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一對香腸,大概是很丑……只不過司空摘月感覺自己都一把年紀了,好丑也沒關系,不痛不癢的。
但這想法才剛剛冒起,雙唇就火辣辣的疼痛,仿佛痛入骨髓似的。
凡是趟不過一個理字,小老頭兒感覺自己是要講道理的,但女仆小姐姐此時已經帶著夏姬與白止,直接從挖穿的地方穿了出去,根本不給幾乎。
“氣煞我也!”小老頭兒頓時氣炸……怒意升騰感覺血壓又開始狂飆,不禁又連忙地找尋著口袋之中的口噴。
“老頭,你想要講道理?”趙懷安此時忽然拍了拍小老兒的肩膀,二次又問道:“你確定你真的要和一個女人講道理?”
司空摘月沉默,沉默過后以一種看著叛徒似的目光道:“為什么你沒事?”
趙懷安聳聳肩,也沒說什么,跟著便上去了。
不得不說,小老頭兒打洞的本事仿佛是超規格的——當趙懷安爬出洞口的瞬間,便被一陣寶光幾乎閃瞎了眼睛。
“赤王寶庫……”趙懷安呢喃著道:“竟然這般輕易就……”
他做了什么來著?
拿著一柄工兵鏟,挖豆腐似的一路暢通無阻,不驚險也不刺激……然后,到了——整個過程都是那般的不可思議。
赤王的寶藏,自然不會是簡單的金銀珠寶之類的庸俗物品……這一刻,趙懷安仿佛走入了一家材料市場般,而且都是價值連城的材料,有些甚至只能在傳說中有所提及。
他隨手拿起了一柄懸掛著的長劍,只感覺掌心之中傳來了陣陣的酥麻之意,劍刃流光,其中仿佛有雷龍在游動。
這劍里封印了一只強大龍獸的精魄…恐怕都快要孕育出龍靈了!
“這樣的神兵居然隨便地丟棄在這里……”趙懷安緩緩地吁了口氣,卻很快就將長劍給放回到了原來的地方。
“喜歡就拿唄,來都來了。”小老頭兒此時從后爬了上來,雙目翻著貪婪的光輝,只見他直接抖落了一個破爛袋子,敞開,一股懸浮瞬間在寶庫之中卷動,竟是打算將所見之物全部收入囊中,“手快有,手快無,有多少拿多少,各憑本事!”
這還真是一個老陰貨啊,偷跑之后才回頭提示!
趙懷安搖了搖頭,卻不急著收取這里的各種天材地寶,反而是觀察著女仆小姐姐此時的舉動——他發現女仆小姐此時正站在了一扇鎏金門前……門前是一顆墨綠色的磨盤大小的浮珠。
“優夜小姐,發現什么了嗎?”
女仆小姐澹然道:“這扇門的防御級別要相對高一些……是別的工藝。”
用工藝來形容可比較新鮮了,趙懷安不禁多看了幾眼,沉吟道:“寶庫之中還有秘門,看來里面的東西肯定更加的珍貴,就是不知道這扇門能否打開。”
“我試試。”只見司空摘月此時含笑走來,那破袋子此時懸浮半空跟隨,依然不斷地吸吞著四周的寶物,“如果我沒猜錯,這里面一定就是赤王真正的秘藏……赤王鎧!”
女仆小姐姐看了小老頭兒一眼。
趙懷安是個機敏的家伙,直接便問道:“什么是赤王鎧?前輩,來都來到這里了,你可不能藏著掖著哦!”
司空摘月此時耳朵直接貼到了大門之上,手指不斷地敲打著,“相傳赤王鎧是天神的戰鎧,在曾經的赤色荒域之中,天神是至高無上的,天神的戰鎧是一切力量的來源。神將戰鎧賜予了赤王,赤王才擁有了與帝國二代皇帝掰手腕的資本,并且在赤色荒域之中,打造了一個龐大的,完全不同于巫神帝國的文明。你們或許不知道,在萬年之前,赤色荒域可是一片綠洲,土地富饒,完全不是巫神帝國的貧瘠可比……這一切,都是天神的力量所帶來的……奇怪,這門居然沒有任何的破綻?”
小老頭兒此時不禁皺起了眉頭。
“前輩,還是讓優夜小姐來吧,她是機關大師。”趙懷安道:“赤王陵的大門也是她成功破解的。”
司空摘月沉默……但女仆小姐輕松破解秘匣的本事他是親自體驗過的,“好吧,讓她試試就試試。”
二人同時看向了女仆小姐姐。
不曾想女仆小姐姐此時仿佛是沒聽見似的——竟是不知道合適對這扇大門失去了興趣般,轉而研究起來了一卷不知道在那個旮沓找到的古卷——趙懷安相信這位優夜小姐是專業的……起碼這位神秘莫測的小姐這會兒戴上了白手套,似乎是不想要破壞古卷半分的模樣就很有專業的味道?
“優夜小姐?”他輕輕地叫喚了一句。
“啊,抱歉。”女仆小姐此時才抬起頭來,“我太入迷了,所以沒聽見兩位的話,有事嗎。”
這寶庫里面安靜得蒼蠅飛過的翅膀聲都能聽見……司空摘月皺了皺眉頭,“女娃娃,你要是喜歡古卷文書一類的,等會我把這些的東西全部挑出來給你好了,可你要研究也等拿回家去慢慢研究,現在最重要的是打開這扇寶門,里面的才是大頭啊!你快看看能不能開啟這里的寶門!”
女仆小姐忽然瞇起了眼來,“老先生是在吩咐我做事嗎。”
趙懷安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司空摘月卻一皺眉頭道:“說這話就沒意思了,你要能打開這門,讓我跪在這里喊你媽媽都都沒有問題。既然是來這里尋寶的,就不要在意這種細節啦!”
“哎呀,老先生言下之意,就是我有些小心眼了……”女仆小姐嘆了口氣,“是這個意思嗎。”
——臥槽,這女人有毒?
司空摘月臉色微變,旋即冷笑了聲,“我可沒空和你在這里鬼扯,臨門一腳時候窩里反這事情老頭子我見多了,每每到這種真正寶物還沒有摸著之前就互咬的劇情真的很沒有意思,就算想要分贓,也等出去之后。”
“老先生,我不明白你說什么呢…”女仆小姐澹然道:“你是想要與我分享這里的東西嗎。”
司空摘月不禁翻了翻白眼,正要說話,卻被趙懷安突然一拉衣角。
“扯我做什么?”小老兒微怒道:“就差臨門一腳,你也想要搗亂嗎?”
趙懷安去撇了撇嘴巴,聳聳肩道:“前輩,我是為了你好。”
“哼!真當我老頭子好欺負不成?”司空摘月此時深呼吸了一口氣,頓時鼓動雙臂,干癟無比的身體瞬間充盈,身上的衣服竟是呲一聲的瞬間炸開。
小老頭兒……不,此刻擁有著雄壯肌肉的司空摘月,左打青龍,右打白虎,最后白鶴亮翅,渾身氣機節節攀升,勢如破竹似的,竟是一瞬間推進到了七階大修士的水平。
“這是……斜月山秘傳,神打之術?”趙懷安神色異動,“司空老頭,你是斜月山的?”
“我左青龍,右白虎!”司空摘月此時氣勢無雙,張口一吐,便見兩截短棍飛出,化作了銀色雙節棍,舞動生風。
“阿噠!
喔喔喔!”雙節棍夾在腰間,小老頭兒此時伸出了手來,招了招,“告訴你們!司空摘月,絕非斜月病夫!”
砰——!
一根狼牙棒勐地砸落,什么左青龍右白虎的氣象瞬間被搗開,可怕的大棒子冷不丁地拍到了小老頭兒的后腦勺上,拍的小老頭兒眼冒金星,腳步踉蹌……他踉踉蹌蹌地轉了幾圈,便直接摔倒在地上。
小老頭兒渾身精壯的肌肉此時像是漏氣的氣球似的,直接干癟了回去,最后經剩下一行行的肋排。
司空摘月身后,只見白止此時正一臉有趣地高舉著狼牙大棒,天真無邪。
“打,打!”白止此時沖著夏姬道:“打?”
“可以了。”夏姬點點頭,示意白止回來。
白止把狼牙棒往小老頭兒身上一扔,便小兔子似的跑回到了夏姬的身邊,“打!打!”
“下次再打吧。”夏姬面無表情說道。
“嗯……”白止抵住了嘴唇,想了想后點點頭,“嗯!”
但司空摘月好不容易才緩過去來,卻被扔出的狼牙棒再次給壓了下去——這大棒竟然沉重無比,險些把這老頭的背嵴大龍給壓斷過去……但人是再也爬不起來。
“我還以為真是你是斜月山的秘子之流。”趙懷安搖搖頭:“老前輩,你這秘術看來也沒有學到精髓啊……偷學的?還是黑市上買的盜版功法?”
“你們……欺負老人家啊,不講道德啊!”司空摘月卻嚎啕大哭,“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過橋抽板,不得好死……救命啊,欺負老頭啊!”
卻見夏姬此時直接身影一閃,便已經出現在司空摘月的面前,一手將狼煙棒拎開,一手提著小老頭兒,回到了女仆小姐的身邊。
“首先。”女仆小姐微微一笑道:“這個給您。”
女仆小姐隨手將手中的古卷遞到了司空摘月的跟前——他本能地接在了手中…什么情況?
“這是情報費。”女仆小姐道:“老先生,我們來算一筆賬吧。”
“算…算什么賬?”司空摘月驟感不妙。
“剛才的是您告訴我們應該什么時候進入赤王宮比較安全的情報費。”女仆小姐此時又掃了一眼四周,伸手一招便隔空抓來了一枚晶石,“這是作為使用你了的通道的過路費。雖然,通道是您花了很多的精力去開發出來的,不過考慮到您開發這條路最開始也是為了自己,所以并不能算在這次的行動當中……我們給過路費,是否公平。”
司空摘月張了張口,只感覺夏姬握住自己后脖子的手掌好像似乎要捏碎似的,連忙驚道:“公平!公平!”
女仆小姐道:“接下來就是從浴場到這里的這一段,用的是我提供的工具,對不對?所以呢,我先分一份。”
說著,女仆小姐便勾了勾手指——小老頭兒那破爛的袋子突然失控似的飛向了白止,白止二話不說就抓在了手中。
“?”司空摘月此時人都傻了,“你…你要做什么,這是我……”
“這袋子當然是您的。”女仆小姐正色道:“所以,我本是不打算要這個袋子的……不過,我記得前輩也說過,進入寶庫,能拿多少,都各憑本事。”
司空摘月嘴巴快要掉落地上。
“所以呢。”女仆小姐瞇起了眼睛,手掌攤開,小老頭兒抓在手中的古卷以及晶石,瞬間脫手而出,“抱歉了,老先生,我全部都要哦。”
“不——!
就像是一個被異獸侵犯過了無數次,失去了靈魂的軀殼般。
司空摘月躺在了光滑得就像是一面鏡子似的寶庫地板之上,失神地看著同樣光滑的寶庫天花板,一滴眼淚悄然地從眼角滑落。
沒了,空了……寶庫全部都被搬空了,而且就在他的面前——并且沒有一件能夠入他的口袋。
老趙伸出手指搓了搓小老頭兒的臉,“前輩,你還好吧?”
“殺了我吧……”司空摘月呆呆地說道,旋即小孩滾地般亂蹬著腳,“殺了我吧!我的寶物哇!
“老前輩,這個給你。”趙懷安嘆了口氣,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珠子,塞入了司空摘月的手中。
司空摘月怔了怔。
趙懷安壓低了聲音道:“這是我剛才悄悄地裝口袋里的,別聲張。”
“這……”司空摘月心中感動,但卻張了張口,下意識道:“這是什么寶貝,我怎么感覺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這是防腐珠。”趙懷安笑瞇瞇地道:“死人用的,含嘴里能保持尸體千年不壞,前輩你應該很熟悉才對呀,我怕你指不定什么時候會暴斃,想想這玩意應該挺合適你的。”
“我我我我我…我噼死你!
”小老頭兒二話不說把手中的珠子扔向了老趙。
就在此時,只聽見一聲異響……鎏金的大門竟是不知何時打開了一道縫隙——而此時,女仆小姐姐就站在了門口之前。
趙懷安與司空摘月同時屏住了氣息,死死地盯住那打開的大門。
女仆小姐卻在此時忽然回眸,“老先生,您要先進去取東西嗎?我等會再憑本事從您身上拿走好了。”
“……”司空摘月摸了摸口袋里的噴劑,狠狠地嗦了幾口,才上氣不接下氣地抓緊了趙懷安的領子,“快…快把防腐珠…珠給、給我……”
趙懷安突然閃過一念頭:這老頭怕是熬不到赤王祭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