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到本大人出場了嗎!”辛巴早就已經迫不及待,一聲歡呼從王重的魂海中竄了出來。
小丑面具上臉,熟悉的感覺又回到了身上,對面狂猛的氣流沖擊變得有跡可循。
此時對面的攻擊已然醞釀完畢,一道火紅的巖漿柱體從首領的口中噴射出來,就像是一條兇猛的火龍,朝著王重和沙拉曼達沖襲,要直接吞噬掉兩人。
可原本連站都站不穩的王重身影突然變得輕盈,如同一條游魚般往左側一滑一竄,堪堪避開,而在他身后不遠處的沙拉曼達此時也是有如神助,王重對氣流和壓力的感知,它也同樣能感受得到,主仆間心有靈犀,火紅的身子間不容發的避開了近到眼前的沖擊。
轟轟轟轟!
巖漿人首領渾然不覺,還以為那兩只螻蟻已經中招,可只是眨眼間,那條煩人的鎖鏈就已經在它左側方出現,再次勾住它的脖子狠狠一勒。
坦白說,火焰鎖鏈的勒力只能算是一般,但首領的身體本是在持續噴發的過程中,無窮的能量正從口中噴出,被這么一勒,原本要噴射出去的能量卻被生生壓積在了身體里,就像是高速的鐵軌突然來了個急剎,不翻車才有鬼了。
巖漿人首領只感覺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都被體內那狂暴的能量撐得劇疼,難受至極,它憤怒之極的要去抓扯那根可惡的鎖鏈,可右側方卻傳來一個淺唱的低吟。
‘低音炮’!
一股粗如木柱的音波沖擊從右側方轟然而來,狠狠砸中巖漿人首領的腦袋,本就是在難受的時候,再吃這強力一擊,巖漿人首領只感覺整顆腦袋被沖得疼痛欲裂,腳下又是一陣踉蹌,正暈乎乎間,兩道身影簡直就像是完全對稱的影子般從左右兩邊高速逼近。
轟轟轟轟轟!
身體正處于極度不舒服的狀態中,防御力大減,被連上這么一陣噼里啪啦的沉重重擊,平時對巖漿人首領只能算是撓癢癢的攻擊,此時卻是讓它既憋屈又難受,險些一屁股坐倒到地上。
“吼吼吼吼!”無可抑制的憤怒反倒讓它變得更強,被生生憋在身體里的狂暴能量在這一刻沖破鎖鏈的勒鎖。
咔嘣咔嘣咔嘣咔嘣……
火焰鎖鏈這次是被膨脹起來的脖子生生繃斷,緊跟著就是如同毀天滅地般的能量沖泄!
不止是它身體中沖散出來的能量,甚至引動了這整片空間,不遠處的巖漿河流仿佛受到召喚般,有無數條恐怖的巖漿火龍瞬間在河流中凝聚、升騰,再朝著四周瘋狂沖襲,卷起無匹的熱浪。
咆哮的巖漿地獄!
呼嘯的火龍霎時間肆掠全場,狂嘯聲、風浪聲,就像是一顆顆橫沖亂撞、無堅不摧的炮彈。
太密集了、速度太快,比王重和沙拉曼達的移動速度都要快得多!
王重還稍好,對身體的掌控和對技能的掌控早已趨近完美,再有辛巴對氣流的感應,雖稍顯左支右拙,卻在這漫天火龍中飄蕩身形,沒有一發命中。可沙拉曼達就慘了,從王重凝聚法像到現在,讓它參與的實戰也不過區區兩場,瞬間被集中。
那火龍可不止是單純的巖漿,高溫對王重和沙拉曼達的影響其實都很小,但火龍中所蘊含的巖漿人首領英魂巔峰的能量卻是致命的東西,哪怕最弱的也有高達千格拉索的沖擊足以讓沙拉曼達粉身碎骨,只是十來秒間,它的身體已經遭受了數十次攻擊,王重的魂力的不斷補充,才堪堪擋了下來。
奇怪的是,王重卻感覺到沙拉曼達變得更加靈活,似乎它在一點點的覺醒一樣,些許魂力的衰弱從來不是王重在意的。
學無止境,如果能讓法像提高戰力,王重很樂意一直在這里陪巖漿人首領耗下去,兩條身影居然開始不慌不忙的在漫天火龍中穿梭,如魚得水,越來越難打中,巖漿人首領的暴怒之意則是更濃了,這兩只煩死人的蟲子!
明明沒什么實力,就會各種躲各種竄,完全刺激了這種原始生物的簡單粗暴的情緒。
它的整個軀體猛然一震,火晶石的頭顱上有一個代表著火焰的印記猛然綻放出更加奪目的紅光,就好像將整個火晶石的能量都集中到了那個印記上,其他部位反倒黯然下來。
隨著那印記的透紅,四周的火元素變得更加狂暴了,剛才居然還不是這家伙的極限,它在醞釀著某種更恐怖的招數。
僅僅只是霎眼間,方圓千米內的所有巖漿河流都感應到了它的力量和召喚,在沸騰在響應,只見有無數密密麻麻的光點在那些巖漿河流中匯集,聚集到一塊塊原本很普通的、河流中的石頭上,那些石頭開始迅速的轉變色彩,原本焦透的黑色轉化為了淡黃,隨即慢慢透出映紅。
火晶石!無數的火晶石!
那些光點是巖漿河流的能量精華,原本需要漫長歲月才能將普通石頭慢慢浸潤為火晶石,可此時在巖漿人首領的力量下,飛快的加速了這一進程。
這些火晶石的塊頭或許不大,但成型卻是極快,而且感受到巖漿人首領的號召,竟然一顆顆的從巖漿河流中升騰起來,吸收著四周的巖漿,瘋狂凝形!
巖漿人!
不,或許應該稱之為火晶人,或者變異巖漿人,和那些巨大身軀的土著不大一樣,這些變異巖漿人以火晶石為主體,以巖漿化為身軀,倒是和那首領的外型極其相似,只是體型要小得多,身體多處都閃耀的火晶石,個頭小,但戰斗力驚人,更可怕的是那恐怖的數量,足以數百計乃至上千。!
而且大概一米五左右的小體型也意味著它們速度比首領更快,眨眼間成型,離得最近的幾個變異巖漿人朝著王重猛沖上來。
王重一邊還在躲避那殘余的火龍呢,一邊被這小東西偷襲,饒是他眼疾手快,一記重拳轟開了一個,再鬼步疾閃,可褲腿仍舊是被一個小東西掛到,也出了一身冷汗。
攻擊不弱,雖說就憑這點力量暫時還構不成什么巨大威脅,但此時稍一望遠,在目所能及之處,王重已經看到越來越多的變異巖漿人,地平線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那些小巖漿人奔跑時所拉出的光點線條,朝這邊瘋狂匯集,數量少說也有數百上千只,這可就不講道理,真要被圍困住,以王重目前的階段就算有通天徹地的變化也要被玩死。
同時王重已經能感覺到巖漿人首領正在醞釀的恐怖大招,變異巖漿人只是它用來拖延、或者說限制王重和沙拉曼達移動的手段,此時它身上的火元素印記還在不停的凝聚,感覺早已經達到了英魂巔峰的極限,可卻還在不停的提升中!
半空中有無數的火元素能量在匯聚,甚至形成一片片肉眼可見的火云云層,如果當它的攻擊發動,那絕對就是毀天滅地的恐怖!
這就到極限了嗎?王重有點小猶豫,坦白說,簡單說,現在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在包圍形成之前,直接開啟主宰法像先把巖漿人首領干掉,但這樣對于沙拉曼達的訓練有點達不到效果,自己也是一樣。
可如果冒險,等這些怪物包圍了,就算開主宰法像也沒不一定有用,這種數量的消耗他承受不住的。
在王重猶豫的時候,外面的六個人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流浪六人組從王重過去之后,就一直聽到結界那邊傳來各種山崩地裂的抨擊聲,火龍的呼嘯聲,雖然仍舊是看不到具體情況,但至少已經能隱隱感受到那猶如世界末日般的漫天火龍呼嘯圖,以及腳底的劇烈震顫,宛若山崩地裂。
這樣層次的戰斗和火力對大家來說已經有點難以想象,即便是身經百戰、見識過不少強大秘境的奧斯卡,都會感覺到頭皮發麻,去秘境最怕的就是這種群攻大招,一個弄不好就是團滅,都不帶半點商量余地的,這種程度,恐怕需要前20的旅團組精英團來對付來有可能,只是動靜越大,說明王重還在戰斗,這算是個好消息。
大家都是在焦急的等待,就算是一直對王重最有信心的格萊都頻頻在朝那邊張望,顯然已經有點擔心了,不知道王重那邊的戰斗情況怎么樣,好不容易才感覺到那漫天呼嘯的火龍稍稍一靜,可緊跟著就是讓所有人毛骨悚然的瞬間。
巖漿人首領的召喚和力量傳遞并非是完全透過空中,也有透過深深的地底巖漿河流,那是海量的、鋪天蓋地的變異巖漿人,在四面八方的巖漿河流中飛快凝聚……個頭雖然比大家之前對付的大塊頭小得多,力量似乎也要差一些,但那恐怖的數量卻是讓人頭皮發麻,只是剎那間便已成型,然后朝著眾人沖過來。
奧斯卡第一時間就組織著大家組成了防御陣型,夏爾米已經不用架設法像了,數量太多、目標也太多,壓根兒就用不著鎖定,手中的符文炮就算隨便亂轟都能打中一群,墨靈和馬里奧則是組成了最前排的第一防御陣型,暗黑屏障和獸王法像作為肉盾頂在了最前面,奧斯卡、格萊、奈皮爾和吸血鬼法像則是游走陣型四周,護衛著這防御堡壘的左右兩翼,所有人瘋狂開火,防御堡壘一時間看起來堅不可摧,可面對那沖過來的海量數量卻仍舊有種即將要被淹沒的感覺。
幸好,在雙方交接的瞬間,這些小巖漿人居然完全沒有攻擊他們的打算,只是瘋狂的朝著王重的方向涌去。
眾人只感覺汗毛矗立,王重在里面到底干了什么???
“團長,我們殺進去!”奈皮爾已經燃了,在這群人里他或許不是和王重交情最深的,但卻是最感恩的,因為王重讓他找回了自己,明確了在圣地的方向,一切豁然開朗,至于困難和生死并不是最重要的。
所有人都看著奧斯卡,就算是格萊也有些不太確定了,恐怖的首領,再加上這海量的小巖漿人,里面的王重還怎么扛?之前不進入,是因為進去也沒用,巖漿人首領根本就不是大家所能抗衡的層次,即便參與攻擊也根本無效,反倒會成為王重的拖累。可如果是對付這些小巖漿人,大家還是有一戰之力的,至少可以幫王重分擔。
奧斯卡則是狠狠一拽拳頭,坦白說這太不理智了,王重救過他性命,在無能為力的情況下他或許會保持住理智,但在可以有所作為的情況下,如果還袖手旁觀,奧斯卡過不去心里那道坎。
進去的結果很可能會全軍覆沒,但或許,現在是自己一命還一命的時候了。
人生不是每時每刻都可以做出理智決定的,至少對奧斯卡來說就是如此,這是他最大的毛病,改不了,否則憑流浪旅團的實力,怎么都不至于混到今天這步。
“如果有人選擇退出是明智的,立刻捏碎拓荒令離開,其他人……”
奧斯卡的眼神在此時變得無比銳利,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結界墻對面那原本天崩地裂般的響動突然完全安靜了下來。
大地不再震顫了、火龍不再呼嘯,天空中彌漫的恐怖紅云和濃郁的火元素在頃刻間消散,甚至連那‘嘰嘰嘰嘰’的小巖漿人的聲音都仿佛在突然間就完全安靜了下來。唯一能聽到的,就是巖漿人首領暴怒而氣炸肺的狂吼聲。
“嗷吼吼!”
首領確實很憤怒,憤怒到爆,眼看著只需要再有個一兩秒的凝聚,自己最強的‘九焚俱滅’禁忌力量就能完成,那力量足以把這兩個不知死活、到處蹦跶的煩人蟲子直接燒成灰、燒成渣!讓他們根本就無處可躲!
可突然間,他看到那個最煩人的人類發出了黑白的光芒,一個巨大的網格仿佛鋪平了整個世界,緊跟著自己就失去了幾乎所有的力量。
空中已經近乎完成聚集的火元素力量在頃刻間消散,變得只剩下那么一丁點兒,自己身體中原本充裕的能量也在剎那間降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這種感覺……就像運動到了的時候卻突然被人撞開了房門:‘某某某,你媽喊你回家吃飯了’。
簡直讓它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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