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宜遲，那就辛苦夏兄弟了！”陳玄說道。
這個算法程序的部分內容還是可以使用的，不過需要增加一些邏輯判斷的部分，而且夏若飛用了不少心思建立的那個有關古文部分的數據庫，就基本上白做了。
這也是夏若飛和陳玄這樣的修煉者，才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完成修改，如果是換成普通的程序員，這樣的工作量沒有一個禮拜肯定是拿不下來的。
沐聲和柳曼紗更是幫不上忙了，他們能做的也就是在這里陪著，給予夏若飛一些精神上的鼓勵了。
宋薇與凌清雪看到他們四人已經商量完了，于是走了過來。
宋薇見眾人神色凝重，不禁小聲問道：“若飛，怎么了？運算結果不太好？”
夏若飛點了點頭，說道：“也許當初的方向是錯的，我們正準備嘗試其他方法！”
宋薇和凌清雪也不禁面面相覷，夏若飛這段時間花了很大的精力在這件事情上，沒想到卻是在一條錯誤的道路上狂奔，她們都覺得這個打擊有點兒大。
夏若飛笑著說道：“對于這個結果，我早有心理準備。這五圣令的傳說在修煉界流傳了這么多年，如果僅僅靠超級計算機就能輕易破解出來，那反而不正常了！”
夏若飛的心態，的確也是比陳玄他們要平和得多。
主要是他對困難的估計更足，畢竟他掌握了更多有關上古修煉界的元嬰、元神高手與升龍令的有關信息。
宋薇點點頭說道：“那我們就不影響你了，你先做事吧！”
夏若飛點了點頭，抱著筆記本電腦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邊打開原來的算法程序，一邊思考著修改的方案。
整個算法還是以那張高清掃描圖為基礎，圖片識別的部分是不需要改動的，主要是邏輯判斷的部分，假設每一個浮點代表一個數字或者一組數字，每一組數字分別有2個、3個、4個……同時這些數字可能是二進制、八進制、十進制、十六進制……
根據三千多個浮點中的黑色點陣圖案，尤其是一些圖案重復的浮點，來判斷出每一個不同的浮點分別代表什么數字或者數組。
如果以人腦來羅列或者運算的話，這依然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若是用超級計算機的話，其實運算量就不大的。
甚至比之前用窮舉法方案來羅列每一種漢字組合可能性，運算量都要小得多。
夏若飛隨開一個新文檔，記錄下來自己的一些思考。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里突然傳來了云臺居士的聲音……
“小子！你在忙什么呢！”云臺居士哈哈一笑說道，“老夫這次閉關很久吧？不得不說閉關就是舒服，醒來那叫一個神清氣爽啊！”
夏若飛不禁一陣驚喜，連忙用神念與云臺居士交流：“云臺前輩，您終于出關啦！”
“嘿！聽這口氣，你很想念我啊！”云臺居士呵呵一笑說道。
“我們最近都在研究升龍令的秘密！”夏若飛說道，“我有很多事情想要請教您呢！”
“哦？你們已經把令牌組合在一起了？”云臺居士一聽也馬上來了興趣，“我說得沒錯吧！是不是變成了有升龍二字以及浮點圖案的一枚令牌？”
“前輩說的當然不會錯了！”夏若飛說道。
“那你有沒有把浮點圖案拓印下來？”云臺居士立刻問道。
“呃……應該算是拓印了吧！”夏若飛略一猶豫說道，“我已經用高分辨率相機掃描了，比拓印清晰度還高！”
“是嗎？給我參詳參詳！”云臺居士興致勃勃地說道。
夏若飛略一沉吟，說道：“前輩您稍等一下……”
這張高分辨率的掃描圖，夏若飛的兩臺筆記本電腦中都有存儲，剛才他從空間里拿出來的筆記本電腦，此時還留在外界——沐聲剛才在使用那臺電腦，他只看了前面兩百五十份文檔，這會兒他左右也沒事，所以干脆打開剩下的七百多份文檔再過一遍，也算是交叉檢查了。
夏若飛說道：“云臺前輩，我現在手頭有些急事，暫時沒有辦法拿出那份掃描圖給您看，稍等一會兒我的電腦空出來了，馬上就收到小空間中給您參詳！”
“電腦為何物？”云臺居士好奇地問道。
雖然夏若飛專門構建了一條聯絡的通道，使得云臺居士在靈圖空間中也依然能和他神念傳音，但云臺居士是不可能感應到外界的情形的，否則夏若飛干什么都有可能被人窺探，他肯定是不樂意的。
“回頭我再跟您解釋吧！”夏若飛說道，“云臺前輩，我先說說我們在破解升龍令秘密上的一些進展吧！”
云臺居士的興趣果然立刻就被轉移了過來，連聲說道：“好啊！好啊！小子，難道你們已經有了突破性發現？這恐怕不太容易吧！”
夏若飛苦笑著說道：“您還真說對了……云臺前輩，您接觸過升龍令，不知道您有沒有注意到每個浮點的球面上，都有黑色的點陣？”
“當然！”云臺居士毫不猶豫地說道。
這個答案也是沒有懸念的，畢竟浮點雖然只有米粒大小，這上面的黑色點陣幾乎肉眼難辨，但這都是相對普通人的視力而言的，對于修煉者來說，怎么可能注意不到那么明顯的線索？
夏若飛繼續說道：“云臺前輩，我不知道上古修煉界的那些前輩有沒有嘗試過，我們這次是判斷可能每一個浮點代表了一個文字，然后有些點陣圖案相同的浮點，說明是重復的文字，以此來推算整篇三千多個浮點所記錄的內容……”
云臺居士笑著說道：“這也幾乎是我們那個時代的主流判斷，我雖然未參與過相關的研究，但也常有耳聞，不過小子……這種可能性幾乎是無窮的，有人耗費了幾百年時間都未能列舉完，而浮點分布每五十年就改變了。”
夏若飛若有所思地說道：“說起來，五十年一變化，也未必就是壞事呢！”
“你在說什么？”云臺居士不解地問道。
“云臺前輩，這浮點圖案五十年左右變化一次，但是浮點球面上的黑色點陣，應該有不少重復的吧？”夏若飛問道。
“沒錯！”云臺居士說道，“有人專門對比過，有七八成的黑色點陣組合，都是會重復出現的，當然，它們的位置是全部打亂掉的。”
“那就相當于多了好多樣本啊！”夏若飛說道，“不同的浮點圖案，就是不同的樣本，這樣來推算，準確率就更高了。”
“一副浮點圖案都無法羅列窮盡，再多又有什么用呢？”云臺居士笑著反駁道。
云臺居士不懂什么是樣本，他就知道有人花了幾百年時間專攻一副浮點圖案，結果依然是一無所獲。
夏若飛說道：“如果前輩說的是每一個浮點代表一個文字的這種方向，我們已經將所有可能性羅列完畢了。”
“什么？”云臺居士大吃一驚，連忙問道，“你們怎么做到的？這怎么可能呢？那可是三千多字啊！除了幾個重復的浮點，其他是沒有任何頭緒的！”
“就是不斷羅列啊！”夏若飛說道，“然后進行判斷，明顯不合常理的自然直接就否定了！”
“全部羅列？”云臺居士不禁咋舌，問道，“你們用了多久？該不會是……我這次閉關……閉了上千年？”
夏若飛聞言差點笑噴出來，連忙說道：“云臺前輩您別誤會，你閉關沒幾天呢！我們完成窮舉羅列，總共耗時還不到四個小時……呃，也就是兩個時辰！”
“這不可能！”云臺居士說道。
夏若飛說的這種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
兩個時辰能干什么？對于修煉者來說也就是彈指一揮的工夫啊！有時候思考一個修煉上的問題，轉眼幾個時辰就過去了，閉關就不用說了，幾天、幾個月甚至幾年，也就是轉眼間的事情。
現在夏若飛告訴他，用了兩個時辰，把所有的可能性都羅列了一遍，這怎么可能？
夏若飛簡單解釋了一下超級計算機的原理，然后說道：“云臺前輩，我們做好算法程序之后，運算的事情都是超級計算機完成的，它的運算速度非常快，兩個時辰就將所有可能性羅列了一遍，并且按照可能性的大小，將順序排列了出來。當然，所有的組合都保留下來，那數據量會非常大，所以我只保留了前一千種可能性。”
說到這，夏若飛稍微停頓了一下，不過他沒等云臺居士詢問，就繼續說道：“很不幸的是，這一千種可能性我們剛才逐個都核對了一遍，連語句通順的都沒有，也就是說，我們已經基本排除了每個浮點圖案代表一個文字的這種可能性！”
云臺居士愣神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也就是說，我們那個時代研究升龍令的修士，至少有六成以上的人，其實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
夏若飛說道：“雖然無法完全確定，但可能性是很大的！”
夏若飛對于他編寫的算法程序很有信心，他相信即便有更多的樣本，最終結果也是一樣的。
上古修煉界的修士們沒有超級計算機可用，全靠人力去羅列、判斷，另外修士的壽命又十分悠長，所以有人花上幾百年就研究這個升龍令也是有的，而這些人如果知道，自己幾百年前選擇的方向就是錯誤的，不知道會不會崩潰了。
當然，這些修士如今身在何方，也是個未知數了。不知道他們是湮滅在歷史長河中，亦或是去了什么神秘的地方，就好像三百多年前那些消失的元嬰以上修士一樣？
夏若飛的思緒有些發散，而云臺居士因為這個令他震驚的消息，也久久沒有出聲，兩人都沉默著。
良久，夏若飛才意識到，現在可不是開小差的時候，寶貴的機時還在一點點浪費呢！
他連忙問道：“云臺前輩，在您那個時代，有沒有人考慮過浮點圖案有可能是代表了一個或者一組數字的情況呢？”
云臺居士想了想，說道：“也有，不過沒有堅持文字方案的人多！反對者的理由也很簡單，如果是三千多個數字，又有什么意義呢？”
“他們就沒想過二重加密嗎？”夏若飛問道，“把圖案轉化為數字，再通過數字的規律來破解令牌的秘密！難道這種可能性就不存在？”
云臺居士笑呵呵地說道：“我們不懂你說的二次加密，但你說的意思我是懂的，當初大部分研究升龍令的修煉者，他們認為浮點圖案已經足夠復雜了，復雜到窮盡一個修煉者一生的時間，都未必能夠破解開，如果僅僅只是代表一些數字……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反對這種觀點的！”
“哦？”夏若飛說道，“也就是說，也有人認為浮點圖案也許是代表一個或者一組數字，是嗎？”
云臺居士說道：“堅持這個方向的人，可能在研究升龍令的人當中，還不到半成吧！人數是比較少的，而且他們也沒有研究出任何結果來！不過……支持數字方案的人當中，有一個當時在修煉界舉足輕重的人物！”
“哦？”夏若飛頓時來了精神，“請云臺前輩詳細說說唄！”
夏若飛心里也不禁暗暗吐槽，云臺居士上次說起升龍令的時候，可沒有透露過這樣的信息，只是說浮點圖案沒有任何規律，甚至連黑色點陣都沒有提。
他是真的認為無關緊要，還是有意隱瞞了一些信息？
夏若飛也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云臺居士說道：“當時有一位前輩，是堅定支持‘數字派’的，他叫陽山尊者，當時就已經是出竅期的修士了……”
“出竅期！”夏若飛也不禁一陣震驚。
這個修為在現在的修煉界來說，已經不僅僅是傳說的存在了，現在的修煉者，就連元嬰期都是可望而不可及，元嬰期后面還有元神期，然后才是出竅期，這可差得太遠太遠了……
云臺居士說道：“陽山尊者就堅持認為，浮點圖案是代表了數字，為此他還曾經被一些同階修士取笑……對了，陽山尊者在算學方面，也是宗師級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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