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菲莉爾并沒有回應,而是向前又走了幾步,這個動作讓圣衛隊拔張出了戒備的氣勢,將注意力和殺意全部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這些是從圣都逃出來的奴隸,是背負了背叛之責的罪人,他們的生死早已不屬于他們自己,在烙上了生死契約封印的那一刻開始,就是如此。”暗夜精靈的領隊如此說,“血精靈一族本來就是被神所唾棄的種族,維護他們于你并沒有好處,我還是奉勸一句閑人退散!”
菲莉爾剛想要再說什么,朵瑞和虛默已經走到了樓梯下。
朵瑞一把拉住了菲莉爾的胳膊,狠命地搖了搖頭,提示她不要惹事。
可是,虛默卻走上前了一步,開口說道:“即使是奴隸也是生命啊,何況他們已經投降認錯了不殺降兵,不應該是強者最基本的素質嗎?”
圣衛軍領隊上下打量了虛默一番,不動聲色地發出一記冷笑,然后繼續發號施令道:“叛逃的血精靈一族,必然全部就地處決!”
話音過來,刀劍光影,剩下的不到十個血精靈紛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虛默有些呆愣,他沒想到自己的話不僅不起任何作用,反而激起了完全的血光……頭一次,對于這個被設計得鳥語花香之世界,他產生了一絲負面的情緒
整個旅館的一樓陷入了短暫的尷尬沉默,暗夜精靈們結束了制裁,將劍放入銷中,在三個多管閑事的冒險者還楞在原地的空檔,已經開始紛紛離開肇事地點。
待圣衛隊離開,整個屋子里便只剩下凌亂的桌椅,和逐漸消散在空氣中的可憐血精靈們的尸身
朵瑞走上前去一步,拍了拍虛默的肩膀,安慰道:“別難過,他們應該很快會復活,這個世界不是死不掉的嗎?”
“不是,他們不一樣,他們是烙上了生死契約的奴隸,一旦被殺,便是連靈魂一起煙消云散的結果,這些血精靈們是徹底回不來了。”菲莉爾插嘴回答,說完就嘆了口氣。
“啊?怎么能這樣,實在是太可憐了,他們又沒有做錯什么!”朵瑞忍不住抱怨。
“真沒想到,這個大陸還有這么殘忍血腥的爭斗。”虛默也入了戲,不覺喃喃感嘆,“看來,文萊,并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那樣和平啊……”
“我之前就感受到如此,所以才會小心提防那些狐族……種族爭斗在這個世界是永恒不變的主題,三個大陸之間的仇恨爭斗已經充分體現了這一點,所以我才會走到哪里都不安生,一直找不到可以歸隱平靜生活的區域……作為一個異族存在這里,這種不安真是如影隨形。”菲莉爾說著摸了摸站在肩膀上的多多的腦袋,“為了避免遇到早前那幫狐族的麻煩,我們也該繼續趕路了,護送你們兩個到達圣扎伽利之光,現在已經成為了我的首要任務當然,行進路上,你們兩個也給我講講,為什么你們兩個等級不高,卻好像惹上了什么的麻煩?”
虛默和朵瑞立刻對看了一眼,他們明白,菲莉爾已經從早前的細微跡象察覺到了他們兩人的異樣,背負著重大責任的同時承擔著未知的危險,或許對于狐族追殺的對應反應中,讓菲莉爾感覺兩人有事在隱瞞。
出發之前先知克雷雅有交代過要保護好自己的身份,特別是虛默身體中藏有月隱石的事實,所以他們只說是為了執行先知分發的任務開始了冒險,現在菲莉爾仔細問起,兩人一時間沒有立刻作答。
不管如何,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向圣扎伽利之光進發是緊要,他們馬上行動起來,找到蜷縮在角落發抖的旅店老板,點了簡單的早飯解決,然后出了旅館大門
天色還在黑夜景色中,三人一前一后來到馬廄牽馬,當朵瑞將手伸向自己蜥蜴的耳際之時,一只纖長的手突然拍在了她手的一側,嚇得朵瑞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別……別叫……”一個面容秀麗的血精靈族就這樣出現在了三人的面前,她一面哆嗦著,一面哀求,“別叫……救、救我……”
三人立刻明白了過來,原來這個姑娘剛剛躲在馬廄內,躲過了圣衛隊的追殺,但顯然已經被嚇壞。
“別害怕,那些暗夜精靈已經離開這里了。”菲莉爾立刻出聲安慰。
“不、不,他們一定還在附近,他們很快就會察覺漏掉了我……因為,我們被迫烙上了生死契約,只要我不死,烙印記錄就會存在于暗夜廳的奴隸名錄里面,并顯示我現在在逃的狀態……只有我死了,名字才會消失……可是,我不想死啊!我有必須要執行的任務,我必須回到血蒂城的結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