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過多久，中樞塔便再一次恢復了正常的運行……事實上，中樞塔的停頓并沒有耗費太長的時間。
這更像是中樞塔主機的一次走神。
只不過結束了走神的中樞塔主機此時顯得相當的沉默，并且正在大量地觀察著自己核心內部的各種數據。
雖然有了感情的雛形，并且也正在向真正的智能生命演變著，但本質上還是一堆建立在邏輯思維之上的數據……探尋真相，是它與生俱來就會去做的事情。
不管這個真相到底有多么的不可思議。
“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之后，剩下的答案不管多么的不合常理，它都將會是事實。”中樞塔主機忽然嘆了口氣，“我的內核是完整并且完美的，沒有任何一點的錯誤……但你們說得沒錯，我進化的速度實在太慢。原來并不是我收集的數據不足夠的關系，而只是我自我認知當中，將我自己當作了是完美的。”
這像是自言自語一樣的話，讓洛老板多看了它一眼。
一堆數據，倒地要經歷什么才能夠演化成為真正的智能生命，洛邱其實也沒有辦法給出太過明確的答案，哪怕他的能力此時已經抵達了他認知的極限之外——能力是能力，知識量是知識量。
有人生而知之，卻不知其所以然……他的能力大概就是如此。
但這并不妨礙洛老板看得見此時中樞塔主機的內在變化……這中樞塔主機還不知道，此時它的迷惘與無助，非但沒有讓它的進化中段，甚至還創造了某種契機。
智能生命到底要如何才能夠真正地擁有生命，洛老板確實一時間說不出來，或許女仆小姐能夠解答更多——但是，有一樣大概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首先要學會自我否定。
如此，又過了一會兒。
“你好像，恢復過來了。”洛邱看了瓢蟲一眼，笑了笑道：“感覺如何。”
中樞塔主機想了想道：“感覺并沒有什么不同，但卻隱約地有某種不一樣的東西在我的核心內產生了變化……但我現在已經不斷地刷新自己的核心，也找不到問題的根源出在什么地方……我找不到這個錯誤的地方。這真是一眾很奇怪的感覺。”
“對，感覺。”洛老板淡淡地道：“感覺是真正的生命才擁有的，無法以數據來完全表達。”
“事實上，生物的所謂感覺，其一切的根源都是體內細胞的反應，不同細胞之間的反應會帶來不同的神經刺激。”中樞塔主機卻道：“這才有了生物所謂的感覺，我可以模擬幾乎所有這些神經反射。”
洛老板并沒有卻辯駁，只是隨性地問道：“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處理這件事情？”
它知道……或者它假設，它只不過是真正的，進化度更高的中樞塔主機離開之前所創造，或者以備份創造出來的替代品的話，到底是否定自己，還是為此而憤怒？
洛老板覺得這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我想……”中樞塔主機思考了片刻，才有了暫時性的答案，“盡可能排除掉一切存在于我核心當中，可能影響我的因子。這個其實很簡單可疑考慮道，如果是我需要創造一個新的系統，來暫代我自己的話，我不會讓它擁有超出我控制的可能……除非發生了意外！這次就是一次意外，在計算之外。”
這不是意外。
洛老板心中暗自想到……導致這一切的，是那位永恒國度的皇帝，他的言。
言的終極是命運，命運也是一種計算，一眾超出了任何計算體量的算法。
“需要幫忙嗎？”洛老板此時卻忽然說道：“我家的這位，在人工智能這方面，也有不錯的造詣，而且價廉物美。”
“不！”中樞塔主機此時上上下下地浮沉飛動，語氣十分的強硬。
“為什么。”洛老板眨了眨眼睛。
中樞塔主機煞有其事道：“不管是現在，還是從前，在我的數據庫當中，都能夠得出一個結論，女性是善于欺騙的……我總結出來了一句話：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你也知道鬼。”女仆小姐此時目無表情地問道，只是一只黑焰蝴蝶卻在肩上輕輕地扇動著翅膀。
中樞塔主機卻理所當然地道：“我當然知道鬼，我說過，我對外的信息傳播最開始是停在了創造者西塞羅的龍鳳大災難時期，那些生物在肉體死亡了之后，可疑暫時以精神體的形式殘留，就被稱之為鬼。”
“我調閱一下這個時期的資料。”洛老板此時想了想道：“包括大災難之前的也是。”
“隨你。”中樞塔主機直接便道：“反正已經給你開放了最高的調閱權限。”
其實確實真是最高的權限——不過緊緊只是限于查詢方面的權限類型……中樞塔的真正控制權，至今為止還是在這臺主機的手上。
洛老板此時興致勃勃的打開了一個個封存了許久的文件夾，并且看著女仆小姐，忽然問道：“你可見過，在別的子世界，有洪荒的存在？”
女仆小姐搖了搖頭。
每個子世界的發展進程都是不一樣的，哪怕極為的相似，然而格調總歸是不同——可能同一個人，他在不同子世界的身份，地位，能力，甚至伴侶都會不同，更何況是代表著各自子世界的真正高層力量？
“我想應該是沒有的。”洛邱此時笑了笑道：“甚至連傳說的影子都可以能沒有，因為這很可能是西塞羅獨此一份的創造。”
“主人是說，在子世界文明進程當中，所額外地人為附加？”女仆小姐想了想道：“就像是mod一樣？”
洛老板笑了笑道：“沒錯，就像是你的惡龍紀元一樣。”
“主人好像很關心龍小姐呢。”女仆小姐輕笑了一聲。
洛老板也不避嫌道：“這并沒有什么，你忘記了，從前雖然不曾確切地表達過，可我卻是多么希望能夠得到它……你是知道的。”
她……它那絢爛之極的靈魂。
她自然知道，只是不斷地復蘇的小性子，也只是到此為止……她也只會讓自己到此為止，“不如先搜索關鍵字真龍吧？”
于是，女仆小姐這樣建議說道。
這倆雙方之間，算是伴侶吧？
但總感覺怪怪的……中樞塔主機此時安靜地躲在了后面觀察著店鋪的二人組。它不知道答案，可它本能地不敢去問這些。
總感覺問了就會有蝴蝶來追趕它……嗯，感覺……感覺？
感覺是一種對未來的預測——記下來，這個要記下來啊！
“小心了，感覺有時候也會騙人的。”洛老板忽然說了一句。
莫吉托所說的那個有很多食物，方便補給的地方，意外地讓龍岡有了一種刷新認知的感覺。
樹木，肥沃的泥土，清鮮的空氣……一處藍天白云的世界——要不是莫吉托確定這里還是中樞塔內部的話，他幾乎要以為自己已經走到了中樞塔之外。
折疊空間的技術？
這擁有的面積，絕對要超出中樞塔在外邊所能夠觀察得到的量。
“那里有很多屋子，但是很久沒有誰居住了。”莫吉托此時虛弱地指著前方的一片，“像是一個村子一樣。”
“這里確實是一個村子！”龍岡此時卻認真地說道：“你看看四周，雖然荒廢了許久，讓青草樹木都野生生長……但我想，這里一定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誰定期進行清理，否則植物的任意生長，必定能夠埋葬一切。”
“你說是，那就是吧。”莫吉托此時看著龍岡，忽然笑了笑道：“你是伊斯卡的孩子，你和她一樣，總是知道許多。”
“你想她了？”龍岡冷不丁地問道。
莫吉托卻輕輕拍了拍胸膛，“她在這里呢。”
龍岡知道這是莫吉托藏著那塊鱗片的地方……他點了點頭，便扶著莫吉托緩步前進，不久之后，確實看見了莫吉托所說的那個荒廢了的村子。
將莫吉托暫時安頓在了一間屋子當中之后，龍岡便開始四周搜索了起來，試圖從這個村子當中，尋找一些有用的物資。
只是，除了屋子之外，這地方所有的東西，幾乎都已經腐朽，甚至只需要輕輕一碰，就能夠讓東西變成塵埃。
龍岡搖了搖頭。
他推測這個地方曾經是放牧人的村子——放牧人們，當初還在中樞塔的時候，就是生活在這個地方。只是不知道，類似這樣的地方，在中樞塔當中，還有沒有別的。
還有就是，當初他的母皇伊斯卡，有沒有也來到過這個地方——還有那位母皇所提到的燁皇子。
他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自己會對這位燁皇子有著一種自己也說不清楚的關注——或許，就如同凱倫大師所說的那樣。
他是母皇與燁皇子所……
龍岡搖搖頭，讓自己再次集中了精神起來，繼續對村子的探索——莫吉托應該也有探索過這個村子，因為有許多屋子內的東西，再他到來之前，就已經粉碎，顯然是已經被人觸碰過。
龍岡繞了一圈，最終也沒有什么發現，不禁有些無奈，看來是一無所獲……正當他打算回去的時候，他卻突然停下了腳步來。
龍岡站在了這荒廢的村子的街道中央，閉上了眼睛，讓自己的精神無比的集中起來。
他擁有著溝通深海當中生物的能力，甚至能夠做到控制魚類……但其實連凱倫大師也不知道，龍岡能夠溝通的，可不僅僅知識深海的生物，而是一切的生物。
他能夠感應到幾乎所有生物的情感，它們大致的想法，只要肯一直耗費功夫，就能夠很好地與對方進行溝通。
傾聽萬物之聲，這是龍岡給自己能力的命名……其實海妖王庭的王族，每一個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特異的能力，龍岡并不算它們當中的佼佼者。
類似于強大的體魄，以及高速的自愈能力之類的，其實海妖王族當中，甚至可以說是最普通不過的……當然，也有著一點能力也沒有的。
比如他的妹妹凱亞。
凱亞就是至今也沒有繼承任何能力的一名王族……沒有能力的王族，基本上不會被承認。
龍岡此時的思緒很發散，他甚至隱約地能夠感覺到四周植物的一些想法——盡管模糊。
“咦？”
就在此時，一種來自地下的波動，卻是讓龍岡詫異地睜開了雙眼……他疑惑地看向了某處，那股讓他感覺到詫異的波動的來源。
是一所他之前已經搜索過的，比較大一些的屋子。
龍岡皺了皺眉頭，在此回到這間大屋子之前，然后繞到了它的背后，從后院的門走了進去……他一路尋來，最終在一塊角落處的空地上停了下來。
蹲下，用手抵住了長滿了雜草的泥土……他正在摸著什么。摸著摸著，龍岡變猛然用力，似是提起來了什么。
竟是一個異常沉重的金屬環……金屬環上還連著鎖鏈。
龍岡手臂上的肌肉猛然鼓脹，咬著牙，使勁地將鎖鏈抽起……泥土忽然裂開，最終一塊巨大的金屬板，被掀翻了起來。
看著地上所露出來的一個黑漆漆的通道，龍岡不禁心中一喜，只見一道小小的黑影，此時猛然從這通道當中沖出，速度快得驚人！
它正對著龍岡的面門撞來，龍岡心中一驚，正要揮手拍去的時候，這道小小的黑影卻已經纏上了他的手臂，隨后一路的攀爬，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他的肩膀之上，并且親昵地蹭著他的臉頰。
是一只像是老鼠，但是背上卻長有了小翅膀的白色的小東西。
這小獸的目光無比靈動，在一番的親昵之后，便是好奇地打量著龍岡起來。
龍岡微微一笑，將白色的小手托入了掌心當中，點了點它的鼻子之后，才道：“你被困在下面了？是有人將你困在里面的，還是自己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打了個洞進去，然后走不出來的？”
白色小獸唧唧地叫了幾聲。
“你可真是調皮。”
龍岡輕笑了一聲，隨后看著地上黑漆漆的通道，想了想便直接跳了下去。
海妖王庭。
或者說曾經的海妖王庭……海妖王庭所存在的海底山體，此刻已經被移為了平地。
四周，是數之不盡的海妖族戰士的尸體以及數十艘海底城戰艦的殘骸。
如今，只剩下不倒四分之一的戰艦，依然還頑強地浮在海妖王庭的上方……但它們此時也已經傷痕累累。
不過沒有關系，因為這些海底城的戰士們知道，這一仗，他們贏了！
殘留的戰艦之中，暫時們紛紛看著屏幕之上，海底城的皇帝陛下此時正一手捏住了海妖王的脖子，將它提起的一幕。
這便是大戰真正宣判勝利的一幕……哪位身穿著湛藍色水晶鎧甲的皇帝陛下，此刻宛如無可匹敵的神明。
正是他，將整個海妖王庭的山體摧毀！
無盡的尸骸當中，生命被扼著的海妖王目光有些迷離，它默默地看著上方——深海是看不見陽光的。
它能夠看見的，只有路易斯三十九世身上的圣甲的光輝。
“原來如此……伊斯卡原來是正確的……她才是對的……”當代的海妖王此刻已經面目血色，“原來你，真有著海妖族無法匹敵的力量……這，這就是祖先們的力量？”
“一部分是，一部分不是。”路易斯三十九世淡然說道。
“是嗎……”海妖王聲音漸漸弱去：“為什么……明明，我們…我們才是……才是正統。”
“正統，有那么重要嗎。”皇帝陛下此時搖了搖頭。
海妖王卻忽然嗤笑了一聲，“卡爾，你還是不了解我啊……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不了解我，直到你要將我殺死了，你……你還是不了解我啊！”
“不，我想，他是真的很了解你的。”皇帝陛下此時卻忽然幽幽說道。
海妖王此時目光一怔，它艱難地睜開了眼睛，看著這扼著自己生命，無可匹敵的海底城皇帝，嘴唇微動，“你不是他……你不是他！你是誰！你是誰——！”
“我是海底城的皇帝。”
“不！你不是！你不是他！你不是他！”海妖王一瞬間變得激動了起來，它猛然鼓起了生命中最后的力量，死死地抓住了海底城皇帝的手臂，“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燁皇子！！你是燁皇子！！你沒死！”
“燁皇子死了。”
“不！你沒死……你是來復仇的！！”海妖王此時瘋狂地大笑了起來：“你是來復仇的！為了伊斯卡……你弒父了！！你欺騙了所有人！哈哈哈哈！！你才是最殘忍的！！哈哈哈哈！！！你太能忍耐了……你居然直到現在才來復仇？為了什么？我知道了……為了琉歌對不對？為了你和伊斯卡生下來的那個混種對不對！！”
“你錯了。”皇帝陛下此時目光淡然，不含感情：“我不殺了，只是因為當初直到你也激活了藍血……我想要看看，你到底能不能真正地覺醒藍血。只不過，我已經給了你足夠的時間，可是你……”
“可是我什么！”
“你太讓我失望了。”
海妖王在這瞬間瞪大了眼睛，他在這最后絕望的瞬間，仿佛感覺到了什么，目光抬上，在那昏暗的深海當中，仿佛看見了一個巨大的，黑色的，宛如眼睛一般的圓球。
海底城皇帝的手掌終在此時收緊……捏碎。
“還不夠……”
將海妖王的尸體隨意地扔開，海底城的皇帝此時抬頭，看著那顆逐漸壯大的海淵之眼，目光漸漸地低垂。
他吁了口氣，隨后走入了海妖王庭殘骸的深處……他知道這里有這一座巨大的墳，埋葬的都是海妖王庭無數年來的王，以及王族。
“我來看你了，伊斯卡。”
ps1：不知道有沒有照舊，最近莫名其妙的飯局比較多……比較累，所以不用等啦。
ps2：今天其實心情有些不好……早上醒來之后就有些不好。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打開qq就莫名其妙地收到了好些陌生號加我來罵……可能只是一個人換著號來做這件事情？懶得去理會，我總結了一下，大概的意思就是，關于本卷八十章的劇情問題。
ps3：后來我翻了一下本章說，發現也有些熱鬧……嗯，大概就是牛頭人情節的問題。我其實真的不想說什么，甚至這章后半段的內容也不應該是提前安排在這里的……不過貌似需要照顧部分讀者的情緒趴，我后面還要改動的摔！
ps4：這是一開始就已經設計好的，而且線索我想我已經給了許多了……從一開始，海底城皇帝要娶秦初雨的時候，琉歌的反應其實就已經說明了一些，而且我從來也沒有寫過海底城皇帝和琉歌之間有太過親密的行為？曖昧的也沒有吧？最重要的是，一開始就寫了皇帝是藍血，琉歌也是藍血，難道不是應該從首先從血脈上先考慮二人存在親屬關系嘛……嗯，子女為了父母愿意做任何事情，有問題？非要往愛情方面去想？
ps5：至于說琉歌的行為是不是一種自我滿足型……見仁見智吧，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要杠隨便，反正說明就限于這里，后面我不再提這件事情了，惹不起……
ps6：就這樣吧……先去穿越一下，看看穿越到什么時候再想是不是碼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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