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門緩緩閉上……也就關閉掉了楚芯最后留存的痕跡。
然后,楠小姐one來了,忐忑不安地輕輕叫喚了一聲。
「老板……」
只見青年…洛老板隨意地道:「把人送走了,不過既然是在你這里簽的單,最后的提成還是算你的,我要這幅畫就可以了。」
很平靜…平靜得讓屑魔女差點就要腿軟而跪——不怕老板發飆,就怕老板風平浪靜。
「老…老板,你不打算…罵我兩句?」屑魔女已經打算挨打立正。
洛老板卻轉過了身來,好奇問道:「我為什么要責罵你。」
啊楠咽了口口水道:「我…我用力過勐,把事情搞砸了,最后還是讓老板您來給我兜底……本來我想,楚芯最后一定能夠抗住我的誘導。」
「她沒有抗住嗎。」洛老板道:「她離開了你的獻祭空間,并且還銷毀了黑卡。」
「是…是這樣沒錯。」啊楠顫聲道:「但我最初的想法是,或許逼她緊一些,她就能夠貢獻出犧牲之魂,沒想到……」
「你只是這次失敗了而已。」洛老板卻道:「這種方法不適用在楚芯身上,但并不代表不能夠適用在別人身上,你是在懷疑自己嗎。」
啊楠苦笑了聲:「我從來不懷疑自己,只是我比較倒霉,翻車像喝水。」
「那我懲罰你一下?」洛老板正色道:「自從我擔任店長以來,這是第一次發生黑卡被持有人銷毀的事故,一件很嚴重的事故,你說我應該怎么懲罰你。」
屑魔女本能地就看了看左右,確定沒有別人之后,才低著頭道:「您怎么懲罰我都可以……不管是能讓優夜小姐知道的,還是不能讓優夜小姐知道的。」
「什么是不能讓她知道的。」
睜大雙眼一看,這會兒站在自己面前的那里還是老板!
「優…優夜小姐!」
「鞭笞很不淑女呢。」只見女仆小姐雙手之中黑色的火焰跳躍翻騰,一條黑色的炎鞭一寸寸地凝聚,「用這種款色可以嗎?自從太陰子出了任務之后,我就很久沒有把犯錯的員工吊起過了。」
——沒讓吊啊!
——老板你陰我!
「是啊!很不淑女的!」屑魔女此時哆嗦了一下,「要不,您找一百幾十個勐男來糟蹋我也、也可以?就讓我在屈辱之中,牢牢地用身體記住教訓……啊」
炎鞭揮落。
屑魔女發出了很是的尖叫聲。
「啊」
突然響起的叫聲,讓排排蹲著的另外三人紛紛投來了不解且古怪的目光——從剛才開始,小楠老師就好像有點走神了。
「楠小姐,你…你沒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受傷了?」小林sir此時關心問道。
只見啊楠緩緩地吁了口氣,一臉傷感地又嘆了口氣,才緩緩說道:「沒什么,我只是靈魂遭受到了一次嚴厲的鞭笞,現在十分的敏感,如果被碰一下都會出水,所以請不要碰我。」…
「哈…」啊林怔了怔,擾擾臉頰道:「小楠老師你真是…很風趣。」
屑魔女搖搖頭道:「說回來正事…你們幾個,想不想爭奪赤王陵的控制權?」
姐姐與妹妹對視了一眼,姐姐沉聲道:「你有什么想法?雨化田和天孤…也就是魯大師,都是帝階的戰力,我們可以做什么?」
「我們還有幾臺神滅甲在手。」屑魔女飛快地分析道:「加上小林子,再使用一次后宮領域的話
,沒準有搏一把的機會。」
「等等!后宮領域是什么鬼?!」
「不要在
意那種細節。」屑魔女白了一眼道:「我不都被你吸了幾次了嗎?我說什么了沒有?」
喂喂
「姓林的閉嘴!」姐姐冷哼一聲,旋即看著屑魔女道:「你繼續。但我聽紫煙說,你們的神滅甲好像已經沒有驅動的能力了?」
「確實是這樣沒錯。」屑魔女點點頭,「但我們現在就在沃爾菲德的內部,情況就又不一樣了!」
「難道……」姐姐似想到了什么般,「這里有能夠幫忙充能的東西?」
「聰明!」屑魔女輕笑了聲,「我的小紅已經探查到了,這里就擁有最適合神滅甲的純粹高等能量塊…而且,距離我們很近!」
「小紅?」
「赤王鎧!」屑魔女眉頭一挑,「小紅從誕生以來,就沒有吃飽過。當初九月為了能夠保留沃爾菲德能夠擁有回家的力量,就從來沒有投喂過它足夠的營養,所以你們根本不知道二代神滅甲的真正威力!甚至乎另外三臺三代的神滅甲也是!」
「怎么做!」姐姐此時眼前一亮。
便見屑魔女此時從嘴巴里面嘔出了幾件吉利服出來,吩咐幾人披上……她匍匐前行道:「跟我來!」
一道道黑色的絲線,開始修補著青年懷安身上的傷口……漸漸地,肉芽狀的觸手開始收入了伏桉者的掌心裂口之中。
用時不長,青年懷安的身體便自發性地生出了宛如有著生命般的粘液——最終覆蓋他的全身。
伏桉者此時吐了口氣,目光一掃,便見不遠處躺倒在地上的楚芯。
沒有了呼吸,也沒有了心跳…更加沒有了意識。
「死了嗎。」伏桉者若有所思。
就在此時,覆蓋完全了青年懷安的黑色粘液變成了堅硬的殼,隨后老化,碎裂——最終,青年懷安以幾乎完美構造的再次出現。
他渾身肌肉分明,卻蒼白無血,兩道黑色閃電印記自雙眼眼底浮現……睜開的,是與伏桉者一模一樣的全黑色的雙眼。
此時的青年懷安直接跪伏在了伏桉者的面前,低著頭,宛如忠誠的騎士。
「你記得多少從前的事情?」伏桉者澹然問道。
便見青年懷安此時緩緩地抬起了頭來,眉心之中一道黑光直接射入了伏桉者的眉心之中,仿佛是某種交流。…
很快的交流。
當鏈接的黑光消失的時候,伏桉者才緩緩說道:「從今之后,舍棄從前的一切,因為你與我,已不再是人類。」
「是。」
伏桉者揮了揮手,青年懷安便直接退至他的身后……不曾看過那已經失去了溫度的少女一眼。
而伏桉者,則是猶如一條蟄伏的毒蛇般,目光時刻地隨著天空之上正在與天孤老丈苦戰的雨化田的身影而移動。
高空之中,骰子一次次地被擁有強大力量的老丈與雨化田截留……它依然緩緩地轉動著,只是其中一面的頭像,卻在此時忽然消失了不見。
以兩人的強大感知力,很容易就能夠察覺到確實有一道氣機的消失——楚芯的死亡。
——果然,只要死亡,資格就會消失!
共識幾乎同一時間在老丈與雨化田的心中達成。
「也就是說,果然能夠左右命運!」雨化田冷哼一聲,出招更加的迅捷與勐烈了。
「左右?」天孤老丈狂笑道:「你只想要左右嗎?但在我看來,命這種東西,從來都是靠自己去爭取的!」
少女的死亡,仿佛是將爭斗導向更加瘋狂的導火索般。
這里大概是安全的。
聞多隨手將自稱自己是陸子軒的惡鬼給扔在了地上。
老實人聞多其實一直沒有閑著,聽公子爺的話幫正牌金主媽媽包扎好了之后,就立馬將蜥蜴人少女祭祀,惡鬼陸子軒與惡鬼澤瓦給紛紛扛了回來。
只是這三家伙此時都半生不死的,半口氣吊著。
「聞多,你快看看,那骰子上,是否也有你的模樣?」正牌金主媽媽此時一咬牙,反手抓住了聞多的手腕,喘著氣道:「是不是!」
聞多看著面紅如潮的鄧嬋玉,揮手掙開,皺了皺眉頭道:「你是想問,我有沒有看到你的是吧?你瞎啊,自己都看不見自己的嗎,不錯,你也有資格,但那又如何?」
「你……」金主媽媽怒目而視。
「你沖上前找死嗎?」聞多翻了翻白眼。
金主媽媽不可思議道:「你…難道不想要這座赤王陵?!」
「想啊。」聞多聳聳肩,「但真的拿到了又能怎么,你守得住嗎?燙手玩意!」
「沒點志氣的家伙!」正牌金主媽媽一咬牙…咬牙之際,圖窮匕見,竟是虛晃而出一柄匕首,直接刺向了聞多的胸膛。
聞多這次顯然沒有料到這女人突然發難,匕首愣是直接刺入了血肉之中。
他瞬間瞪大雙眼,控制著肌肉將匕鋒死死夾緊,旋即一拳轟在了鄧嬋玉的身上,將其擊飛而出,「女人!你t袋生蟲?!」
只見鄧嬋玉抹了一口血,踉蹌而起,揮手間,兩枚五色石子在掌中翻騰,「匕首有毒的,你說你能堅持多久。」…
聞多臉色微變,瞬間將匕首拔出,卻見傷口處已經染成一片黑色,「真t毒!」
鄧嬋玉冷笑道:「骰子始終會落地,少一個人就少一個奪食的……我在赤王陵之中茍且偷生這么久,沒有人比我更加清楚赤王陵的價值……我,為什么不為自己爭!」
聞多瞬間雙目昏眩,跪跌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嘔出黑血。
「反正你也不是真正的聞多。」鄧嬋玉此時一步步走來,目光一掃而過,「我看仔細了,你們幾個都有資格對吧……但那又如何,你們一個殘廢,一個中毒,一個白癡!天助我也!」
「說你是女人,果然沒錯!」聞多怒罵道:「讓你殺我們幾個那又如何,你有本事殺得了雨化田,有本事殺得了那個老頭?還有我家公子爺…他是投骰子的那個沒錯,可你想過沒有,萬一這都是我家公子爺的設局呢?等你們為了這個資格拼得差不多的時候,會不會就被一波割草!」
鄧嬋玉道:「那老頭我不清楚,但雨化田是什么人,你還不清楚嗎?是局不是,我相信他能夠分辨出來,既然他已經出手,那就證明此事起碼有一半是真的。再說,哪怕只是一個局,除掉你們對我也沒有任何壞處……羞辱我的人,我定讓他付出后果!」
「瑪的!真是個女人!」聞多咳血道:「現在看來,我們走了一路來的那個假鄧嬋玉,盡管也是,但都要比你這個正牌貨好得多!」
「你先扛過這一關再逞口舌吧。」鄧嬋玉冷笑道:「沒有人能中得了這毒還能撐過來的。」
夏姬躺在地上,勉強地撐起了身體,抬起了手掌,掌心之中,一道靈光匯聚,但卻很快便散去,根本無法成型。
「夜長夢多,先解決了你們。」金主媽媽瞬間向夏姬走來,手中的五色石瞬間射出。
慌亂之間,白止本能地推出懷中的泥板文書擋在了夏姬的面前。
砰——!
只見五色石直接擊中了泥板文書,沖擊的力量瞬間將白止擊飛
而出。正牌金主媽媽眉頭一皺,以五色石的硬度,竟然無法在這泥板留下半點的痕跡。
「這似乎也是一件寶物。」鄧嬋玉目光一凝,抬手只見,另一枚五色石也瞬間浮起來……只是抬手的瞬間,鄧嬋玉卻突然臉色劇變,那五色石竟是失去了控制一下子就墜落地上。
聞多艱難地抬起頭來,卻見鄧嬋玉臉色霎那間顯得無比的蒼白,臉容扭曲…勐一下子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竟是痛苦蜷縮嘔吐。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地方,赫然看見蜥蜴人奇拉不知何時奮力地支起了半邊身子,手掌顫抖著伸出,正對著鄧嬋玉張開。
一縷縷如同煙圈般的精神力波紋,持續性地覆蓋在了鄧嬋玉的身上。
「奇拉?」…
「恐懼…心靈之窗能……能引發她內心深處最、最恐懼的事情……」蜥蜴人少女此時氣若游絲似的,「你…你總算正、正常地喊我……我的名……」
就在此時,一雙修長的腿出現在了奇拉的眼前。奇拉勉強地睜開了雙眼,看見的是一副美麗的面孔。
但它對著美麗的面孔絕對不感冒,反而還打從心底里有種恐懼——女仆小姐!
「心靈之窗,能夠強制共情的能力……」只見女仆小姐打量了一眼,「這個能力挺有趣的,奇拉小姐,你有興趣售出這個能力嗎。」
「什、什么?」奇拉張了張口,但意識很快便變得無比的沉重,瀕死之身還強行發動了一次能力搞垮了正牌金主媽媽的精神,它哪里還能撐住,直接便暈死了過去。
「優…優夜小姐,這家伙死了?」
只見聞多此時手指青根暴漲,竟是硬生生地抗住了瘋狂散發的毒素爬了過來——這家伙的毅力異常的可怕。
「對待女士,要禮貌一些。」女仆小姐微微一笑道:「比起這個,聞先生你才是更需要接受治療的人。」
聞多此時氣若游絲道:「如果…如果還能拯救一下……那…就……拜,拜托了……」
女仆小姐捧著臉,看著全員傷殘的聞多一行,嘆了口氣道:「看來,還是要很長時間才堪重用呢……計劃給楠小姐的團隊。」
那么,先從哪個開始修好呢?
吉利服在潛行……小心翼翼地。
盡管一度懷疑這種東西是否有用——但當爬行的距離有那么一定的程度之后,雙生子姐姐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
而這次爬行的終點站竟然是……黑皮膚御姐所在的位置!
自從沃爾菲德的綁定程序啟用了之后,作為戰艦主意志,如同靈體般存在的黑皮膚御姐,就宛如被囚禁似的。
一個正方體的澹藍色囚籠,此時正囚禁著她。
因此,黑皮膚御姐只能什么都做不了,目睹一切的發生……除了爆肝操控金屬蜘蛛,影響白止使用文書,打開了樹芯空間,引來帝國二代皇帝,增加變量。
但這個變量最終卻被幻覺了。
幻覺?
——屁的幻覺!
作為數字進化的生命,是不是幻覺黑皮膚御姐能不清楚——也是自從二代皇帝被幻覺
之后,黑皮膚御姐反而安靜了下來。
這群卑微的蟲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此時才真正地進入了幻覺之中……就連多么不合理的事情都感覺是合理的!
「你們要做什么。」
囚籠般的立方體懸浮地面五十公分左右,黑皮膚御姐此時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幾道在地上爬過的身影。
便見屑魔女此時直接掀開了吉利服,瞇著眼道:「沒什么,就是妹妹最近手頭有些緊,想借姐姐
幾塊能量塊使使而已。」
沃爾菲德不禁微微張了張口——女、女強盜?
「你怎會知道……」她頓時微微一驚。
便見屑魔女此時手掌直接往立方體之下的地用力一吸,霎時間地面便被提出了一個圓柱來。
此時,只見一條巨大的機甲手臂,自啊楠的身體之中直接伸出,抓住了那圓柱體,便縮了回去。
「這是二代……」沃爾菲德頓時目瞪口呆,「等等,你們不能……」
沒有理會黑皮膚御姐的無能阻擾,便見屑魔女此時一揮手,再次抽出了幾根圓柱,直接叫嚷道:「充電!」
瞬間,另外三臺三代的神滅甲瞬間出現,各自被小林sir與雙生子姐妹三人操控著……提著那圓柱,便直接塞入了神滅甲的能量艙口之中。
——姐姐顯然已經從屑魔女的手中暫時接過了另外一臺的三代神滅甲。
「強…強盜!你們這群強盜!
夕山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