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鏡夫人神色不動,冷漠道。
她不愿意殺韓森,畢竟韓森是鏡靈之眼戒指的主人,殺掉他,就會令鏡靈之眼戒指嚴重受損,對鏡夫人也是很大的打擊。
可是她更想要殺掉少女宛兒,若是韓森真的執著要阻攔她,那她只能先把韓森打成重傷,讓他無力保護那個少女。
“如果最后一幅畫是真的預言,那在千手千眼石像前的會不會就是我和韓森呢?”鏡夫人心中這般想著。
“夫人,您太高估鏡之領域的能力了。”韓森抱著少女宛兒,雙眼還在滲血,神色卻依然非常平靜。
“是嗎?”鏡夫人微微有些惱怒,她對于別人不可能有這樣的耐心,若是換了別人,就算是神化強者,殺了也就殺了。
她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縱容韓森,韓森卻一點也不知感恩,讓鏡夫人真的有些生氣了,再次一劍對著鏡子斬出。
韓森幾乎是在鏡夫人斬出斷劍的那一剎那跟著移動起來,鏡夫人的斷劍斬入鏡中,卻沒有能夠再次傷到韓森。
“就算是在鏡中,你的鏡之領域可以讓你攻擊我的鏡中之影,從而傷及我的本體,可是就算如此,你也要能夠碰到鏡中之影才行,鏡中之影跟著我的身體一起動作,我一樣可以控制著他躲開你的斷劍。”韓森說道。
“你果然很聰明,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看明白了我的鏡之領域。”鏡夫人贊嘆了一句,接下來神色卻是一冷:“不過就算你知道了又怎么樣?鏡中世界與現實相反,你控制鏡影的動作與你本身的動作就有障礙,各種方位都是錯亂的,而且你雙眼已瞎,看不到鏡中之影,又能躲的了我幾劍呢?”
“你可以試試看我躲得了幾劍。”韓森神色平靜,并沒有什么變色。
鏡夫人顯然對于韓森的這種態度很不滿,手中斷劍帶起一道道劍虹,向著鏡中斬去。
一道道劍虹斬向境中的韓森,而韓森必然控制著自己的身體移動,使鏡影也跟著移動,躲開所有的劍虹攻擊。
韓森就像是在控制著一個木偶躲閃敵人攻擊的操控者,而這個木偶卻又與他的動作錯位,控制起來非常的復雜。
一般人對著鏡子畫眉或者梳理頭發的時候,如果不熟悉的話,還會經常弄反方向,更何況是控制鏡中之影戰斗。
韓森控制著影像必須躲開鏡夫人所有的恐怖攻擊,難度之大無法想象。
可是鏡夫人把她的劍法運用到了極限,竟然一直沒有能夠傷到韓森的鏡影,連一劍也沒有斬中。
“竟然能夠做到這種地步?”鏡夫人不由得露出一抹驚訝之色。
她很清楚這有多難,韓森一個剛剛晉升王者之人,能夠與她正面劍法對決已經很驚人,畢竟她擁有神化級的經驗和領悟,不是一般王者可比。
韓森能夠與她正面抗衡也就罷了,竟然還以那樣的狀態控制著鏡影,讓她的劍法全部落空,這就有些太過驚人了。
更可怕的是,韓森的雙眼在這之前就已經被刺瞎,難以想象他的感觀能力到底強到什么程度,才能夠做到這種事情。
鏡夫人傷不了鏡影,手中的劍也停了下來。
“夫人,看來你傷不了我。”韓森說道。
鏡夫人心中已經沒有了惱怒之意,她先前確實因為韓森只有王者級而有些輕視,從未曾真正把韓森當成對手。
可是如今韓森的表現,卻讓她把韓森真正當成了同級的對手對待,而不是一個任她宰割控制的普通王者。
“你真的很強,一個晶族遺民,竟然能夠做到這種地步,實在難得,如果有可能,我真的不愿意成為你的敵人。”鏡夫人看著韓森說道。
“在下也不愿意與夫人為敵,我們結伴同行一起破去身上的猩紅血眼不是更好嗎?”韓森笑道。
“當然,我們會去的,不過,她必須死。”鏡夫人說著,目光一冷,身上泛起奇異的光華,一座恐怖的鏡之領域浮現出來。
韓森立刻發現,自己好像被困入了一個鏡之迷宮當中,四周到處都是一面面古鏡,四面八方天上地下無處不是古鏡。
韓森的影子被倒映于那些鏡子里面,好像有無數個韓森同時存在一般,那些鏡子又相互映射,令韓森的鏡影越來越多。
韓森臉色微變,這么多的影子,鏡夫人能夠斬到鏡影的機會大幅度提升,而韓森需要注意那么多的鏡影不被鏡夫人斬到,難度也就更高了。
想要出碎古鏡更不可能,且不說那些古鏡能不能被打碎,就算能夠打碎,鏡子破碎之后化為更多的碎鏡,映射出更多的鏡影,到時候只會讓韓森更加兇險。
“現在你還有信心躲開我的攻擊嗎?”鏡夫人懸浮在鏡之領域的中心,看著韓森說道。
“試試看吧,萬一能行呢?”韓森聳了聳肩。
“你還真是頑固!”鏡夫人冷哼一聲,手中劍虹揮舞而出,向著鏡中的韓森狂斬而去。
鏡中的鏡影實在太多了,鏡夫人這一道劍虹掃過去,就有不知道多少塊鏡影被波及,想要躲開實在太難太難。
韓森心念一動,冰肌玉骨術被他運轉到了極限,整個身體都化為了冰玉一般,腦中更是清靈冷靜到了極點,同時冰肌玉骨領域也隨之開啟。
韓森的神色冰冷,身體飛沖而起,帶著所有的影像一起躲開了那道劍虹,同時冰肌玉骨領域也已經籠罩了所有的古鏡,剎那間把那些古鏡都給冰凍了起來。
“沒用的,冰面上倒映出的影子,一樣會成為你的要害。”鏡夫人對著冰凍的古鏡再次斬去。
“果然不行嗎?看來只有如此了。”韓森輕嘆一聲,冰肌玉骨領域瞬間收斂,完全沒入了他的身體之內。
眼看著鏡夫人的劍虹就要斬在韓森的境影之上,這一次韓森卻沒有躲閃。
當!當!當!
那鏡中的一個個鏡影都被鏡夫人的劍虹斬破身體,可是韓森的本體站在那里,卻并沒有全身噴血,甚至連一點傷都沒有,宛若不朽的冰玉神像一般。
“冰肌玉骨,不染半點塵埃,我身即是我身,獨善其身不沾染凡俗之物,就算你斬碎所有的鏡影,也不會傷我之身分毫。”韓森抱著少女宛兒,淡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