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不進去啊?你跟爺玩兒妖呢?”
“褲子都脫了,你告訴我你親戚來了?”
“我以為吃大餐呢,你給我上倆黑饅頭?”
“可以可以,不愧是微博,這種鳥事做的分外順手。”
在關直播之前,微博記者抓住機會被噴了個體無完膚,趕緊解釋:
“噢不好意思啊,今天的展覽是不允許錄影、直播的,剛才美國的記者也是不被允許的,所以是不能繼續給大家直播哦,等會還會到外面采訪一下大家的觀展感受的。”
也不怪大家罵,沒說清楚呀,之前還以為能夠被帶著進大都會看一看,第一時間見到林海文的新作,作為去不了現場,又隔著一個太平洋的華國人,當然是很開心很感興趣了。
結果在門口磨磨蹭蹭半小時了,你說不讓進去?
這能忍么?
不能忍也得忍,人家已經關了。
“哎呀,還是看不了嘛。”孫唯埋怨了一句,把手機扔在沙發上。
盧銳頭也不抬:“你要想看就飛過去看看唄,反正都是大師,你看看也挺好的啊。”
孫唯還沒有見過林海文那幅畫,她一直沒找到機會,而且她也是剛才國外回來,又要往外飛,實在覺得累,原來還以為能通過微博的直播看一看先呢,結果一場空。
這種展一般都不會讓錄影的,這也是慣例,孫唯現在想想也不意外了。
“我這次去外面,明顯感到不一樣了,海文在國外的知名度提升的特別快,而且都是真材實料那種。源古典主義的說法也多了,跟我打聽的人也多了,而且人家是真的開始把海文當成大師了,說起來都冒光的那種,你知道吧?尤其是年輕人,說他是年輕人中的藝術偶像,我覺得都差不多。”
孫唯感嘆著,她最近幾年出國的機會很多,尤其拉美和中東歐,相比較她在國內的行情,在這些地方居然還要更好一點,有點墻內開花墻外香的感覺,她簽的畫廊也是傻眼,不過這也不是壞事,出口返內銷,總體上還是比開拓海外市場要容易一點,尤其是藝術品。
比如林海文,就是個典型的例子啊,他就是在歐洲爆紅之后,頭一次在國內賣油畫,就是半億價格,還是新紀錄。《蓋亞》在歐洲沖破1200萬歐元之后,國內雖然有價無市,但這個價也是狂飆猛進,沖破一個億。
更何況,已經有消息,竇越就花了一個億請林海文為他畫一幅作品。
盧銳自從上次林海文清查敦煌內鬼被處理了之后,家里討論林海文的次數也比較少了。
“還是要看這次。”盧銳不是孫唯這樣的藝術家,他做市場的,一眼就看得明白:“這回大都會給他把聲勢抬起來了,如果他新作果然得到評論界的認同,別說藝術青年的偶像了,應該是所有學藝術的人共同的偶像了。我看那些媒體的描述,都很聳人聽聞啊,什么藝術世界的現世神,另一個達·芬奇,華國的拉·斐爾,一個比一個厲害,所以現在就是等著看了。不過大都會能賭上自己的招牌,我估計也是穩了的。”
“我問了一下王鵬,他給我說了說,反正突破是非常顯著的。”
“這次以后,他就真是要立地成圣了。”
孫唯聽了盧銳的話,笑了笑,有點出神,林海文在油畫藝術上登峰造極之后,他在國際上自然是聲威赫赫,恐怕一國總統也要平視他,那么國內?
華國在國際范圍內的主流藝術體系中,還從來沒有出現過眼前這種情況,現代藝術是老美的地盤,華國人偶有出頭已經算是值得慶祝的事情。而現在是,一個華國人,即將引領油畫的巔峰,將這種全球性的藝術的最高水平帶到國內來。
影響力,恐怕是時報廣場播放一百年的國家宣傳片都比不上的。
好奇啊,好奇!
“行了,看不了就睡吧,明天早上起來,肯定已經是鋪天蓋地的新聞了。”
紐約,大都會。
格瑞斯進入到展廳之后,沒來得及去找林海文的畫,就被幾個人吸引了。
拖尼特、常碩、戈特利布,以及全球最具聲望的油畫家格哈德·里希特,但他仍然不是格瑞斯震驚的原因,因為此前就有消息,格哈德會來看這個展。讓格瑞斯變成一個新澤西來的土姑娘的,是個老人——加斯佩·瓊斯!
這位比格哈德大兩歲的新達達主義藝術家,已經在圣馬丁島上隱居很多年。
人們普遍認為格哈德是當世最貴的藝術家,但也有消息認為,加斯佩曾經賣出過單幅8000萬美金的天價——只是沒有通過拍賣系統,故而不為人公認。
但毫無疑問,加斯佩也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油畫藝術家,和格哈德不分軒輊。
“我的上帝,加斯佩怎么會來。”格瑞斯的職業病發作了,她非常想要湊過去采訪一下,但她還是有理智的,展覽廳四周的安保人員四處巡視,一旦發現她有靠近的意圖,恐怕馬上就會把她請出去。
62歲的拖尼特,84歲的格哈德,86歲的加斯佩,任何一個遭受沖撞,都是大都會無法承受的災難。
格瑞斯只能在心里默默組織語言,準備回去發稿用。
“你不為我的到來感到驚訝么?或者至少禮儀性地表示一下受寵若驚?”加斯佩沖林海文眨眨眼,這是個很調皮的藝術家。
林海文對他的出現非常驚訝,確實非常驚訝,毫無征兆,開展之后,赫斯特突然跑來跟他說:加斯佩·瓊斯來了!
你們的一個前總統?這是他的第一反應。
赫斯特當場石化,你這么出名的油畫家,不知道另一個那么出名的同行?是不是太不負責?
現在知道了!
一個念頭之后,林海文記起了這個名字背后的百科。
這么赫赫有名的油畫家,林海文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加斯佩隱居太久,盡管還不斷有作品面世,但相對于杰夫·昆斯那些美國藝術家,就要顯得低調太多,林海文一下子沒想起來也正常。
他看著拄著拐,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的老加斯佩,也眨眨眼:“誰知道你是來看我的,還是來看達·芬奇的,我可沒法替他們受寵若驚,就算能,我也怕嚇著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