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需要治療多久?”曾雷問道。
張叫花抓了抓腦殼,“我也不曉得。”
老人笑了笑,“不急不急,只是來來回回不是很方便。”
吳緣倒是機智,“那就住我家里。你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們家房子拾掇拾掇,還是能住的。”
“沒事,我最近事情不多,我每天來接送就是了。”曾雷擔心老人不習慣。
“張醫生要是方便的話,我就住這里。這條件挺好。比起當年打仗風餐露宿強多了。我也沒那么精貴。”老人說道。
“這個你別問我。這房子又不是我的。我也是租住戶。胖子同意了那就行。”張叫花說道。
“張醫生,那醫藥費你看得多少。我先把醫藥費交了。”老人猛然想起病都治了,錢還一分錢沒付。
“我之前說過,前面三個病人免費。他用了一個名額,你是第二個。但是你吃住什么的,我可不管。”張叫花看了曾雷一眼。
“那怎么行?看病怎么能夠不給醫藥費?張醫生,你別擔心,我這老家伙還是能夠支付醫藥費的。我現在退休了,有公費醫療,有退休工資,不差錢。”老人連忙說道。
“但我也不能說話不算話啊。”張叫花笑道。
“這樣,今天你已經給我治療了一次了,這次算是免費,以后的治療費用我還是得付。不然我也不能心安啊?”老人說道。
“對啊,張醫生,老爺子這一輩子最不喜歡欠別人的,你要是不收他的醫藥費,他會心里有愧的。”曾雷也附和道。
張叫花笑了笑,“你們非要給我錢那還不好?行,從明天開始收錢。”
吳緣也曾雷當天就將其余的房間全部收拾好了,又去買齊了生活用品,這一次還給吳緣買了一套新的。
“胖子,老爺子在這里住的這一段時間,我可將他托付給你照顧了。你以后也別到處晃蕩了,終究不是個事。你現在已經二十多了,還不抓緊找個正經門路,以后別想娶媳婦了。”曾雷說道。
“你別說我,你都快三十了呢,還沒見你找個嫂子。”吳緣在這方面可一點都不甘落于下風。
“死胖子,你愣是要跟我作對是吧?你看著吧,過年的時候,我就會給你把嫂子帶回來。到時候羨慕死你。”曾雷說道。
“等我把這二百多斤肉給減下來了,啥樣的媳婦娶不到啊?”吳緣唾沫四濺。
第二天一大早吳緣就被張叫花拿著一根木棍子從床上趕了起來。
“叫花,叫花,別打別打,你就讓我再睡半個小時,不十分鐘。哪怕一分鐘也行啊!”吳緣穿著一個大褲衩,身上白花花的肥肉如同波濤滾動。
張叫花下手賊狠,專門打最痛的地方,打上去,就是一條鮮紅的血印子。
“別打了,別打了,我不學了,好不好?”吳緣被打得要哭了,他抱著腦袋在房間里亂竄。
“我昨天跟你說了的,你自己也是答應了的。現在你想后悔就難啰!”張叫花嘿嘿笑道。
“我昨天沒說讓你拿棍子打我的呀!”吳緣真是哭笑不得。
“那我不管。你要跟我學梅山功夫,就得經過考驗,考驗一旦開始了除非你死掉了,否則考驗必須繼續。”張叫花手中的棍子又已經到了吳緣的身上。
“哎喲啊!痛死我了。別打了,我去站樁還不行么?”吳緣慌忙往門外跑,像兔子一樣,飛快地躥上梅花樁,做了一個很不標準的馬步。結果自然又挨了張叫花一棍子,“哎呀,我不是已經開始了么?怎么還打我啊?”
“挺胸,收腹,手伸直。保持這個姿勢,否則別怪我手中的棍子吃肉啊!”張叫花將棍子打得呼呼作響。
聽到院子里的響聲,那個來看腿的老人也撐著拐杖走了出來。
“老爺子,你怎么出來了?”張叫花奇怪地問道。
“聽到你們在院子里這么熱鬧,出來瞧瞧。你們這是在練功夫?”老人問道。
“胖子纏著要跟我練武,我現在要教他了,他還偷懶,像他這種懶鬼就得拿棍子打。我練武的時候,我師父打得比這還……”張叫花說到這里猛然停住了,他哪里來的師父啊?那是都是承道的記憶。
“那以后打他,別打那么重,你看胖子身上都沒有一塊好肉了。”老人說道。
“是啊,我現在全身上下都被你打傷了,你這哪里是教功夫啊,分明是想要我的命。”吳緣聽到老人的話,差點沒感動地流出眼淚來。
“閉嘴!人是孬種不打不中。像胖子這種懶人,你不下手狠一點,他根本不可能練出真正的武藝。再說了,待會我給他擦點藥,保準他身上一點痕跡都沒有。其實練武不光是練打。挨打也同樣是功夫。”張叫花手里拿著棍子,又在胖子身上打了一下。
“哎喲喲!”胖子慘呼起來,身體卻是不敢動了。
老人搖搖頭,只能回了屋。
“老爺子,你的腿腳不好,要什么等我完成了任務,我給你去跑。”吳緣大聲喊道。
“好好好。你還是小心一點,別再挨打了。”老人心疼胖子挨打。
“張醫生,老爺子怎么能夠出來了?”吳緣不解地問道。
“他本來就不是瘸子,不過是因為風濕,腳太痛,才走不得路。現在腳不那么痛了,雖然走路有些不便,卻不是完全不能行走。”張叫花見胖子保持了姿勢,也沒繼續再打。
“這么說,你昨天給老爺子的治療還是很有效的。”吳緣說道。
這個時候,曾雷騎著自行車從外面走了進來。手里提著油條豆漿之類的早餐。
“咦?胖子,難得啊。第一次看到你起這么早。”曾雷對吳緣身上的傷痕直接視而不見。
“我是被逼的啊。你沒看到我身上傷痕累累啊?人民公安,你快來解救我啊!”吳緣對曾雷的熟視無睹極其不滿。
“活該。你以為練武是請客吃飯啊。我要是當初有個張醫生這么厲害的師父,肯定能夠完成任務,就不用灰溜溜地跑回來了。”曾雷說到這里,臉色變得有些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