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給我找的麻煩,”林海文跟顧海燕抱怨:“現在我都覺得自己可能生活在一個假的天美了。□番茄小說□網``”
顧海燕給樂的,聽林海文把天美學生的進取方式給一一說了,她也是大開眼界,想了想也覺得理解:“現在咱們國家,什么行業不需要競爭?一個一個奔的跟兔子似的,要么有你這么好的天賦,要么背靠大樹好乘涼,不然還不就得靠自己拼么?他們這么做也是理所當然,沒有用什么陰謀詭計就不錯了。”
陰謀詭計,林海文笑了笑,他突然想起來當年在央美念書的時候,一個和巴黎高等美院的聯合培養名額,搞得華國美術最高學府一整個雞飛狗跳,孫副院長和陳牧揚,一個終生不能人道,一個遠走海外,也算是一時話題。
這一次天美的事,還沒到這個份上,或許顧海燕說的是不錯。
“說來這個評委會主席我是不應該當的。”
不管他自己的精力,還是這個展覽的公信力,林海文既然已經參與到了前期的選拔工作,其實后面的評選就不太應該去參與的,這倒也是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
“那我也沒辦法,你是上頭點的。”
“……我不是說你那邊,我是說我自己,你們那邊不管是誰點不點的,總歸影響不了我。”林海文撇撇嘴,當時他也是一頭昏,正好是巡展大獲成功,舒博海等人被他弄得殘的殘,退的退,一個能打的都沒有。顧海燕跟他說讓他當這個評委會主席,他一聽,自己還沒有主持過這個級別的藝術展啊,是錦上添花的好事兒,就一口答應下來。
結果后面常碩跟他說了,江濤也提到了,他自己一想,發現確實是不太合適啊,不過已經答應下來,再要推掉就要得罪人了。所以只好做下去。塵埃落定之后,外頭說他的小話他倒是沒聽到幾句,反而是這個忙碌程度和附帶的亂七八糟事情,搞得他煩得很。
顧海燕跟部里來匯報工作的招招手,拿過簡報來:“得了吧你就,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們郝頭雖然耽擱了一會兒,說不定今年就要上京了,被他點了一次名,你好處還在后頭呢。我在看簡報啊,看看你又有什么大新聞了。”
“你還搜集我的新聞呢?您是不是高升了呀?不在中河省打滾,先你們郝頭一步,進部里統管全國事宜了?”
“嘖,友情關注嘛,我這里的速度總是比你手下來得快吧?還能給你通風報信呢。”
林海文沒忍住笑:“一點都不講工作規矩。”
電話那頭扎扎實實地停了十幾秒鐘,林海文看看手機,還以為壞了呢:“顧部?”
“啊?哦呦呦,你這個,是不是有點過了?”
“什么啊?”
“你自己上網去看吧,這個估計你是攔不住了。”
林海文皺著眉,掛了她電話,上了網去看,基本上如果有他的新聞,尤其是大新聞,一定會有人艾特他的,這個時候打電話去給木谷或者誰,都不如直接上微博自己看看。
果然他一進,就看到艾特確實比往日多了不少。
“林海文筆錄曝光,稱自己是京漂,生活不易”大v“火星大爆料”。
“什么鬼?”
他點開了圖片,居然是他接受調查小組調查“十大瓷器”事件的筆錄,當初那位侯德光,看著還挺靠譜的,怎么會出這種簍子。筆錄本身對林海文倒也沒什么影響,主要當初天河院公布判決書的時候,其實把大部分的內容都寫出來了,包括是怎么巧合得到的秘方,怎么損毀的,怎么過目不忘記下來的,怎么順道還得到了《帝王出行圖》,吃瓜群眾們該震驚也震驚過了,該不信也已經不信了,但這次筆錄被爆發出來,還是迅速引爆了輿論。
爆點在于林海文和侯德光說的那段話“如果我還不知道收斂,不曉得有多少麻煩會找上門的呀,我一個外地人,飄蕩京城,容易么?不容易的!這么多的京漂,誰是容易的呢?對不對?所以雖然心中悲憤難當,也必須要忍氣吞聲,忍辱負重,否則怎么在這個大京城生存呢?”
這話太欠揍了。
“我真是忍不了了,林海文這人怎么能賤到了這個程度的?他是京漂?好吧,就算說沒有戶口到京城來就算京漂,但他呢?明明當初他是寫出了《明月幾時有》和《月下獨酌》,然后被青藝賽請來領獎的吧?接著就給卞婉柔寫歌,什么《明月幾時有》《獨上西樓》的,一出來就紅得發紫,紫的發黑,這還叫京城居大不易?”
“要不說林海文他能打遍天下無敵手呢,他最賤啊,賤者無敵啊。”
“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呢。”
“哈哈哈哈,大神太招人恨了吧?不過那也是人家自己靠本事打下的天下,難道還不許人家瑟一下?你們這些人,就是眼紅。”
“樓上的,你這就說錯了,我們可不是眼紅,我眼紅誰也不會去眼紅林海文啊,我還不如去眼紅比爾蓋子和小馬扎呢,林海文這種奇葩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我眼紅他不是自己找不痛快么?我們的意思,不過是說他明明沒有那么不容易,卻說得自己很苦,這叫我們這些真正苦的京漂,心里當然不好受啊。”
“確實賤了點。”
眾口一詞:賤!
林海文自己看的,都覺得難過他當初不過是看在侯德光一副柯南發現了真相的樣子,所以故意這么說去惡心他的,萬萬沒計劃要去惡心全國人民,這下好了,他被貼了個賤的標簽,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很快,他接到了遠在瓷都的凌鳴的電話。
“網上那個筆錄是真的?”
“……是真的。”
“大家說你太賤,果然是不虧了你。我很好奇啊,你究竟是怎么說出口的,那些話,你的良心都不會痛么?”
“良心是什么?”
凌鳴沉默了一下,說了句“果然”,掛了電話。
然后他接到了泰迪寶寶,祁卉,甚至江濤的電話,大家對他這么過分的言論表示了批判和譴責之后,又紛紛被他更過分的言論給打敗:
“……良心?不知道。”
“我說的都是實話,如假包換。”
“我那會太苦了,太忍辱負重了。”
“累啊,身心俱疲,幾近崩潰。”
收獲了若干個“滾蛋”之后,他才正經考慮一下,應該要回應啊,不能夠被這么多人誤解他雖然有金手指,但他也是很辛苦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