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值1oo,來自京城市付升。
林海文一愣,這還沒開口,怎么就來惡人值?
他看著眼前這個挺年輕的人,一瞧就不是什么的領導:“你是哪位?誰告訴你,你有權力讓嘉賓出去的?”
“我是演藝中心的,他們已經干擾到晚會錄制。”
“所以是雙方一起出去,是么?”
“……是他們先挑釁的,”年輕人頓了頓,一皺眉頭,他是認識林海文的,“林先生,請您的公司員工配合一下,今天的場合不允許出現任何問題的,你要知道,很多老藝術家是不可能參與重新錄制的,一旦錄制出現重大事故,我相信你也——”
還挺能說的。
站在邊上的兩個女孩,看見林海文過來,有點忐忑,這會兒也平靜下來,雖然老老實實站著,但眼神里就透出一絲得意來。
年輕,總歸是沒城府。
“我的人先挑釁,你是怎么認定的啊?”
“如果你對我的處理有意見,你可以在晚會后向演藝中心反應,但現在,請你們配合我的工作。林先生,文聯是很重視山河錦繡晚會的,希望你不要讓我難做,也不要影響晚會的錄制。”
林海文都樂了,這位背后不可能是沒人的,不然一個年輕人,不會牛到在認識他的前提下,還能這么把手里那點權力,用到如此極致的程度。就是有點奇怪,總覺得一開始,這位對他就有敵意啊。
成娜和薩隆,有點手足無措地站在邊上,心里很后悔,要知道這么麻煩,剛才就忍一忍算了。
他們看著林海文,想要開口說他們先出去,但又張不開嘴。
文聯啊,文聯跟央視可不一樣,被央視封殺,還有社交媒體,還有衛視,還有報紙,都可以獲得曝光度。但文聯不一樣,幾十個下屬組織,幾乎把文藝界的方方面面都包括進去。
林海文能寫劇本,但找不到導演、攝像、演員、配音,怎么拍電視劇?
他能寫詩,但文聯基本上能影響到所有的刊物。
“你還挺能裝的,”林海文笑著看了一眼邊上的兩個女孩:“這兩個里頭,哪個跟你有關系?小子,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我不知道你背后是哪個,讓你有底氣這么處理事情,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全當你一腔熱血,半個腦殘了。你拿文聯壓我?你不覺得有點可笑么?文聯的領導就在前頭,這樣好不好,我陪你一塊過去,問問蒲主席,是不是要為了保證錄制順利,讓我們出去?”
“算了,”兩個女孩里頭,有一個穿著白色高領,扎著馬尾辮的,擠了擠那個年輕人,聽到蒲東生的名字,她有點慌:“付升,算了吧。”
付升皺著眉頭,看了眼比他還小的林海文,他知道林海文沒有說大話,不說別人,作協主席屈恒,林海文是能靠得上的,作協是文聯的團體會員,但兩個團體的級別是一樣的,跟其它協會不一樣。但總覺得有點放不下面子,頓了頓,轉頭沖著成娜和薩隆:“你們兩個注意一下,這里不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晚會,不要把娛樂圈的壞習慣帶到這里來。”
撂話結束,轉頭就要走。
“等等,付升,是吧?”林海文喊住他。
“怎么?林先生打算指點我一下?我對林先生的作風也有所了解的。”付升被掃了一下面子,說話就不太客氣了。
“付遠?”
付升臉上一跳,“什么意思?”
“前面的付遠,中央美院前院長,是你什么人啊?”
“……是我爺爺,怎么樣?”
付遠,中央美院前院長,現在華國美協的主席,文聯的副主席,后頭站著這么一個大人物,付升要為小女朋友撐腰,當然是正常不過的了。
“不怎么樣,你是演藝中心的工作人員?”林海文瞇瞇眼睛,他看著付升穿的挺休閑,身上沒有掛工作人員的證件,也沒有對講機什么的:“你證件拿來我看看。”
付升當然不是什么演藝中心的人,他根本還在念大學,只是帶著他的小女朋友來見世面而已。馬尾辮女孩叫何媛,央音民族唱法的大四學生,跟付升好上之后,在同學里也是相當有面子,這一回,付升弄到了票,把她跟一位同學弄進來,更是大大出了一次風頭。
“所以你是冒充文聯的人,驅趕文聯邀請的嘉賓,還敢讓我去文聯反應,你膽子真的不小啊,付遠老先生,家教不怎么樣啊?”
“林海文,你有什么資格說我爺爺。”
“來來來,我們去見見你爺爺,問問他家教怎么樣?”
林海文心里不太爽,差點被個小三代給騙住了。
“我怕你不成,去就去。”付升雖然這么說,但是頭皮還是麻,那些人他都見過,就跟石嘯在作協一樣,屈恒石嘯也認識,但在白龍寺遇見,還是戰戰兢兢。這會兒讓付升過去見面,那還能有好么?
不過,他不相信林海文真能帶他過去。
那張桌子上,兩個九十多的老電影藝術家,好幾個文聯的副主席、組織上的副手,林海文拎著付遠的孫子過去,那不是直接甩了付遠一個嘴巴子么?付升長這么大,還沒見過有人敢這么做的。
“你們坐下吧。”林海文跟成娜薩隆說了一句,“要是再有不長眼的,就掀桌子,鬧大了,老板幫你們頂著。”
滿桌子的人都靜了。
在文聯晚會上掀桌子?你是不是有點夸張?
“付升,走吧?”
林海文一步三催地,把付升帶到前面去。
成娜特擔心,看著林青,跟她咬耳朵:“老板沒事吧,那個什么付遠,是什么人啊。”
林青也不知道,不過中央美院的前院長,名頭就挺大的了。
“沒事,老板會處理的。”
“哦。”
瞅著林海文慢悠悠往前走的樣子,成娜突然覺得,跟著這樣一個老板,還是蠻好的。
何媛一臉懊惱,真讓付升家里知道她惹了事,不管怎么樣,都是失分的,如果因為這個,他家里不同他們在一起,那她明年畢業之后安排進單位的事情,該怎么辦啊。
要知道,剛才就不多嘴了。
付遠那一桌,還是比較清靜的,有面子來的,不多。
“秦老師,田老師,各位領導好啊。”林海文笑瞇瞇地走過去:“付老院長,您好。”
文藝線上,不認識林海文的,現在比較少。
原因多方面,幾古詩,一本詩集,,張赟的下場,當然還有罵戰,另外也還有別的原因,比如證一法師的浴佛法會邀請,雖然不顯于人前,但知道的還是不少的,尤其是跟屈恒啊、邱林差不多層次的人,聊起來的時候,難免要說到。
付升在后面撇撇嘴,原來是借他來拉關系,不過很快,他的小眼珠子,就烏溜溜地瞪起來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