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雖然鏡頭搖晃得頗為厲害,但是勝在像素十分之高,所以習慣了搖晃的鏡頭之后,還是能夠看清楚視頻中發生的事情。
“站起來了!這個男人真的站起來了!天啊,他是真的中槍了嗎?我看見什么了?飛起來了!飛起來了!!上帝啊!!”
當然,還有拍攝這個視頻的人的聲音。
奧菲先生全程皺著眉頭,幾十年的世界觀告訴他,這視頻的內容是假的,他正在尋找這視頻當中破綻的地方——直到最后,那個帶著面具的神之使者一下子沖天而去,消失不見。
奧菲先生此時按下了停止鍵——如果說他一開始還在考慮尋找這影片中的破綻的話,那么最后看見‘神之使者’沖天而起的一幕之后,奧菲先生就已經斷定這是一個惡作劇一類的視頻。
很有可能是加入了特效之類的技術,已經配合特別的剪輯。現金的電影技術如此的發達,要做出這樣程度的視頻自然不會太困難。
看到自己的長官已經沒有看下去的心思,秘書此時訕訕地取回自己的手機。
奧菲先生卻忽然問道:“這視頻的來歷查到了嗎?”
本來,這種哇眾取寵一樣的東西,是根本用不著奧菲先生來操心的……國家的安全部門自然也不會去理會這種小事情。
只是奧菲先生此時急需要一些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所以直接詢問了起來。
“哦,是一家加工廠老板的兒子,也是劇院劫持案當天被劫持的人質之一。”秘書卻正色道:“長官不是讓我們徹查當日的每一個人嗎?這視頻資料也是過程中順便找到的……另外這視頻里面中槍的男人,身份是一名富商,叫做貝松。”
奧菲先生皺了皺眉頭,他敏銳地感覺到一絲不妥的地方,相當的怪異,但他卻一時三刻理不清自己的頭緒,于是直接問道:“你是怎么看的?”
秘書一整理著自己的思路道:“起身回生,飛天之類的,一般都是科幻小說的橋段。這家伙拍下這樣的視頻,大概是想要UP到網站上炒作之類的吧……不過,如果只是為了賺錢的話,按理說以貝松的財富,根本不用做這種事情。名和財,貝松并不缺。”
“嗯,奇怪的地方就在這里。”奧菲先生點了點頭,這正正就是他感覺到不合理的地方,他猛然看著自己的秘書,“這件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秘書點了點頭,“據派出去的調查員所掌握的資料。從那天開始,貝松先生就著急了不少人,在他的私人別墅之中,進場舉辦一些神秘的儀式。而最近幾天,加入里面的人也漸漸增多起來,而且都是富商名流之類的。”
說著,秘書又給奧菲先生看了另外一組手機中的照片:“長官,這是我們的人偷拍回來的。”
照片當中,幾乎全員都穿著奇異的黑袍,似乎正在進行某種儀式的樣子,而在這些人當中,還有這一名帶著嘉年華面具,顯得格格不入的男人。
“這個……是視頻中的‘神之使者’?”奧菲先生皺著眉頭。
秘書點頭道:“根據身形看來,應該是同一個人。”
奧菲先生沉默不語,半響才道:“你是怎么看的?”
秘書道:“按照目前我們所掌握的線索看來,我懷疑這恐怕是某個新興的宗教組織……當然,目前來說,這個組織并沒有做任何違法的事情。”
奧菲先生沉聲道:“吸納的既然都是富商,這個宗教組織背后恐怕有非法斂財的嫌疑……嗯,你和當地的警察局打個招呼吧,讓他們跟進。”
如果這個宗教組織僅僅只是單純的騙財的話,還輪不到國家安全部來處理這件事情——這只不過是安全部在調查人質案件當中,無意中挖出來的東西,隨手讓另外一個民眾更加熟悉的暴力機關處理即可。
談話之間,會議室當中的專家們一個個接著走了出來。
奧菲先生看著這些醫學上的權威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模樣,心中已經有了最壞的猜測,臉色自然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奧菲先生,很抱歉,短時間內我們恐怕無法得出一個可行有效的治療方案。”主診醫生此時無奈道:“實在是我們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病例,無法找到任何可以參考的資料……”
奧菲先生此時卻擺了擺手,沉聲道:“我不聽這些,只要告訴我,你們現在打算怎么做?”
專家們你眼看我眼,最終還是作為主診醫生的家伙硬著頭皮道:“我想,我們可以最大限度地維持病人的生命消耗,等各項的化驗結果都出來之后,或許能夠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另外,國外也有許多出色的腦科專家,我們也會嘗試聯系他們……請放心,我們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對病人進行治療的。”
“行吧。”奧菲先生點了點頭,“起碼沒有聽到最壞的東西……你們去忙吧。”
揮退了這些專家之后,奧菲先生頓時沉默不語起來,他皺著眉頭,似乎正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最終,奧菲先生還是咬了咬牙,看著自己的秘書道:“你給我打一份申請送到總統府,我要休一個長假。”
當做完這個決定之后,不知為何,奧菲先生忽然感覺自己像是停了下——就像是在一場漫長的沒有盡頭的馬拉松比賽當中,忽然停下了的感覺。
這之后,奧菲先生便打算常駐在醫院當中,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晚上的時候,科研院來了幾個客人。
為首的人是他所熟悉的科研院的院長,至于另外幾個,則是現存的幾個科研院中老資格的國家人才。
“奧菲,費蘭奇的情況怎么樣?”院長關心地問起了費蘭奇博士的情況。
“不太樂觀。”奧菲先生實話實說。
“這……”院長此時有些猶豫,看著陪同自己一同過來的幾名老學究,頗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
奧菲先生皺了皺眉頭,“你們過來,還有什么事情?”
院長此時咬了咬牙,正色道:“我這樣說,或許你會感覺不高興。但是……但是我們很需要費蘭奇。我不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給我們寫下的那些東西,可以讓我們的航天技術做出前所未有的大突破……甚至,讓我看見了趕超大國的可能性!”
“是啊!簡直不可思議!”一名陪同而來的老科學家此時激動地道:“費蘭奇居然完成了恐怕需要整整一代人努力才能克服的困難!他是我國最偉大的天才!”
“所以,你們是什么意思?”奧菲先生忽然感到厭惡,正正是因為這種為科學而獻身的精神,他已經遭受到了一次家破人亡的痛苦,“你們難道是打算把我父親拖回去嗎?把這樣一個躺在病床上,無法保證是否能夠活下去的病人,帶去那種高強度工作的地方?為了你們所謂的重大突破?”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院長此時連忙安撫著奧菲先生稍微激動的情緒,然而正色道:“我們同樣關心費蘭奇的健康情況,我們不比你來的輕松。奧菲,請你明白,我們很需要他……所以,等費蘭奇能夠康復過來的話,我希望,你能夠不要再阻止費蘭奇,讓他回來吧,我們需要他!”
說著,院長連同身邊的幾名老者,齊齊朝著奧菲先生懇求起來。
“不要來煩我!”
奧菲先生直接把院長幾人驅趕離開,然后重重地關了病房的門。
門外不久之后傳來了腳步的聲音,那是院長幾人離去的腳步聲。
奧菲先生深深地吁了口氣,然后走到了玻璃窗前,看著重癥監護室內,身上布滿了各種儀器接頭的費蘭奇博士。
他伸手,跟著玻璃窗,摸著那個自己根本摸不著的父親,苦笑道:“我知道的,他們需要你,沒有一點的假話。那種閃耀的目光……你和瑪姬都有過,我知道的……”
奧菲先生閉上了眼睛,呢喃著:“我知道的。”
“吃飯了,海利。”
波斯頓敲了敲門,然后把餐盒從門口底下一扇開啟的小窗之中送了進去——這房間是特制的,一般是用來關著那些不聽話的家伙。當然,某些時間,也會用作禁錮‘人質’只用。
當然,自從遇見了阿諾老大之后,波斯頓這伙人就已經很久沒有做過綁架勒索這種賺頭少而又費時的的活兒。
“我什么時候可以出去?不是說今天要換回來的嗎?”房間里面的海利發出了著急的聲音。
波斯頓只是嘲笑了兩聲,甚至沒有回答,便把門底下的窗口給關閉了起來。他才剛剛轉身,便聽到了里面傳來摔東西的聲音,波斯頓冷笑了一聲,不予理會。
“你在這里看著,我出去一下。”
波斯頓走到了一個正在嗑藥的家伙跟前,抬腿提了提這家伙,皺眉道:“少嗑點!”
這位小弟做了一個OK的手勢,但卻搖頭晃腦起來。波斯頓皺了皺眉頭,索性就不再理會。他離開了這個地方,但是出門之前卻把這里反鎖了起來——他甚至在門上掛上了一串說鎖鏈。
阿諾老大在的時候,看管十分的嚴格,要求所有事情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但是波斯頓有時候卻覺得這樣顯得太過的膽小——當然,膽小歸膽小,但是自從跟著阿諾老大開始,他的團伙確實是一天比一天富有。
那么問題來了,賺的錢越來越多了,卻愣是不能去花錢,不能去尋歡作樂,這樣子和沒有混起來的咸魚有什么分別?
所以把人丟下之后,波斯頓自然是打算出去好好地浪一浪了。
“喂?阿諾老大嗎?哦……沒什么事情,就是給你報告一下海利……沒什么,只是他情緒不太好而已……放心放心,我一直看著人呢,肯定不會走開的。放心!”
一邊給阿諾老大打著電話,波斯頓一邊悄悄地走下了樓梯。
黑暗中,一道人影在憋見了波斯頓的離開之后,才從暗處走出,然后沿著他出來的地方,緩緩地攀上了樓梯,最后來到了那掛著鎖鏈的民房閘門之前。
這悄悄摸門上來的家伙帶著一個深棕色的兜帽,此時掀開之后,則是露出了滿頭的繃帶。他的眼中布滿了駭人的血絲,他是……403。
403把耳朵貼在了門上,靜聽了好一會兒之后,才逃出來了一串用于開鎖的工具。他的技藝并不高超,用了一些時間,方才把門上的鎖鏈和鎖頭打開。
403輕輕地打開了,便聽見了屋子里面傳來的音樂聲——里面哪個嗑藥的家伙,此時正躺在沙發上,露出滿臉怪異的笑容,宛如醉漢,神志不清的模樣。
403靜悄悄地走到這家伙的面前,看了一眼桌子上一些還沒有吃完的丸子,便一手抄了起來,直接塞入了這家伙的口中。
嗑藥的家伙變得更嗨了,完全找不著東西,更加不知道自己所在何處,完全陷入了迷幻的精神世界當中。
403關掉了房間里面那雜亂的音樂聲,然后來到了禁錮著海利的房間門前,略微用力地敲打了幾下。
這之后,403把一個信封直接透過那門底下的小窗送入了房間當中。
此時,房間內的海利聽到了動靜,原本正坐在角落處看著摔滿了滿地雜物的他一下子爬起了身來——突然停掉的音樂聲他自然有所發現。
“誰?”海利直覺外邊發生了一些事情。
此時,他看見那從門底下送進來的信封之后,有飛快地問了一句,“誰?誰在外邊?”
但是海利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海利皺了皺眉頭,把地上的信封撿了起來,里面所裝著的幾張照片。
一張是女人正在和男人在餐廳中吃著東西,女人甚至用叉子叉著一顆草莓朝著男人送來,雙方有說有笑的模樣。
一張是女人和男人正在林蔭中緩緩行走時候的模樣。
還有一張是男人手上拿著了兩根雪糕,朝著女人走來的模樣。
女人是卡羅琳。
男人……卻并不是海利。
“誰!誰在外邊!這是什么意思!!!誰!!誰在外邊!!”海利一下子就像是被觸動了某根弦一般。
他猛然地伏在了地上,透過那門底下的小窗朝著外邊看去,然而他卻僅僅來得及看見一雙正在離去的腳——關了外邊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