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邁拉達!是偉大的戰神阿瑞斯的后裔!人類!你們竟敢囚禁我!人類!人類!你們聽見了沒有!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看守室內,邁拉達雙手抓住鐵欄,瘋狂地拍打起來無人理會他此時的瘋狂……警官們除了一位正在值班的之外,其他的人都被皮克大叔拉去恰飯了。
小鎮警局的警官們對于這個傷人案的嫌疑犯的判斷是:這是個沉迷虛擬游戲不可自拔,幻想自己是擁有超能力的超人之類的瘋子。
所以在聽取了皮克大叔的意見之后,現任的警長十分果斷地將邁拉達暫時收監,然后盡量聯系其家人親屬……接著和皮克大叔恰飯去了。
飯點真的早早就過去了,見已經沒什么事情,正在值班的警官在外賣的漢堡包到了之后,也在恰飯了……燈光昏暗的監考牢走廊深處,時不時地傳來了野獸般的怒吼聲音。
“放我出去…愚蠢的凡人!我是……”
“別吵我吃飯!”
走廊的大門一關,頓時安靜了許多,值班的警官吃著幾層的三明治外送……美滋滋。
放人是不可能放人的,暫時都不可能放人的,因為醫院傳來的消息,被送到醫院的幾名青少年,傷勢很重,至今還沒有醒來……這個瘋子,大概是要被判刑的!
至于這位邁拉達之所以如此的瘋狂,其實很有可能是因為他確實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淪為了一個連小裙子老大爺皮克大叔也打不贏的凡夫俗子,因而才會過不去自己的坎,失去了理智變得瘋狂之類……怎么可能!
“今天的三明治還是很棒棒噠。”
小鎮醫院,此時不僅僅是醫務人員,就連大部分的病患們,都紛紛帶上了口罩因為一整天的時間,醫院都彌漫著一股熏人至極的惡臭的味道……宛如下水道中已經開始腐爛的老鼠尸體的那種味道。
只是請來檢查通風管道系統的師傅,在仔細的檢查過后,卻未能找到這股惡臭的來源在這種讓人頭痛的情況之下,小鎮的醫院暫時只能忍受著這股異味,正常地營業著……說是正常的營業,但其實有不少前來看點小病痛的病人,最后還是選擇了離開。
走廊顯得十分的冷清,帶上了兩層消毒口罩的護士姑娘推著裝著藥品的車子,緩緩走著她要去給那些住院的病人送去藥物。
顯然,這樣的異味環境之下,是十分影響工作效率的,但當這位護士姑娘來到病房的時候,卻意外地看見,還是有能夠忍受這種異味存在的人……而且還是好幾個。
并且,他們竟然全部都是老人護士姑娘經常會給他們送藥,所以清楚這幾位老人的病情……他們都是身體每況愈差,如今只能夠依靠藥物的刺激,暫時煥發身體最后的能量……假如一直沒有等到他們需要的手術或者新的醫療技術,這幾位老人的壽命也就差不多到頭了。
“你真的沒有任何的不舒服嗎?需要我給你把窗戶打開嗎?”護士姑娘走到一名老太天的窗邊,低聲說道:“這里的空氣太悶了……你的病,應該多呼吸一些新鮮空氣的。”
“不用了,我并不感覺到悶。”躺床上已經有三個月,如今子女前來探望的次數也從原本的每天到來,變成了一周才來一次的老太天搖搖頭,“我并沒有感覺到異味的存在,像是現在這樣就很好了,這會讓我感覺自在一些。”
自在?
護士姑娘暗自搖搖頭,忽然有個奇怪的想法,那就是這股子異味似乎真的挺合適這幾位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病人的……就好像,其實就是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死亡的味道一樣。
當然,這只是一種下意識的想法,當不得真……護士姑娘也暗自被自己的這種想法嚇了一跳作為醫務人員,在入職的時候是要宣誓的這是與自己曾經的誓言違背的想法啊!
“我還是給你把窗打開吧,這里實在太悶了。”護士姑娘搖搖頭,“另外,你應該吃藥了。”
奇怪的是,素來都不喜歡吃藥的老太太,此時只是靜靜地看著護士將窗戶打開,默不作聲。
護士姑娘忽然感覺到背后傳來一股子的寒氣,不禁打了個冷顫……她猛地回頭,卻什么也沒有看見看見的只是躺下了并且蓋好了被子的老人。
她什么時候躺下去的她原本是坐著,靠著床頭與自己說話的才對。
不知為何,護士姑娘忽然有點兒的心慌,她飛快地把藥丸給放下,急忙忙地叮囑了兩句之后,便推著車子快步離開了這間病房盡管她明白,這種做法,是完全違背了一名醫護人員的職業操守。
但真的很詭異。
一整天的時間,整個醫院都似乎充斥著這種詭異的氣氛尤其是醫院走廊天花板上的筒燈,此時忽然忽明忽暗起來,讓人越發的不自在起來。
“這電壓有不穩定了……改找電工了!”護士姑娘暗自想到……其實電工已經針對這種情況,檢修了好幾次,但每次都不能找到正在的愿意,這些燈管很快就會再一次恢復現如今不穩定的狀態。
詭異的氣氛似乎越發的濃郁起來,護士姑娘獨自一人推著架子車在走廊上小心翼翼地走著。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這種害怕甚至讓她豎起了雞皮疙瘩,讓她一下子難以保持鎮定。
一閃……一暗,醫院的走廊突然徹底地暗了下來。
護士姑娘的嗓子已經完全提了起來,而燈光在剎那間的暗掉之后,一瞬間就再次恢復了明亮,隨后又極快地暗了下去而就在此時,一張人臉赫然在燈光亮起的瞬間,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頓時被狠狠地嚇了一跳,感覺心臟都要跳了出來似的,手足都是冰冷的。
“對不起,嚇到了你。”
走廊的燈光一下子恢復了正常,不再是一閃一閃的狀態……護士姑娘看到了是一名隨意地束著長發的男子。
三十來歲的模樣,雙手帶著白色的手套,另外背著一個單肩包……看起來像是一個落魄學者的模樣:普林老師。
“沒…我只是…算了。”護士姑娘搖搖頭,隨后皺眉問道:“請問是有什么事情可以幫到你?”
“并沒有。”普林老師微笑著搖頭:“我只是打算去探望一位友人……沒想到嚇到你的。”
“現在已經過了探病的時間了!”護士姑娘皺了皺眉頭:“先生,你應該離開,不然可能會打擾到別的病人的休息時間。”
“那好吧。”普林老師點點頭,直接就從這位護士姑娘的眼前離開。
護士姑娘疑惑地看了一眼,嘀咕著說道:“門衛是越來越松懈了……這個點居然還把人放進來。咦?”
她嘀咕完,才忽然想起,這個帶著手套的男人,看起來好像也不在乎醫院此時的異味一般,居然面不改色。
普林老師從護士姑娘的視線消失之后,并沒有馬上離開醫院,他只是找了另一條路……另一條可以到史密斯先的太太目前所在的觀察室的里。
當來到觀察室門前的時候,透過玻璃窗戶看去,只見史密斯先生此時似乎已經累倒了,獨自一人蜷縮在了墻角處,身上胡亂地改了一件衣服。
普林老師看了一眼,隨后悄悄地推開了觀察室的門,走入……做到了昏迷不醒的黛布拉太太的身前。
他將被子的一角掀開了一些,隨后將黛布拉太太的手臂給從被窩中掏了出來……普林老師仔細地打量著黛布拉太太的手背,像是在想著什么。
黛布拉太太此時睡得太沉,要不是時刻跳動著的的儀器有數據顯示,大概不少人會將此刻的黛布拉太太當作已經死亡了有段時間了吧她被掏出來的手臂之上,竟然出現了死人才會出現的尸斑!
是的,黛布拉太太此時的手臂,不僅僅出現了尸斑,甚至手臂上的皮膚更是已經離開,仿佛輕輕一撕,就能夠撕出一大塊出來……甚至,在撕裂的皮膚中,還能夠看見米白色長條型的小蟲子!
“快要不行了嗎……”普林老師低頭仔細看著,最后緩緩地嘆了口氣他伸手從自己的單肩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來。
盒子只是普通的保鮮盒子,至于里面裝著的,卻是一些附著新鮮苔蘚的泥土這是他一大清早,就在小鎮外的郊區的林子中挖來的東西……他今日早上在公交上碰到神學院的新生,其實并不是因為早早地就要去鍛煉身體的關系,而是為了是十幾公里外的郊區林子當中,弄來手頭上保鮮盒中裝著的這些黑色的泥土。
普林老師此時隨意地在盒子中抓了一把黑色的泥土,隨后輕輕地灑在了此刻的黛布拉太太的身上!
沒有人知道他想要做些什么,或者正在做著什么,知道的僅僅只是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這些黑色帶著苔蘚的突然,竟然讓黛布拉太太已經開始腐爛的手臂,給復原了!
其實并沒有過去多久的時間,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黛布拉太太,卻因為身上灑了黑泥而變得十分的精神。
后來普林老師緩緩后退著……后退著離開了這件觀察室,來到了史密斯先生的面前,緊接著又往史密斯先的身上,灑下了黑色帶著苔蘚的泥土。
原來,史密斯先生的脖子上,竟然也出現了類似黛布拉太太手臂的情況。
當史密斯先生的脖子也恢復了過后之后,普林老師看了眼保鮮盒子中所剩無幾的黑色泥土,輕輕地搖了搖頭。
“明天再去弄一點吧……”普林老師嘀咕著說道。
史密斯先生忽然間醒了過來,他胡亂地抹了一把臉,隨后連忙爬起了身來他是想要一直看著觀察室,好第一時間發生了情況,就通知醫生到來的,但沒想到自己竟然睡著了過去。
看來真是的太累了,以至于出現了……幻覺
史密斯先生感覺自己似乎聽見了半年前的那道聲音,可是當他清醒過來之后,并沒有任何的發生。
他不得不將這件事情當作是自己太累了的胡思亂想,他連忙看了一眼觀察室內的太太……見所有的儀器都顯示正常,而太太的氣色看起來似乎更健康一些。
史密斯先生下意識露出了笑容來……這也算是一個好消息吧只是,joe,他的大兒子,依然還沒有找到。
這讓史密斯先生宛如被一層陰影所弄照著般,時時刻刻都感覺到心中的不安與忐忑。
后半夜的時候,醫院當中的異味漸漸散去,醫務人員和大部分的病患終于可以將口罩解開……后半夜的工作雖然勞累,但卻意外地變得清醒了起來。
唯有那幾位老人,在后半夜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哭泣了起來。
他們說他們好像要活不下去了,他們其實不想死。
但誰不會死
普林老師離開醫院后,獨自一人在街道上走著……如此深夜的時分,似乎與他的腳步十分的契合。
他總是給人一種似乎是屬于黑夜的感覺……然后,熱鬧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寧靜。普林老師在一家還在營業的酒吧門前停了下來,看著色彩鮮艷的酒吧大門,聽著從里面傳出來的音樂的聲音……就這樣站著。
“不打算進去嗎,普林老師。”
普林老師回過頭來,看見的赫然是早上在公交之上偶爾的那位神學院新入學的學生洛邱。
“是你啊。”普林老師露出了一絲微笑來,看著洛邱緩緩走進……走進到了他自己的身邊。
他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不是很適合熱鬧和人多的地方。”
洛老板想了想道:“你喜歡熱鬧和人多的地方?”
普林老師還是搖搖頭,隨后又淡然說道:“其實只要遠遠地看看就可以了……這樣其實也不錯的。”
洛老板此時直接說道:“老師,有興趣進去喝一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