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紫星確實地第一次來到人類世界的電影院之中觀看電影,但并不代表她不知道電影到底是如何生成。她不過是保留著妖怪固有的一絲觀念,如非必要的話,盡量都不會卻接觸人類世界的文明。
因為,正是這文明的崛起,才有這環境的大變,是為如今妖族衰落的一大因數。
不過,不說紫星這種妖怪的上等種族,就算是一般的妖怪也甚少會來到戲院的,更不要說還還是對妖怪來說簡直兒戲的驚悚片。
再驚悚的電影,比得過妖怪們的自身經歷?再逼真的特效,也無法媲美原本就是行走在陰陽夾縫的妖怪之所見啊。
不過看著追風似乎滿懷期待的模樣,紫星也就沒有說什么。
此時的她看追風自是有一種看待晚輩的感覺,也有一種因為恩情而滋生的厚愛之意。
總的來說,大概就是偏向于長輩對晚輩的小小寵溺……但紫星此時更多的關注卻是在莫小飛的身上。
一個普通人,又何德何能能夠讓龍君動了收徒的心思,也不知道有何特別的地方。
“要開始了!”莫小飛帶來的班長這會兒神情顯得略微的緊張和期待,漂亮的大眼睛盯著屏幕一眨不眨,似是不愿錯過一分一秒。
這關于筆仙的電影并非國內所拍,所以規免了不少國內的指標和機制,不用好好的一個鬼怪題材的電影最終必然成為模凌兩可的懸疑片,非得說明人心如鬼才能夠某光腚的審核。
不過盡管如此,其內容極度的驚悚,傳聞在國外公映的時候就有過觀影者先現場嚇破膽死亡的消息,一時間成為熱門的話題,倒像是背后有炒手在推動,不得已讓人想起了十多年前另外一個也曾嚇死過不少人的島國系列電影了。
才剛剛開始,現場就籠罩在了一種緊張和沉默的氣氛之中哪怕在這之前,不少人已經在往上看過了影評,知道故事的走向,和人物之間的關系,不管已經看過的人說得如何的恐怖保證不會二刷云云,所以早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卻最終還是讓一開始便出現的配音給清扯入了一種心慌的狀態之中。
這點氣氛的把控倒是不錯,第一次觀看電影的紫星倒是能夠從單純的藝術性來分析每一個鏡頭的含義以及給出的信息。
作為貪狼一族的祭祀,本來就需要和星宿多打交道,所謂上上體天心,自是更容易看透事物的本質,加之身處高原,又受佛門佛法影響,明了因果之間,所以那些一葉障目般的描述手法,在紫星看來不過如此。
不知不覺,紫星索性也放棄去分析故事最終的走向,單純作為一個觀影者去體驗這種關觀影的感受算了,不然實在顯得太過無趣。
這電影的人物之間的對話倒是很少,大部分都是沉默的鏡頭,環境的拍攝倒是不錯……發生在偏遠的一處看似世外桃源的村莊之中……前面的十來分鐘,甚至可以用風景紀錄片來形容。
知道突然起來的一場暴雨到來,那女主角困于租下的屋中,無意之中發現了閣樓上的筆墨紙硯。
當女主角因為無聊而抓起了毛筆,在石鎮壓著的宣紙上寫著字的時候,一直淡淡的手掌,仿佛從虛空之中伸出,卻是緊扣在了這女主角的手指之間,與她一同揮動著毛筆,詭異的音樂聲也在此時驟然響起,緊扣眾人的心弦。
然而女女主角似乎對于自己的手掌被什么東西十指緊扣毫無知覺,只是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影片來到這里,紫星卻忽然皺了皺眉頭,嘴唇微動,默念道:“這是……扶乩?普通的一部人類電影,怎么會有這種扶乩之術演示。而看這筆尖所刻畫的圖案,咋看之下毫無意義,可細細想來,竟是那般的玄奧……”
她越發驚訝,目光便更為的專注,好像有什么東西在吸引著她一樣,漸漸便全副心神都被吸引了一般,好像是要被牽扯出身體而沒有發覺。
但她畢竟也是作為祭祀之身,此時哪怕身受重傷,實力恐怕倒退,但神魂之中依然有著警兆之能,已經開始從這種牽扯之中回奪自身,恢復過來。
“醒醒,醒醒!”
紫星目光回歸,正想要深思這道牽扯之力的底細,卻猛然發現不妥之處,此時她已經不是身處在戲院的座椅之中,四周也不是昏暗的環境,而是一個明媚的白天,眼前更加有一個和藹的婦人面帶著急之色地朝著自己看來。
紫星嘴唇微動,卻是發現自己正躺在了被褥之中,四周俱為木梁結構。她猛然坐起了身來,才發現躺著的并不是什么床,而僅僅只是鋪在了榻米之上的一層厚厚的被子。
旁邊放著女子梳妝用的矮小柜子,上有一面銅鏡,上面倒影著的人物此時也是微露出驚訝之色。
紫星皺了皺眉頭,這銅鏡上的倒影赫然就是自己……卻并非原本的模樣。
此時只聽得那旁邊的婦人更為擔心地道:“月姬小姐,你沒事吧?別嚇我……”
月姬……近藤月姬?
一種此身的信息,突兀之間就在紫星的思想之中浮現近藤月姬,紅葉城城主家的小姐。
這里……這里竟是那電影里面的世界不成?!
可自己怎么會牽扯進來了這樣怪異的地方……是只有自己如此,還是說那電影院里面的所有人都同樣的遭遇?
難道是,那出現在電影鏡頭之中的那幅扶乩之畫的關系?
王悅川是來自省局的人,而這城市本省就不是省會,只是一個普通的地級市,只不過經濟發展一直名列前茅……可盡管如此,王悅川這類型的省局官員,還是特別的調查員,自然是見平級就高一級,而且本身還有著不少的特權。
進入停尸間這樣的要求,自然不會受到多少的阻攔至于還帶著一個系統外的外國老者,雖然有些麻煩,但也不算太難。
畢竟想這種放著枉死尸體的地方,長長會有普通人出入那些前來認領尸體的死者家屬或者朋友之類。
崔佛教授就是用著類似這樣的身份伴隨著王悅川進來的。
當然,畢竟是講究紀律的地方,即使輕松經來了,王悅川和崔佛教授身邊還是有負責停尸間看守的警員陪同。
便利……也不過是程序下的簡化操作,應該寫入檔案的事情還是需要寫入檔案。這警員五十來歲,是快要退休的年紀了,不過頭發卻幾乎全禿,并且嘴唇微微發紫,身體似并不健康。
“王警官,是要開幾號柜子來著?”這老警員此時看著王悅川直接問道,準備打開放置尸體的冷藏柜子。
王悅川看了崔佛教授一眼。
這兩位作為新晉的魔法師,進來通過神秘的儀式不斷地轉化陰靈成為魔力之源,如今對于陰靈的存在已經能夠輕松感應,盡管沒有那儀式法陣的幫助還無法直接觀察,但那絲絲熟悉的感覺卻是瞞不過了。
并且,這停尸間內陰陰森森,寒氣逼人……恐怕殘留的陰靈絕對不是那些年代久遠的亂葬崗能比。
崔佛教授此時點了點頭,目光看著了這位老警員,緩緩地道:“請隨便打開一個吧。”
這應該是王悅川來吩咐才對的,可卻是這個怪老頭……老警員當下一愣,可迎上這怪老外老頭的目光的時候,卻一下子失神了一樣,目光漸漸地變得空洞無物。
此刻崔佛教授的目光像是有星光閃現,卻一小子消失不見不過是《死者之書》上的理論加上他自己的一些推理和試驗,而誕生出來的一種類似催眠的能力。
當然,一般的催眠師需要做多種的準備,明手暗手,各種布置,還需要對方本體徹底放松下來,在配以藥物,才有得手的機會。但這些對于掌控魔力的人來說,自如不需麻煩。
“好……好的。”
老警員呆呆地點了點頭,便拉著一輪的鑰匙,選出一根,打開了一個冷場的柜子,然后拉出,一句包裹在黑色袋子之中的尸體就這樣拉出,一絲絲冰柜之中的寒氣纏繞。老警員接著拉開袋子的拉鏈,卻見一頭顱破裂,臉容扭曲,不似人型的‘死人臉’露出,怕不是車禍造成。
崔佛教授看了一眼,便有著胃部震蕩的感覺,連忙便道:“不用打開了!”
即便已經開始以超凡者自居,可怎能一下子就連心態也變得超凡起來?看著崔佛教授那不堪的模樣,王悅川一聲不吭。
“你出去吧,等你醒過來之后,只是記得我們沒認出來,一早就離開了。”
崔佛教授此時揮了揮手,直接對著這老警員指揮著說道:“還有,把昨天沒有人的時段的監控視頻調換出來,然后覆蓋到我們在的時間……時間就到今晚上十二點之前吧!”
今晚是平安夜,外邊熱鬧非常,那些年輕當差的早早就想著下班,除非是還有任務再生譬如巡警交警一類比較悲催還要值班,其余的那里還有多少心思工作,更加不要說會挑這種時間來認尸的。
再過半小時就是下班時間,即使還有什么人闖進來打算認尸,這邊也不會受理,需要等到明天一早了。
所以一晚上的時間,兩人可謂是能夠在這停尸間之中為所欲為。
“開始吧。”王悅川此時淡淡地說道。
崔佛教授也就開始拿出擺弄儀式法陣的各種水晶,開始默不作聲地鼓搗起來至于那位老警員關了門離開之后,就坐在了外邊的辦公室,直接趴在了桌子上就睡了過去。
然而此時,這老警員的背后卻有一絲絲黑色的霧氣開始聚攏,然后漸漸化作了穿著黑袍的人影,發出了低沉而沙啞的笑聲。
赫然是一次任務失敗,卻始終對自身一直玩樂的游戲樂此不疲的黑魂18號。
馬sir沒有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面玩著掃雷,而是看著墻壁上的掛鐘的時間作為一名盡忠職守的警官,他幾乎不會像今天這樣期待下班時間到來。
當然,并不是如同外邊那群年輕的家伙一樣,因為是平安夜,因為是約約約的大‘日’子……雖說他確實也是約了自己的老婆馬夫人,在外邊的一家餐廳吃飯。
可是人家馬sir約夫人吃飯當然不是因為過節啊,而是為了慶祝某件事情那就是馬夫人老蚌生珠,居然傳來了喜信。
馬sir上次當父親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也沒想過這個年紀居然還能夠老來得子,愣是比第一次當父親還要激動萬分。只是馬夫人不喜歡張揚,這件事情才沒有廣而告之,只是打算等肚子大了瞞不住,也就算了。
“嘖嘖,我真是雄風不減當年啊!”馬大警官一個人在辦公室里面傻笑著,“算算時間,該不就是上次黃金周在白玉號上的那幾天?”
想想那白玉號上兩個晚上的堅挺無比,如有神助般的強大能力,馬sir便下意識地又是一陣的腿軟,心有余悸。
他不禁搓著下巴,怪里怪氣地道:“這樣說來,我還得感謝一下任紫玲這臭丫頭了?算了,沒準還要讓這死丫頭敲詐一番!不過……那些生蠔,到底在什么地方入貨的啊?這么猛!!”
正自胡思亂想,辦公室的門便打了開來,赫然就是馬sir的頭馬……林峰。
“馬sir,我剛剛看看見王警官了。”
“啥?王警官,哪個王警官?”馬厚德一愣,下意識問道。
“王悅川啊!”林峰眨了眨眼睛道:“那個看起來吊炸天的‘特使’啊,您老不會是忘記了吧?”
“那家伙啊……”馬厚德點了點頭,不過自從上次那補習班的案子暫告一段洛之后,就幾乎不見蹤影,神神秘秘,也不知道在干啥,“他這個時候回來干啥?果然是單身狗嘛!”
“聽說好像領了手續,然后去了停尸間。”林峰聳聳肩:“好像還帶著個人去,估計是認領尸體之類的吧?我也不太清楚。”
距離下班還有些時間,馬厚德搓了搓下巴,有一種自己地盤上被某個外來者隨便鼓搗的不爽的感覺,當下就站起身來:“我們過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