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尼祿的發問,他……哈迪斯并沒有直接的否認,這等于是肯定至少尼祿可以這樣認為。
“嗯……真的是這樣啊?”
可得到了這種肯定之后,尼祿反而變得驚訝了起來她松開了閻魔刀,讓它依然釘住哈迪斯的影子,然后才繞到對方的面前,仔細地打量起來。
哈迪斯這時候反而變得坦然起來……尼祿忽然伸手,伸出雙手去捏住哈迪斯的臉頰,然后拉扯了起來。
“你還是這樣的喜歡欺負我……大姐姐。”
聽見這話,尼祿一臉見鬼的表情,一下子就向后跳開了一步,盯著哈迪斯的目光也變得狐疑。
她反而不確定了,遲疑著問道:“你真的是joe?”
他緩緩地點了點頭,“大姐姐,好久不見了……你的名字,叫做尼祿吧?”
尼祿的目光卻在瞬間變得凌厲起來,她飛快地觀察著自己的四周,似乎是正在分辨著什么她記得自己從來沒有過正式介紹過自己的時候。
不管是和那小鬼joe一起的時候,還是在與二哈干架的時候,也從來沒有暴露過自己的身份對方能夠一語道出,很有可能是因為某種可以扭曲思想的能力,或者說是早就已經從別的什么途徑知道。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原本就知道。
原本……就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尼祿目無表情地問道。
“當然是你親自告訴我的。”哈迪斯說著這話的時候是看著尼祿雙眼的,目光中的確信與誠懇也是尼祿最為抗拒的。
她皺了皺眉頭,“我可不記得有過自我介紹的時候……我甚至懷疑從一開始自己就落入了你的陷阱當中,而沒有發現。”
“確實是你親口告訴我的……那個時候。”哈迪斯緩緩搖頭,“知道嗎,大姐姐,死神先生最后還是把我帶走了。”
“你說什么?”尼祿猛一抬頭。
但眼前哈迪斯的身影卻漸漸地變得淡化起來。
“閻魔刀!”
見狀,尼祿直接低呼了一聲,釘住了哈迪斯影子的閻魔刀瞬間開始顫動起來,刀刃上更是流淌著詭異的紅光但即使如此,最終還是無法阻止哈迪斯的消失……離開。
閻魔刀所插入地板的地方,已經再沒有影子……尼祿走到閻魔刀之前,伸手提起,滿臉疑惑之色地站著。
好一會兒,尼祿才回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普林老師,不知正想些什么忽然,尼祿將早早就丟棄在地上的joe的身體給撿了回來。
接著,她將手直接伸入自己的身體當中,從身體中掏出了一枚微白的拳頭大小的光球她將光球在自己的衣服上胡亂地擦了幾把之后,才將這個光球塞入joe的身體當中。
然后她自己則是變成了一只蚊子的大小,飛入了joe衣服的衣領當中……閻魔刀與此同時,也化作了一縷黑煙消失不見。
她就這樣等待著等到了普林老師緩緩的轉醒了過來。
當普林老師搖晃著身體爬起來之后,目光是是迷惘的他迷惘地打量著四周,好一會兒才輕輕地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與此同時,普林老師也看見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joe。
他連忙走到了joe的身邊,下意識伸手……卻發現手套在戰斗的時候已經脫去,他猶豫了片刻,便又連忙地將白手套給穿上,這才將joe給抱了起來。
看著重新恢復了生命的joe,普林老師似乎是松了口氣般,沉默不語他此時甚至沒有在意黑色封皮書已經不見了的事情。
當joe的眼皮跳動,似乎隨時都能醒來的時候,普林老師連忙將joe給抱入了小鎮醫院當中。
此時,因為普林老師早前進入了狀態,引發了魔鬼圣經的力量而造成的大面積死亡的關系,醫院內不管是準備就醫的,還是忙碌著的醫生護士們都紛紛倒在了地上。
但他們的生命也正在恢復,相信很快就能夠清醒過來普林老師左右打量了一眼,他知道造成這個樣子的人就是自己,但卻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讓這里的一切恢復原狀。
難道是那白發的女孩?
伴隨著自己的那本魔鬼圣經,想來也是那來歷神秘的白發女孩帶走的吧?
普林老師低頭沉思了片刻,最后才將joe放在了醫院大堂的座位上。
他默默地看著joe的臉龐。忽然,普林老師伸出了手來,直接握住了joe的脖子……微微用力。
他的手指甚至已經感受到joe脖子中的骨頭了,甚至篤定稍微再用一點力的話,就能夠將會joe的喉嚨給捏碎……小孩的身體一直都是如此的脆弱。
當普林老師最終還是緩緩松開了手……他看著joe,一點點地后退著,最后消失在了醫院的門前。
這時候有人走來……是一名警察警察發現了躺在了椅子的joe,看了幾眼之后,便驚訝地發現,這不就是史密斯先生報案,說走丟了的孩子?
“奇怪,怎么會自己跑到這個地方睡著了?”
醫院的手術室當中,醫生與護士們也突然之間回過神來醫生甚至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倒在了地上。
他抬頭看了一眼頭上的手術臺,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要知道他正在給黛布拉太太做著無比重要的手術,任何一點的偏差都有可能會導致黛布拉太太的死亡!
但讓醫生,甚至是跟著醒來的護士們都驚訝的是,黛布拉太太的情況似乎正在開始好轉至少不是看起來即使手術了也是失敗的機率更好的樣子。
“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此時,手術室的燈還是亮著的狀態,史密斯先生與愛露拉夫人依然在外邊的走廊中著急地等待著。
此時,早就已經過了午夜……是午夜十二點半的時間了。
就在此時,史密斯先生忽然聽到了某種聲音,好像是呼吸的聲音,又好像是說話的聲音……在他的耳邊低喃喃著,讓他無所適從。
看著手機屏幕上每隔一分鐘就會跳動的數字,史密斯先生第二次感覺到時間竟然如此的漫長這讓他想起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
那時候的他也像是這樣看著手機上的時間……當時他的身體完全壓在了翻轉了的車上,雙腿都被壓得死死,根本無法脫身他當時就看著手機上的時間,痛苦而又無助地求救著。
因為當時他的母親愛露拉夫人就在車中,頭破血流,昏迷了過去……黛布拉的下體,更加是因為猛烈的沖擊,而流出了大量的血色他知道妻子是難產了!
至于他的兒子joe則是被因為強烈沖擊而變形了安全帶給纏住了脖子……他甚至能夠清晰地看見joe那仿佛變成了紫色般的臉。
當史密斯先生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在醫院的病床之上了。聽醫生說,是有人駕車經過,連忙報了警還有救護車因為搶救及時的關系,史密斯先生一家都奇跡般地活了下來,設置黛布拉太太的第二個胎兒,也總算是能夠保住。
“母親,你還記得半年前我們從醫院醒過來的時候嗎。”史密斯先生忽然問道。
愛露拉夫人先是一怔,隨后用力地抓緊了史密斯先生的手臂,她以為史密斯是打算用這種方法來安慰自己,“當然記得。我想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放心吧,黛布拉會沒事的。”
史密斯先生此時卻搖搖頭道:“我是說,你當時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好像有誰正在給我們說話一樣的感覺。其實我們當時在醫院的時候,是不是就已經討論過了這個話題來著?”
“我好想想起來了,確實有這件事情。”愛露拉夫人怔了怔,“但是后來,就忘記了……是有什么事情嗎,史密斯?我記得醫生說,這只是因為重傷所以感受到的幻聽而已。”
“我聽到了。”史密斯先生此時深呼吸一口氣,“我又聽到了那道聲音了。”
愛露拉夫人不禁一驚,隨后用力地握住了兒子的手掌她沒說自己看見了一直黑色的貓的事情。
但她卻知道自己看見的那只黑色的貓是什么因為她也已經這個年紀了……這個年紀的人,其實是會有感覺的。
愛露拉夫人同時也相信,在這醫院中,一些接將要迎來死亡的人,也會如她一樣的敏感。
“沒事的,沒事的。”愛露拉夫人輕聲地安慰著史密斯先生,也像是在安慰著自己一樣……她看著依然亮著紅光的手術燈,低聲呢喃道:“沒事的。”
“先生,你看看這不是你走丟的孩子?我們在醫院大堂發現了他睡在了椅子上。”
只見兩名警察此時緩緩走來,其中一位醫生的手上,還抱著沉睡的joe……史密斯先生一下子站了起來,這大概是這糟糕之極的晚上,稍微能夠讓人安心的事情了。
“出來了!”
愛露拉夫人忽然發出了著急的聲音。
只見手術室外的燈一下子轉為了綠色,隨后沒過多久,主刀的醫生便從手術室走出……他脫下了口罩,模樣看起來相當的疲憊。
史密斯先生與愛露拉夫人一下子走上了前來,醫生正色道:“病人的情況暫時穩定了下來……我們已經盡力了,手術還算是成功,接下來就要病人自己。”
“這到底?”史密斯先生用力地抓緊了醫生的手臂。
醫生無奈道:“手術是成功的,但是病人還沒有脫離危險期……現在就要看病人自己的求生意志了……等下病人會轉入監護病房的,你們可以去看著她。”
這顯然不算是什么好消息,愛露拉夫人一下子就伏在史密斯先生的胸膛處,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
后來黛布拉太太從手術室中送出,二人便一直跟隨,直到進入重癥監護室為止……至于休息這件事情,自然誰都沒有提起,唯有joe依然沉沉睡著。
但史密斯先生已經聽不見剛才在手術室門外的那種聲音了……他有些無助地隔著玻璃看著病房中因為麻醉藥而昏迷的太太黛布拉。
倒影,此時從玻璃之上一閃而過,史密斯先生猛然打了一個冷顫……他回身,卻什么也沒有看見。
但那在玻璃上一閃而過的倒影,似乎是一只黑色的……貓。
蚊子在夜空中如同亂線般悠閑地飛著。
地上,重新帶回了白色手套的普林老師依然是獨自一人,當他走到一處紅綠燈前的時候,他選擇了停下腳步這分明是綠燈,他應該過去的。
事實上,就在半天之前,這個紅綠燈前就有一名老人倒下了,救護車沒來得及老人就已經去世。
普林老師默默地在這里靜立了一次又一次的紅綠燈光的轉換,要不是已經是夜深了,大概他這樣站著肯定會被當作是怪人的吧?
夜空中,飛舞著的蚊子已經不知道在附近轉了多少圈了,最后它不得不停在了街燈之上,無聊地趴著,直到普林老師再一次邁步,它才病怏.怏似的也再次的飛了起來,發出了會讓人討厭的嗡嗡聲,跟著普林老師而去。
普林老師好像沒有發現身后跟著了什么東西,就這樣緩緩地繼續自己的腳步,他看起來累壞了似的,走路的速度也越發的緩慢了下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普林老師突然停了下來。
他此時來到了一處十分老舊的屋子之前……事實上,這棟屋子不僅僅是老舊,它看起來甚至像是很久已經沒有人居住一樣。
普林老師走進了屋子的門前,輕輕一推,房門發出了人的吱呀聲后打開,一股陳舊的味道隨之而來這里確實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人居住了,會成堆滿了四周,但地上卻有著十分清晰的腳印。
蚊子跟著也飛入了這屋子當中,普林老師依舊沒有發現,他的身體越發的佝僂起來,甚至已經到了走不動的地步,他不得不扶著墻壁,最后來到了一張皮層已經被蟲子咬得破爛的沙發上。
他一頭到了下去,便直接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