的投影。
“喔……這效果比想象中的還要好啊,是剛才那股特別強大的魔力注入的關系嗎?”一名老魔術師此時喃喃自語起來。
原來,這個復合法陣不僅僅有傳導聲音的效果,甚至還有這種光影放大投射的輔助功能。
“我…我不要唱啦!!”
看著自己這‘巨大’的投影出現在霧都的城市當中,獸人小姑娘此時委屈得直接蹲了下來,發出了極度委屈的哭聲……
這羞恥度已經讓她大腦一片空白了下來。
“不、不要看——!!!!!啊——!!!”
好像,又做得有點兒過火啊……
洛邱眨了眨眼睛,索性在眾人清醒過來之前,就直接講自己的存在感調到了最低:大概,只會覺得身邊的是一顆不起眼的石子,而不是一個活人的程度。
普金斯爵士莊園。
爵士的私人辦公室中。。
首相一步步地后退著著,甚至到了最后,跌坐在了地上,一種無力以及恐懼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冷汗涔涔,身子哆嗦地看著走進來的這個男子——Oberon!這個他所私下資助的非人武裝暴徒集團的首領!
從不留活口,行事作風狠辣——早在這些年間,命令這個暴徒集團,私下掠奪一些列強國家的技術以及材料的他,實在太明白過過對方的性質。
但只是一瞬間,疑惑都變得清晰了起來——Oberon出現在普金斯這里,而普金斯幾乎掌握了自己所有的情報。
“你們…早就勾結到了一起?!”
首相先生驚恐地看著普金斯爵士——這一點,比他此刻的所有失敗,都感覺到更為的恐懼。
一種從一開始就被玩弄在鼓掌當中的難受感覺,就這樣覆蓋他的全身。
“勾結?”普金斯爵士此時卻搖了搖頭,“其實我更喜歡用結盟這樣的關系,尊敬的首相大人。”
“普金斯!你這個老不死的混蛋!!”
首相終于承受不了這一天所有的失敗,整個人此地地失去了理智般,“徹頭徹尾的混蛋!你說我勾結非人,你自己作為騎士機關的元老,竟然也和末日神話勾結!”
“成功的路上,總是伴隨一些…”
老爵士目光閃爍,緩緩說道:“一些,不會被歷史紀錄下來的事情……正如你指揮末日神話,發動劫持之前的襲擊,不惜犧牲普通的民眾,也想要讓TheFianna登上舞臺一樣。我們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嗎。”
首相咬了咬牙,狼狽的失敗者就這樣站了起來,“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普金斯,你已經掌握了一切,那么為什么還要任由女王被劫持,任由這次事情的襲擊發生。作為守護不列顛騎士機關元老的你……這么做,到底為了什么?”
“為了什么。”
老爵士閉著眼睛,喃喃自語道:“為了什么……為了讓圣杯能夠開啟,為了有一個正當的理由,說服其它的元老,愿意把鑰匙帶到我這里。”
“圣杯?”首相猛然一驚,下意識道:“什么是圣杯?!”
可就在這瞬間,一股全身發麻,繼而刺痛顛覆了神經的痛楚,自他的胸膛出蔓延了開來——首相驚恐地看著一只穿透了自己胸膛的手掌。
那是他的身后,Oberon的手掌。
“這個問題,等你和圣杯融為一體之后,再想吧。”爵士淡然地看著,最后給出了告別,“永別了,老朋友。”
“我…我……詛咒……你們……”
這位權傾一國的首相,最終頭顱還是低垂了下來。
Oberon……凱撒抽回了自己的手掌,開始緩緩地擦拭著手中的血跡,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終于要到收尾的階段了。”
爵士此時緩緩地站起了身來,然后穿戴著外套……似乎是打算外出的樣子,“凱撒,帶我去見一見女王吧。”
凱撒目無表情地看著普金斯爵士,淡然道:“普金斯……你應該叫我一聲叔父才對。”
“有這樣年輕的叔父,卻這樣蒼老的侄兒嗎?”
老爵士此時微微一笑,最后戴起了帽子來,“走吧,我想我們的女王陛下,已經有些著急了……大概。”
此時。
啊——!!!!!!!
不、不要看——!!!!!啊——!!!
尖叫聲,此時響徹了整個霧都……自然,也在這霧都騎士機關的莊園上空,回蕩了起來。
巨大的……La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