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納德確實是團隊中不可缺少的技術型隊員,當金先生回到二手電器鋪的時候,他已經將一份詳細的資料送上。
伯納德沒有多問金先生想要尋找這個資料的原因,因為金先生會主動說的。
他們之間相約過,不要有不必要的秘密。
“你還是懷疑這個打工妹?”
知道了原因之后的伯納德直指問題的本質。
金先生只是淡然地回應道:他不相信緣分這種東西,更加不相信在太多的巧合。
“但你可能要失望了,她應該就和我們是一樣的人……只是沒能做些什么而已。”伯納德搖搖頭道:“我自信地分析過,這真的就是巧合而已。這些資料都沒有任何的問題,除非有人的技術能夠超過我。但即使是這樣,也不能抹去信息海洋之中任何一點不協調的痕跡。那不是凡人可以做到的領域。”
金先生沒多說些什么,這個團隊以他為首,但并不是他的一言堂。
“晚飯不用叫我了,我不餓。”
金先生直接走入了自己的那間小黑房之中。
他只是打開了桌面上的小臺燈,隨后翻開了伯納德送來的資料,仔細地閱讀著。
是一份關于車禍現場的報告……資料時分的詳細,甚至連尸檢報告都有。
“車前蓋上有幾道形狀不一的爪痕,最短的也有三十四點厘米長……疑似某種超大型的野獸導致。另外尸體有超過三十九處的咬傷……血肉模糊。”
報告上還寫著機密的字樣……對照的則是常規新聞報道的資料——常規的報道上顯然沒有描述這些。
許久,金先生才緩緩地吁了口,“她也是…受害者嗎。”
小黑房外邊,傳來了一些說話的聲音……是隊伍的其它人此時正聚在了一起進食晚飯。
聽著外邊眾人說話時的聲音,金先生緩緩地拉開了抽屜。
他取出了一個小瓶子,倒出來了一些丸子,服下。
他脫了帽子,頭頂傷疤上的灼熱感一點點地消退,他目光微合,目光迷離。
迷離中,他仿佛嗅到了花香的味道。
置身在一片花圃之中,有人……一個笑容甜美的女人。
她就坐在了那里,用四周的小黃花,正編制著花環。忽然間,女人的笑容定格了在這里,隨后她的身體猛然炸開。
鮮血,肉沫飛濺,染紅了大片的花圃,也染紅了他的整張臉龐。
機場。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此時正飛快地翻下了運送旅客行李的貨車,隨后以極快的速度閃身想要沖入旅客通道——趁著旅客還沒有走出艙門的瞬間。
可就在此時,一股神秘的力量卻將這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直接給提了起來,隨后一下子就扯到了半空之中。
不一會兒,這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就直接被摔落到了候機大廳樓頂的某處。
“神通·金剛身!”
鬼鬼祟祟的身影在摔落的瞬間,猛然大喝了一聲,隨后雙手一掙,似乎是掙開了這股將自己提起的神秘力量,最后安全落地。
“大哥!你又抓弄我!”鬼鬼祟祟的身影…追風此時不滿似的嘀咕著說道。
“我戲弄你?”莫小飛頓時沒好氣似的:“我傍晚就到這里了,晚飯都沒吃上,就坐在這里喝西北風一直等你了。”
“大哥幸苦了!小弟給你賠不是!”追風頓時訕訕地笑了笑,旋即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大包裹來,“吃點牛肉干?”
莫小飛搖搖頭,手指微動,便以念力將追風直接勾到了自己的身前。
他直接敲了敲追風的腦袋,“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很亂來?私自離開了傳承之地,萬一被貪狼族人知道了,還不大亂?它們等待了這么多年才等待你這個貪狼星轉世。”
追風抱著腦袋可憐兮兮地道:“它們等的是貪狼星,不是我。而且,只要你不說的話……”
“已經遲了,我已經告訴紫星你溜出來的事情。”莫小飛此時直接打斷道。
“什么?!”追風頓時一驚。
隨后,追風臉色微微一邊,選擇猛然轉身……只見身后,貪狼少主紫星以及兩名狼族展示此時已經迎風走來。
追風吞了口口水,下意識地想要開溜,然而空氣瞬間在他的四周凝固,直接將他禁錮了起來……追風絕望似的看了眼身旁的莫小飛。
大哥的念力一直很恐怖……似乎一段時間沒見,又強化了些?
倒不是說他沒有能力掙脫,只是一旦較勁的話,動靜勢必不少……貪狼星的神通力量,每次使用都像是加了閃光特效一樣。
見紫星一行已經走來,追風只好吱唔著道:“晚…晚上好啊,紫星,還有兩位……”
只見紫星此時目無表情地瞪著,好一會兒,才緩緩單膝跪了下去,“紫星,見過貪狼星君……星君不遠萬里而來,為了參戰力量大會,實屬是紫星無能,打擾了星君的靜修,請星君責罰。”
“請星君責罰!”紫星深厚的兩名貪狼族戰士,此時竟也是一同跪下。
追風此時張了張口,急道:“不是這樣的,明明是我偷溜出來的……怎么你們還讓我責罰你們了……不是這樣的!”
“星君本應該在傳承之地參悟,是紫星以及族人伺候不當,才讓星君離開。族內伺候星君的族人按理當罰,紫星無能,一并論罪。”紫星低著頭,緩緩說道:“負責伺候星君的族人從今天起減去一年供給,紫星回歸族內之后,入大峽谷十天。”
高原上的那個大峽谷,能夠吹起生生刮開人肉的可怕烈風,又是苦寒之地,十天可不是什么輕松的事情。
“等等,亂來!他們有什么錯,明明是我……”追風正要分辨什么。
莫小飛卻忽然按了下他的肩膀,旋即搖了搖頭,示意追風不要再說些什么……追風有些急了,然而身邊的禁錮之力還在,逼得追風雙目漸漸露出了一抹妖異的金光。
“你要在這里用上神通力的話,估計紫星又會加重自己的刑罰了。”莫小飛冷不丁說道。
追風才像是泄氣的氣球似的,“我……”
莫小飛此時卻道:“既然來也來了,也就不要在這里呆著了,省得被別人看見,有惹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煩。紫星少主,追風出身在這個城市,這里也是他原來的家,今晚就讓他住我哪兒吧。”
“星君應該馬上返回族內。”紫星此時搖了搖頭。
“以追風的性格,你放心他一個人獨自返回?”
莫小飛淡然道:“還是說,你打算派誰一路護送?在這個節骨眼上,你們的人走得開嗎?別用什么自罰之類的手段吧,追風還是你們貪狼族的星君,他不樂意了,廢掉你們的這些懲罰,你們難道還要違抗星君的命令嗎。”
“對對對!我說不許罰,就都不許罰!”追風此時連忙說道:“這是命令!我是貪狼星君,你們說的!既然你們不聽我的話,那么我就不當這個星君了……我,我去離家出走!我去流浪!”
紫星最終緩緩地嘆了口氣,隨后一臉無奈似的道:“那么,就聽莫大人的吧……只是關于明日大會之事,務必不能讓星君……”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莫小飛此時直接打斷:“明天還沒到,你們著急什么。”
紫星似是語塞,索性沉默不語……少主也不敢多說了,兩名貪狼族高戰也只能悶不吭聲。
“你們先回去吧。”莫小飛此時直接說道:“你們既然有意想要參加明天的大賽,今晚就好好休息,養精蓄銳,別的事情就不用擔心了。”
紫星皺了皺眉頭道:“既然星君到來,作為貪狼巫女的我,需要伺候在旁才合禮法。”
“你才多大?不用你伺候了!”莫小飛直接擺了擺手道:“真要伺候,等你多長幾年再說吧。況且,在禁絕之城能有什么事情?還是說,你懷疑我會對追風不利?”
“紫星不敢。”紫星搖搖頭:“既然莫大人決議如此,那么紫星唯有遵從……星君,就交由莫大人代為照顧了,紫星拜謝。”
不一會兒,紫星少主頗有些心事重重地帶著兩名狼族高戰離開……莫小飛這會兒才緩緩地吁了口氣。
他卻發覺此時追風正臉色古怪地看著自己,不禁疑惑道:“我臉上有東西?”
“大哥,你沒發現你剛才的樣子,很兇哦?”追風呆呆地說道。
“我嗎?”莫小飛有些詫異地皺了皺眉頭,“兇?”
“怎么說呢……”追風想了想道:“也不能說兇啦,感覺就是特別的……特別的……嗯,就像是學校里面的訓導主任似的,特別的嚇人?”
就像是那會兒在蓬萊寶庫的時候,患了失魂癥,換了個人似的時候……讓人下意識地不甘不服從。
“這什么破比喻?”莫小飛頓時啞然失笑。
“嘿嘿。”追風一陣的傻笑,旋即直接拋開了所有的不快似的,叉著腰對著外邊的停機坪,大笑了三聲:“我追風大爺,又回來了!顫抖吧!世界!”
“少來,還嫌從前的黑歷史不夠多是吧?”莫小飛直接沒好氣地又敲了下追風的后腦勺,“肚子餓不餓?”
“餓了!”
追風一下子蹲在了地上,尾巴都露出來,還搖了起來。
“別一副二哈的模樣,被紫星他們看見了,怕不是要找我拼命的。”莫小飛搖了搖頭。
“你是大哥,一輩子都是大哥!”
少年人的世界,一向這樣的簡單。
同一機場,只是另外的航站樓處。
加雷斯先生已經早早到來了……自從接到了女王密令之后。
因為根本沒考慮過力量大會會出現的情況,這次騎士機關僅僅只有加雷斯一名傳承的十二騎士帶隊到來。
實在是不列顛國土內人手嚴重不足的關系——要知道,不久之前,不列顛的國境之內,就發生了一連串影響極為惡劣的超凡事件。
分散在不列顛境內的各大十二騎士,此時都忙著四處撲火。
這次在女王陛下的密令之下,蘭斯洛特能夠前來支援,已經超出了加雷斯先生的預期。
畢竟在現今的十二騎士當中,蘭斯洛特或許不是實力最強的,但綜合實力完全可以排入前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蘭斯洛特性格比較穩!
不茍言笑,做事認真負責,在充斥著癮君子,問題兒童甚至神經病的十二騎士隊伍當中,蘭斯洛特簡直就是一股清流。
而且還是女性!女性!女性!
“加雷斯大人,時間應該是到了,為什么還沒有看見蘭斯洛特騎士?”
“或許拿行李的時候出問題了吧,再等等看,還早。”加雷斯先生不慌不忙地說道。
作為一名忠誠,正義的騎士,不應該貪圖享受,所以即使是公務出行,乘坐經濟艙也是一項美德。
甚至,于吵鬧以及擁擠的環境之中,還能夠鍛煉內心的平靜。
……女王陛下是這樣說的。
蘭斯洛特信了——盡管她比較懷疑,這單純只是因為女王陛下比較吝嗇的關系……
“不應該托運的。”
站在運輸帶前,蘭斯洛特悄悄地嘆了口氣……她此時沒有做執事的打扮,而是簡單地穿著較為悠閑的一身連衣裙。
看起來像是一個模特,根本沒有人會將之聯想成為不列顛騎士機關的十二騎士。
終于,行李箱出現在了蘭斯洛特的視線當中……等待的有些煩躁的她,快步走了過去,伸手直接從兩名大媽的中間將行李箱給拎了起來。
可就在此時,另一只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掌,竟也同時抓住了這個行李箱的拉桿。
蘭斯洛特下意識皺了皺眉頭,看向了這帶著白色手套手掌的主人。
看起來像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家伙,三十歲出頭,帶著圓框的眼睛,亂糟糟的中長發隨意地束著,穿一件寬松的棉質襯衣……略微有些泛黃的模樣。
“這個行李箱應該是我的……你看,上面寫著我的名字。”男人此時微微一笑道:“我想,我們的行李箱大概是一樣的,還好沒有搞混。”
蘭斯洛特輕嗯了一聲。
她已經看到了貼在行李箱上的便簽紙了,確實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寫著:普林。
“那個應該才是你的。”男人此時伸手一指……傳送帶此時緩緩地帶出了來了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行李箱。
說著,男子主動地將這個出來的行李箱提出,隨意地看了眼之后,才笑道:“蘭斯洛特…小姐,很特別的名字。”
“謝謝。”蘭斯洛特淡然地點了點頭,旋即直接將屬于自己的行李箱提起。
“不客氣。”男子微微一笑,然后說了聲再見之后,便拉著自己的行李箱,慢悠悠地走入了出閘的人群之中。
蘭斯洛特發現這個男人真的相當的平凡,她甚至有些記不住這個男人長什么模樣了……是那種放在人群之中,很快就會找不到的類型吧。
唯一記住的,似乎就是這個叫做普林的男人,雙手上所帶著的白色手套了。
想著,蘭斯洛特便隨手拿出了電話。
“加雷斯,我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