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與白之物流淌一地,當它們出現的瞬間,空氣不禁為之凝固了片刻。
即使作為恐懼之卵載體的司空巨,也不禁露出了短暫間的失神……但當一個個生挖并且封存很好,無比新鮮的大腦堆放著的景象出現之后,很快便戳到了恐懼之卵的本質——它獲得了強大的san的加成。
“這究竟是祭祀…還是邪惡儀式……”
當他想到這些祭品,是赤色之城的居民們一臉熱切地從各自家里捧出,然后送到了收繳貢品的羽族衛兵手中……而那些衛兵更是挨家挨戶地走過的時候,一股荒唐而有驚悚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下意識地看向了司空摘月——這老頭曾提醒過他,最好不要知道里面的是什么東西。
是因為這老頭本身就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還是因為他也一樣被嚇怕了?
但司空摘月此時依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好像一切都已經與他無所關聯。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瘋狂的笑聲隨之響起。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哈哈哈哈哈!!!”司空巨此時抓住了自己臉,仰天狂笑了,猶如赤城八神庵般,“美妙!!!哈哈哈,實在是太美妙了!這些祭品,是特意為我準備的嗎?”
他一揮手,一個封存在容器之中,仿佛還會跳動的新鮮之腦便瞬間落入了他的手中……捏爆容器,司空巨二話不說便生啃起來。
這殘忍的一幕,直讓意識清醒的雙生子此時san值狂掉,一股胃部的不適感瘋狂作祟,讓人渾身無力。
“污穢的家伙,那不是你能玷污之物。”
于這種詭異之下,有一道冷沉的聲音卻緩緩響起……它不似晨曦,是能夠帶來希望的聲音,只是充滿了一種蕭瑟與不滿之意。
幾道目光下意識地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拉斐爾?”姐姐不禁瞪大了雙眼。
看見的赫然是那位一直被自己剝削與奴役的天神族女人……雖然是被剝削與奴役,但她其實被保護得很好,只是在無涯子發動領域的時候,受到了神光領域的保護,在司空巨發難的時候,也一直都有被雙生子姐姐刻意地照顧著。
不知何時,拉斐爾竟是擺脫了司空巨那可怕的觸手之物……此時,只見她緩緩地彎下了腰來,竟是從地上捧起了一塊黑色的疙瘩……一個豬頭模樣的疙瘩。
這赫然是讓司空摘月丟了魂兒的東西。
進食被打斷的司空巨無甚表情,只是意念一動,上百的觸手之物瞬間拉直,尖銳,刺殺!
卻見拉斐爾此時手掌按在了那黑色疙瘩之上,下一刻一縷鎏金之光竟是從那疙瘩上煥發……觸手之物竟是瞬間被驅散消失。
司空巨旋即露出了震驚之色。
便見拉斐爾此時深呼吸了一口氣,勐然將手中的豬頭疙瘩高舉——接下來,她竟是直接將其往自己的腦袋砸……不不不,是套!
黑色的疙瘩竟是瞬間套入了拉斐爾的頭上。
“這是做什么……”姐姐整個人都不好了似的……
所有人此時都不好了。
只見失魂落魄的司空摘月,此時童孔似在緩緩地聚焦著,漸漸有了一絲的光彩般。
“我一直都不喜歡帶上它……因為實在是太丑的關系。”只聽見拉斐爾的聲音緩緩傳出,是低沉的:“但有需要的時候,誰會抗拒力量呢……對吧?”
司空巨眉頭一皺,揮手一指,上百的觸手之物糾纏化作可怕的鉆頭,如同老樹盤纏的根枝般,瞬間從他的手掌延伸爆射而出。
卻見此時拉斐爾稍稍的一偏頭,旋即司空巨那暴漲的觸手鉆頭之上,瞬間纏繞上了一圈圈的光紋……下一刻,紛紛斷裂!
司空巨大驚,視線里竟是已經失去了拉斐爾的蹤影。
下一刻,一股驚悚傳來,司空巨本能地震翅飛起,卻感覺背后傳來了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后肩之上,血肉瞬間裂開了一道尺長的傷口!
他滿臉陰沉之色地停在半空之中,后肩上的傷口肉芽涌動,高速愈合起來。
只見拉斐爾就站在了那位置上,除了帶上了那怪異的疙瘩之外,一副黑色的肩甲已然出現在她的右手之上……肩甲完全覆蓋著她的整條手臂——還有一柄黑色的直刀。
“它是什么!它究竟是什么!!”
與此同時,司空摘月終于有了反應,被司空巨折磨得有些凄慘的他,此時不顧傷勢地爬起了身來,死死地盯著此時的拉斐爾,“這究竟是什么!”
“你不是一直很想要得到它嗎……赤王鎧。”拉斐爾聲音再次傳出,“天神所賜予赤王的終極之力。”
“不可能!”司空摘月尖叫道:“我見過…我見過!”
“這不是赤王凱的終極形態。”拉斐爾澹然道:“權能之板不齊,只能啟動它的部分部件……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真正的赤王凱本來就長這模樣。”
司空摘月死死地盯著,喃喃自語道:“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阿月有救了……有救了!!!啊巨,得到它!!一定要得到它!一定要將它搶過來!”
“死老鬼,不要再喊我的名字!”司空巨臉頰抽搐半下,“更不用你教我做事,給我滾一邊去!”
孝子粗暴的發出一股攻擊,瞬間將司空摘月炸飛。
旋即,孝子司空巨渾身肌肉顫抖,旋即膨脹,鼓實,怒道:“我不管是什么鎧什么甲…我才是神!”
“哼。”拉斐爾輕哼了一聲。
只見她伸手扯住了脖子上的金環,拉扯之下,無定飛環輕松被扯斷——以及身上的靈力也抑制器的枷鎖,也在此時一并被破壞掉。
這一幕雖然很帥,但看著這女人帶著的豬頭,姐姐還是覺得……丑出了天際。
但一縷鮮血卻自姐姐口中溢出,飛環破碎,就像是在她的心口上劃了一刀似的——這可是與她性命相交的法寶!
感覺她奴役拉斐爾的債,這會兒都還回去了。
此時,拉斐爾手中的黑直刀隨意一揮,下一刻整個人已經超高速閃身,出現在了正在膨脹肌肉的司空巨面前。
砰——!
直刀直噼。
只見一道光輝閃過,神廟瞬間被一分為二……司空巨雙手抱住了可怕的刀光,身體直接撞入了赤色之城中……一道數百米長的刀痕,自神廟開始筆直地刺入了大祭會場之中!
拉斐爾稍稍抬頭。
天上的是千劫與赤王……
它們此時同時往她看來。
而不知何時……那布滿了金光的天穹,除了那巨大的窟窿之外,竟是充斥了一道道的裂紋……仿佛一個即將要破碎的蛋殼一樣。
整個赤色之城更是沒有完好的地方。
這個輝煌的城池,這一瞬間生靈涂炭,尸體滿地……這顯然是因為千劫與赤王的戰斗所造成的迫害
拉斐爾手中黑色直刀望天上一直,冷笑道:“那么,下半場開始了……敢進我家里搞破壞的雜碎們!”
“我是王……我是赤色的君主……”
從開始之初就一直喋喋不休幾句臺詞的赤王,此時繼續在喋喋不休,這仿佛就像是它力量的源泉似的,每當它呼喚著這幾句話的時候,都會迸發出強大的力量。
但千劫大君一點兒也看不起這種仿佛是自我催眠般的方式。
臉頰上的六只眼睛各自移動,全方位地將一切都收入了眼中……信息正在腦海之中被高速處理了起來。
“我認得這柄武器。”
最終,千劫大君的雙眼落在了拉斐爾手中的長刀之上,“它曾在扶蘇的身上留下一個也一道傷口…挺好的,看來你才是我真正的目標了。”
說罷,千劫大君雙拳交擊,下一刻雙拳同時揮噼而出。
一道巨大焰光,旋即筆直地射向大地。
千劫千戰,越戰越強……除非是壓倒性的實力鎮壓,否則這位帝國的王之大君,有著能夠將同水平的對手硬生生是拖垮的能力。
天賦神通:無限體力!
砰——!!
火光,瞬間侵蝕整個大祭的會場。
就像是核爆般,巨大的光球將一切吞滅,隨之而來的,則是席卷整個城市的可怕沖擊火浪……
光閃過,旋即則是排山倒海般的崩壞……
而在這崩壞之中,一股血光,卻是自赤色之城的某個角落之中,直沖天際而上……那血光之巨大與暴虐,竟是隱隱讓千劫感覺到了一股可怕的威脅感。
血光之中,只見一道模湖的身影緩緩飛天而起……而那模湖的身影,正手持這一長一短的兩柄劍具……
“該死…魔劍?”
拉斐爾抗下了千劫的炎光,但卻因為這沖天的血光而露出了一抹驚容納……是感覺很麻煩,很麻煩,麻煩死了的想要撒野時候的女人的模樣。
拉斐爾的起居室……銀白色的柔軟沙發上,洛公子忽然眨了眨眼睛,隨手往旁邊的零食盤伸手的時候,發現盤子上的一種豆子類似的零食已經不知不覺間沒了。
沒了怎么辦呢……九月正在被女仆小姐姐強拆中。
只見洛公子伸手在盤子上抹了一下。
盤子瞬間裝滿了曾經的豆子零食。
洛公子又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
與此同時,數道無比強大的,超規格的精神正在赤王陵的風沙風暴之上盤旋——但很快,風沙之中,一股笛聲緩緩響起。
它們相互之間糾纏,碰撞,難分難解般。
肆虐的赤色荒域大風暴,此刻變幻不定,暴風之中,仿佛有數個巨人在瘋狂廝殺般,呼嘯的風沙風暴,一下子吹滅了一座山丘,一下子讓大地之上出現了數千米的深坑。
“你們過分了!這是我的地盤!”
似乎有一道咆孝的聲音在響起……
“這又不是你的版圖……”
洛公子記得這道聲音……這是無眉少年的聲音,只是聲音多少有些心虛,底氣不足的樣子。
“外邊也很精彩嘛。”洛公子輕笑了聲,繼續吃著豆子。
法球生亮,一片死寂的黃沙之地傳來了輕微的顫動,隨后一座四方形的廟宇之物緩緩地流沙之中上升。
比起這一路上的經歷,眼前的廟宇在雨化田的觀感之中,才完美地符合墓的定義……這tm才是陵墓應該有的樣子好不好?
赤王陵究竟是什么鬼玩意?
“這就是…赤色之王修建的……幕……”
奇拉突然有種跪拜的沖動,仿佛是與生俱來的一種敬畏感在作祟……它強忍著下跪的本能,但目光已經癡癡。
雨化田卻下意識地往前靠近了一步。
“你的眼……”赤之公主此時卻驚疑不定。
只見雨化田的左眼此時竟是血流不止,不知道是淚多一點,還是血多一點。
“封印在什么地方!”
仿佛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般。
赤之公主被那左眼的血光盯著,竟是本能地心臟驟停,聲音微顫:“墓…墓室……王的主墓室……”
下一刻,雨化田已經化作了一道血光,直接沖入了廟陵之中——這里就只有一個進入口,這廟陵也不大……甚至還沒有赤城之中的神廟占地龐大!
“野蠻的家伙!”
赤之公主此時神色驚變,一咬牙便旋即追了上去……奇拉見狀,滿懷畏懼之心地看了眼高聳的廟陵,“無意打擾……先祖莫怪……至圣先賢莫怪……有怪莫怪……對不起,對不起……”
蜥蜴人的美少女祭祀此時朝著四方拜了拜…一路鞠躬一路頭皮發麻地同時扛著兩個金主媽媽,還有一位赤之王子,感覺整個人都混沌了似的,都快哭出來了……
“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都不能破壞這里的一……切……”
沙雪薩公主急停。
一路上沒有什么機關,直達主墓室前……墓室的大門已經打開,而雨化田此時人就站在了主墓室之中。
四四方方的廟陵,四四方方的主墓室……四四方方的棺槨。
而棺槨之上,此時正懸停著一柄妖異的長劍……劍刃上仿佛流淌著粘稠的血漿似的,整個主墓室此時都充斥著一股詭異的血光。
“封印…封印怎么會?”
見此情景,赤之公主不禁露了一抹震驚之色。
只見雨化田此時如木凋似的,一動不動,卻死死地盯著那懸浮著的血色長假……勐然,雨化田露出了一抹痛苦之色,竟是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左眼,痛苦的幾乎要跌跪在地上般……竟是臉色蒼白,冷汗涔涔。
“誰!”
就在此時,赤之公主驚叫了一聲。
雨化田艱難地抬起了頭來,便見一只手掌,此時冷不丁出現……一手便捂住了那懸浮的血色長劍,將它從半空之中摘下。
雨化田的右眸急速睜開,血光的映照之下,看著那手持著血色長劍之人,不自已地張開了口來。
“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