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桑坦納停靠在馬路邊上——這是一個急剎。
馬SIR馬厚德這會兒眉頭忽然跳了跳,心中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當然,可能是因為還沒有來得及是早餐的原因,餓得慌。
“林峰!林峰,在嗎?”馬厚德撥開了人群,只感覺有人在旁邊朝著他趕來——并且趕到了他的身邊,馬厚德也就看也沒有看就道:“去,把這些不干系的吃瓜群眾都給我趕走,然后……”
有著幾十年當差經驗的馬SIR幾乎倒背如流地把一套程序滔滔不絕地吩咐了下來。
可這邊才說完,馬厚德就意外地發現,身邊過來的人并不是林峰……可就算不是林峰,馬SIR也不感覺有什么尷尬的,“還愣著做什么,去干活啊?”
這位警察先生頓時就道:“馬SIR,您剛說的那些事情我們都做了!”
“都做了?”馬厚德一愣。
對方點了點頭,然后直接道:“剛剛來了一位女警官,你說的她都說了,所以我們都做了。”
“女警官?”馬SIR張了張口,“哪里來的女警官……算了,她還說什么來著?”
“沒什么了,就跟您剛說的幾乎一模一樣。”
馬厚德道:“就這些?難道沒有說不許讓任何的記者混進來嗎?尤其是女記者!!!”
“這個倒是沒有。”對方搖了搖頭,“不過馬SIR你吩咐了,我這就去做好了!”
馬厚德頓時揮了揮手,“快去快去!”
也不知道什么情況……是科室誰比自己先來了嗎?可是他科室里面女警也就兩根手指就能數得過來啊?
馬SIR不由得搖了搖頭,還是先看了看現場的情況再說。
他越過了警戒線,來到了現場的位置……但人還沒有到來,就已經聽見了咔嚓咔嚓的快門聲音。
馬厚德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睛,像是才剛剛睡醒般的模樣,仿佛一瞬間沒能夠反應過來……個屁啊!
馬厚德頓時打了個激靈,飛快地走了上來,劈頭就道:“你你你,你是怎么混進來的??!!”
這里的,自然就是咱們的任大副主編了。
聽聞了馬SIR的聲音之后,任紫玲才放下了掛在身上的相機,一邊調整著鏡頭,頭也不回道:“哦,老馬,你來了啊。早飯吃過了嗎?”
“還沒吃。”馬厚德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唉,不是!我在問你話呢,你是怎么混進來的??”
“我沒混啊。”
任紫玲用著嫻熟的動作飛快又拍下了幾張照片:“我直接走進來的啊……對了,我都幫你吩咐下去。而且就知道你沒吃東西,剛我讓林峰去買吃的了。”
“難怪我沒有看見那小子,謝啦啊。”
馬厚德又是點了點頭,然后很快就發現好像有什么不對,臉上頓時就一副的表情,“唉不對!你憑什么吩咐啊,你又不是警察……我明白了,你是逮到了林峰,然后抓著他一起混進來的吧?”
“看不出來啊”任紫玲終于停下了手來,和馬SIR四目相投,頗為欣慰地點頭道:“老馬,智商見漲了呀!”
“這不是平時讓你坑得多嘛!”
馬厚德樂呵呵地笑了笑,然后還是感覺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是很不對的地方!
于是他幾近咆哮一般地吼道:“任紫玲!!你給我滾出去!至少和警戒線保持十米以上的距離!!”
本來馬厚德是本著必死的決心才吼出這話來的,也做好了和這位姑奶奶硬懟一波的準備……不料讓馬SIR感覺不可思議的是,任紫玲這會兒居然乖巧得像是個貓咪似的,竟是點了點頭。
“知道了,我這就走,不煩你了,有什么消息再聯系啊。”
看著任紫玲還真是頭也不回地就離開兇案的現場,馬SIR愣是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見鬼了這是……”
不對,馬SIR這會兒才再一次反應過來:這女人該拍的東西都拍過了,留著自然也沒有什么用了,還不如到四處看看問問摸摸之類的……
林峰這會兒從警戒線走了進來,還提著一小袋子的東西……都是喝的和吃的東西。
“馬SIR,馬SIR?”
但林峰發現馬厚德這會兒好像有些什么不對勁似的,整個人都皺起了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馬SIR,您是想到什么了嗎?”林峰好奇地問道:“對了,怎么不見任姑奶奶了?”
“唉,林峰,我問你件事情啊。”馬厚德這會兒很是認真地盯著林峰。
“您說!”
馬厚德深呼吸了一口氣道:“你說勞資我好不容易出現一趟,本來是打算好好發揮的,可活兒都讓你們干完了……我這,我這出不出來,有什么關系嗎?”
“有啊!”林峰鄭重地道:“您得主持大局啊!”
“可我的戲份都讓任紫玲這丫頭搶光了啊!”馬厚德怒豎第三根手指道:“我還能做什么?!!”
“吃東西!”
“怎么樣?”馬厚德臉色凝重地看著同樣也好長時間沒有出來過的老秦。
當然,一般沒有什么特別重大的情況,老秦都不會輕易出來的——畢竟老秦手下人可不少。
但是這次碰到的是無頭的尸體,而且不僅僅無頭,甚至上下身更加是被分開的尸體。
情節特別嚴重的情況下,老秦也就出來。
兇案現場。
“嗯……不好說。”
“不好說?”馬厚德一愣,他極少能夠從老秦的口中聽到這種不確定的口吻……也就是說,相當的棘手。
“從身體的僵硬程度看來,目前只能大致推出死者的死亡時間是今天凌晨的一點到兩點之間。”
老秦半點沒有不適地盯著正在現場裝著尸體的同事,“但現場沒有找到類似兇器的東西。另外,死者的身上除了兩處是直接能夠致命的巨大創傷之外,身上不少地方還有著各種大小不一的奇怪傷口……這些傷口像是被什么東西噬咬的一樣。但奇怪的是,每一種噬咬的齒印都不一樣。”
“是老鼠之類?”
“有類似老鼠的痕跡,但還有更多不明的齒印。”
老秦皺眉道:“但真正致命的還是兩道巨大的傷口。一個是斷頭的位置,一個是死者的腰部位置。我初步檢查過這兩位置的傷口。頸部的傷口參差不齊,像是被類似鋸齒一樣的東西給上下咬合之后扯斷的,而腰部的位置傷口極為整齊和連貫,像是被極為鋒利的利器在很短的時間內切割過去的。”
老秦搖了搖頭:“我暫時還沒有辦法分辨到底是先斷頭后截腰,還是先截腰后才斷頭……需要進一步的檢驗。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可以看出來一樣東西。”
馬厚德點了點頭,神情異常的凝重:“不管兇手和死者有沒有仇恨……這個兇手的作案手法也太過殘忍,沒準還有著心理方面的疾病。”
這時候。
“科長,馬SIR,你們過來一下!”
老秦和馬厚德連忙循聲而去,只見一名取證員這時候蹲在了地上,“科長,我們在這里發現了一些可以的物質。”
老秦頓時蹲下了身來,皺了皺眉頭。
地上附著的是一些類似粘液之類的東西,而且已經開始便干,有些部分已經風干成了灰色的粉末狀。
老秦用刮刀刮起來了一些還沒有完全干透的粘液,然后靠近嗅了嗅,接著他視線便循著這些液體痕跡一路看著過去,發現一直延伸到巷子一下水道水渠口得的位置。
“那邊的水渠看過了嗎?”老秦問道。
“還沒。”
“看看。”老秦淡然道:“這些液體,包括干了的粉末都采集一些,帶回去。”
“知道了!”
老秦這才站起了身來,忽然看著馬厚德,皺了皺眉頭,“你很閑嗎?一直傻站著做什么?”
馬SIR……馬厚德看了看自己的四周。
勞資……勞資真的很閑啊!!!!活都然你們干完了不是??!!!
每天三次,每次都那么的準時,并且每一次所帶來的痛苦都是那種迫近相柳承受極限的程度。
這讓相柳回想起來了數十年前誤落會所手中,被來回切片研究時候的一些經歷。
他無比痛恨那一段經歷,可現在諷刺的是,也是多得了那時候的經歷,才讓他即使每天這樣痛苦的來回三次,都能夠勉強地承受下來。
本來一直承受這樣的痛苦,會導致身體十分的虛弱……可多得就在這靈脈之中,他的痛苦很快就會被洗去,然后用飽滿的身體狀況去承受下一次詛咒帶來的痛苦。
真的是日了什么的心情了。
忽然,相柳抬起了頭來。
因為這次詛咒發作的時間似乎比之前那么多次的都要短暫得多——他自然不會認為這是詛咒的力量衰弱的關系。
根其原因是……詛咒的源頭,蘇子君的再一次到來。
這個靈脈的封印,有屬于她的一部分,她自然能夠自由地出入在這個地方。
蘇子君輕松地來到了這靈脈深處用來囚禁相柳的地方,帶著冷笑地看著他:“怎么樣,這幾天的滋味。”
“多謝公主殿下的賞賜。”
相柳輕笑一聲,“但恐怕是讓公主失望了,相柳應該還能夠堅持下去……我想,至少能夠在下次龍抬頭之前。”
蘇子君瞇起了眼睛。
看的卻不是相柳,而是封鎖著相柳的那些鎖鏈——這些仿佛一崩就斷的東西,卻能夠把她擋在了相柳之外,無法殺他。
蘇子君已經了領教過了,自然沒有打算再去碰這些鎖鏈……至少還沒有到毫無辦法之前。
“既然這樣,就再加強一點吧。”
蘇子君這次直接地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空氣之中擠出來了一滴黑色的血液,彈指間射到了相柳的額頭之中。
黑色的血液,此時竟是硬生生地就鉆入了相柳的頭顱之內。
眼看著相柳臉色微變,蘇子君才露出了一絲近乎鄰家女孩一樣靦腆的笑容,身體一旋,裙子也一旋,便背著手離開。
但在快要離開之前,蘇子君才忽然回眸一笑,笑道:“是十倍哦”
啊——!!!!!
才緊緊一瞬間,痛苦便已經超過了相柳這段時間所承受的總和似的,讓他甚至感覺就連三魂七魄,此刻也正在被撕裂一般。
“剛去什么地方了?”
蘇子君才剛剛回到寵物醫院,便撞見了跑出來抽煙的龍夕若。兩位之間,大眼睛瞪著稍大的眼睛,好一會兒。
蘇子君道:“你有眼屎!”
龍夕若也幾乎同時開口道:“你有眼屎!”
兩位當代妖怪世界之中都擁有著極大身份的家伙,各自冷哼了一聲之后,便火速地轉過身去,紛紛用手袖狂甩自己的眼睛,這之后才再次轉過身來。
幾乎也是同一瞬間轉過身來,并且異口同聲道:“你眼瞎!”
一種怪異的氣氛頓時開始在這兩位之間蔓延起來。
通常在這個時候,都會有一道水靈靈的聲音插在她們之間,阻止著這兩位的進一步碰撞。
可此時卻沒有。
蘇子君忽然冷哼了一聲:“我要離開一下,那小家伙你看緊點。要是我回來后發現你養不好,或者是養不肥了,小心我拆了你這家破醫院!”
龍夕若卻冷不丁道:“既然你這樣的重視,為什么不自己親自照看,甩給我什么意思?”
“難道不也是你撿回來的嗎?”
“我一年到頭總能夠撿來好幾個野生的小家伙,我都要照看過來的話,這里是不是要成為托兒所了?”
“那你就讓她自生自滅吧。”蘇子君冷哼一身。
龍夕若卻忽然嘆了口氣,“好不容易回來了,為什么還要出去一次?因為傷勢好了的關系嗎?”
“一方面。”蘇子君淡然道:“有些事情我不喜歡拖著太久,有些舊賬我也該去收拾收拾。另外……”
蘇子君頓了頓,看了看四周,冷哼道:“最近這兒那臭猴子的味道越來越濃了,難受!”
“小心點。”
“死不了。”
“哈……哈啾!!”
極樂凈土之中,小圣哥正拿著麥克風,站在了舞池上,“哈!一人我飲酒醉,送給你們!”
于是這位極樂凈土酒吧的老板便把手上的麥克風拋開,然后便跳了起來,雙腿夾在了一黑不溜秋的棒子還是棍子之類的東西上。
摩擦摩擦……
小圣哥跳的是類似鋼管舞的舞而已。
摩擦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