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持續了將近三天的狂風終于漸漸趨于平緩。
這一片礫石堆里,最后殘存的一些沙粒和粉塵也都被強勁的風吹得一干二凈了。
放眼望去,只有成片的礫石覆蓋在地面上,綿延接天,別有一番景象。
在這塊面積稍小的綠洲里,眾多不知名的綠色植物剛剛經受過狂風的摧殘,此刻正東倒西歪地趟在地面上。
忽然,一片原本躺倒的植物被向上推開,并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一個外觀奇異的生物從地底下探出身來。
另外一陣聲響之后,一個體型稍小一些的同類型奇異生物也冒了出來。
從外觀上看,這兩個奇異生物體色很淺,高度還不到1米,沒有四肢,但是有至少六對靈活且狹長的觸須。
在靠近身軀的頂端,ta們也擁有一個類似“眼睛”的光線感受器官。但是“眼睛”看上去很小,而且沒有眼皮結構,無法閉合。
ta們似乎很不適應明亮的光線,一只觸須正遮擋在“眼睛”前面。
ta們擁有光線感受器官的同時卻害怕明亮的光線,這確實是一種很矛盾的現象。
所謂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宇宙之中所有生命體的進化,尤其是智慧生命體的進化必然會遵循相應的規則,并受到生存環境的影響。
ta們看上去顯然不同于地球上的任何一種生命體,但是,卻仍然在地球生命結構形式所能理解的范疇之內。
能夠在另外一顆類地行星上,發現與地球生命相似的生命體,這必然不會只是巧合這么簡單!
已經有越來越多的科學家提出關于生命起源的新認識:生命是宇宙必需的,在任何類地行星上,生命幾乎注定會產生,但生命的形態也許與人類完全不同。
在宇宙中,可能存在不同機制的生命體。
如果,在一個星球之上,某種生命機制在競爭中勝出,最后成為該星球上所有生物的共同祖先。那么即使該星球上的生命看上去千差萬別,但是他們基本的生命機制卻是完全一樣的。
從分子意義上說,地球上的生命是非常單調的。它們都有相同的基本結構單位。
比如,所有的細胞生物都用相同的四種核苷酸來組成遺傳物質(dna,即脫氧核糖核酸),都有由20種氨基酸組成在生命活動中起關鍵作用的蛋白質,都有類似的細胞膜組成(磷脂),都使用碳水化合物(葡萄糖、淀粉等)和脂肪作為能源和儲存能量的物質。
也就是說,從最簡單到最復雜的生物,所用的“建筑材料”都相同,或者說基本的“零件”都相同。就像有限的幾種積木可以搭建出無限多種結構一樣,有限種類的“生物積木”也可以組建成地球上數以千萬計的生物。
所謂“進食”,就是“拆”別的生物的“零件”或“積木”,來構建我們自己的身體。
所以,一種動物可以吃植物(草食類動物),也可以吃別的動物(肉食類動物)。植物也可以吃植物(如菟絲子)甚至動物(如捕蠅草)。細菌,真菌和霉菌“吃”死亡了的動物和植物,但也吃活的生物。比如,腳氣和體癬就是真菌吃活人;肺結核,感染化膿和敗血病是細菌吃活人。就連病毒,都是用我們身體細胞里面的“零件”來建造新的病毒。
早在21億年前,位于半人馬座阿爾法星系的高級智慧生命,就按照她們自己的生命模式選擇了大量的“生物積木”,并將它們投放到了地球環境中,從而最后創造出了地球生命。
所以,從本質上說,如今地球上的生命機制應當和半人馬座阿爾法星系是一樣的,我們彼此還可以算是或近或遠的親戚
這兩個奇異的生物正不間斷地發出頻率各異的聲波。
ta們沒有明顯的足,所以只能慢悠悠地向綠洲的邊緣挪動而去。
當ta們來到了綠洲的外圍,看著一地的“礫石”,立刻展現出一種亢奮的狀態,瘋狂地舞動著每一根觸須。
只見其中幾根觸須十分靈巧地裹在一塊“礫石”之上,然后快速縮回。
在ta的光線感受器,也就是眼睛的下端瞬間裂開一條口子,而觸須則十分靈巧地將“礫石”投擲了進去。
這些“礫石”正是那些成群結隊生長于綠洲邊緣的那些沒有生命但永不凋零的植物結晶體
地球,星際探索聯盟太平洋基地。
杜魯尼克正急匆匆地走向院長辦公室。
叮咚,他按響了門鈴,秘書很快就開門將他迎了進去。
“稍等一下!”一個熟悉聲音傳來,依舊中氣飽滿,渾厚有力。
杜魯尼克坐在會客室的沙發上等候著。
“有什么好消息告訴我嗎?”弗蘭克院長從里面走了出來。
看得出來,這些年歲月的流逝,也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不過,那一雙如黑曜石般凌厲的眼睛反倒變得越發神采熠熠起來。
“地球之瞳拍攝到了更清晰的圖像,半人馬座阿爾法星bb1極有可能是一顆宜居星球。”杜魯尼克起身將一份資料交給弗蘭克。
“哦!”弗蘭克的眼睛一亮,然后又神色平靜地接過資料。
“晧宸的意見到達地球了嗎,他是怎么說的?”弗蘭克一邊翻閱一邊問。
“他的判斷和我們一樣。”杜魯尼克答道,“還有,因為未來號上的科研設備有限,而且晧宸要反復進入長期的休眠,所以,他讓我們想辦法進一步確認半人馬座阿爾法星bb1上是否擁有智慧生命存在的信號。”
“地球之瞳的技術水平能夠捕捉到智慧生命存在的信號嗎?”弗蘭克反問道。
“有希望,但是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