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飛不是第一次殺人。
實際上他自己都算不清楚自己的手中終結過多少條生命了。
可說起來以前他都是“合法”殺人,脫下軍裝由特戰突擊隊員變成一名老百姓之后,他還是第一次親手剝奪別人的生命。
不過夏若飛卻十分平靜。
因為他殺的四個人都是死有余辜的社會渣滓,這種人留在世界上只會繼續為虎作倀,讓更多人受到傷害。
況且如果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夏若飛真是枉為男人了。
夜晚的山路上杳無人煙,夏若飛直接心念一動,將皮卡車從靈圖空間中取了出來。
他查看了一下凌清雪的狀態,呼吸十分平穩,心跳也非常有力,不過一時半會兒還醒不過來。
夏若飛也沒有馬上救醒凌清雪,而是再次將她送入新空間那間石室內,憑借著對空間的掌控力,將凌清雪輕輕地放在那張石床上。
然后夏若飛就坐上皮卡車駕駛座,啟動車子沿著原路下山。
當然,夏若飛也沒忘記全程都分出一絲心神關注著凌清雪的情況。
一旦凌清雪有清醒過來的征兆,夏若飛就會立刻將她送出靈圖空間。
皮卡車沿著盤山公路蜿蜒而下。
行進過程中,夏若飛耳邊還傳來了幾聲沉悶的爆炸聲,顯然他之前對汽車油箱的破壞起到了作用,燃油泄漏出來后引發了爆炸。
夏若飛開了七八分鐘,皮卡車已經快要抵達山腳下了,他把車子靠邊停了下來。
因為那輛商務車就四腳朝天地躺在道路右側的小斜坡一塊大石頭擋住了它,使它沒有繼續往下滾。
夏若飛抬頭看了一眼,目力遠超常人的他也只能依稀看到二三十米外,而商務車從頭頂的懸崖跌落下來,落差至少有一兩百米。
夏若飛從事發地段開到這邊,都足足花了八分多鐘,商務車卻是在短短的十幾二十秒內,就在翻滾、撞擊中墜落到了這里。
這期間的沖擊力,再加上燃燒、爆炸想必車內的四人應該已經死得非常徹底了。
不過既然這商務車剛好被掛在了道路旁邊,夏若飛自然是要去查看一下的,他打開車門,跳下車走上前去。
商務車已經被燒得就剩下一個骨架了,明火基本已經熄滅,再次發生爆炸的可能性極低,夏若飛也就放心大膽地走近了去查看。
距離商務車還有兩三米遠,夏若飛就明顯感覺到有一股熱浪襲來,溫度也高了許多。
這種程度的高溫對夏若飛自然不會有任何影響,他腳步不停直接來到了面目全非的商務車前面,從空間中取出一把強光手電照向了車內。
一具、兩具、三具、四具
夏若飛很快就在車內找到了四具尸體,他們早已被燒得面目全非、渾身焦黑,根本辨認不出誰是誰。
從那么高的山崖上墜落下來,居然沒有一個人被甩出車外,這也真是個奇跡了。
這是最好的結果了,劇烈的撞擊、燃燒、爆炸,讓所有的痕跡都消失了,就算是神探再世,也別想從車身殘骸和四具尸體上找到任何線索了。
夏若飛收起強光手電,頭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皮卡車,駕車揚長而去。
夏若飛的目的地就是六十公里外的青牛山度假山莊報仇不隔夜,梁海銘就算有再大的背景,今晚也難逃一死!
皮卡車在夜幕中疾馳,車內儀表盤的微弱燈光,照出了夏若飛冷靜的臉龐,他神情專注地駕駛著車輛,大腦卻在不停地高速運轉。
干掉梁海銘不難,難的是要如何不留痕跡,不讓任何人懷疑到他自己頭上。
實際上,只要梁海銘死了,無論夏若飛做得多么小心,最終梁家肯定會懷疑他的。
因為梁海銘一旦身亡,在梁家必然掀起軒然大波,那梁海銘身死之前所有的事情都會被無限放大,梁海銘屢次派人對付夏若飛的事肯定也會被知曉。
這樣的話,夏若飛就會成為高度懷疑對象。
梁家可不需要確鑿證據,只要夏若飛有這個動機,他們的雷霆報復就很有可能落在夏若飛身上。
除非能把這件事情做到滴水不漏,即便是疑心病最重的人都只會認為梁海銘的死是一次意外事件,其中沒有任何人為的因素。
可是這太難了,很多看似意外的事件,比如車禍、水淹、突發急病等等,都經不起徹查的,不可能不留一絲痕跡的。
夏若飛一邊開車,一邊思考著神不知鬼不覺解決掉梁海銘的辦法。
同時,他依然分出了一絲心神關注著空間中凌清雪的情況,防止她在這期間突然醒轉過來。
就是著一絲聯系著新空間的心神,讓夏若飛突然靈光一閃,想出了一個可能瞞過所有人的絕妙辦法。
他的嘴角微微翹起了一個弧度,腦子里已經迅速構思出了今晚行動的一套完整方案。
夏若飛加快車速,皮卡車在暗夜中疾馳前進,他要在今天完成一場史無前例的襲殺。
青牛山度假山莊,背靠山壁面朝人工湖的獨棟小別墅。
外面依然春寒料峭,屋內卻是溫暖如春。
梁海銘穿著一套昂貴的絲綢睡衣,翹著二郎腿坐在柔軟的真皮沙發上。
他右手夾著一根古巴科伊巴雪茄,右手拿著一個紅酒杯,輕輕地晃動著杯中的酒液,神情十分愜意。
“黑豹那邊有消息嗎?”梁海銘開口問道。
一直站在梁海銘身側不遠處的中年男人連忙說道:“四十分鐘前他們打電話過來說已經得手了,現在應該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梁海銘微微瞇起眼睛,點了點頭。
然后他隨手將紅酒杯放下,拿起茶幾上的那疊資料。
上面赫然是凌清雪的照片,總共有十幾張,背景全都是室外的,顯然都是梁海銘的人偷拍的。
梁海銘翻看著這些照片,然后情不自禁地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眼中透出了毫不掩飾的。
“梁少,需要我打電話催一催嗎?”中年男人小心地問道。
梁海銘想了想,搖頭說道:“算了!黑豹辦事我放心,既然都已經得手了,那我們耐心等待就好了”
如果今天去辦事的不是黑豹而是其他下屬,梁海銘可就沒這么大的耐心,早就電話追過去催促了。
但黑豹不一樣,黑豹是那種真正的高手,而且梁海銘還有幸在京城接待過一次黑豹的師父,更是令他高山仰止,對于這樣身手超強,還有牛逼師門背景的牛人,梁海銘自然是要大加籠絡的。
因此他對黑豹的態度一直都和顏悅色,從來沒有在黑豹面前露出那套紈绔的跋扈嘴臉。
梁海銘又說道:“對了,你讓他們把我的房間準備好。”
“是,梁少!”中年男人連忙應道。
中年男人跟在梁海銘身邊好多年了,自然知道梁海銘所謂的“準備”的內容是什么。
說起來梁海銘跟那個倒霉的方洛倒是有著相同的愛好,他喜歡在跟女人翻云覆雨的時候加點刺激的內容。
尤其是這幾年,他已經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如果沒有那些增加刺激感的小道具,他甚至都很難硬起來了。
這種事情,對于喜歡這調調的人來說,簡直是欲罷不能,但對于那些并沒有這方面嗜好的人,就無異于是一種折磨了。
所以,在不少梁海銘睡過的女人眼中,這位梁家小少爺簡直就是個魔鬼,很多人想起跟梁海銘在一起的情景,都會不寒而栗。
更何況有不少人還是被梁海銘用各種手段強行淫辱的,對于她們來說,那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最極端的一次,有個少女在被梁海銘玷污了之后,直接一絲不掛地從十八層的酒店房間中跳了下去,慘死當場。
然而就因為梁海銘是梁家的人,最后這件事情不了了之。
從某種意義上說,梁海銘真是死有余辜,今晚夏若飛的行動如果成功,冥冥中那些少女的冤魂都會奔走歡慶的。
中年男人腳步匆匆地去安排,梁海銘想到一會兒自己就可以恣意凌辱那個長腿美女了,就忍不住渾身燥熱,他揚聲說道:“辦事用心點!等老子把她玩膩了,就賞給你嘗嘗鮮!讓你第一個上,哈哈哈”
中年男人臉上泛起了一絲苦笑,不過他還是很快轉過身來,臉上的苦笑也換上了諂媚的神情,躬身說道:“謝謝梁少!”
“去吧!”梁海銘揮了揮手說道,然后又把貪婪的目光落在了凌清雪的照片上。
今晚云層很低,月亮早早地就藏在了云里,夏若飛一路飛馳,花了三十分鐘左右就趕到了青牛山度假山莊附近。
不過他并沒有直接開到度假區外,而是在國道上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將車子轉進了一條小路,靠邊停了下來。
他從空間中取出一套黑色的衣服換上,戴上黑色的頭套,然后就下了車,身形一閃,在夜色的掩護下,朝著青牛山度假山莊的方向電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