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殘\文\學:)
“我就站在你后面,能看不見么?你是不是打算放出去讓他自食其言啊?嘖嘖,他一定又要氣死了。”石嘯想象了一下,張赟在外面的文章上批林海文批的很兇,結果當面的時候,又夸了他一頓,這種兩面派,一旦被放到網上去,估計也是要成個笑柄了。
林海文搖搖頭,表示石嘯太嫩了,“我要是放出去了,頭一個得罪的,你覺得是張赟?”
“哦。”石嘯恍然大悟,“你是說屈恒啊?”
“你私下都直呼其名的啊?你姥爺知道了,估計要收拾你。屈恒在場,然后我把對話給錄下來了,還放到網上。他能沒有想法?越是位高權重,越是對這種事情介意的。所以啊,你太嫩了。”
石嘯心里承認自己果然是嫩,眼前這個比他還小的,才是個老奸巨猾的。
“那你錄下來干嘛?”
“嚇他呀,要有機會讓張赟聽聽,他不得嚇死了么?”
“那他就想不到,你根本不敢放出去?”石嘯覺得林海文小看了張赟的智商。
“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他會覺得我跟你是一樣的,一樣的嫩,想不到那些,說不定就放出去了。年輕人嘛,考慮不周全也是有的。”林海文擠擠眼睛,“我其實也可以這么做的,到時候跟屈恒道個歉,說我年輕不懂事。”
把石嘯送回京大,陸松華跟孫秀蓮都不在家,他也沒待,就直接回公司了。
張赟算是被徹底激怒了,言論越來越露骨,而且漸漸把點,從攻擊才華,轉到德才不匹配上,攻擊林海文人品有問題當然他不能把自己被叫兒子的事情說出去。說起來,這一次,林海文的人品是被翻來覆去攻擊了個徹底,連當年在臨川一中的一些發言都有人提。
林海文最新一條微博上,已經被刷到4萬多回復了。
“林大神,你怎么還不出聲啊?”
“哎,忍忍吧,總不能把央視啊、河東臺啊,還有那些同行,都給罵一頓吧?那也不要混了。”
“我是河東人,這次對你真的特別失望。不是說綁架你,但人誰沒有家鄉?這么冷情也是過了。”
“那么多大牛罵你,嚇得不敢說話了吧?”網友“似不似灑”又出來了,這一回他吸取了教訓,上回林海文發自己央美考分的時候,他在底下噴他考不上中戲,結果被群嘲了。所以這回也難得做了點功課,去搜了一下。什么主席,什么教授,什么主任,還有省臺,站林海文對面的,個個頭銜都要把他嚇死了。不過他的腦回路的大概是單行道,就沒有去搜支持林海文的,單單只看了罵他的,頓時勇氣十足地來了。
林海文有些鐵粉都認識這個“似不似灑”了。
“大哥,你又來搞笑啦?搞懂中戲和央美的區別了么?”
“大牛罵他,林大神估計不怕,但林大神怕你啊,怕被你笑死。”
又被調了一頓的“似不似灑”大哥,氣的晚上都沒吃飯,覺得這幫腦殘粉太腦殘了。
林海文時不時地上網看看,他就憋著不說話,看他們上躥下跳的,把話都說盡了,基本上按照他們的要求,林海文馬上就要立地成圣,白日飛升了。
“哈哈,賣出去了,還是直接上星。”陸冬的電話來的很及時,敦煌娛樂士氣一振:《當婆婆遇上媽》有主了。
“中河臺?”林海文沒想到,“多高價錢讓你這么墮落啊。”
中河省的地位是很高的,文化資源也非常多,但經濟不發達,而且省臺發展的很滯后。在多家衛視里頭,基本是排在最后頭的。陸冬把電視劇賣過去,那是不要收視率了。
“又不是買斷,價錢很不錯的。”陸冬挺高興的,“再說了,畢竟是省臺,只要我們劇好,收視率還是有保障的。而且也沒辦法,他們新臺長親自聯系我們的,很有誠意,我想著以后也能合作嘛。”
得,價錢好,那就行。
“他們臺長下周要來京城,到時候一起吃個飯,你必須得到場啊,我們得有個文化人壓陣啊。”商人見官,都是弱勢一點,但文化人見官,又不一樣了。
“行,到時候給我電話吧。”
央美造型學院的油畫第二工作室,就是常碩帶的,占了校園里的一棟小樓,因為外頭都是紅色的,所以叫小紅樓。這個小字,是對應著京大里頭的紅樓,那邊的紅樓是革命萌芽之地,比較猛,所以央美只好委屈一點。
小紅樓一共只有三層,當年是大師云集,所以一直都被保留下來了。除了三層被開辟了幾個展覽館,一層和二層都是老師的畫室。常碩在央美的畫室,就在一樓南角。是小紅樓里最大的一個沒辦法,誰讓他是二工的老大呢。
“老師,完工了。”
林海文吐了一口氣,看著自己面前這副《水果靜物》,顏色多樣,青蘋果、紅蘋果,紫葡萄,香蕉,零散地放在一個漆盒里,漆盒上是規則的幾何圖形花紋,黑紅色,漆盒邊上,還有一個藤編的小簍,里面放了兩支向日葵,一捧大綠葉。
常碩略略低頭,從眼鏡上面瞧了一眼他,“辛苦您啦。”
林海文吐吐舌頭,沒辦法,心虛。
之前被公司的事情拖住,到畫室來的時間比較少。而且拜師常碩之后,他也沒辦法了,尊師重道這不是隨便說說,老師要真是傳道授業解惑,學生當然視之如父,這都是相互的。
“嘿嘿。”
“你看看你,八月中旬你就過來了,讓你趕幾幅出來。到現在,你就出了一幅,你說說,知道你天賦好,但天賦再好,也得努力啊。”常碩說到這里,也覺得自己挺沒意思的。林海文雖然畫的不多,但是在凡·艾克源種的加持下,進步還是有的至少比一般人進步的快。
“家里還有兩幅,就快完工了。”
“哼。”常碩走過來看了看,指點了幾句。其實也沒什么可說的,林海文差的,都是要慢慢磨出來的,比如色彩的敏感度,從常碩那里過來的東西,不是切身感受過的,要補上就必須得自己去畫才可以。不過林海文現在的畫,直接去拍賣會都沒問題,尤其他也不是無名之輩。
“你網上那點事,怎么樣了?要說你就老老實實地在這畫,別去跟那幫文人攪和。”
常碩現在是很想要把林海文引回正道上,雖然他也明白林海文詩才了得。不過既然已經決定學習油畫,那當然就是要專心一意了,反正他是這么希望的。
“讓他們跳,跳出來我看看。等我看清楚了,一個一個收拾他們。”
“……,你趕緊畫出來,至少得有本作品集吧,不然怎么弄啊?”常碩也是無語,被罵的跟過街老鼠一樣,他還挺活蹦亂跳的。
“知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