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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五十分。
舒允文他們站在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八字胡旁邊，彼此客套著。
這個中年人叫巖田直男，是高知縣警視長，名副其實的高知縣警務系統一把手。
因為相田彥一給他匯報的案情實在是太過驚悚，所以他也特地趕過來看看——
十八具尸體啊！
如果真的從海中打撈起十八具被害者的尸體，那可是真正的大案特案，他這個警視長肯定當到頭了，絕對得引咎辭職。
當然，在他趕到的時候，也看到了舒允文他們這些“局外人”，本來打算驅散不相關人士來著，但先是看到了前田麻夫這位本地大財團掌舵人，又親眼見識了一下海中惡靈，立刻就老實了。
警察人手充足，海水中的尸體又被打撈起兩具，加上之前那具附滿微生物、還沒有分解掉的尸體，一共有三具尸體，被并排擺列在了沙灘上。
在尸體的旁邊，是尸體身上纏著的裹尸布，還有一些零碎的、沒腐爛的隨身物品。
那些鑒識人員，湊在其中兩具骸骨前面，拼湊著死者骨架。
“……允文大人，那您的意思是說……”巖田直男畢恭畢敬地請教著。
“這里的惡靈，我雖然會在天黑以前全部清理掉，但這里的陰氣很濃，對普通人來說，不是什么好事兒……”舒允文看著海邊的情況，開口解釋著，“總而言之，到了晚上，這里的海邊，會變得有些危險，你們警方的現場勘察，到了晚上最好能暫停下來，等白天的時候再繼續……”
前田麻夫認真地開口道：“巖田警視長，允文大人的話，您最好認真考慮一下。”
“是的，我明白了。”巖田直男點了點頭。
這時候，相田彥一從旁邊走了過來，手上戴著一副白手套，看了舒允文他們一眼，猶豫了一下，才開口道：“巖田警視長，第一具尸體的身份還有死因，都已經查明。死者名叫山下志博，現年五十九歲，無業人員，或者應該說是流浪漢；至于死因，初步斷定是被細繩狀物體勒住脖子致死……另外，我們還發現死者右手小拇指不知所蹤，感覺應該是被人剪掉的……”
“嗯……”巖田直男應了一聲，沉思片刻，然后扭頭看向舒允文問道，“允文大人，請問，對此案子，您有什么看法嗎？”
“沒有！”舒允文翻了翻白眼。
拜托，他是個巫師，又不是個偵探。
這些惡鬼里面，如果有誰保留有神智的話，舒允文或許能輕易地幫忙找出兇手——
可惜，并沒有。
“這樣嗎？”巖田直男點了點頭。
相田彥一又匯報了兩句，正準備轉身離開，舒允文卻忽然扭頭，驚訝地看向旁邊：“成實，你說什么？”
成實懸浮在空中，給舒允文比劃著手語：“允文大人，我剛才看過海洋中的惡靈，除了那位您斷定自殺的女惡靈外，其他惡靈生前可能都被切掉了右手小拇指！”
“所有的惡靈，都被切掉了右手小拇指嗎？”舒允文愣了一下，瞇了瞇眼。
鬼魂的狀態、模樣，和死前有著一定關系的。
一般來說，要是有肢體殘缺的人死去，其魂魄凝聚成人形后，相應的地方，也會有殘缺。
就像是荻野智也的小腹位置會有開刀割盲腸的傷口一樣，要是有人死前被切掉的手指，魂魄上也會有相對應的殘缺。
另外，要是死后才被切掉的話，則魂魄不會出現殘缺……
如果要是十八個受害者的死狀都一樣的話，那這些案件，很有可能就是同一兇手所為了！
“是的，應該沒錯。”成實比劃著手語。
舒允文扭頭看向了旁邊的相田彥一：“相田警官，請問其他兩具打撈上來的尸骨，右手的小拇指有殘缺嗎？”
“這個……不太清楚。”相田彥一愣了一下，然后立刻道，“我這就去確認一下。”
話落，相田彥一跑開，舒允文他們也走到了另外兩具骸骨前面，幾個鑒識人員剛剛得到了命令，正從尸體散開的骨頭中找尋著手指部分的骨骼——這一幕，落在了幾個女人眼中，當然非常恐怖，把頭扭到了一旁。
大概五六分鐘后，幾個鑒識人員先把撈上來的兩具骸骨的手掌部分拼湊了起來，然后認真地點了點頭，匯報道：“這兩位死者的右手小拇指骨骼，并未找到！”
“有沒有可能是散落到海中了？”巖田直男問道。
相田彥一還有幾個下海打撈尸體的鑒識人員一起搖頭：“不，這個可能性基本不存在。這兩具尸體被裹尸體的布包裹的極其嚴實，只有頭部露在外面。雖然因為海水腐蝕的緣故，這些布都已經快要爛掉了，但我們打撈的時候非常小心，只有很少的地方出現了撕裂……”
說話的時候，相田彥一還指了指旁邊海灘上裹著尸體的布。
頓了頓，他表情極度復雜地看向舒允文：“這兩個死者的小拇指缺失，很有可能和被害者山下志博的情況一樣，都是被人剪掉。同一地方發現的尸體，尸體有著相同的特征，這很有可能是一起連環殺人案，兇手應該是同樣的人。這里……應該是被他當做‘棄尸地’了！”
“嗯……”舒允文點了點頭，“事實上，剩下的十五個被害者，也應該是一樣的情況……”
同樣兇手犯下的連環殺人案啊！這特么真的要成超級大案了！
幾個人各自沉思著，忽然又聽一個鑒識人員道：“相田警官！第二名死者身上發現塑料卡袋，里面裝著一張紙，似乎是失業補助金領取證明！”
“上面能看到什么信息嗎？”相田彥一立刻問道。
那個鑒識人員回答道：“因為塑料卡是在死者衣服內側的隱蔽防水口袋里，所以進水不是很多。這張失業補助金領取證明的領取人名字是廣田夏楠，福利號碼為xxx……”
“馬上確定信息！”
相田彥一下令，同時目光在后面兩具打撈上來尸體的那一堆破舊的衣服、雜物上掃了掃，臉色有些發黑。
其實，通過這些東西，他心里面已經隱約可以判斷出，這些被害者的職業！
這些被害者，十有，都是高知縣街頭上的流浪漢！
兇手選擇下手的目標，都是那些基本上沒有親朋好友，哪怕忽然失蹤、被殺也不會引起多少人注意的流浪漢！
再加上死者都被剪掉了右手小拇指……
這很有可能是一個心理變態、為了殺人而殺人的瘋狂殺人魔！
ps：媽蛋，這章我自己寫著都覺得驚悚……我勒個大叉，以后再這么驚悚下去，得嚇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