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決心一下,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呂主任忙著向中央打報告——宋老這樣的身份,早已經不是說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的,他哪怕是退下來了,也依然是舉足輕重,一舉一動都牽動著多方的關注,自然是要提前打招呼的。
當然,這也只是例行的程序,核心領導層里有幾位都是宋老任上提拔上去的,老爺子要換個地方休養,底下職能部門誰那么不長眼敢反對?那不是廁所里打燈籠——找死嗎?
而宋正平則開始協調東南省方面,宋老要過去,醫療組可以帶過去,但安保警衛肯定是從當地駐軍里挑選精銳力量,包括住地及周邊的部署,還有很多事情都需要提前打招呼協調。
所以,宋老雖說定了要去三山市,但也不是馬上就能成行。
夏若飛關在自己房間里,一口氣熬制了足夠宋老服用兩天的中藥,把藥湯裝在大砂鍋里交給了醫療組的周佳明,吩咐他們按時按量給首長服用。
夏若飛并不擔心泄露秘密——中藥的成分復雜,還沒有人能通過一碗藥湯化驗出他使用了什么藥材,至于奇花花瓣的成分,更是直接溶解到了藥湯當中,花瓣如此神奇,其成分絕對不是現有科學水平能夠檢測出來的,甚至很可能是人類尚未發現的一種特殊物質。
況且周佳明等人都經過嚴格政審,并沒有復雜的家族背景,他們不太可能敢打這中藥的主意。再加上存放藥湯的冷柜還采用了雙鎖,必須呂主任和周佳明同時在場才能打開。
所以秘密泄露的可能性已經無限趨近于零。
夏若飛將剩余的中藥材全部混雜在一起,丟進火爐中付之一炬,徹底把最后一絲線索都抹去。
然后,夏若飛就先期離開了這個呆了五天的小院。
同他一起前往三山的還有宋正平的兒子宋睿,這家伙明明是在山溝里呆著憋得難受,卻美其名曰去三山給爺爺打前站。
而宋正平顯然也樂見宋睿與夏若飛交好,破天荒地沒有阻止宋睿,只是板著臉交代了幾句就放行了。
六個多小時后,夏若飛與宋睿兩人走出了三山國際機場出港通道。
其實一大半的時間都花在從宋老居住的山區小院到洪州市區的路上——這次自然是不可能動用陸航直升機的,兩人乘坐一輛軍用越野指揮車在山路上顛簸了兩個多小時才抵達洪州機場,在機場又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搭上最近的一架飛往三山市的航班。
離開爺爺和父親的宋睿就如同換了個人一樣,飛揚跳脫、意氣風發,早已沒有了那副乖寶寶的模樣。
宋睿一手推著他那只限量復刻版日默瓦鋁合金旅行箱,一手搭在夏若飛的肩膀上,嬉皮笑臉地說道:“若飛,哥們終于解放了!一會兒帶你去個好地方。”
夏若飛一臉嫌棄地將宋睿的手撇開,說道:“謝謝啊!我不搞基……”
“你妹啊!我也是純直男好不好!”宋睿道,“喂,說真的,到了三山那就是我的地盤了,我帶你去的地方保準你流連忘返!什么天上人間、地上人間那都弱爆了!”
夏若飛腳步不停,翻了翻白眼道:“好像我才是土生土長的三山人吧!三山什么時候變成你的地盤了?”
“哥們在這朋友多啊!”宋睿理所當然地說道,“論吃喝玩樂,你肯定沒我熟悉!我跟你說啊,那地方……嘖嘖!妹子簡直不要太水靈!而且關鍵是活好花樣多啊!絕對是頂級享受啊!你聽說過毒龍?有沒有聽說過雙響炮?看你這老土的樣,肯定都沒見識過吧!我跟你說啊,還有冰火……”
“打住打住!”夏若飛見宋睿越說越沒譜,連忙打斷他的話說道,“宋大少,你自己去享受吧,我對這些真沒興趣……”
宋睿睜大了眼睛,小心地遠離了夏若飛兩步,眼中露出了夸張的驚恐之色說道:“我勒個去……你該不會真的好那口吧?”
夏若飛一時沒有理解宋睿的意思,露出了一絲不解之色。
而宋睿又迅速說道:“沒關系,若飛,那不丟人,現在這個社會寬容度是很高的,沒有人會歧視你!”
“宋大少,你到底想表達什么?誰歧視我了?”夏若飛一頭霧水。
“嘿嘿,沒啥……”宋睿干笑道,接著又說道,“那你更應該跟我去啦!那地方不光有大把美女,而且帥哥也不少啊!我看你身手那么好,應該喜歡那種細皮嫩肉的小鮮肉吧?我叫人給你安排!要不偽娘也行啊!只要你想要的,那邊都能給你安排得妥妥的!”
夏若飛這才回過味來,頓時一頭黑線,瞪眼道:“草!宋睿,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兄弟都沒得做?我一個純爺們你給我安排小鮮肉?還偽娘?我擦……太污了……特么惡心死我了,不行不行,讓我先吐一會兒……”
“不是你自己說不喜歡女人的嗎?”宋睿無辜道。
“你妹啊!老子什么時候說不喜歡女人啦?我是不喜歡那種場所的女人!”夏若飛罵道,“你好歹也是宋家的大少爺,思想能不能不要這么齷齪啊!”
“嚇死我了……”宋睿哈哈大笑起來,“我就說嘛!你這個樣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個玻璃!”
夏若飛急道:“你才玻璃呢!你全家都……”
說到這他又停了下來,怎么罵宋睿都沒事,帶上全家可就不太合適了,那不是連宋老和宋正平都罵進去了嗎?
“我這誤會了嘛!你看你還急了……”宋睿又嬉皮笑臉地搭上了夏若飛的肩膀說道,“哥們還不是為了感謝你,才特地帶你去見識見識什么叫腐朽糜爛的生活嗎?你小子自己不領情……”
“謝謝啊!”夏若飛翻了翻白眼說道,“你以為我是找借口回三山啊!我家里一堆事兒等著我處理呢!你該怎么浪怎么浪去!我就不奉陪了……”
“切,真沒勁……”宋睿鄙視道。
兩人一邊斗嘴一邊走出了出港大廳,一輛黑色奔馳轎車已經等候在門口了,以為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大漢快步迎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