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叫花根本沒多想,撒腿就往入口處跑。風云網
“吼!”
聽著那東西的吼聲,張叫花也明白,它來了!
張叫花不敢回頭,不管一切,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射向入口處。
就在空間晃動的時候,一股強大不可抵御的力量撲面而來。
就算張叫花已經出了秘境,那種徹底的壓迫感讓張叫花難以承受。
“嘩啦!”張叫花竟然在這種壓力之下,掉進了熱氣騰騰的熔漿之中。也幸好有靈氣護罩的保護,否則這一次張叫花就算不死,也要脫一層皮了。這可不是在油鍋里抓東西。那叫戲法,可不是真的手能夠放倒果子里炸。有的看起來油開了,其實油溫根本不高,只是一個障眼法。有的則是靠手快,入油抓東西的時候,水上是抹濕了的。手上的水汽蒸發,會大量的吸熱。正好可以保護手不受燙傷。但是現在張叫花是掉進了熔漿之中,這里的溫度絕對不是一百度以內。在熔漿中待的時間,跟在油里撿石頭是完全不一樣的。
張叫花沒有停留,沖出熔漿就快速往山谷外沖,根本不去看身后發生了什么。
其實張叫花從秘境中掏出之后,秘境確實鬧騰得很厲害,但是張叫花從秘境中沖出來之后,身后卻并沒有追兵。不過張叫花可顧不上看這么多,這里離張元寶幾個等他的地方足足有幾十里之遠,但是張叫花愣是只用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就到了。
“叫花,叫花回來了!”張元寶遠遠地看到,立即沖過來迎接。
啞巴與紀佳馨也準備跑過來。
“別鬧了!快!趕快走!”張叫花大聲喊道。
張元寶一下子聽出來了,出事了!出大事了!他可從來沒見過張叫花如此慌張。
“出什么事情了?”啞巴急切地問道。
“別問這么多了!趕緊走!東西都不要了!”張元寶倒是也很果斷。
紀佳馨也瞬間變了臉色,不過看到張叫花已經趕回來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不過現在,心又懸了起來。
“快快!往樹林里撤!你們跟著豹子走!什么都不要管,不要回頭,直接回去。”張叫花根本沒去跟張元寶幾個解釋。
自己則回頭看向那個山谷,奇怪地是,那邊竟然沒有半點動靜。
“叫花,你呢?”張元寶有些擔心地問道。
“你們別管我。我得查看清楚。你們趕緊回去,跟著小金去秘境,我會到秘境中來找你們的。”張叫花說道。
“好!我們在秘境等你!”張元寶知道他們留在這里只會拖后腿。張叫花如果要跑,他們只會成為他的負累。
看到張元寶幾個快速離開,張叫花總算放下了心來,他就是擔心湖中的那個秘境中的強大靈獸跑出來,它若是看到張元寶等人,肯定不會放過。
本來以為自己夠強大了,沒想到這個秘境之中,竟然會藏著如此厲害的靈獸。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真是感覺到那股氣勢,張叫花就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張叫花在那里等了很久,卻一直沒有聽到山谷那邊傳來任何動靜。張叫花壯著膽又回到那個山谷,不過這一次,他可沒敢靠近,而是在山頂之上,偷偷地察看湖里的情況。
沸水湖中心依然是沸水翻騰,汩汩作響。除此之外,卻沒有一點動靜,張叫花心里納悶,那個強大的靈獸差點沒把他留在了秘境之中,誰想到它竟然沒有追出來。
張叫花倒是沒有那么大的膽量再去探一下那個秘境。他原本只是好奇,想知道秘境里究竟有什么東西而已。這秘境即便比昆侖秘境更龐大又能如何?張叫花自己擁有修道圖秘境,那個秘境隨著他的修為增長,還會發生相應的改變。有了修道圖秘境,張叫花又怎么會將完全沒有長期發展潛力的秘境看在眼里呢?
張叫花轉身離去,在空中化作一道影子,瞬間就消失在遠處。
就在張叫花離開了瞬間,山谷里的沸水湖中,猛然翻騰起來,湖中央的一下子涌現出幾頭蛟龍,氣勢洶洶地在湖中翻滾了一會,便又隱藏了起來。但是那頭讓張叫花驚走的蛟龍卻再也沒有出現。
張叫花趕到秘境之后,在秘境中待了幾天,一開始,大家都還是心驚肉跳,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就將這件事情忘記到了九天云外。張叫花也懶得去擔心。那幾頭蛟龍要是為禍,早就搞出大事情了。顯然是離不開那個秘境。也適應了那個炎熱的環境。而至于那個秘境中的那頭大家伙,張叫花懷疑它根本無法離開那個秘境。否則,那種情況之下,它不可能不追出來。
回到梅子坳,張叫花被劉蕎葉埋怨得要死。
“長大的崽,眼里沒有我這娘了。出去這么多天,你不曉得你爹跟我多擔心你們?還把佳馨也帶過去了。要是佳馨出點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你。”
紀佳馨倒是忙著幫張叫花說話:“阿姨,梅山風景真好,我這一回真是開了眼界了。山里的東西也好吃。雖然在野外宿營,住的吃的都很舒服。以后我還會經常過來玩的。阿姨應該不會不歡迎吧?”
“怎么會?佳馨要是經常來,阿姨高興還來不及呢。不過,你別跟著這些臭小子往山里走,山里不安全。這些年野物是少了,但是梅山可是有老虎的。還有大青狼。叫花小的時候,有一年,大青狼沒吃的,跑過來圍村。那一年,真是兇猛。這些年,總算是好多了。沒有再下過那么大的雪,大青狼再也沒有到梅子坳村子里來過了。”劉蕎葉越看紀佳馨越是覺得可愛。而且劉蕎葉也看得出來,這孩子對自家崽有情義。
兩個人女人聊得火熱,張叫花根本插不上話。
“啞巴,咱們練拳去。”張叫花拉著張元寶就跑,生怕被劉蕎葉叫住,又是一通數落。
“這家伙。每次都這樣。”劉蕎葉本來想將張叫花叫住,看著紀佳馨,又改變了主意。
“佳馨,你也跟他們去玩吧。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可趕不上這個時髦了。”劉蕎葉笑道。
“阿姨,你看起來好年輕的。年輕的時候,肯定很漂亮。”紀佳馨嘴巴很巧,逗得劉蕎葉笑個不停。
“佳馨,你想吃什么。回頭我去給你做。你要叫花早點回來吃飯。”劉蕎葉準備去地里摘菜。家里條件好了,卻依然自己種了菜種了水稻。因為劉蕎葉張有平兩口子從來都是將自己當做是一個農民,種地是本分。
“阿姨,我不挑食的。梅子坳這里的蔬菜都是綠色蔬菜,我每餐都吃不厭呢。”紀佳馨也朝著張叫花的方向走了過去。紀佳馨也慢慢開始熟悉梅子坳的這個地方了。
“黃牯在,水牯在,
嘎娘罵我咯表仆再,
嗯使行來咯,嗯使背來咯,
花花轎子抬來咯。
新貴人,開轎門,
開開轎門迎麗人,
拜天地,拜嘎親,
夫妻對拜圓了婚,
洞房花燭在,……”
一陣歌聲從鄉間小道上傳了過來,陳癲子的身影很快出現在梅子坳的院子里。
陳癲子現在頭發被剪成了平頭,不再是以前那種蓬亂的樣子,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干干凈凈,體體面面,不再是以前黑油油的了。完全沒有了以前陳癲子的影子了。有婆娘家管著的人就是不一樣啊。
紀佳馨好奇地看著這個唱歌的老男孩。陳癲子也看著這個城里來的漂亮姑娘。
“小妹子。你就是叫花從城里拐帶過來的小姑娘么?”陳癲子口里可沒幾句好話。
紀佳馨被陳癲子的話逗得噗嗤一笑:“我才不是叫花拐帶過來的呢。你就是叫花說過的那個陳癲子么?”
“咦?你怎么看出來的?我難道還是瘋瘋癲癲的樣子么?你可莫告訴我家婆娘,要不然回頭我又要挨她罵了。”
“你為什么要怕你老婆呢?叫花說鄉里的男人經常打老婆的,你打你老婆么?”紀佳馨問道。
“哈哈哈!陳癲子要是敢打婆娘,他就不是陳癲子了。”張積旺牽著他們家的老黃牛從旁邊經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積旺叔,你都是一大把年紀的人了。要是哪天仙游了,怕是還要喊我給你唱喪歌子。你要是亂講話,那我到時候就給你亂唱一番。”陳癲子一點都不在意。
張積旺停了下來:“陳癲子,你要是敢亂唱,我晚上就到你家去敲窗戶去。天天去嚇你婆娘。你婆娘要是曉得是你得罪了我,你怕是又要跪床腳了。”
紀佳馨沒想到農村里的人吵嘴這么有趣,雖然他們的對話她只能聽得一小部分懂,但是從他們的神態中,紀佳馨聽出了那種鄉間淳樸而和諧的歡樂。
“姑娘,叫花呢?怎么沒見他陪著你呢?”張積旺努力用他很不標準的官話向紀佳馨問道。
“叫花剛才跟元寶去打拳去了。我正要去找他們呢。”紀佳馨說道。
“你到那邊去,那邊是老園藝場,他們幾個肯定在那里。”張積旺指了指方向。
“那我就過去了。”紀佳馨跟張家旺與陳癲子打了聲招呼就找張叫花去了。
等紀佳馨走遠,張積旺問陳癲子:“陳癲子,你看這個城里娃子,比你家辰橙還要漂亮呢。”
“哪里有我家女兒一半漂亮,跟我婆娘比就差更遠了。這個叫花一點眼光都沒有。我家女兒那么漂亮,要長相有長相,要身材有身材。尤其是生養好。比這女娃強百倍。”陳癲子笑道。
張積旺哈哈大笑:“酸酸酸。”
整個梅子坳就陳癲子一天到晚把他婆娘和兩個女兒掛在嘴上,仿佛這個世界上就他們家的女人長得最完美。
陳癲子又開著嗓子走開了。
“蘿卜開花一簇銀,蕎麥開花朵朵金,
銀花招來蜜蜂采,金花引來蝴蝶親,
都是春光當媒人。”
張叫花果然與張元寶、啞巴三個人在老園藝場玩。現在梅子坳的觀光茶葉場規模越來越大,設施也越來越先進。唯獨老園藝場依然保持著原樣。因為張有平兩口子不想將自家兒子帶著整個村子里的人奔幸福之路的起點做出任何改變。這里寄托了他們家太多的回憶。也寄托了梅子坳人太多的回憶。
“叫花,你怎么沒陪你女朋友呢?”張元寶問道。
“元寶,你莫亂講啊。不然小心我收拾你。”張叫花威脅道。
“叫花,你不喊哥哥就算了。你還跟我動手,沒大沒小么?”張元寶這個當哥哥的被弟弟訓得有些丟面子。但是他還真是沒出喊冤去。他要是回去向爹娘告狀,挨罵的保準是他自己。
“元寶,論個子,你沒我高;論力氣,你沒我大,現在讀書都是跟我一個年級。你好意思讓我叫你哥呢?”張叫花笑道。
啞巴噗嗤一笑:“對頭。”
“對個屁。我必叫花打,他就得喊我哥哥。當哥哥是比年紀的,哪個比那些亂七八糟的?我現在個子比我爹還高,難道我還讓我爹喊我叫爹?”張元寶踢了啞巴一腳。
“元寶,你要哪個喊你叫爹?”張有連正好就在老園藝場里,聽到張元寶的話,就總茶葉樹里鉆了出來。
張叫花與啞巴捧著肚子笑個不停。
張元寶抓了抓腦殼:“爹,你莫聽話只聽一半,我就是跟叫花打個比方。”
“回家再收拾你!”張有連也是哭笑不得。對這個崽他還是很滿意的,雖然沒有張叫花那么大的出息,倒也沒有走邪門歪道,現在也考了大學。也算是為家里掙了口氣。
紀佳馨走過來,有些不解地問道:“叫花,你們村里房子都變成了別墅,別的茶葉場也是越來越先進,這里怎么一直還保持著這個陳舊的樣子呢?”
不用張叫花回答,張元寶立即搶著回答道:“我們梅子坳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從這里啟航的。這里將來會成為我們梅子坳的紀念館。讓每個梅子坳人都知道,我們的幸福來之不易。”
張叫花噗嗤一笑:“元寶,你別裝深沉,那樣只會讓人感覺滑稽可笑呢。”
張元寶突然一下變得低落起來:“再過幾年,你們就要去京城讀書了,就我一個人去省城。早曉得,我就不那么懶散了。不然也可以考到京城去。”
“你以后可以去京城玩啊。不過,等你到了學校,每天只怕只想著追漂亮女同學了。哪里還會記得我們啊。”啞巴笑道。
想起要去京城上學,張叫花心里不由得有些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