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叫花抓了抓腦殼,他不得不承認這個老板說得對,茶葉再好,在這市場里也是沒有銷路的。張叫花雖然是個小孩子,但是眼光卻不差。百貨商店里擺著的那些國優省優金牌茶葉,不過是包裝好而已,真正的品質肯定不如他自己炮制的黑茶。但是放在百貨大樓就能夠賣出高價錢。而市場這里,一般的老百姓卻只要便宜茶。就算自己的茶葉拿過來,也只能賣同樣的價格。他們只要解渴,不要茶葉有多好喝。就好像煙一樣,誰不知道好煙抽起來更香一些,但是滿街的老百姓,好多還拿著散煙葉用紙卷著抽。
張叫花有些垂頭喪氣回到了縣公安局,門口的門衛已經認識張叫花了。
“你是叫張教化吧?羅隊長跟我講了,讓你回來到刑偵隊的辦公室等他,中午跟你一起吃飯。”門衛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說話很爽朗。
“哎。”張叫花應了一聲便去了刑偵隊。
到了中午的時候,羅長軍終于回來了,拉著張叫花就往門外走,“走,吃中飯去,我有些事情跟你說。”
這一次吃飯沒有在公安局的食堂里吃,而是在外面找了一家不錯的飯館,進到了一間包間里。
“羅伯伯,案子破了么?”張叫花問道。
“算是破了。不過有些事情,跟你一時半會也說不清。那個竊賊只招待了昨天晚上做的案,因為被我們抓了現行。他也抵賴不了。但即使是這樣,猶豫涉案金額巨大,又碰到了嚴打,他已經預感到會被重判,所以他豁出去了,死活不肯交待前面兩個案子偷盜到的物品。咬死說什么都沒偷到。現在那兩家被偷的人自然也不會說。市里來的調查組也不準備將影響擴大,不再深挖。所以竊賊之前的那一批贓物,也不去追究了。我今天帶人去竊賊住的地方找了,什么都沒找到。這個竊賊很狡猾,肯定事先想到了這一點。”羅長軍沒將張叫花當作小孩子,也沒當外人,所以把案子的隱情全部告訴給張叫花。
“那一批贓物不去追查了?”張叫花吃驚地問道。張叫花從昨天晚上去過的那家就知道,前面兩家被偷的東西只怕不會少。
“不追查了,調查組已經取信了那個竊賊的口供,前兩次作案,沒有盜竊到任何物品。也就是說那批贓物是不存在的。”羅長軍別有深意地說道。
“那要是別人找到了這一批贓物呢?”張叫花有些不解。
“那已經不是贓物了,因為竊賊沒有偷到任何東西。所以,就算有人找到了那一批贓物,也沒人會認領。那就是無主的東西。”羅長軍笑道。
羅長軍的話有些費解,張叫花抓了抓腦殼,有些不太明白,但是很快眼睛一亮,“要是我去找出來,那就歸我了?”
“這事你別跟我說,也別跟別人說今天的事。服務員,快點上菜。”羅長軍跑到外面去喊了一聲。
張叫花聽明白了,羅長軍今天特意跑出來跟自己吃飯,就是為了把這個消息告訴自己。
竊賊之前偷了兩家,不可能空手而歸,只有可能嘗到了甜頭,才會繼續把第三個目標依然定為當官的。既然是一筆不義之財,而有些人又想掩蓋,羅長軍索性讓張叫花去得了這便宜。竊賊的東西放得很隱秘,羅長軍昨天將竊賊住的地方全部翻了個遍,也沒能夠找到。但是他知道,竊賊再狡猾,也逃不過張叫花的手段。張叫花能夠過了一兩天還能夠輕易將竊賊找到,肯定能夠找到竊賊去過的地方。輕易地將竊賊藏起來的那筆財物找出來。
張叫花有些緊張,雖然知道這是不義之財,但是還是有種做賊的感覺。這種事情不能白天做,所以,一個下午張叫花都待在招待所里,坐立不安。也不知道自己這一次做得對不對。
到了晚上,羅長軍有些疲憊的來到招待所,“晚上去哪里?要我陪你去么?”
“我就在招待所等就行了。”張叫花有金虎他們幾個代勞,根本不需要自己親自出馬。鉆山豹也放了出去。昨天晚上輸給了金虎幾個,鉆山豹有些不服氣。這鉆山豹是越來越聰明,性格也越來越人性化。像一個小孩子似的。
“那我明天早上過來送你回去,你又什么東西提前收拾好。天亮了我開車過來接你。”羅長軍撂下話就走了。這件事情,他不參與其中。以避免引起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的注意。
找東西,金虎幾個還真是不如鉆山豹,雖然已經過了差不多三天,鉆山豹依然能夠憑借著氣味將竊賊去過的地方全部走一遍。竊賊很狡猾,但是他也忽略了一點,他越是小心掩藏,越會留下痕跡。兩次的贓物藏在不同的地方。竊賊在掩藏的時候費了一些心思,偽裝做得極其高超。若是他本人不說出來,別人根本找不到。但是他越是費力氣掩藏,反而留下更多的氣息。鉆山豹沒費太多功夫,就從竊賊居住的樓房的陽臺上與附近一座石橋的橋洞里的一塊松動的石塊內的一處秘洞中找到了兩大包物品。
這些東西鉆山豹找得到,卻拿不回,只能依靠金虎幾個。沒過多久,東西就被找了回來。兩袋子東西都是用有塑料內袋的尿素袋裝著,里面還放了一團生石灰。應該是為了防潮,考慮得還真是夠周到。里面滿當當地裝的都是錢,不比徐銀山家里遜色。要是查到了,楊衛東與戴成保都得拖出去打靶。這年頭對貪官的處理還是非常嚴厲的。
好多錢啊!張叫花看得心都砰砰跳,看了一眼,連忙將袋子扎了起來。
一晚上,張叫花都睡不著,又是興奮又是緊張。興奮的是,有了這么多的錢,應該可以讓父母以后都不用去打工了。緊張的確實,這么多的錢,萬一自己睡著了,被別人偷走了就麻煩了。同時還有些心虛。不義之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