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八日,下午。》樂文》小說ww.しwxs520.cm
平靜多日的贛州城忽然熱鬧起來,約一個團的滇軍浩浩蕩蕩開出東門,直驅楊梅渡,開始在渡口一帶構筑防御陣地,同時派人在贛江上搜集船只,做出一副即將渡江的樣子。
次日清晨六點,駐守贛縣的教導師一團悄然撤出縣城,于上午八點三十分抵達東面十五公里的江口鎮。
已經整理好行裝的教導團將士,把防務交給撤回來的一團,在師政委李昭和團長董宗卓的率領下,偕同興國縣第一赤衛大隊五百人馬,押送最后一批自贛縣、瑞金和于都等地繳獲的物資,北上興國。
上午十點剛過,贛州城內的楊池生得知共軍主力已經悉數撤出贛縣縣城,立即命令正在楊梅渡口西岸構筑工事的二團以及以贛縣保安團殘部為主重新組建的守備團,立即乘坐搜集來的船只渡過贛江,“攻打贛縣”。
兩個滇軍團約兩千五百官兵,硬著頭皮,緩緩逼近城門洞開的贛縣縣城,最后在城中跑出來的百余名地主豪強家丁的引領下,于正午時分進入空蕩蕩的贛縣縣城。
下午兩點,楊池生通電全國:
經過四個小時激烈戰斗,贛州第九師三個主力團和贛縣保安團前仆后繼,不折不撓,徹底擊潰七千共匪的頑強抵抗,于中午一點從西門、北門攻進贛縣,隨即對倉皇逃竄的共軍殘部展開追擊,贛縣光復!
于都城內的鄭毅同樣收到了楊池生的“捷報”,看完電文不由莞爾,順手遞給身邊的二團長趙景庭,調侃道:“楊池生干得不錯嘛,我們前腳剛剛撤離,他們后腳就殺到,然后通電天下光復贛縣,配合得很好......基本上與我軍形成默契了。”
趙景庭看完電文也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完揶揄道:“要是其他各路敵軍得知我師三團和五團再次占領瑞金,即將向兵力空虛的會昌縣城發起進攻,不知道會有什么反應?”
“估計自東路南下的滇軍第三十九軍第一師很快就會抵達廣昌城,若是接到我軍主力再度占領瑞金的消息,很可能會猶豫不決,停滯不前。”
“畢竟相對而言,東路敵軍兵力有限,對整個贛南戰場來說只是一支偏師,連日行軍必定官兵疲勞,銳氣已失,不休整個三兩天很難繼續南下,除非領軍之將是個好大喜功的蠢貨。”二團政委陶柱國笑著說道。
鄭毅點了點頭,同意陶柱國的看法:“瑞金縣城距離北面的廣昌城只有一百二十公里,我師兩個團在沒有遇到任何抵抗的情況下,于昨日下午四點再度占領瑞金。”
“估計這個時候,消息已經傳到廣昌,再加上楊池生擊潰我軍收復贛縣的通電,必然會讓各路敵軍產生疑惑,無法判斷我軍主力去向,東路的滇軍第一師則成了此戰的關鍵。”
“正如柱國剛才推測的一樣,除非敵軍統兵大將是個好大喜功的蠢材,否則絕對不敢繼續南下進攻寧都。”
師部各參謀小組的年輕軍官們迅速記下鄭毅說的話,今年年僅二十一歲的作戰參謀小組組長劉紹軍考慮片刻,在地圖上的廣昌城南面畫出一道虛線,標志敵軍第三十九軍第一師的防御線。
趙景庭考慮片刻:“接下去就看西路敵軍的反應了,如果西路敵軍不管不顧,直插興國,李政委那邊承受的壓力將會很大。”
“是啊!”
鄭毅忍不住嘆了口氣,但目光卻異常堅毅:“不過情況應該在可控范圍之內。經過兩天的緊急動員,興國的大部分糧食物資均已經運往大山中的城崗基地。”
“如今兩個師部直屬警衛連和新組建的工兵營,正在老營盤一線構筑防御工事,再有興國縣第一、第三赤衛隊一千五百人馬和數千鄉親從旁協助,哪怕西路敵軍全力進攻,政委那邊也能頂他個三五天時間。”
“況且,董宗卓的教導團最遲會在明天中午抵達興國縣城,所以在未來五天之內,咱們不用為興國那邊感到擔憂。”
“小田的兩個特務連已經出去兩天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發回準確消息。”陶柱國低聲說道。
鄭毅對此也頗感無奈:“全師目前只有三部電臺,最大的一部在我們這里,虎臣和三團、五團帶走一部,李政委那邊留下一部在興國,安泰的特務連也就沒有電臺可用了,只能派快馬傳遞消息,一時間急不來啊!”
眾弟兄紛紛點頭,一直盯著地圖查看思索的二團副團長高騁緩緩抬起頭來,說出一番令所有弟兄倍感揪心的話語:
“咱們這邊處境艱難,毛委員和朱玉階將軍那邊日子也不好過......吉安守備師忽然調動三個主力團攻打永新縣城,留守永新的袁文才二團已經放棄縣城,退回井岡山地區,目前正在湘南作戰的我軍兩個師名義上是兩個主力師,但其實加起來不到八千將士,很難抵抗何健的三個主力師。”
“我推測,毛委員和朱玉階將軍要不了多久就會撤回井岡山,是否能誘敵深入,利用有利地形打擊敵軍,還要看何健的三個師是否繼續向井岡山根據地發起進攻,咱們這邊無法指望獲得增援。”
趙景庭凝眉思考了好一會兒,情不自禁望向鄭毅:“老大,是不是讓金華山的四團動一動?”
鄭毅微微搖頭,但態度依然無比堅決:“時機未到啊!四團這支隱藏起來的奇兵,一旦進入戰場,就會失去出奇制勝的作用。”
“目前看來,東路的滇軍第三十九軍一師不足為患,至少未來五天之內,不會對我軍構成任何威脅,反而是遲遲沒有出現的粵軍新編第三師讓人十分頭疼......”
“按理說這個時候,兩天前就已經進駐贛南門戶大余縣城的粵軍新編第三師,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抵達贛州城了,可直到現在仍然沒有蹤影。”
“會不會已經掉頭向東,悄然開赴信豐,然后出其不意快速北上,直接撲向于都或者會昌?”
陶柱國再次提出自己的看法,大家對北上的這支粵軍非常陌生,因此,南線戰場存在很大的變數。
眾弟兄考慮良久,誰也無法做出明確推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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