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文明的人口基數太少，就算他們天賦出色，出強者的概率很高，可那又怎么樣？你一百個族人出一個強者，我一百萬個族人才出一個強者，可我族有億萬人口，那文明中的強者也比你這種天賦好的種族要多得多，自然也要強大得多。
“那個王重倒是分數不低，好像闖過了六級世界……”
“運氣罷了，聽說他后面半個月的積分一直沒有變化，估計是第一次運氣闖過了六級世界，后面再抱著僥幸心理去闖，結果就被困在六級世界里了吧，你看，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呵呵，還是坎伯牛逼！上次輸給帕瓦羅之后，他好像有巨大突破了，你看這次直接沖到第一，一萬三千多分，至少是收了兩個六級世界核心。嘖嘖，這次坎伯可賺大了，不但可以得到天門藏庫中三天的無限制閱讀機會，還有這一萬三千多積分啊……那可全是錢！等明年成為正式門徒，再想賺積分可就是難上加難了。”
這次其實也是泰坦督導給這一屆新人的送別禮物了，就像成人儀式，告別過去的新人身份，對于正式門徒而言，積分太難賺也太重要，泰坦督導平時兇歸兇，可對門徒們其實還算是不錯的。
“還有恒烏族的振金童，一萬一千多分。”
“妖族的門羅，一萬零八百分，這三個之前都名聲不顯，這次可是一戰成名，可以算是我們修武堂新的三大高手了！”
“這才是聰明人，賺積分這種重要時刻才爆發，哪像那個王重，之前到處上躥下跳，拼命掙名氣，可實際上也就是堂中二流水準，攤上正事兒就不行了，我看啊，他和帕瓦羅這次只怕是陷入絕境中，別想再回來……咦？”
那人正說著，就看到兩道疾沖的身影飛速低空掠過。
王重，帕瓦羅！
那人立刻閉嘴，背后嘲諷歸背后嘲諷，這兩人的實力都在那里擺著，就算這次被修武堂新晉強者給壓了，那也不是他們這些小角色敢隨便當面得罪的，只是看向那兩人的眼光，自然而然的就少了幾分曾經的崇敬，甚至還偶爾夾雜著幸災樂禍般的嘲諷眼神。
人就是這樣，當你得勢當你最強的時候，自然人人拜服，而如果有比你更強大的存在出現，人們就會自然而然改投門庭，風向轉標。
這些事兒本就人之常情，老王和帕瓦羅自然不會在意，甚至壓根兒都沒去關心那界布上的排名，算上陪帕瓦羅突破那幾天，兩人足足大半個月沒有積分進賬，就算用屁股想也該知道排名肯定和他們無關了。
“督導。”兩人無視周圍的所有眼神，直接去了督導那里上繳手環。
原本兩人的積分是讓督導大人很不滿意的，可當看到這兩人的時候，督導大人的眼睛卻亮了起來。
泰坦督導隨手做了個登記，玩味似的笑了笑：“小骨頭，你實丹了？不錯不錯。”
四周瞬間就是一片啞然，那些原本還有些許的嘲諷統統瞪直，連同鐵泰坦坎伯、恒烏族振金童、妖族門羅這三個所謂的修武堂‘新三大高手’，都是忍不住同時側目。
實丹境和虛丹境，光看外表你是看不出來的，就像帕瓦羅也看不出王重當時已經凝聚虛丹一樣，除非實力和眼界高出對方很多很多。
跨入實丹，那就宛若風成云、蛟化龍，本質的蛻變，即便放眼地界也能算得上是一方梟雄級人物，和其他那些還徘徊在虛丹境的普通門徒顯然不在同一個層次了。積分低什么的，只怕是遇到了特殊情況耽誤了吧……
所有人看向帕瓦羅的眼神瞬間就都變得不一樣了，不再有之前因為巴洛等事件后對他的質疑，而是帶著崇敬，就仿佛像是剛進修武堂、第一次聽說所謂‘修武堂第一’時的那種敬畏眼神，神域崇拜強者，天門也不例外，在那些真正經歷生死的強者眼中，他們或許更看重一個戰士在實戰時的多方面表現，而不會通過表面實力去判定。
可是對修武堂這些新人門徒來說，只有那實實在在的境界才是唯一最具有說服力的標桿……
要是在以前，帕瓦羅會相當習慣這些眼神，不至于陶醉和喜歡，但也并不反感，真正的天才總會在不經意間站到光環之下，那是你無法抗拒的事兒，你只能適應它。
可此時此刻，帕瓦羅卻感覺有些尷尬。
當自己站在王重旁邊時，‘修武堂第一’什么的，那不是打自己的臉嗎？別看自己晉級了實丹，實力飆升，但說實話，即便是以自己現在的狀態，帕瓦羅都完全沒有信心干掉那兩只骨龍，更別說贏得那么干脆輕松了。
他輕咳了一聲，只見泰坦督導的目光已經移到了旁邊的王重身上，并且很快就定格住了。
“王重……”泰坦督導的眼中明顯帶著一絲奇異的閃爍，眼神中有說不出的復雜，仿佛驚訝、仿佛詫異。
老王和他對視著，面帶微笑。
說真的，以前自己完全看不出泰坦督導的深淺，包括這次進幻海世界之前，看向泰坦督導時都有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可此時可此，他卻感覺督導在自己的眼中變得‘清晰’了，少了那些朦朧的遮蔽感，自己能切切實實的感覺到泰坦督導的力量。
光是身體肌肉內蘊的力量就恐怕不亞于自己的神化細胞，靈力水平相當高，至少在這片靈壓水準和地界相當的幻海世界中，王重能清晰的看到天地之力在自然而然的圍繞著泰坦督導，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降臨到邊緣世界時一樣，他已經強大到可以完全無視空間靈壓、甚至調用無盡天地靈力的水準。
這樣的強者，絕對的金丹水平，這點毋庸置疑，但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感覺泰坦督導沒有拉薇爾師姐強！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判斷也是讓老王暗暗心詫，不管怎么說，泰坦督導扎格西蒙在整個天門內部都是有著一定威名的，甚至還號稱銀電戰神，在天門諸多金丹強者中都能排得上號，可自己竟然會感覺拉薇爾師姐比泰坦督導更強？而且這可不是兩個人現場的直接對比，而是僅僅憑借印象，就能清晰的感覺到拉薇爾更強……這真是難以想象。
想想自己和飛豬對拉薇爾學姐的態度……只能說以前的他是無知者無畏啊。
“很好。”泰坦督導眸子中的光芒很快就遮掩了下去，居然沒有叨叨，而是沖王重微一點頭，可他臉上那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卻總讓老王有一種督導對自己的某些惡趣味，有即將升級的征兆。
四周嗡嗡聲不斷，大多都是在議論帕瓦羅的，幾個新晉的所謂三大高手臉色有些難看，好不容易爆發一次，可本該是他們的榮耀，卻被兩個低排名的搶了去。
老王瞧了一眼界布上的排名，自己堪堪排在第五名，帕瓦羅的名次就更低了，在三十名開外。所謂的前三獎勵注定與兩人無緣，但兩人這趟早已收獲滿滿，顯然都并不在意。
在原處等了大約四五個小時，到了規定時限，仍舊還有一百多人未曾歸來。
這些人中大部分是已經死在幻海世界里了，界布能一定程度感知他們的時空手環，以此來判斷他們是否死亡，但也有一小部分未歸者的名字仍舊還在界布上閃耀著，多半是被困在了某處。
泰坦督導并沒有要繼續等下去的打算，大手一揮，將所有歸來者收入界布中，直接返程。
一趟外出任務，上百人的消失完全沒有在修武堂掀起任何的風浪，所有人似乎都覺得這理所當然，天門的修行也是伴隨著風險的，從所有人進天門那一刻起就已經知道，這里從來不養廢物，挑選他們進來只是一個開始，成為強者的路還有很長，最后這些門徒里真正能達到天門培養預期的，那肯定是要有希望度天河潮汐的強者，整屆里能有那么一兩個走到那一步，就已經算是相當成功了。至于其他人，畢業時至少都會隕落一半，即便是剩下那些，也不過只代表他們有在地界立足的資格而已……
“王重，去喝一杯嗎？”回到天門，帕瓦羅的心情顯然很不錯，邀請老王的時候眼睛里帶著一絲炙熱，如果不是這個地球人，自己別說得到亡靈花突破實丹，只怕現在早都已經命喪黃泉了。
“下次吧。”老王笑了笑，實在是心里有事兒，沒什么喝酒的心情。
回到蘑菇屋，一路上都在琢磨自己在泡沫世界中看到的那一幕。
幻海世界的那些記憶泡沫或者說投影泡沫的由來，從來都沒人能解釋的清楚，不知道它們到底從何而來，更不知道它們到底遵循著什么規則，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那些泡沫世界中的一切，都必然曾在這個世界上真實發生過。
龍帝，天界八天王，黃金石板，這些東西到底和自己有著什么樣關聯？黃金石板……以為最多就是四級文明的東西，沒想到竟然是構建天界的寶物……
老王有點想不明白，但他有種感覺，這幾件事不但很重要，而且還和自己有著密切的聯系，特別是那位神一般的龍帝，最后瞪自己那一眼、將自己驅逐出那個世界時，王重感覺自己在那一刻有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仿佛有一根奇怪的紐帶穿越過遙遠的時空，將龍帝和自己聯系在了一起……
但一切終歸都只是一種感覺、一種猜測，無法認證也無法尋找任何有關的線索，只感覺越想越摸不著頭腦。
老王也是搖了搖頭，有些事兒光靠空想是肯定沒用的，純粹屬于浪費時間，既然能感覺到那龍帝和自己之間若有若無的跨越時空的聯系，既然冥冥中有著命運的指引，王重相信等今后時機到了，一定還能得到更直接的線索。
“別想了。”他甩了甩腦袋，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驅出腦中。
喬納斯不知道又到哪里野去了，老王進入自己的碎片世界，仰望著命運石，這東西到底意味著什么，為什么這么強大的東西會落在地球這么偏遠的小地方，為什么會在自己這里？
難道只是偶然？
真龍……跟天京自古以來傳承的龍一模一樣，是不是可以認為，龍族也參與了諸神游戲，而天京人這一代就是他們的傳承？
地上是格萊送的三個法器，其他兩個還是老樣子灰蒙蒙的躺在那里，可是那面青色的鏡子竟然泛著瑩瑩的光芒，完全不似一開始的樣子，……這個變化好像意味著法器具備了活力。
這個變化有點莫名，難道是命運石的滋養又起了作用？
上次鑒定時自己還只是筑基境，靈力不足，灌注進去的靈氣始終不得其門而入，這次突破虛丹，實力大進，或許可以再次嘗試一下。
虛丹催動，靈力灌注。
數量級的變化加上質量級的變化，青色銅鏡竟然瞬間就有了強烈的反應，灌注進去的靈力不再像之前那樣徘徊在法器的大門外，而是勢如破竹般直接就穿透進了法器內部。
在那青色銅鏡邊緣，一條條藍色的秘紋受到這靈力的催發緩緩顯現。
王重有些疑惑，這次好像又有些順利過頭，絲毫感覺不到吃力，如果純粹以靈力層次和量來判斷，自己現在應該已經達到普通實丹水準，催動一件六七品法器是肯定沒問題的，可當初對這青色銅鏡的認定卻是四品以上。
一個實丹，就算是巔峰強者，也絕不可能如此輕易就催動四品法器，是自己上次對法器品階的猜測錯誤了？還是有別的什么原因？
只見那閃亮的藍色秘紋順著銅鏡的左右邊緣不斷攀沿，直到左右兩條閃亮秘紋在銅鏡頂端處匯聚到一起……
王重只感覺自己放佛打開了一個恐怖的通道，宛若一個黑洞奇點，順著那銅鏡秘紋產生出瘋狂的吸扯力，自己連接在銅鏡上的靈力瞬間就被死死拽扯過去，甚至那吸力還延伸到了自己體內！
幾乎只是霎眼之間，虛丹枯竭，可那吸力仍舊不斷，就像是要將整顆虛丹都給直接吸碎成渣！
老王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聽說過有些強制汲取使用者魂力的法器，可還真沒見過這么霸道的，他第一反應就是想要強制切斷和銅鏡之間的靈力聯系，可卻發現自己根本就切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