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神尼加持過的,贈送給了梁雪、祁卉和楚薇薇一人一個的紅肚兜;南海釣魚叟送出的,最終給了楚薇薇防身用的千機戒,南海藥王爺給白冰玉的瘦身神藥……總之南海這一大群給林海文著實是送了不少東西。林海文這么非正常的人,自然是逃不過私下的、公開的各種討論的。
祁卉就曾經把這些七七八八的東西,告訴給凌鳴這些親近的朋友聽當個笑話講的。
而白冰玉的神藥,那就是凌鳴更切身的經歷了,他家前大嫂如今返回京城,那身段那姿色,整個一個輕熟美艷小婦侶啊。每一次出現,都是給凌紀,甚至是凌家臉上,來一下狠狠的,凌鳴作為凌家人,也難免被誤傷一點點,在他的狐朋狗友圈兒里,時不時被笑話一句已經成為常態的事情。
所以林海文一吐出“南海”兩個字。
凌鳴就覺得見了鬼了。
“他自稱南海瓷王,說自己一門傳承1600年,到他已經是38代了,我們叫他三十八代瓷王吧。這位三十八代瓷王呢,之前看到我,覺得我骨骼清晰,就把他一門上下搜集到這么多燒造工藝,都傳給了我。囑托我,有機會一定要重新讓我們華國陶瓷屹立于世界的東方!我深覺責任重大,一直以來,也不敢松懈,只是限于個人能力和精力,遲遲沒有推動這項工作,不得不說,我有愧于這位三十八代瓷王老先生!
然而,直到我遇見了你,凌鳴,你就是華國陶瓷的救世主,你凌鳴,就是華國陶瓷的超級英雄,瓷王隊長,或者是陶瓷俠也行。總之,我遇到了你,才知道我只是一個文明的傳承者,一個保存者,一個守門人。你才是真正的:三十九代瓷王!!”
如果是扶桑國的漫畫,這會兒就應該有萬丈光芒加身,BGM響起。
可惜,這是在黑龍潭畫室。
“你能別偶發性中二么?”凌鳴吐血:“到底怎么來的?”
“三十八代瓷王……”
“我呸。”凌鳴拿著這些配方都在抖啊:“你是什么意思?我們自己全都燒出來?我說呢,你怎么要招那么多人,你是想要怎么樣?自己捏著配方秘密,前道工序流程化你要一個人做整個公盤?”
“對,這個公盤就改名為盛世凌瓷公盤!李牧宇、楊明生他們,大約有四五位表態過,你詢問他們愿不愿意以加盟的形式進入公司的就是配方他們自己掌握,后道工序他們也自己來,但宣傳、銷售,公司要統一進行,最后咱們進行利潤分成。如果他們不愿意的話也行,等到我們公盤開幕,可以邀請他們以嘉賓的模式參與進來。
既然他們不玩,我們就自己玩。個個都覺得我要去求他們,開玩笑,我什么時候求過人了,更何況是那群老朋友,個給臉不要臉的自己邊兒涼快去吧。”
凌鳴現在對手上這些燒造工藝還沒有一個直觀感受,如果按照都是凌瓷那個水準,他明顯覺得不太可能凌瓷這樣的絕世名瓷,即便是華國三千年歷史中,也只有泰窯等寥寥幾類可以比肩的。那么比凌瓷差一點,究竟是差多少呢?
所以他對林海文閉關鎖國自己玩兒的,還是有點懷疑的。
而且這么多瓷器要燒出來,不是一個小數目,固然用不到凌瓷那么多錢畢竟很多東西已經趟過一次,就沒有必要再浪費了,設備之流也都采購齊全。然而即便如此,數千萬還是打不住的,而且究竟成果如何,凌鳴還不知道。
這些瓷器的燒造工藝,五花八門的,手上這些人也不一定夠用。
“你去做嘛,錢不是已經打過去了嗎?又沒有減你的股份,你高興還來不及呢,干嘛苦著個臉。”
以林海文今天的身家,確實不在乎這個了,弄陶瓷,一開始是很被動的,直到后面被這群人拖后腿,他才正兒八經出了大血,現在就一定要做好,必須的,要讓他們看看清楚,長長眼睛,他林海文究竟會不會栽一頭?
凌鳴心累又身累地站起來,接下來是一場硬仗啊。
王鵬這會兒背著自己的包進門來,看凌鳴這個樣子,臉色奇異起來:“這是怎么了?有點那啥過度的感覺哦。”
“你這樣的再來一個排,爸爸都不帶怕的。”
“……闊怕。”
凌鳴走了,步履沉重,但內心澎湃火熱他有點迫不及待地把那六種從來沒有聽說過的瓷燒出來,加入其中還能有一兩種是凌瓷這個水平,他就能保證自己在華國陶瓷史上將會成為古往今來最具成就的人。
林海文的對手們,對此一無所知。
岑何春終于擺平了田維勝,威逼利誘套交情全都用上了。
“田維勝,你要知道,我還在這個位置上,就能做很多事情,你心里真的要清楚。”
“你根本就不了解情況,就被人挑撥的上躥下跳。外國骨瓷在國內擴張,難道是我能決定的?改革開放走到今天,遲遲早早的事情而已。我跟你保證,稍后他們進來了,關系網纏上了,我一定給你方便,到時候在咱們自己的地盤上,老外難道還能跳出三界外?不可能的,多少老外公司在我們這里折戟沉沙,你怕什么,別怕!”
“林海文的那個公盤弄起來,你以為你有好果子吃?你們做骨瓷的統統都要倒霉,你別看他矛頭指向老外,他那是在玩兒把戲,你真覺得它能夠跟老外競爭?最后還不是把你們的中低端市場給搶掉?你別被人賣了還在給他數錢。”
“你要想想清楚,究竟誰是對你好的,誰是對你有用的,田維勝,我只說這一遍了,你要是還要鬧,我就不管你去死了。”
岑何春這輩子的口舌本事,都花樣迭出地使用出來,什么舔高腳杯,舔鼻尖兒……
總之,田維勝為首的這幫人被他擺平了。
疲憊不堪的岑何春,回到家里,看到新聞里,好死不死的,天南衛視正在播放林海文的新聞。
“著名油畫家,天南美術學院教授林海文先生,今天在天南美院長思堂開授《西方美術史及油畫基礎技術概論》大講座,現場兩千多個席位座無虛席,來自央美、國美、清美等全國各大美院的學生老師也都到場聽取講座。林海文先生是我國著名巴黎畫派油畫家常碩先生的關門弟子,在古典主義畫法上推陳出新,在國內國際均享有盛譽。也是目前國際市場上最受認可的華國油畫家之一,其作品《飛天升佛圖》以340萬美金被美國紐約大都會博物館收藏。另一幅西方神話題材作品《大地母神蓋亞》最新一次上拍成交價格,也超過200萬歐元,其市場價格穩定且持續升值。
此次大講座,林海文先生將主講其撰寫的美術學基礎教材《西方美學史》,同時將通過繪畫實例,向在場的聽講者展示其繪畫的風格、技法、特點。聽眾在聽完講座之后,大多表示受益匪淺,大有裨益,期待林先生在全國能夠續辦類似講座。”
岑何春拍在茶幾上,心里總覺得有一股塊壘難消。
他費這么大勁說服了田維勝又如何?阻撓了林海文的陶瓷公盤又如何?對林海文真的有什么影響么?有么?岑何春從未如此不確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