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面診所的條件有些簡陋,但是醫生已經答應了會全力救治老嬤嬤盡管如此,夏爾緹還是十分擔心地在門外等候著。
或許是信徒的習慣,此時的夏爾緹手上握著一枚十字架,跪在了走廊盡頭的窗前,默默地祈禱著。
路西菲爾無法離開大小修女太遠的地方,此時只能無聊地靠在墻壁上,盯著墻角上一只小蜘蛛撲食的過程,想著正在里面進行急救的老嬤嬤如果救治失敗之后的事情。
盡管如法主動攻擊這兩修女,但她們要死自然死亡的話,就是另外一會事情了如果限制距離的老修女不在的話,那么只要躲過了夏爾緹的話……
正想著,醫生終于從房間里面走了出來,同時解開了臉上的口罩,露出了疲倦的神情。
聽到了動靜的夏爾緹連忙站起身來,急忙地走到了醫生的面前。
只見醫生此時吁了口氣,皺著眉頭道:“總算是度過最危險的時期了,不過情況并不樂觀。夏爾緹,你應該知道咱們這里的條件實在太差。”
“是要把嬤嬤送去城里的醫院嗎?可以聯系那邊醫院讓救護車過來嗎?”夏爾緹連忙道。
醫生無奈道:“夏爾緹,就算是大城市的醫院,資源也是有限的。我已經讓人聯系過了,醫院幾家醫院的救護車都出動了,最快恐怕要到今晚晚上。不過鑒于嬤嬤現在的情況,怕是有些太次了。”
“這怎么好……”夏爾緹整個人都變得急切起來,“要不這樣吧,我自己送嬤嬤出去!”
“我也是這個意思的。”醫生此時點了點頭道:“不過用你的車子送去的話,路上太顛簸了。這樣吧,我開車送出去吧,路上有什么突發事情,我或許還能處理一下。”
“謝謝你醫生!謝謝你,醫生!”夏爾緹感激地連聲道謝。
“不客氣。”醫生微笑道:“我也是村子長大的,一直以來都受嬤嬤的照顧,她有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管。”
真討厭啊……
路西菲爾看著那小蟲子最后落入了蜘蛛的口中,但同時把醫生和夏爾緹的對話都聽得清清楚楚。
真討厭啊……互相幫助?感恩之心?
“不管了嗎?”路西菲爾此時忽然冷淡地說道。
夏爾緹和醫生這會兒同時朝著路西菲爾看來,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路西菲爾則是冷笑道:“這里就只有你一個醫生,你一旦離開的話,那么其余的病人怎么辦?不管了嗎?”
“路西菲爾!”夏爾緹有些不滿地直呼其名。
路西菲爾此時毫不在意道:“剛進來的時候,我可是看見了哦。有個嬰兒正在發高燒吧?這樣就離開真的沒問題嗎?哪個嬰兒也是很需要你的吧,醫生?還是說,比起這個嬰兒,還是老修女的命比較重要呢?”
醫生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夏爾緹,這孩子是怎么回事?”
“她……”夏爾緹此時說不上話,不知為何……嬤嬤的生命,和嬰兒的安慰。
仿佛突然在心中架起了天枰。
路西菲爾此時卻不打算停下,反而饒有興致道:“哦對了,都說救死扶傷是醫生的職責對嗎?請問在你們醫生的眼中,生命有沒有貴賤之分呢?同樣是需要你的時候,老人和嬰兒,你打算救哪一個……”
醫生的目光猛然睜開了一些……這個問題在他修讀醫生資格的時候,導師就已經在課堂上問過。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最難以取舍的問題顯然這位醫生并不是追逐名利的人呢,不然也不會甘愿來到這種小村莊里面駐診。
但路西菲爾的話遠遠沒有完,而是帶著更加玩味的口味,“……你是打算放棄哪一個呢?”
“我……”醫生嘴唇動了動,沉著臉道:“那孩子的情況我比較清楚,雖然高燒不退,但只要過一段時間就好了。退一萬步說,就算我離開了,我還是可以交代護士!放心,她也是專業的!”
“哦,是嗎,那就好。”路西菲爾點了點頭,“那還是按照說好的,由醫生你開車去吧……畢竟這里就只有你才有車子出去。”
“嗯,事不宜遲。”醫生連忙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何,他仿佛松了口氣,但同時卻不敢去正視這孩子的目光。
只見路西菲爾此時雙手抱著在腦后,就這樣枕著雙手往前直走。
但才沒有走出幾步,她卻忽然轉過頭來,瞇著眼道:“突然想起兩件事情。醫生你說如果嬰兒出現了突然的情況,然后護士小姐處理不了怎么辦?會不會讓嬰兒更加危險啊?”
“這……”醫生頓時臉色有些難看起來,這孩子……
“還有一件事情呢。”
路西菲爾輕笑道:“萬一你這邊才走,然后突然來了一個情況更加嚴重的病人的話,又要怎么辦啊?責任的話,應該怎么說呢?哦,對了,最后還有一件事情……你說,醫生到底應不應該離開自己的工作崗位呢?如果是為了救治遠方的病人的話。”
“我……”醫生有些茫然地朝著夏爾緹看了過去,但只是看了夏爾緹一眼,他便迅速地躲開了夏爾緹的目光。
夏爾緹嘴唇動了動,只是抓住衣角的手指有些發白。
“這小鬼是怎么回事?哪家的,這么不懂事?”
突然之間,路西菲爾只感覺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被人給提了起來抓住了背后的衣服。
她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個肌肉扎實,身材高大,滿臉胡子的家伙,此時正憤怒地看著自己。
“伊薩姆先生!”醫生此時連叫道:“你的孩子……”
只見這位伊薩姆先生搖了搖頭,“燒還是沒有退,不過我并不擔心,因為我相信我的孩子能夠度過這個難關。這點苦難對于他來說,只是一次考驗。如果他連這種考驗也克服不了的話,那么只能說他以后的也會缺乏韌性!”
“他畢竟才出生沒多久,伊薩姆先生你這種說法實在是有些……”醫生搖了搖頭。
卻見這伊薩姆先生大聲道:“真不知道你們糾結什么!車子雖然只有一臺,可是會開車的也不是只有一個!醫生你確實不應該離開自己的工作崗位,但是我可以!換我來吧,我送嬤嬤去城里的醫院!”
“啊!那實在是太好了!”醫生此時一拍額頭道:“我想起來了,伊薩姆先生從前是貨車司機!這不失為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
“謝謝您,伊薩姆先生!”夏爾緹此時感激地抓去了這大叔的手掌。
“說什么呢?我還等著以后讓嬤嬤給我家孩子洗禮呢!哈哈,我怎么可能讓老嬤嬤這么快就退休了!”伊薩姆先生哈哈一笑,“我開車可是很快的哦!”
似乎困境一瞬間因為這漢子的三言兩語就直接打破,沉重的氣氛中透進來了一縷鮮艷的陽光。
路西菲爾目光收縮了起來,盯著這突然出現的伊薩姆先生。
真的是很討厭啊,這鐘耀眼的光輝。
“我已經聯系好了,這個是醫院的地址和聯系電話,人送到之后,馬上就會有人接應你們的。”
小診所的門前,醫生站在了已經發動了引擎的車子前,交給了夏爾緹一張字條……
夏爾緹扶著昏迷的老嬤嬤坐在了后排,至于路西菲爾則是讓安排在了副駕駛座上,并且被伊薩姆先生粗暴地綁上了安全帶。
“我去了,醫生,等我好消息!”伊薩姆大叔把手伸出了車窗,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看著自己的車子快走,不知為什么醫生才長長地吁了口氣。
他喃喃自語道:“這么小的孩子居然說出這么可怕的話來……等以后長大了,還得了。只不過……”
嬰兒和老人。
如果這次沒有伊薩姆先生,那么答案是什么?
“你們都在這里等我吧,沒有我的吩咐,都不要進來。”
一間名牌服裝店前,‘神之使者’是這樣對著那些負責保衛他的保鏢們吩咐下去的。
這之后,巴基就自個兒地下了車,然后推開了服裝店的旋轉門,走到了里面店員們和店內的客人,對于走進來了一個帶著面具的家伙,都感覺到異常的奇怪……
當然,這帶著面具的家伙身上的這一套華貴的西服,并沒有瞞過店員犀利的目光。
“這位先生,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的嗎?”一名胸大的店員此時走到了巴基的面前,微笑著問道。
“洗手間在什么地方?”巴基卻直接問道。
“那邊。”店員一愣……穿得這么好,只是進來借用洗手間嗎?不過在優秀的服務培訓之下,店員還是為巴基指示了方向。
“哦……謝謝,愿神賜福與你。”巴基用著溫和的聲線說著,然后就飛快地朝著洗手間走去。
只是當巴基進入了洗手間之后,他臉上的假面竟是一瞬間開始融化起來,但并沒有脫離他的臉龐,而是融化之后再次成形,最后邊做了一張人臉,完全地依附在了巴基的臉上。
巴基看了一眼鏡子上自己此時的模樣,滿意地笑了笑。
很無聊的啊……雖然現在的生活是他夢想中的生活,但也確實是很無聊的啊尤其是時間長了,更加清閑的時候,甚至不得不以發呆這種方式來打發時間。
就算是從前蹲監獄的時候,監獄也會每天放風啊……這居住在莊園里頭,身前身后都是恭敬的信徒,讓巴基覺得想要找個人嘮嗑都有些困難。
換臉是一種很有效的手段當時耗資不少買來了這塊假面實在是一件很正確的事情啊!
巴基此時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化作了一個充滿了魅力的三十來歲的男子,然后把外頭脫下,掛在了手臂上,便直接走了出去,并且很輕松地就從店外保鏢們的視線中離開。
巴基其實并沒偶打算這樣出來多久,他本來就沒有放棄現在生活的打算這只不過是出來打秋風,享受一下久違的獨自尋樂的滋味。
總的來說,巴基其實是一個賤癌入骨的家伙。
為什么這么說呢?
因為此時巴基正在一條充滿了情色的小巷子中走著盡管莊園里面有些許多青春的美少女原因奉獻,但是啊……但是精致的點心吃多了,偶爾也會想要吃一次那種街頭小吃。
身邊一群的流鶯在他走過的時候各種各樣的進行,這種久違的味道讓巴基有種回到了從前在帝都司令部打天下時候的感覺。
當然,像是這樣的小巷子里面,除了站街的流螢之外,自然少不免另外兩種賺錢的東西非法的賭檔以及販賣毒/品的渣滓們。
巴基的目光此時色迷迷地從一個個流螢的身上掃過,露出了舒服的神情,“啊……感覺好像補充了好多能量啊。”
正當巴基想著在這么多流螢當中選一個還能夠入口的女人,來一發久違的幽暗小巷子的露天友誼賽,懷緬一下當年奮斗時候的風流歲月的時候,卻突然被側邊分叉小巷子的慘叫聲給吸引了注意。
只見幾名小混混模樣的年輕人,這會兒正在對著一名身材有些肥胖的家伙拳打腳踢起來……巴基并沒有太過在意,畢竟這種事情發生在這種地方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大概是地盤之間的糾紛吧,要不是就是什么倒霉蛋破壞了規矩之類。
“這個行業還真是困難啊……”巴基感概了一身,然后搓了搓手,一副已經賤癌晚期的模樣,繼續尋找著可以入口的流螢。
實在是糟蹋了此時這假面幻化出來的形象啊。
“我告訴你們!我的老大是巴基!你們敢再打我的話,我老大巴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然而此時,那分叉巷子里面,卻是傳來了這樣憤怒的叫囂聲音,并且這聲音還讓巴基感覺意外的耳熟。
“咦,這聲音貌似在什么地方聽過?”巴基皺了皺眉頭,決定返回更加重要的是,這叫囂的人居然提到了‘巴基老大’!
巴基沉著臉走入了分叉小巷子中,幾名年輕的小混混們根本毫不在意,只是繼續打人的大業。
“朋友,是不是做得有點過火了,把人打死的話,也是壞了規矩的吧?”巴基此時淡然道。
“啊?你是誰?找茬的嗎?”一名渾身大量紋身的青年惡狠狠地盯了過來。
巴基聳了聳肩,然后看了一眼那被打到了在地上,身材肥胖的家伙只見這喊著‘我老大是巴基’的家伙,此時也抬起頭來。
眼黑臉腫,倒是能夠辨認出他原本的模樣來。
巴基一愣,這家伙,不就是那個幫了自己逃走,最后被自己扔掉的監獄囚車的車長凱奇??
怎么混得這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