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后,因為打架被爹媽禁足的男孩阿龍終于被放了出來……一大早,他就走到大街上,呼吸著久違的清新自由的空氣,忽然——
“干嘛呢這些人?”
他納悶地看著迎面從街上跑過去的兩隊人,他們穿著統一制式的白色道服,左胸口衣服上都繡著一個“武”字,這大清早的,他們卻精神百倍,從大街上“砰砰砰砰”地齊步跑了過去。
忽然,阿龍眼睛一瞪,他在那兩隊人中,看到了熟人!
“胖子!?”他失聲喊道,果然,他看著的那個隊伍里的人一聽到聲音就轉過頭看向他,熱情地抬手對他招手。這兩隊人每隊有十個人,他正是在其中一隊的倒數第二個的位置。
只是……這真的是他認識的胖子嗎?根本一點不胖了啊!阿天有些納悶,因為這胖子瘦下來居然還有點帥氣……不對,所以這些人就是那個什么武仙流的武道館里的學生?
他想起自己被禁足之前,跟胖子一起去過的那家武道館。
“胖子快跑!要繞城一圈呢,前三名能讓阿拉貢大師兄帶著上天飛幾圈!”在胖子后邊兒跑的那個人提醒他。
“哦哦,對,今天我一定要上天!”胖子感覺自己身上源源不斷的動力,天哪,能上天上去飛幾圈,多棒的事兒啊!
要不是大師兄嚴禁他們在出城門之前爭強散跑、沖撞路上的行人,他早就發足力氣跑到前面去了。
很快,胖子就跟著大隊伍向著城門方向跑遠了。
至于阿龍?兄弟哪有上天重要!
“……”阿龍放下手,左右看了看,問身邊賣早點的大叔,“叔,這些人天天這樣大早上跑來跑去的嗎?”
早點大叔瞥了他一眼,說道:“你小子多久沒出家門了?武仙流的人都不知道?這個武仙流啊,那可是真厲害了!你是不知道,一個月前,那些鬼影拳武道館的人直接就打上武仙流的門啦!好家伙,直接帶了五六十個人啊,把那個武仙流的院子都給站滿了!”
‘我是問你這些么……’阿龍呆了呆,不過他還真感興趣,就接著這大叔的話往下問道:“然后呢?我聽說那些鬼影拳的人很厲害的!那個武仙流那么小的地方,居然……沒事兒?”
“沒事兒?事兒大啦!你是沒看到啊,當時一群人都圍在那個武仙流道館門口外邊兒往里瞧,大家伙兒等了半天,就想聽他里面打得慘不慘!結果呢?”
‘大叔你能不能別這么水……’阿龍嘴角抽了抽,下意識地接話問道:“然后呢?”
大叔夸張地比了個動作:“然后啊,那些進去的鬼影拳的人,全部都‘嗖嗖嗖嗖嗖’……飛出來啦!嘖嘖嘖,鬼影拳的人這次是招上高人啦!聽說他們連人家開道館的老師傅的真面兒都沒見著!”
“面都沒見著,就被扔出來了?”阿龍發呆,不能理解這是怎么回事。
“聽說那老師傅會氣功,能隔空打人,當時他人在屋子里,啪啪啪啪,一掌一個,全給大飛出來啦!嘿嘿嘿,可惜當時咱們沒在里邊兒,沒親眼看到!可惜啊,可惜!”大叔搖搖頭。
“這么厲害……”阿龍喃喃道。
他在街邊上等了好久,太陽一點點爬高,他才終于聽到了熟悉的跑步聲音。阿龍看過去,只見到早上離開的那兩隊白色道服的年輕人回來了。只不過去的時候他們排成兩隊,回來的時候卻是隨意地分散走回來的。大部分人或是垂頭喪氣、或是不甘心地咬牙,極少的人在得意地笑。
胖子就是在笑的三個人之一。
“胖子!”阿龍沖過去,上上下下打量胖子,給了他一拳,“行啊你,身上那堆肥肉都藏在哪兒了?”胖子嘿嘿一笑,笑得直咧嘴,阿龍奇怪無比,他才開心地說道:“阿龍,我要上天啦!”
……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重復著,武道館里的學生們也越來越多起來,事情也越來越上正軌。武天在親手又稍微指點了五六個學生之后,就全扔給目前唯一的真傳弟子阿拉貢了,自己則成天躲在后院里陪著妻子女兒。
阿拉貢心思不純粹,不能把全部天賦和心思都放在武道上這一點是不錯,武天也沒覺得什么不好的,他也不能非要讓自己的弟子把武術當成生命里的一切。
普通人的生命,就算是武道大家也不過百歲,與其追尋漫無止境的武道,或許把精力多花一點在生活上,也是不錯的選擇。畢竟,就算是原著里到了克林他們的那種境界,也得為了生活而辛苦,在神與神里,克林甚至做起了交警的行當。
既然如此,武天就充分發揮了阿拉貢的那么一點點功利心,讓他打理自家的“門派”好了。有他傳授的幾手絕學,像是“豪火滅卻”、“雷切”、“火焰刀”等等武術版忍術,以及未最終完成版的“武仙氣功”,只要他這些年逐一掌握了,基本上目前地球上的小麻煩,沒什么決不了的,武仙流想怎么發展,就怎么發展,他也不想過多干涉。
只要阿拉貢別想不開,做些令他不悅的事情出來就好。
至于武天他傳給阿拉貢的“武仙拳”……也不知什么原因,阿拉貢是一點都訣竅都找不到,完全無法入門。
說他沒有天分掌握“增幅戰斗力”的訣竅吧,也不是。比如像武天開發出的“火焰刀”、“雷炎指”這類絕學,其實本身就有著“強化功力”的特點,這和后世的那些“龜派氣功”、“魔貫光殺炮”、“魔閃光”等等,是一樣的,沒什么區別。
武仙拳的意義在于,它不是某一種有形式的招式,而是一種“心法”,是真正意義上能夠無限提升這個“倍化功力”目標的類似“道”的東西。
——換成武天打過的一個比方的話,“武仙拳”就相當于武道家的一種職業資格證書,如果“龜派氣功”能夠發揮出兩倍功力,那么說明這名武道家已經能夠掌握了“二級武仙拳”了;同理,魔貫光殺炮能夠發揮出四倍左右的功力,說明是“四級武仙拳”武道家了。
但這畢竟是不一樣的,真的掌握了武仙拳的武道家,使用二倍武仙拳的時候,是可以隨意發出兩倍強度的攻擊的,只要他的集中力能夠一直保持住就沒問題。
而只能用龜派氣功的武道家,則需要一定時間的“蓄氣”才行,這在戰斗中,絕對是致命的區別。
這也是武天開發出武仙拳的初衷之一。
他除了想盡量避免使用瞳術之外,也是想著……萬一自己所準備的那個愿望無法實現,或者萬一在這三百年里自己都找不到龍珠,自己永遠都只能被困死在這具資質二百的身體里了,那么,他好歹也能有個有希望讓他“翻身”的資本。
但……阿拉貢能夠學會他傳授的武術絕學,卻遲遲無法掌握武仙拳,這一點還是令武天有點納悶的。按理說,以阿拉貢的天賦,不應該如此才對。
……
因為武天漸漸地很少露面,于是大部分后來加入的新人,漸漸地就連他們武仙流的師傅長什么樣都不大清楚了,只知道有個特別兇特別厲害的大師兄,會飛的那種!
‘飛啊……我什么時候能飛啊?’在大院子里鍛煉的阿龍癡癡地幻想自己在天上任意馳騁的情景,忽然被人一推,“大師兄瞪你呢!”阿龍一激靈,果然看到那邊阿拉貢瞇眼看著他。
看著阿龍繼續用功,阿拉貢這才露出一絲笑意。
他掃視著這座新的大院里一群揮汗如雨的年輕人們,感受著自己身上以前從未想象過的巨大力量,有一種充滿豪氣的滿足感。他忽然想起了在老家地里干活的兩個哥哥,還有從不下地干活的父親。
‘過兩年跟師傅說說,把爹和哥哥們也接過來吧。遠是遠了點,但以我那時候的功力,帶一個人飛的話,肯定要比坐馬車快吧。來回趕三趟路,就好了。’
沉默了一會兒,阿拉貢看了一眼后院。這一切,都是師傅帶給他的。
想起師傅,阿拉貢就苦笑。別的學生只當他們的師傅整體呆在后院里陪師娘、小師妹,他卻知道,他們師傅其實三天兩頭就會飛出去,過個幾天,又會回來。
漸漸地,師傅呆在后院的時間越來越長,但是離開不見的時間也同樣在拉長。阿拉貢覺得他師傅好像是要出去找什么,但這么久了也沒見師傅停止,這顯然是還沒找著。
可他又覺得他師傅沒有那種找東西找不著的焦急,就好像沒有對“找到”這件事抱有太大的期待一樣。真是奇怪啊……阿拉貢搖搖頭,師傅的想法他是猜不透的了。
把武仙流經營好吧,這就是對師傅最好的報答了。
……
很快,一年時間過去了。
這一天,武天和以前一樣,飛出了撒遠城,出去“閑逛”。這一次,他是飛向北方。他一直往北飛,飛一段就下去走一會兒,沒什么特別的目的地,只是走著。
“下去討點水吧。”
武天飛在高空,看了一眼前面一片大山林腳下的偏僻村莊,心中一動,降落了下去。等落到地上,走到村頭的時候,才感覺……似乎氣氛有點不大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