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春不敢擅自做出決定,《大墓風云》劇組便找到了縣長羅長軍。
王祎瑋當場就給羅長軍打電話,“當時我們劇組說到你們縣里來拍電影,你們承諾是要給我們最大支持的。但是現在電影拍攝還沒開始,就遭到你們縣里村民的阻攔。如果你們不立即處理好這個問題,我們只好臨時更換拍攝場地,你們薪田縣要賠償我們劇組的損失。并不是只有你們薪田縣適合拍攝這部電影的。”
羅長軍在電話里說道,“王先生先別著急,這件事情我肯定會給你們協商好,我馬上過來,具體的情況我還沒有搞清楚。等我弄清楚了情況,再好好做村民的思想工作。”
羅長軍又連忙叫上張有平,“有平,跟我回一趟梅子坳,有些事情我想先向你了解一下。”
羅長軍對張叫花之前的告誡記憶還是非常清晰的,他有些擔心,這個劇組真的如同張叫花所擔心的那樣,醉翁之意不在酒。
會合到一起,張有平坐到了羅長軍的車里。
“有平,叫花有沒有跟你提起過落阿嶺到底是怎么回事?”羅長軍問道。
“落阿嶺有些古怪,當年叫花與村里的五個小孩在落阿嶺放牛,叫花在山里睡著了,另外五個小孩去落阿塘洗澡,結果全部淹死了。這件事情在我們梅子塘諱莫如深。叫花后來說在落阿塘發生了一些不對勁的東西,非常危險。所以在梅子坳旅游開發的時候,我們特意將落阿嶺一帶給圍了起來。就是擔心游客進入了這個地方出意外。”張有平將前因后果說了說。
“這個情況我聽說過,沒想到跟叫花有直接的聯系呢。”當年羅長軍還是葛竹平鎮派出所所長,對這個情況自然是了解的。
“從那個時候開始,叫花一直在做一個古怪的夢。他會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都是從那個古怪的夢里學會的。要不然,叫花從哪里學到梅山法術?”張有平說道。
“他那個夢跟落阿塘有什么聯系?”羅長軍接著問道。
“叫花在那個夢里,夢到了一個地方,叫大爐堡,大爐堡后面有礦山,還有一個大墓。在夢里,叫花曾經跟他師傅去過那個墓穴里。后來墓穴炸掉了,除了他和他師傅,所有的人都沒有出來。”張有平將張叫花跟他說起過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羅長軍。
“叫花懷疑大爐堡那個大墓就在落阿嶺?”羅長軍問道?
張有平點點頭,“是的。但是奇怪的是,其它的東西卻完全對不上,如果落阿嶺真的就是那個大墓的話,我們這里應該就是以前的大爐堡。就算過去的年代再久,大爐堡附近的礦山不可能消失不見吧?”
“也有可能夢里對距離不是很清晰。要曉得,我們領縣就有一個五溪鐵礦。離你們這里也就是幾十公里遠。據說那個五溪鐵礦從明代開始就已經開始開采了。”羅長軍說道。
“那這樣的話,這些人難道真的是像叫花所說的那樣,是沖著大墓來的么?”張有平吃驚地說道。
“最近幾年,全國很多地方發生了嚴重的盜墓犯罪案件,很多著名的墓穴被盜墓賊毀滅性地破壞,大量的出土文物流向國際市場。我擔心啊,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也來這么一出!”羅長軍憂心忡忡地說道。
“那我們要阻止劇組繼續拍攝下去么?”張有平問道。
“無論他們的目的如何,《大墓風云》劇組是真實的,《大墓風云》這部電影是我們縣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機遇,失去了這個機會,我們發展要多走很多彎路。所以,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他們有張良計,我們有過墻梯。我覺得《大墓風云》劇組應該是沒有什么問題的,那些演員根本不可能傻乎乎參與犯罪中去。有問題的應該就是那幾個大老板。”羅長軍說道。
“對,叫花曾經說過,那個何守業與龍無衣身上都有死氣與土味,應該是長期在墓穴里出入的人。那個道士可能就是幫他們解決墓穴里的難事的。”張有平說道。
“叫花應該是對的。我們先過去探探他們的虛實。最好是把盜墓賊捉起來,然后電影接著拍。有平,如果這幾個電影投資人出了問題,你們碧玉仙飲能不能頂替他們?”羅長軍說道。
“當然可以,如今國內市場也已經構成了碧玉仙飲非常重要的一塊。我們已經不是單純的出口了。而是國外國內并重發展。”張有平點點頭。
羅長軍與張有平趕到梅子坳村會議室的時候,王祎瑋很是激動。
“當初是你們薪田縣主動邀請我們過來的,現在我們所有的準備都做好了,你們的村民卻不讓我們布置場景了。我們這么多演員、道具、器械停在這里,一天的損失是多少,你們知不知道?這個損失我們找誰要去?”王祎瑋質問道。
“王先生先別著急。村民并沒有說不讓你們進行拍攝啊?只是雙方還存在一些分歧,我相信,雙方肯定可以找到共同點。能夠將事情說清楚嘛。來的時候,我就跟碧玉仙飲的董事長張有平先生談起他家鄉的情況。落阿嶺這里確實有些特殊性。不過我們都覺得問題不是不能夠解決。我匆忙趕過來,就表明我們薪田縣縣委縣政府對《大墓風云》的拍攝是極其重視的。”羅長軍安撫了一下有些激動的劇組工作人員。
因為場景沒有布置好,戲暫時拍不了,陳海波幾個主要演員興致勃勃地在村子里游玩。
“梅子坳這里發展得真不錯。家家戶戶住的都是小洋樓,比城里的別墅住起來還要舒服。城里可沒有梅子坳這么好的風景。”陳海波說道。
“那當然了,你也不看看他們的茶葉賣多貴。我聽說他們最頂級的紅玉仙飲,只在國際高端拍賣場進行拍賣,每次拍賣都能夠飆出驚人的高價。就算是比紅玉仙飲略遜一點的碧玉仙飲高端型號,也是價比黃金,是大英皇宮貢茶。聽說女皇都非常喜歡。”鄒合明說道。
“我們誰要是拿到了碧玉仙飲的代言就好了,就算不給錢我也認,只要讓我免費使用他們的紅玉仙飲就行了。”棠煙舔了舔嘴巴。
“誰不想啊?”辰橙笑道。
俊男美女,無論走到哪里,總是能夠引起村民們的圍觀。
當陳海波等人來到梅子塘的時候,梅子塘的人也同樣是將陳海波幾個當猴子一樣的圍觀。
“哎呀,這些明星還真是漂亮啊。你看那個棠煙,長得跟仙女似的。不但是人長得漂亮,衣服也漂亮,又會打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皮膚是又白又嫩。”
“那個辰橙也一樣漂亮。那個發型做得真好看。也只有他們這些明星,能夠弄出個這樣的發型。要是我們農村女人,弄個這樣的發型,每天就不用干活了,光搗鼓發型算了。”
“可不是?”
陳海波幾個一點都不在意被村民圍觀,還時不時地跟村民打招呼。
“大爺,這個石磨能夠讓我弄一下么?”陳海波看到張恩中正在用石磨磨豆腐,覺得非常有趣。
你大爺啊!老子這么年輕能當你大爺么?張恩中那個氣啊,只是他皮膚黝黑,跟陳海波站一塊,還真是可以當他大爺。
“要得要得。你好生一點,莫把石磨推下來把腿給砸到了。”張恩中手把手地教陳海波怎么操作石磨。
“大爺,你磨豆子是要用來做豆腐么?”棠煙好奇地問道。
“當然是用來做豆腐了。我們梅子塘就我家做豆腐,我們家從我爺爺的爺爺就開始做豆腐了。做的豆腐絕對是梅子坳最好的豆腐。”張恩中很是自豪地說道。
“張恩中,農村人誰家不會做豆腐?說得好像就你家會打豆腐似的。”梅子坳的圍觀團中有人喊了一嗓子。
“起高,去年過年是誰家打五扎豆腐,壞了四扎來著?你那也叫會做豆腐?”張恩中鄙夷地說道。
梅子塘圍觀團哈哈大笑起來
“大爺,你們村里人真是有趣。”棠煙笑道。
“現在日子好了不愁吃不愁穿,平時就剩下樂呵了。”張恩中笑道。
“待會,我們可以看你們打豆腐么?”辰橙問道。
“當然可以。”張恩中笑呵呵地答應了下來,“哎,這個里面還得加點水,太干了磨起來費勁。豆腐磨得也太粗,做的豆腐要少不少。”
打豆腐技術含量不高,不過石膏豆腐,在添加石膏時,加量要非常精確,張恩中都是每次用等子稱精確稱好。用水調勻倒在黃桶(大木桶)里,然后滾燙的過濾燒開的豆漿倒入黃桶里,正好在利用急速倒入豆漿的時候形成的渦旋將桶底的石膏水均勻地混合在豆漿中,然后找來木蓋蓋在上面,等個幾分鐘,就用筷子豎起從木桶的上方垂直掉下,如果筷子落入表層布滿白色泡沫的黃桶里能夠立起來不倒,那就說明豆腐已經凝結完成。
張恩中用瓢將表層的泡沫弄開,露出里面潔白鮮嫩地豆腐來。
“好豆腐!婆娘,快拿幾個碗來,給幾個客人舀碗嫩豆腐吃喲!”張恩中這一次竟然大方一回。
王芳也爽快地走進屋子,拿了幾個家里最好看的印花搪瓷碗,又拿了一罐白糖出來。給張海波等人每人裝了一碗。
“恩中叔,你們兩口子怎么能夠厚此薄彼呢?大伙都在這里看著,你就打四碗嫩豆腐。怎么夠吃呢?”啞巴大聲喊道。
“啞巴,你今天怎么沒跟叫花去玩呢?”張恩中往人群里看了一眼,左看右看沒看到張叫花的蹤影。
“叫花這幾天忙得很,沒功夫搭理我呢。”啞巴有些沮喪。一到有正事,叫花就把他給扔到一邊了。
“大爺,這幾天,我們無論走到哪里,好像都聽你們說起叫花這個名字。叫花是誰啊?”辰橙問道。
“你聽得懂我們的話?”張恩中問道。
“那倒不是。我只是聽懂了這個名字。好像經常聽你們說起。”辰橙說道。
“那肯定,整個梅子坳的人都得感激他。甚至我們整個薪田縣的人都得感激他哩。”張恩中現在對張叫花也是感恩戴德。
“他好像是你們碧玉仙飲董事長的孩子吧?你們不是應該感激碧玉仙飲的董事長么?”陳海波奇怪地問道。
“對對,他確實是有平的孩子,但是大伙要感謝的卻是他,而不是他爹張有平。”張恩中說道。
“這又是為什么?”陳海波有些不解,辰橙等人也同樣露出迷惑的神情。
“因為這碧玉仙飲天底下只有叫花一個人會做。梅子坳能夠有今天都是他一個人的功勞!”張恩中說道。
“啊!”陳海波等人都是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