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長軍到火柴廠辦公室往派出所打了一個電話,讓所里立即來人過來帶走吳順榮。
很快吳順榮的同伙也落網了,羅長軍猜的還真是沒錯,就是吳順榮的親人,親兄弟,吳順榮的弟弟吳順耀。
至于繆興和為什么寧愿私下過來找吳順榮兩兄弟,而不將情況告訴派出所,卻還是疑點重重。這兩兄弟與繆興和都守口如瓶。不肯透一點風出來。
羅長軍沒急著將最后的謎底挖出來,今天將吳順榮兩兄弟緝拿歸案已經讓他很辛苦了。張叫花倒是還沒有羅長軍那么疲憊。幾個月的樁功可不是白練的。
“走,跟羅伯伯吃館子去。”羅長軍今天對張叫花是千恩萬謝,要不是張叫花,這個案子可沒這么容易破。縣刑偵隊的同行到現在還沒有一點頭緒。這種偷盜案最為棘手,沒有一點線索,又沒有警犬輔助,這種案子想要破獲非常困難。羅長軍要是沒有張叫花與鉆山豹的輔助,他也別想將這個案子破了。讓羅長軍更為欣喜的是,這里面還可能藏了一個更大的案中案。
“羅所,兄弟們這么晚跑回來加班,是不是也可以跟著一起去啊?”派出所的小李起哄道。
“是啊。這一次羅所威風了,破了這么大的案子,而且這么短的時間。就破了案子。縣刑偵隊的那群眼高于頂的家伙,不知道會不會羞愧死。”派出所的王公安說道。
“你們兩個把人給我看好了。沒事去給我查查繆興和與吳順榮兩兄弟前幾年到底是去哪了。有沒有被勞教過。收容所勞教也算。另外看看他們去過的城市有沒有發生過大案子。尤其是跟大筆資金有關的。”羅長軍可沒跟那兩個家伙開玩笑。
“羅所,我可是過來加班的呢,難道一點獎賞都沒有么?”王公安訴苦道。
“我也是啊。剛準備睡覺,就被叫了回來。”小李見晚上又要加班,立即哭喪著臉。
“明天我要去一趟市里。你們趁著這一天時間,將他們幾個人的資料好好查一查。”羅長軍很想知道這個案中案的最后答案。
張叫花一開始對破案很有興趣,但是看到吳順榮兩兄弟一個個被抓的時候,他們的家人們是那么的傷心。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張叫花一下子對破案失去了興趣。
“怎么了?一臉不開心的樣子。”羅長軍見張叫花興致不高,還以為自己哪里忽略了什么。
“他們為什么要去偷竊啊?他們家里人多可憐啊。”張叫花幽幽地說道。
“這些人被金錢蒙蔽了大腦,唉。”羅長軍撫摸了一下張叫花的腦袋。
不過到了飯館里,吃著味道可口的菜肴,喝著爽口的健力寶,張叫花一下子忘記了剛才的憂傷。
羅長軍這一回沒將張叫花帶到羅永明的老房子那邊去,而是去了他自己家。他在離派出所沒多遠的鎮政府大院里分了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他還將旁邊一間空閑的單間打通了,變成一個三室一廳。本來隔壁的那個單間是羅長軍專門給羅永明準備的。誰知道羅永明習慣住在以前的木房子里。
羅長軍婆娘張霞已經習慣羅長軍很晚才回家,一打開門隨口問道,“吃飯了沒有?咦,還有客人啊?”
“他就是張叫花。今天真是多虧他了。一下子把昨晚那個特大盜竊案給破了。”羅長軍抑制不住的興奮。
“案子破了?怎么破的?”張霞看了張叫花一眼,他很難將案子的偵破與這個男孩子聯系起來。
“叫花,先進屋。豹子也進來。沒關系的。我們家里沒那么多講究。”見張叫花有些拘謹不肯進來,羅長軍連忙拉住張叫花的胳膊,將張叫花拉進來。
“叫嬸子。”羅長軍說道。
張叫花連忙叫張霞嬸子。張霞卻似乎并不是特別熱情。雖然她臉上帶著笑容,但是總讓張叫花覺得很冷。“這狗不咬人吧?身上有沒有虱子?”
羅長軍皺起了眉頭,但是很快又平靜了下來。
“豹子不咬人的。它很愛干凈。在梅子坳,我都是隔一段時間久給它洗澡的。”張叫花連忙說道。
“叫花,你別在意,你嬸子怕狗。一看到狗就打哆嗦。習慣就好了。你甭管。”羅長軍對張霞有些不滿。
這個時候,房門開了,一個比張叫花大一兩歲的小孩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他是羅長軍的崽羅志云。
“爸,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啊。我們等你吃飯都等得飯菜都冷了。”羅志云問道。
“今天有個案子要調查,志云,你過來跟叫花認識一下。以后就是好兄弟了。”羅長軍將兩個小孩拉到一塊。兩個小孩倒是很快打成了一片,哥哥弟弟地叫個不停。
羅長軍有些不悅地將張霞拉到了房間,有些惱怒地問道,“你今天怎么回事啊?叫花的事情我不是沒跟你說過。不是他我們家早就出大事了。老爺子差點被燒死了,幸好佩戴了他弄的護身符。才化險為夷。今天破這個案子,全靠了他。他馴養出來的這只狗非常厲害,我本來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讓他去一下。誰知道竟然讓他找到了竊賊。”
“這么厲害?其實我只是有點怕狗。不是故意要對他怎么樣。你剛才也真是的,你讓叫花進來就是了,怎么還讓他把狗帶進來了?”張霞被羅長軍吼了一句,也不敢對張叫花擺臉子了。
“人家幫了你大忙,你又是嫌這的又是嫌那。至于么?這鉆山豹本來就很愛干凈。將就一個晚上就過去了。”羅長軍冷哼了一聲,連忙跑過去安撫一下。
張叫花對這些細枝末葉的事情并沒房子心上。而是掛念著明天去資江市警犬中隊的事情。
天一亮,羅長軍就載張叫花去了資江市。
幾個小時之后,羅長軍的車就停在了警犬中隊的大門口。車才停了下來,鉆山豹就立即感覺到威脅。
“汪汪,汪汪!”鉆山豹猛然坐立。而與此同時,警犬中隊里的警犬全部暴躁起來,不停地吠叫。
“怎么了?”羅長軍不解地看著張叫花。
“它們在爭位置呢。豹子在村子里是老大。到了這里,立即想要把老大的位置給搶了。”張叫花對鉆山豹的一舉一動都很清楚。
“啊。”羅長軍啞然失笑。
羅長軍的兄弟朱凱勛在警犬中隊里面也慌了神。所有的警犬一下子變得暴躁起來,似乎要從籠子里沖出去一般。這一大群警犬,一旦暴躁起來,朱凱勛的考驗就來了。一個處理不好,是要損失警犬的。
“怎么了?這是怎么了?你們干了什么?”這些警犬可是朱凱勛的命啊。這個年代的人對于自己的工作也是非常敬業的。朱凱勛不是將警犬中隊的工作作為一個職業,而是他生命的一部分。警犬要是出了什么事情,那可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但是警犬的突然變異,誰都沒有預料到,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別愣著,趕緊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朱凱勛連忙奔向警犬中隊的狗棚里他最著緊的那只警犬飛龍。這只警犬是朱凱勛認為最有潛力的一只。現在已經成為了警犬中隊所有警犬之中的霸王。但是朱凱勛剛才聽到,就連飛龍也狂暴了。它在怒吼!
朱凱勛與他的戰友們忙乎了許久都沒辦法將所有的警犬完全安撫好。
朱凱勛走到飛龍的地盤的時候,平時對他非常友善的飛龍這一次對他非常的抗拒,朱凱勛才到籠子邊,飛龍便開始低吼,這是在警告朱凱勛,它現在不爽,最好別去煩它。
朱凱勛一愣,猛然發現所有的警犬似乎都在朝著同一個方向狂吠。
“快!去外面看一下,看看究竟有什么東西。我感覺我們的警犬不會隨便暴躁的。”朱凱勛想到了一種可能。外面來了什么東西,是這些警犬的勁敵。
“安靜點!”張叫花呵斥了一聲,鉆山豹立即安靜了下來,雖然他對警犬中隊里的嘈雜非常地不喜,但是他對這個小主人的命令是必須聽從的。
羅長軍準備去叫門的時候,門竟然自動開了。
“老朱!大白天的,你們警犬中隊的狗還丟掉?大白天的關什么窗戶嘛。”羅長軍笑呵呵地走了上去,與朱凱勛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老羅,好久不見啊!你一個派出所所長,比大領導還能找了。”朱凱勛也是緊緊地抱住羅長軍。
“老朱,來,介紹個小家伙給你認識一下。”羅長軍將張叫花拉了出來。鉆山豹也跟著張叫花從車上鉆了出來。
“我擦,羅長軍,你個球日的怎么到我這里還帶只狗啊?我說我這里的狗怎么一下子發了瘋一般呢。原來是你在后面搗鬼啊。”朱凱勛在羅長軍肩膀上重重捶了一下。
“這狗不是我的。是他的,我讓他帶這只狗過來,就是讓你瞧瞧什么才是真正的獵犬。”羅長軍不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