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不管事的人請先離開,麻煩大家了。”
小診所里頭唯一一個上班的,三十來歲,穿著護士服的女人,這會兒正在打發著圍聚在診所門前的村們。
那發病的老漢的事情,下子就在這人不多的村子里面傳開,越來越多的人知道。
但不理會診所外邊的熱鬧,在診療室之中的呂潮生就顯得十分的凝重。
他早早就收到了呂依云的電話,準備好了手頭上有的工具,嚴陣以待。
任紫玲和梨子就在旁邊看著。她們從呂潮生那里弄來了一些酒精,這會兒正在擦拭雙手,還有一些可能碰到了的皮膚。
“怎么樣?到……到底是什么病?”任紫玲正色問道:“是不是……”
呂潮生趁著臉,他嚴肅地道:“這和我當年看到過的十分相似……可以是說一模一樣也不為過。但到底是不是,我當時年紀實在太小,小時候的記憶可能出錯。所以我也不敢百分百肯定。不過……”
看著勇敢地把這個老漢送來的二人,呂潮生飛快地道:“我這里的條件實在是有限。想要弄清楚這到底是什么的話,還是必須送到鎮上條件更好的醫院,甚至是更遠點的大醫院。”
任紫玲想起在診所門前只是看見的一輛女士的摩托車,于是便自動請纓道:“呂醫生,我可以幫忙,把人送到鎮子上!”
呂潮生點了點頭,“那……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動身吧!”
就在這時候,診療室外傳來了一些吵雜的聲音。只見一名四十來歲,穿著白襯衫西裝褲的中年男人,帶著另外兩個男人匆忙地走了進來。
“醫生,他們說……要進來看看。”護士姑娘這會兒為難地道。
呂潮生搖了搖頭,揮了揮手讓護士姑娘先去安撫一下原本就在診所的一些病人,這才看著那為首的男人,擠出來了一絲不怎么好看的笑容道:“書記,村長,怎么也來了?”
這男人姓吳,全名吳秋水,是從鎮子上派下來的村委書記,至于他旁邊的另一個年歲差不多的則是呂家村的村長,另一個后生則是村委書記的助理,也是外來人,從鎮子上來的大學生村官,姓杜。
吳秋水這會兒道:“哦,是這樣的。聽說村里面有位大爺染上了恐怖的病,樣子十分的可怕。我擔心這病有可能具有傳染性,所以就馬上過來了解清楚。另一方面,也想了解一下這位病人的家庭狀況,看看有什么地方也可以幫上忙的。這兩位是……我好想沒有見過。”
吳秋水的目光在任紫玲和梨子身上一掃而過,瞇起了眼睛。
呂潮生道:“是這兩位小姐把人送來的。她們是來這邊度假的,才來。”
吳秋水點了點頭,客氣地道:“兩位好心人,謝謝啦!”
“沒什么,救人要緊。”任紫玲淡然道。
呂潮生連忙道:“書記,村長。這病人的病因我還不清楚,這里的設備也有限,我也檢查不出來。這會兒正打算把人送鎮子上的醫院去。”
吳秋水和呂村長這會兒目光在那病床上的病人身上打量了一眼,兩人臉上都露出了驚駭的神情,一下子就被這種怪狀給嚇了一跳。
吳秋水深呼吸一口氣道:“應該,應該!不過,這事情就不必勞煩這兩位小姐了。呂醫生,我讓小杜開車,送你們出去吧!”
“也行,盡快就好。”呂潮生也不打算客套,直接便點頭道。
“怎么樣?找到人了嗎?”
過了好一會兒之后,任紫玲才在小診所里面和洛邱重遇——洛老板自然是帶著自家的女仆小姐在呂潮生的辦公室里面出來之后,在外邊閑逛了一圈才又轉了回來。
洛邱搖了搖頭,什么話也沒有說。
優夜這會兒輕聲道:“任小姐,這里為什么聚了不少人?”
“客套什么呀!叫我任姐姐就好,實在是不好意思,喊我一聲媽也是行的!”任紫玲一下子就把洛邱驚得如同看見了天人般。
實在不好意思才喊一聲媽是什么鬼啊……
“任姐姐。”
優夜落落大方地叫了一句。
但任大副主編這會兒已經心滿意足般,感覺這是和為了的兒媳一下子拉近了好多的距離,于是便心情愉快地把前因后果說了一遍。
聽著的時候,洛邱卻打量著默默地坐在了一旁,并不做聲的小姑娘呂依云。小姑娘低著頭,心事重重的模樣,看起來是在擔心自己突然不見了蹤影的父親呂海。
似乎是差距到有望向自己的視線,呂依云這回日抬起頭來。
她飛快地抹了抹自己的眼角,與洛邱的視線碰到了一塊。
洛邱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小姑娘一怔,一下子沒有明白對方的意思。
也注意到了呂依云的模樣,任紫玲這會兒道:“要不這樣吧?我們在出去找一會,實在是找不到的話,就先回去度假屋看看情況了。”
似乎只能這樣。
可幾人走出小診所的時候,卻看見了一輛車剛好也停泊了下來。只見那車上,呂潮生和助理小杜二人,合力地把那病發了的老漢抬了出來。
“這……這不是要送出去嗎?怎么又回來了?”梨子忍不住問道。
那年輕的村官這會兒皺著眉頭道:“出去的路被堵死了,車子沒發過去!”
“什么?”任紫玲一愣。
小杜這會兒點了點頭道:“山體滑坡了,要清理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昨天晚上下了一場暴雨,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
“沒有別的離開的路了嗎?”洛邱忽然開聲問道。
小杜看了洛邱一眼,搖了搖頭道:“沒有了。這條公路也是幾年前為了發展旅游業才集資修好的。剩下的那些都是山路,不要說汽車了,連摩托車都難開出去。我和呂醫生商量著,讓還有小舢板的人家幫忙繞出去,過了那邊再看看能不能聯系到車子來接。”
小杜飛快地解釋完之后,便看著呂潮生道:“醫生,你在這里照顧病人,我去聯系船家。”
年輕的村官做事情起來十分的麻利,一臉認真負責的態度,眼看著就已經走遠。
“怎么會這么巧?”任紫玲皺著眉頭,“這路上來的時候我也看過公路崖邊的工程,防滑坡的措施做得還不錯,怎么說滑坡就滑坡了……梨子,昨晚的暴雨風真的很厲害嗎?”
梨子聳拉著腦袋道:“我睡得死死的,不知道唉……不過應該不會很大的吧?不然呂海一個人在聽潮崖上呆了一晚上,還不早就被刮走啦?”
任紫玲用手肘輕輕地碰了碰梨子。梨子連忙吐了吐舌頭,一下子沒想起人家呂海的姑娘還在這里。
“我沒事。梨子姐姐”小姑娘搖了搖頭。
任紫玲這才看著洛邱道:“小子,你是怎么看的?”
洛邱道:“那個小杜應該很快回來了。”
任紫玲一愣道:“什么跟什么呀?”
洛邱淡然道:“我說,他可能找不到能夠出海的船,就只能夠回來。”
“唉?為什么會找不到?這里從前不是漁村嗎?”梨子不解地問道:“就算現在都不靠打漁為生了,可也不應該啊?”
洛邱道:“沒說他們沒有船,只是說船大概是開不了。公路會被堵著的話,海路也一樣會被堵住。”
梨子愕然。
任紫玲卻皺著眉頭道:“你是說,假如這一切都不是巧合的話?”
“你不是聽到公路被堵了之后就開始懷疑了嗎?”洛邱反問道。
不一會兒,小杜沖沖忙忙地跑了回來,喘著氣道:“不好了!漁家的漁船全部都開不了了!他們的船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碰過,船的底部都穿了,留下了不少參差不齊的,像是被什么東西咬過的痕跡!”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呂潮生頓時站起了身來,皺緊了眉頭。
梨子訝然地看了洛邱一眼……還真是讓這家伙說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