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文洗漱出來,才看到祁卉一家子這么早就上門了,就是臉色比較奇異。
“叔叔阿姨過年好。”
“好,好。”祁叔叔挺勉強地笑著。
林海文還不知道怎么了,他跟祁卉嘀咕,結果祁卉憋著笑:“你怎么可以吃兔兔呢?”
“臥槽。”
林海文臉皮如此之厚的人,都實在有抬不起頭來的感覺。他萬萬沒想到,當時祁家的人就站在門口,完了,形象已經完全淪喪。他把祁卉拖進房間去。
“你們怎么這么早就過來了?”
按照祁家父母的性格,不會這么不見外的,所以林海文還真是吃驚。
“是跟阿姨約好的啊,說是過年來一起準備東西,說咱們倆肯定是什么也不懂的,我媽就答應了,今天你不知道,5點就起床了,愣是搭配了一個小時的衣服,我也是,六點就被弄了起來,一直叨叨叨的,讓我打扮化妝。”祁卉一下子栽倒在林海文還有些溫熱的床上:“累死我了都,太煩了。我跟你說啊,我媽在你媽面前,有點露怯,所以小緊張。”
祁卉他媽也確實沒有辦法不露怯,這幾年的發展,也實在是出乎意料之外。
當初祁卉在臨川一中是個考不上大學的成績,林海文也好不到哪里去,等到林海文開始出名,給祁卉變裝,然后兩個人的生命軌跡都突然變化,一個去了中戲,一個去了央美,接著在京城過了幾年,兩人定下關系,職業又開始劇變,祁卉成了敦煌百億娛樂帝國的董事長,林海文更是成為了海內外聞名的華國頂級藝術家。
除了小兩口自己呢,梁雪的絕味黃燜,幾年間開了幾十家分店,也是個大老板了。林作棟更是成了全國知名的兒童文學作家。這下子,兩個家庭就差的有點多了。
祁家爸媽在親戚里頭聽到的,更多的是說祁卉命好之類的。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兩個人有感情,他們壓根不希望女兒跟林海文這種身份地位的人在一起,太累,也沒必要,他們丫頭也是很優秀的呀,長得又好,如果不是跟林海文在一起,也絕對是一般人家攀不上的女人。
但也沒辦法,發展成了這樣,只能希望他們過得好了。
兩家父母在外面做丸子炸豆腐,林海文跟祁卉在屋子里頭偷閑耍懶,外頭怎么喊都不出去——反正梁雪在外人面前,還是比較給林海文父子面子的,總不會來揪著他臉皮出去干活。
一直到中午,他們才跑出去,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邊上,四眼萌萌地等著投喂。
祁家爸媽瞪祁卉,梁雪就瞪林海文,只有林作棟,神仙樣子。
說是過年,其實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唯獨一家子可以隨意的聊聊天罷了。沒想到,下午的時候,梁雪居然從行李里掏出一盒麻將來。
“我的天啊,媽你這是好上這一口了?”
“過年隨便打打嘛。”
哦呦,林海文看著可不是隨便打打的感覺哦。林作棟不上場,兩個媽,然后祁爸爸,外加林海文,祁卉坐在她爸爸后面給他支招——瞎指揮。
林海文手氣還可以,上手就是八只萬,抓打一番后,居然清一色就聽了,這下他精神一點了。
賺錢是其次,胡牌是大事啊。
所以梁雪打了一張胡牌下來,他才剛露出一點喜色,就聽到梁雪咳咳咳地清嗓子——這還怎么玩?他衡量一下得失,感覺還是算了。不胡梁雪的,自然也不能胡祁家爸媽的,最后只能靠自己硬摸,那當然是摸不到的。
這么玩,林海文就消極怠工了,沒興趣,跟死豬一樣,最后被人轟下去,換了林作棟上馬,兩家對壘,才算是玩起來了。
“你說說,這么點錢,還玩把戲。”
他們玩的是1塊,封頂16塊——這么玩,一千塊錢,得輸到明年除夕。
“你要玩多大?”
“怎么著,也得來個50塊,800的頂,是吧?不然刺激不到興奮點啊,你說咱們,那都是分分鐘幾十萬上下的人,就算是玩牌,也不能太浪費時間。”
“這樣就不浪費時間?”祁卉比林海文還早離開牌桌,她是瞎指揮被她爸轟走的,說她是個倒霉孩子,坐在那里跟個瘟神一樣,好牌一張不上,聽了人家就胡,胡牌被人攔截,杠開被人搶杠。
“說起來,你怎么這么倒霉啊今天?”
祁卉恨的想要抽他——她也不知道為啥自己這么倒霉:“明明是他自己倒霉,我走了他也沒胡嘛。”
“胡了!!哈哈,七字全,哎,哈哈哈。”
祁爸爸開胡了就。
“我就說嘛,那個倒霉孩子,昨天我出去遛彎還撿到五塊錢呢,怎么會這么倒霉。”祁爸爸一邊收著兩塊錢,一邊嘀咕。
祁卉一頭倒到沙發上,想死了。
最后倆人嫌狗厭的,穿的厚厚實實地出門了,反正家里已經沒有他們的立錐之地,等一會兒還得準備大飯——雖然林海文從百味樓訂了一桌,但他們肯定還是要自己忙一下的,現在逃掉正好——又不顯眼又順理成章。
這棟別墅買的比較晚,人氣跟平時比倒還不錯——不像是京城很多地方,一到過年就人去樓空了。但別墅區,再熱鬧也有限,他們倆也看不到幾個人。
牽著手,瞎浪漫一陣,被凍得不行。
“聽說今年楚薇薇沒有回去過年哦。”
“——你怎么知道的?”
祁卉白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你媽媽拉著我媽,還有楚薇薇媽媽一起去學花,結果我媽說,梁阿姨很忙,自己沒去幾回,倒是她們倆去得多,就熟悉了呀。楚薇薇媽媽說的,說是要等一個大新聞,沒空回來,等過完年再回來。”
自從楚薇薇上次在中河省受難之后,幾家家長,都在臨川,倒是熟悉得多了。
林海文自然也知道這個消息,其實是楚薇薇自己發郵件告訴他的——楚薇薇騙她媽在歐洲,說是老外最近要大選,她要跟蹤新聞,其實是到中東去了,最近那邊風聲緊,說不定就有大新聞,她現在還是路透社的記者,自然也不能隨意離開。
危險倒還好,只是不好擅自離開而已。
“不太清楚啊,那還挺忙的啊,挺辛苦的樣子。”
祁卉看著他十秒鐘,什么也沒看出來,表情恒常如一:“公司的新戲,要不你去演吧?我看你演技,起碼也是金鷹水平。”
“啊?不是奧斯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