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同類，啊楠1號也稍微愣了一愣……要說拉斐爾的同類，自家老板身邊其實就有一個：白芷。
夏姬不算，它只是套了個皮而已…但曾經的制造過程卻相當殘忍。
但魯大師這里說的同類顯然不可能指的是白芷……很有可能是九月很早之前就特意為自己準備的容器之類？
狡兔還有三窟呢，以九月那種程度的智能，不可能沒有做備用方案。
“你親眼看見了？”拉斐爾沉聲問道，“……另一個我。”
魯大師此時卻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從九月的口中得知……據說，這是一個與你截然不同的個體，她先天并沒有拉斐爾的基因缺陷，并不需要凈瓶來續命。”
“這怎么可能……”拉斐爾滿臉驚容，失神道：“那我算什么？”
“盡管如此。”魯大師溫和道：“她也同時失去了拉斐爾的特性，沒有拉斐爾的任何血統。”
“這是什么意思？”拉斐爾不由得再次愕然。
啊楠1號想了想道：“是類似奪舍…記憶移植之類的手段吧？讓這個她以為自己是真正的拉斐爾之類，但本質上只是一個陌生人。”
拉斐爾聞言只是看著魯達，這里她只能相信魯達。
“我沒有親眼見過她，所以我并不清楚你的推測對不對。”魯大師卻看著屑楠1號，“不過事實，確實因為她的存在，在我所不知道的背后，幫助九月做了許多事情。”
啊楠1號點點頭，“您繼續說。”
魯達緩緩說道：“我與拉斐爾，是因為推測到九月在萬年前開始打造的星球氣候凈化系統，其中的一極，其與異域背面的蒼藍洞天同位的地方是火云市，所以才特意趕來的……這個凈化系統我就不多說了，反正你也去過永恒綠洲。”
“繼續。”
“通過改變環境氣候，甚至還能夠達到消除普遍存在于空氣之中的靈能粒子……也就是我們通常說說的靈氣。”魯大師的神色從此時開始變得凝重，“對于這個系統的應用，九月已經做到了相當程度……比如說反靈力力場，就是從這個系統之中所誕生的一項技術，其威力想必都不用我多說了吧，之前在昆侖的時候，直接就把斜月山的那老頭給干懵逼了。”
“那玩兒是集團弄出來的。”啊楠1號沉吟道：“果然，集團與赤王陵之間還有更深的交流……不僅僅只是機械神庭那邊，這是吃兩家茶禮？”
“你居然也知道機械神庭？”魯大師頗為驚訝。
啊楠1號聳聳肩，也懶得編個理由來解釋，直接道：“我認識集團內部的某個神神叨叨的家伙，是個大嘴巴。”
魯大師皺了皺眉頭——被她稱之為好女人的啊楠，歷來神秘，哪怕是在九月那邊，多對她極為的忌憚。
“其實關于集團與機械神庭那邊的聯系，九月是知道的。”魯達想了想道：“應該說，是在九月的同意之下，集團才會與機械神庭接觸。”
“這是為什么？！”拉斐爾不禁皺起眉頭，在她有限的科技側知識當中，自己親生父母所代表的集體，與機械神庭似乎是中立偏敵對的關系……反正就不太好。
“是為了換取資源吧。”啊楠1號恍然，“九月從零到有，打造出來赤王陵，我一開始就覺得相當的不靠譜…有些技術，真的不是后期簡單的培養就能發展出來的，甚至于一些稀有材料——當然包括集團后期拿出來的技術就更扯了。”
“是的。”魯達點點頭，“這中間的節點是來自機械神庭的能量方塊，通過跨越側壁的傳送技術，前期九月與集團確實從機械神庭那邊弄來了不少珍稀的資源。”
“機械神庭怎會平白無故地送來這么多資源？”拉斐爾不禁皺了皺眉頭，“它們看上了這邊的什么東西了嗎？”
“你就沒發現，為什么赤王陵的三代神滅甲，由始至終都少了一臺？”啊楠1號冷不丁說道。
“！！！”拉斐爾頓時瞪大了眼睛，氣急敗壞，就像是傳家寶被人偷偷拿出去典當的憤怒！
魯達安撫著道：“一臺三代神滅甲還好，起碼可以換來足夠量的資源…否則你還要留在神話側多久，才有可能進入虛空，繼而回到科技側？再來一萬年？三萬年？還是十萬年？就算是休眠技術，也不一定能夠保證你能活到后續的時代。”
“那…那也不應該瞞著我啊！”拉斐爾哭喪著道。
“你大部分時間只能休眠，幫不了九月什么。”魯達搖搖頭，“而且機械神庭絕對不止收藏了你這臺三代機，科技側那邊無數年，機械神庭難道就沒有別的途經得到？比說三代機，甚至二代機，都絕對不會沒有。”
拉斐爾氣鼓鼓地捧著臉。
啊楠1號卻不禁皺了皺眉頭，“這波是機械神庭被薅羊毛了…不過也算是各取所需。這么說來，這個凈化系統，已經完成了？”
“應該快了。”魯達正色道：“之前出現在昆侖地居人世界的虛無之境其實就是一次調試。后來，我發現集團…不，應該說牛大廣一直聽過遺跡之門，在不同的時代悄悄地往大地之中注入了足夠多的凈化系統的發生器……它們稱之為命運之矛。”
啊楠1號詫異道：“這個我知道，但虛無之境的發生竟然只是調試？當時打出了反靈力力場將斜月山的老鬼撲捉了之后，虛無之境的力量不是耗盡了嚒？我記得現在昆侖的地下世界應該恢復過來了。”
“這是做給那幾個尊者看的。”魯大師臉色古怪道：“你不得不說這個想法的大膽……集團為了配合三天尊的計劃，每一步都嚴格地遵從著他們的指令來行動。”
“三天尊以為虛無之境就是封神的部分，是個橫跨了數千年乃至更長時間的布置……但只要能夠成功將一名尊者撲捉，便已經值得。”屑楠不由得嘖嘖了兩聲，“燈下黑啊…這波釜底抽薪，著實厲害。”
“那幾個家伙沒有這么輕易就騙過去的。”魯達搖搖頭，“封神過后，埋藏在各地的命運之矛其實就遭受到破壞了…論過橋抽板，他們也是專業的。否則你以為昆侖十二帝，為什么當其時全部都不在？還不是為了后續的收尾……哦，倒是出了個文殊，這是個意外。”
“如果我猜想不錯，各地的命運之矛哪怕被起出來了，也不會影響到后續系統的運行了吧？”啊楠1號想了想道：“就算所有的命運之矛…其實也不過是個幌子？”
魯達驚訝不已地看了啊楠一眼，忽然感覺到這個女人的可怕。
見魯大師沉默，啊楠輕吁了口氣，“看了我是猜中了……還有另外一套的命運之矛系統，已經悄悄上線，甚至瞞過了所有人，乃至三天尊……會是什么？”
“你不妨猜一下。”魯大師輕笑了聲。
啊楠掏了掏耳朵，“集團這么多年來一直發送天的那些衛星吧。”
魯大師聞言，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
“衛星？！”
拉斐爾卻瞪大了眼睛。
啊楠1號聳了聳肩，“這也不難猜，畢竟都知道了這么多情報了……火云移動，幾乎覆蓋整個聯盟，當所有人都以為它只是用來進行信號傳送，給生活帶來便利的時候，誰能想到這會是一個可怕的凈化系統？而且，衛星天天都在天尊們的眼皮子底線有序的運行……這不又是一次燈下黑了嗎？”
“真是瘋狂！”拉斐爾深呼吸了一口氣，“但凡有一個衛星里藏著的東西被發現的話……”
“但事實上并沒有。”屑楠嘆了口氣，“不管是九月，還是牛大廣…只能說他們一直都偽裝得很好……為什么現在就裝了？”
“我不清楚。”魯達搖搖頭，神色復雜道：“九月與牛大廣之間，我只能見到九月，這些內容都是從九月口中得知。它告訴我這些，并且邀請我幫助它完成這次的凈化…我也是從這里開始，與它決裂的。”
“然后你就被它控制了？”
“我高估了我們之間的感情。”魯達落寞道。
“老丈，你確定這不是你的一廂情愿？”啊楠不禁似笑非笑。
魯大師擺了擺手，重拾精神道：“神砂部落，就是當初用來守衛凈化系統初始構件的部落，九月擬定的這個計劃，從蒼藍洞天被創造開始就已經開始執行了…我不清楚它是從哪個時代開始就找到了牛大廣，并且發展成為合作者，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整個計劃，在短期內就會開始……隨時。”
“既然知道了無限廣場的重要性，只要將里面的設施破壞了的話，豈不是……”拉斐爾忽然說道。
魯達卻道：“你確定要這樣做嗎？你要明白，一旦這個系統開始運行，對你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蒼藍已經被拉入了一個未知的區域之中，在這里面，并不從屬于四大側，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拉斐爾茫然。
啊楠瞬間雙目一亮，“未定性的小世界…我明白了。目前的文明是修煉文明主導，因此它屬于神話側。一旦下一個文明是從科技主導，那么它就更適合科技側。”
說完，啊楠不禁揉了揉額頭，“老牛這波可以啊，這是要把三天尊好不容易打造出來的盤子，從源頭直接挖斷。嘖嘖，這幾個老小子，兢兢業業地在虛空淺層搞建設，沒想家就要被偷了……怪不得要選這個時候，六界劃分，那個老小子自己制定的規矩，一般情況下，不能主動破壞……他們不下來，這里的人暫時上不去，老牛隨便造。等到他們反應過的時候，哪怕把老牛給揚了，也無補于事，畢竟已成定局。”
拉斐爾撓撓頭道：“我不明白…按理說，牛大廣是這里的人吧？這對他來說有什么好處？”
“是啊，這對老牛來說，有什么好處呢……”啊楠1號少有地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不關牛大廣是出于什么目的。”魯達沉聲道：“對不住了拉斐爾，我不會讓蒼藍走到那種局面的。”
“魯達你……”
拉斐爾只感覺腹部傳來了一陣劇痛…大腦瞬間切斷了所有的感知，她直接暈死了過去，倒入了魯達的懷中。
啊楠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瞇著眼輕笑道：“老丈果然還是老丈，真是個溫暖的人吶。”
“可惜溫暖不了你這個好女人的心。”魯達也輕笑了聲，“至少這個拉斐爾還在我手上…面對九月，我就不至于完全被動，多少還有一些討價還價的籌碼。”
“所以你才把她悄悄地埋著…藏起來？”
魯達不予置否，反而問道：“楠姑娘，那么你呢…你的立場是什么？九月似乎很忌憚你的存在，控制我似乎也是為了能夠對付你。”
啊楠隨意地擺了擺手，“除非你口中的九月親自當面說要殺我并且付諸行動，不然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斷哦。”
“不管如何。”魯達淡然道：“接下來我會再去一次神煞部落的禁地……就當作是做一次了結。這件事情，如果你不打算參與，我懇求你幫我做一件事情，也不枉你我這一場相識的孽緣。”
啊楠側目。
“我希望你能用你的渠道，將這件事的始末，傳達到天界……”魯大師深呼吸了一口氣，“在事情無法挽回之前。”
“如果我覺得九月那邊更好玩呢。”啊楠輕笑了聲。
“那我們只能是敵人了。”魯大師一臉平靜，“你聽說過神通五覺嗎？”
啊楠搖搖頭。
“第五覺的神通者……”魯達身上忽然波動著一股極其隱晦的氣息，“可以破限，哪怕只是一夕之間。”
魯達帶著拉斐爾離開，啊楠并沒有阻止，也沒有任何的嘲笑。
為什么要嘲笑那些被囚禁在小世界之中，志比天高的生命……魯達眼中的破限已經是他所能認知的最高與最強。
“曾經我也是這樣以為呢……嘭。”
她抬起頭，抬起手，手指擺做槍的模樣……瞇著一邊的眼睛，指尖之上徒然射出了一抹紅光。
高天之上，一個正在移動的小型衛星瞬間被擊穿。
墜落…墜落在了無限城外的某個角落。
看著天上突然墜落的東西，一名少女皺了皺眉頭，旋即高高躍起，穩穩地將墜落之物托著——香香小姐。
“為什么這東西會剛好落在這里？”
香香小姐捧著東西回來…這東西其實并不小，只是以香香的體能，拉回來倒也不算難事。
“是哦，為什么剛好就掉在這里？”啊楠2號眨了眨眼睛，聳聳肩道：“讓我堪堪，讓我堪堪，這有什么秘密”
說罷，不理會香香小姐那疑惑的目光，楠2號直接伸手抵在了物件之上……這枚近地的小型衛星。
早已經見識過這位楠小姐神奇的香香小姐，此時依然驚訝不已——這種能力實在是太逆天了。
只見紫色的星光一閃而過，然后這顆小小衛星便開始喊餓餓，麻麻之類……
“啥，你就一顆普通的小型通信衛星而已？”啊楠2號喵喵了兩聲，差點把喊麻麻的小家伙腦殼都掀翻——事實證明，沒有內藏物就是沒有。
這只能證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集團發射上去的衛星數目，遠遠超過了需要搭載凈化系統的數量……就很穩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