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唰唰唰,在場的好些人,眼神就射過來了,看到黃作文一臉便秘的樣子,還有陸冬笑的跟傻叉一樣,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么。
黃作文覺得真是作孽啊,祁卉這個語氣,這個句式,跟林海文簡直是一毛一樣的。
玩笑,玩笑,林海文最愛這么說,玩你mm啊。
“祁董真是……玩笑了。”
這會兒領導開始入場了,黃作文只好憋著氣,撂了一句話,回去坐著。
祁卉的發言比林海文就要中規中矩多了,大家伙覺得林海文不在也有好處啊,不用提心吊膽,擔心什么意外情況了。
“你們韓國分公司的那部《大長今》,馬上就要上陽江臺了,是吧?”會議開完,張勝成特意跟祁卉聊了幾句。
《星你》和《大長今》拍好了很久,在韓國也播出了,成績不錯,但影響力沒有觸及到華國國內來。之前敦煌也一直在推動它們在國內播出,不過很多因素導致一直進不來,上個月,《大長今》總算是被批準了,《星你》因為題材上有長生不死、外星人之類的元素,還卡著呢。
說起來,當初林海文在韓日做分公司,是為了跟原央視那幫人,尤其是現在在廣電委員會任職的董臺,宣示公司并不絕對依賴于國內市場,和十部主旋律電視劇等計劃,是屬于一套組合拳。但隨著形勢變化,這種需求其實是大為降低了,因此韓日分公司近年來,更多的是在地發展,林海文偶爾會給一個好劇本,但大多數的項目都由它們自主性進行,所以公司是有盈利,但絕對沒有敦煌這么夸張了。
有了他們,敦煌在宣傳的時候,也能說自己是個國際化公司。
“是啊,兩年了,也不容易。”祁卉有點拘謹。
張勝成覺得這個交流方式比較熟悉,跟林海文在一塊,上不上下不下地吊著,難受。
“這個是出口轉內銷啊,哈哈。”
“這部電視劇在韓國播的挺好的,是播出臺年度前三的成績,所以還是希望推薦給國內的觀眾,畢竟是咱們國內公司做的外國題材的作品,感覺還是比較新奇的一個嘗試。”
“是啊,走出去引進來,需要嘗試不同模式,經歷市場檢驗啊……”
祁卉作為敦煌董事長首次亮相,備受各方關注。尤其這個會還上了新聞的,雖然不是《新聞聯播》那個級別,但好歹也是新聞頻道的重點節目《晚間新聞時分》,受眾量還是可以的。
陳慧蘭第一次在央視新聞上看到自己女兒,有點激動。
“老祁,你說卉卉真沒懷上海文的崽兒?”
“……要懷上了,還能讓她這么忙么?”祁爸說的有道理。
“哎呀,這個海文真是有氣概,是個男人。不像你,我跟你談的時候,自行車你都舍不得放在我們家一個晚上。”
“我那自行車可是全家湊了好久的錢,還千難萬苦地搞到自行車票才買到的,我那時候回家,晚上都放在床邊上的,總擔心被偷了。還留在你們家呢,我自己留你們家,我也不敢把自行車留下呀。”
“你留下?小心一粒槍子給你崩了。”
聊著聊著,兩口子又開始探討起當年是誰先看上誰的事兒了。
一個說你沒看上我,你找人來提親?
一個說要不是你暗示我,我怎么會去提親?
然后,就吵起來了,吵到陳慧蘭出去跳廣場舞,祁爸去找人下棋,回來睡覺的時候,一條毯子被陳慧蘭全扯過去了,祁爸暗暗嘆口氣,開始認錯。
陽江臺對《大長今》這部引進劇還是比較重視的,辦了個開播見面會,幾個韓國人在上頭泥嚎,窩愛泥猛,歇歇,秀的累死。
林海文也受邀了,不過他沒去,祁卉也沒去,是王景峰飛了一趟。
他手頭的這幅《飛天》終于要畫完了。
這幅畫應高美的拖尼特教授的邀請,會送到法國去參加高美建校320周年的慶祝展覽——這個美展的性質比較隨意,學院的學生、畢業生,還有老師,都可以通過自己申請和受邀兩種方式來參與,而學院外面的,比林海文這種,就需要有學校的教授邀約——拖尼特很喜歡林海文的源古典主義,所以就邀請了他。那只荷蘭刻薄鸚鵡阿爾圖爾,也被邀請了,是另一位教授的手筆了。
時間比較緊,這邊上完光油干一下,馬上就要運到巴黎去。
今天他畫室的人還是比較多的,所以其實他也有必要趕快把畫室搬走了,不然來來去去的,對敦煌娛樂也不太合適。
哲昇、鹿丹澤、他女朋友呂騁,已經從央美畢業的謝俊,還有自稱是林海文門下的王鵬。他們其實很早就約著想要來看看林海文的作品,畢竟是近在咫尺的名家啊,不過林海文一直在趕畫,所以拖到今天。
“我怎么覺得跟看倫勃朗的畫一樣。”
“也有委拉斯貴支的感覺。”
“安格爾,提香。”
“可是整個感覺上,又有特別的一種味道在,特別深邃,特別舒適,這種畫才應該掛在家里的,看著都心情愉悅。”
一人一句,除了學雕塑的哲昇,其他人都是油畫專業的,各有見地。
林海文自己也是比較滿意的,這幅畫上,七個飛天像,布局就像是一朵火焰——最底下有一個,其余六個分布在上方,但又并不完全對稱,有所參差,像是一朵一朵挑動的焰苗。整個色調是暗的,委拉斯貴支的暗部處理技巧,和倫勃朗的光線秘技,都表現的淋漓盡致,而每一個飛天,卻又有古典主義技法的神性、美感。
應該說和陸冬那幅肖像畫相比,這幅《飛天》又更進一步了。
“我最近在找畫室,等我換了,大家也可以常過來坐坐,探討一下。”心情一開心,林海文就不小氣了,之前王鵬這個厚臉皮的,一直想要來蹭畫室,都被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