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通訊系統有反應嗎?”
面目憔悴的詹姆斯搖了搖頭:“對不起,瓊斯將軍,我們一直在定時發出各種信號,但是……”
“不不不……不要說對不起。”頭發花白的瓊斯將軍伸出手拍了拍詹姆斯的肩膀。“其實我們本來就知道答案的,不是嗎?既然如此,收不到信號,那也在我們的意料之中。只要我們盡力,這就足夠了。”
看到詹姆斯欲言又止,瓊斯將軍再次溫和的笑了笑:“繼續去堅守自己的崗位吧,年輕人,你要知道,你的努力我們都看在眼中。”
年輕的詹姆斯感動地點點頭,站直了身體干脆利索地行了個禮,轉身離開,就在他要出門的時候,瓊斯將軍的聲音在后面響起:“詹姆斯!記住,如果我們要永遠留在這個世界的話,那我希望有一天我們最終征服這個世界的時候,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可以享受成功的喜悅……注意休息。”
“你也是,將軍。”詹姆斯的身體頓了一下,然后邁著堅定的步伐朝外邊走去。
等到詹姆斯離開,瓊斯將軍回到桌子后面坐了一會兒,按了一下桌上的某個按鈕。片刻之后,一男一女兩個人走了進來。男的是一名渾身肌肉如同鋼鐵的壯漢,女的雖然和他比起來矮小瘦弱了些,但是那彪悍程度和他也不遑多讓。
看到他們進來,瓊斯將軍站起來,走出了桌子,對鋼鐵壯漢問道:“強森,士兵們現在訓練的怎么樣了?他們的情緒都怎么樣?”
壯漢挺胸抬頭地回答道:“回將軍,士兵們一切都好,遵照你的吩咐,我們重點加大了野外生存的訓練量。所有人的情緒都非常穩定,隨時等候你的指令。”
“繼續加大訓練量。告訴他們,我們是霉利堅的士兵。霉利堅的旗幟就算是到了異世界,依然可以飄揚在這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瓊斯將軍語氣激昂地說道。“當有一天,當我們的艦隊找到了來到這里的方法,那么我們就是霉利堅第五十二州的開拓者,我們所有人的名字,都注定將載入史冊。”
“是的,將軍。”壯漢站得更筆直了,讓自己那雄壯的胸肌,看起來比旁邊彪悍女的胸肌還要大。
“告訴所有士兵們,從今天開始,男兵女兵雖然分開,但是不禁止他們自由來往。”瓊斯將軍沉吟了一會才又開口。“還有,告訴他們,從現在開始,愿意組合成家庭生育的士兵們,等我們到達陸地之后,將獲得特別安置。”
說完之后他又沉思片刻,揮揮手對強森道:“你可以走了,艾麗薩留下。”
等強森離開,瓊斯將軍才對著艾麗薩說道:“對女兵們不要太嚴厲了,只要讓她們保持精神狀態穩定就可以。告訴她們,現在霉利堅需要她們,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將來留在這個世界上的話,那么她們更大的責任,是將我們人類的榮耀,傳承下去。”
“是的將軍。”
“好了,你也回去吧!”
等到艾麗薩也離開,瓊斯將軍重新回到座位上,靠在椅背上,臉上露出了一絲疲憊。
這時從辦公室里面的小房間里走出來一個穿著高級軍官制服,端著咖啡的中年女人,輕輕地把咖啡放在了辦公桌上,道:“將軍,你應該休息了,士兵們還需要你。”
“茱莉亞,你說我的決定,對嗎?”瓊斯將軍的聲音有些低沉。
“如果這真是億萬年前的恐龍時代,就像你說的,我們人類的榮耀,需要傳承下去將軍。”茱莉亞說道。“也許有一天,當我們的艦隊找到了穿越時空隧道的辦法……”
“我是說,對待安東尼他們的決定,是對是錯?”瓊斯將軍打斷了女人的話。
“當一切都還是未知時,一個獨裁者,遠比一群猶豫不定的人更有執行力。”女人愣了一下回答道。
“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明白你才是對的。”
“好吧……”
燕飛文思如泉涌,奮筆疾書,才不過兩天的時間,陳英軍的婚禮都還沒正式開始,他的都已經寫了兩萬多字了。
這兩萬字里,詳細地記錄了在發現大船來到了陌生時空,船上各種人的反應。
在最初的慌亂之后,以安東尼副指揮官為首的一群人們,毫無效率不停召開會議,依然抱著各種不切實際的幻想,甚至有人在開會時提出了獵殺翼龍,海王龍,蛇頸龍等等在海里遇到的各種遠古生物,采集樣本以待回到人類社會時如何如何。
然后瓊斯將軍在厭煩了這些之后,用武裝力量暫時關押了那批家伙,成為了整艘船上的獨裁者。接下來瓊斯將軍的第一個指令就是,讓這艘大船的所有人都忙碌起來。
士兵們加大訓練量,讓他們無暇他顧,技術兵們則是被吩咐不停的調試維護設備,甚至通訊兵都要不停地繼續發射希望渺茫的聯絡信號……
除此之外,還把男女兵也徹底分開,防止有人在絕望之下,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數量比較少的女兵們受到傷害的可能性,毫無疑問的會比男兵更大。
當所有人在兩天內習慣了大船上只有一個聲音的指令之后,瓊斯將軍又下令開始尋找陸地。緊接著在短短一天后,他甚至直接發出命令,讓男女兵們做好延續人類后代的準備。
雖然大船進入恐龍世界才短短三天,但是這艘船上發生的故事,遠遠不止于此。人們在遇到這種堪稱‘神跡’的大變之后,做出來的舉動甚至他們自己都想不到。
而作為旁觀者的燕飛,可謂是‘辛苦’之極,不停地記錄下來各種小事情,然后篩選出其中他認為比較精彩的部分,描寫成。
剛寫完一段,他重新檢查了一遍,檢查的重點則是人物的名字——為了寫好,他給整艘船上的人都重新起了個新名字。
當然這一點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他不現身的話,船上的人永遠不會知道,有人在一直觀察著他們,并把他們的故事寫成。
既然船上的人不會知道自己的新名字,那他們交流的時候自然用的還是原來的名字。于是燕飛就需要記著每一張臉和自己起的名字——話說這些蠻夷之人如果年齡差別大的還好說,而船上那些占絕大多數,年齡差別小的年輕人,似乎所有人都是一個模樣。就算燕飛記憶力超強,記他們的新名字也很是耗費了不少腦細胞。
起新名字也是沒辦法的事兒,既然想發表出去,那就一開始要做好準備。
否則等文章出去,萬一將來自己的大作出名到連霉國人都來看,萬一再剛好有個人對這艘失蹤的大船上的人員比較熟悉的話,看著那一個個熟悉的名字,估計就得問一句:“你是怎么憑想象力,把幾百人的名字都寫的……巧合得這么巧的?”
要知道,到現在為止,在網絡上,各種新聞媒體上,燕飛還沒看到哪怕一個有關大船失蹤的字眼。很明顯,這是霉國正府要把這艘大船失蹤的事件,給隱瞞起來——至于說他們怎么能把這么大的事兒給掩蓋下去,那就不是燕飛能想到的了,反正辦法多得是。
如果等到燕飛的出來,這件事依然被隱瞞的這么好的話,就算燕飛的封皮上寫幾百遍的‘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恐怕那些知情人也不會相信。
幾百個人名,都特么一模一樣,不但如此,人物的年齡性別特征甚至性格還都大致吻合,你說這是巧合?你自己信嗎?
雖然咱不怕他,雖然將來有一天,自己就是要讓他們知道這是自己干的,但是……咱好歹給他們留一點點的臉面,讓他們有塊遮羞布遮掩一下也好不是?
“不錯不錯!”重新把自己寫的這兩萬多字近三萬字的讀了一遍之后,燕飛自言自語道。
雖然咱的文筆不怎么樣,但是在人物描寫上活靈活現,各種事件的發生雖然有點出人意料,但深思下去卻又合情合理。整篇可謂是扣人心弦,妙筆生花。
對人性的刻畫入木三分,在遇到一場史無前例的意外之后,人性的丑陋與閃光交相輝映……
“篤篤篤……”
正在燕飛對自己的進行深(自)刻(吹)剖(自)析(擂)的時候,外邊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燕飛趕緊收拾好自己的,對著外邊喊了一聲——自己的真是寫的太好了,實在是太引人入勝了,連自己重讀一遍,都被吸引得連人走到了門口都沒聽見,真是……
虛掩的門被推開,一個熊孩子探頭探腦地朝里面看了一眼,看到燕飛后就跳了進來:“飛哥,你怎么不出去玩?我和大楓弄了幾個震天雷,咱們去放了吧?”
“是偷偷弄來的吧?”燕飛隨口說道。“你們去玩吧,我可不敢去和你一起玩,讓你媽看見,那還不得把趕出去……”
“沒事,這次我媽知道。”熊孩子喜滋滋地說道。“我們和她說好了,肯定不自己放,要是放的話就讓她一年不給我們零花錢。真的,你得相信我飛哥。不信你問我弟弟……大楓你進來啊……”
他說著扭頭朝后面看了一下,沒看到人,又跑出去,拉進來了一個和他模樣九成相似,只是個頭稍矮一點點也稍微瘦了一點點的小孩:“弟弟,你和飛哥說,我們的震天雷是不是咱媽都知道的?”
實際上也就是燕飛觀察仔細,這兩個小家伙如果站的稍微分開一點,一般人還真很難分出來哪個是哥哥哪個弟弟。
這是一對雙胞胎,十二三歲的模樣,也正是調皮搗蛋的時候。只不過后面進來的弟弟,明顯膽子比哥哥小的多,被哥哥拉著問話,也不吭聲,只是使勁地點了點頭。
他們就是陳英軍的兩個弟弟,隨了陳英軍老爹的姓,一個叫陳英松,一個叫陳英楓。這兩個小家伙對陳英軍的老爸后媽來說,都算是老來得子了,寵得很——都十二三歲了,稍微不夠安全的事兒都不能干,包括放鞭炮。
換了其他這個年紀的熊孩子,別說放鞭炮,就算……沒有就算了,至少在燕飛的印象中,就沒有這個年齡的熊孩子們不敢干的事兒。
燕飛來了是客人,帶著他們去放危險性不小的震天雷,那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嘛!
之所以兩個小家伙會來找燕飛玩,還在他面前表現的這么‘乖巧’,純粹是因為燕飛剛來的第一天,和陳英軍的家人碰了面,后來和陳英軍的二哥韓藝民話不投機,給那家伙了一個下馬威。
陳英軍這兩個便宜哥哥的死去的爹是入贅的,當初這兩兄弟都是跟了母姓,姓韓。老大韓藝群是個書呆子型的,也不接觸家里生意,在教育系統工作。老二就是韓藝民,比陳英軍還大幾個月的人,二十好幾了,游手好閑不務正業……嗯,腦子還有問題。
說他腦子有問題真不冤枉,燕飛是來給陳英軍賀喜的,來的還比其他客人早,送的賀禮帶了一斤重的純金胖娃娃,陳英軍一家人對燕飛都還挺客氣。特別是陳英軍的老爹,拉著燕飛很是感激了他一番,說他是陳英軍的貴人。
結果那個韓藝民就在旁酸溜溜地嘀咕:“不就是一個走狗屎運的鄉巴佬嘛!”
這不是腦子有問題是什么?正常人就算是看燕飛不順眼,好歹人家是來賀喜的,你可以當沒看見,也沒必要當面諷刺不是?
不但如此,吃過飯之后,兩位家長和韓藝群都出去忙了,這家伙還賴在家里。逮著機會就對燕飛冷嘲熱諷。
本來燕飛剛‘干了一票大的’心情正好,全被這小子給破壞了。
等到那小子又嘀咕“鄉里來的破規矩還挺多”的時候,燕飛隨手把一個紅棗扔到了他嘴里,接著在他吐出來那個紅棗,要張嘴說話的時候,又抓了個核桃扔了進去……
第三次沒扔能吃的東西,而是順手拿了個煙灰缸,對他說道:“你再張嘴說話,信不信我把你牙都打掉!”
屋里當時還有陳英軍和兩個朋友,還有陳英松和陳英楓兩個小家伙。只有老陳那兩個朋友,假惺惺地勸了燕飛一句,看那樣子也根本沒真想阻止的意思,大概對燕飛準備打掉那家伙的牙都挺喜聞樂見。
因為在韓藝民說破規矩挺多之前,燕飛正給陳英軍說,我們那邊結婚的時候,床上要放上一些紅棗花生,寓意早生貴子。
各地都有些這種差不多的習俗,寓意喜慶的,都是些小事,本來有也好沒有也好,無傷大雅。是陳英軍覺得燕飛和杜算老鄉,至少兩人是一個省的,特意拉著燕飛問那邊結婚有什么講究的。
結果韓藝民在旁嘀嘀咕咕的,連兩個小孩子都看不過眼。
看到自己犯了眾怒,韓藝民倒是沒再多說,惡狠狠地瞪了燕飛一眼,出去之后才又嘀咕了一句,不過聲音小,燕飛也只當沒聽見罷了——就算這混蛋再腦子抽筋,也不至于在家里辦喜事的時候報復賓客。等辦完喜事,燕飛就走了,也不會讓陳英軍夾在中間為難。
但是因為這件事,陳英軍那兩個弟弟,把燕飛視為大俠偶像,還鬧著要跟他學暗器功夫——陳英軍的新房是便宜外公送的大別墅,單客廳面積就比有些人家的房子大。燕飛扔紅棗和核桃的時候,離韓藝民有五六米遠。
總之這兩個小家伙,就這么纏上了燕飛。陳英軍忙著東奔西跑接待南來北往的客人,燕飛本來還以為能樂得清靜,好好寫,但是兩個小家伙經常來找他,讓他也是無奈的很。
想想自己也該換換腦子——作家,不是都得出去體驗生活嘛!
嗯,和小孩子玩也是體驗生活的一種。
帶著兩個小家伙玩了一陣子,表演了手捏著震天雷點燃,然后使勁扔到高空上爆炸的‘絕技’之后,陳英松牛氣哄哄從兜里摸出了一把車鑰匙:“飛哥,為了表示你帶我們放炮的感謝,我們哥倆也要感謝你,走我們倆請你去騎馬吧!”
“這誰的車鑰匙?”燕飛立刻警惕了起來。
這兩個小子平日歷爸媽什么都不讓干,特別是他們的母親,簡直就差天天用繩子拴著他們了,除了上學,就是讓在家里學鋼琴讀書什么的,根本不讓亂出去跑。
現在趁著陳英軍這個三哥結婚,兩個小家伙請假不上學在家玩,別提多撒歡了,這兩天可沒少干違反他們老媽制定的規矩的事兒。
“放心吧,我三哥的。”陳英松大咧咧地回答道。“我們都給他說過了,飛哥你放心,我們倆絕對不給你添麻煩。鑰匙給你,讓你開總行了吧?”
“這還不錯。”看到兩個小家伙表現這么好,燕飛接過鑰匙。“行,我開車,你們指路,咱們去騎馬。”
開上車,順著小家伙的指的路,在遠遠看到馬場的時候,燕飛忽然反應了過來:“小松你個小混蛋,坑我是不是?去騎馬這事兒,你媽肯定不知道的吧?”
“飛哥,都走到這兒了,你不會想要回去吧?”陳英松一臉的哀求,哭喪著臉說道。
看到連陳英楓都忍不住低著頭嘿嘿直笑,燕飛哪里還不明白,剛才這倆混蛋裝的那么乖巧,還拿放鞭炮當掩護,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能來騎馬啊!
更可氣的是,這兩個小混蛋,竟然還知道拿車鑰匙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竟然忘了去騎馬這種事兒,他們的老媽肯定是不會允許的。
竟然被小孩兒給涮了,這簡直就是恥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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