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面目猙獰,猶如惡鬼,此時沒有半分之前的喜悅,滿心都是后悔,自己怎么就能讓這些外地人走了啊!
漢子沒有說什么,只是腳下的步伐加快了些。
與漢子一同追出去的人不下二十人,每一人都是身強力壯,手中拿著柴刀或者是自家制作的弓箭。
這些人中有些是同樣抽到簽的人,有些則是被叫來幫忙的。
明天就要獻祭十人給水神,而給水神的祭品不能是老弱病殘,以壯年,兒童最佳。
北風一行外地人就占據了五個名額,也意味著當抓到北風一行人后,鎮子里就有五個家庭幸免于難。
崎嶇不平的山路上,獸車搖搖晃晃的行走著,速度很慢。
但勝在這像牛一般的獸類耐力很強,拖動著獸車連著趕一天路也不用休息,是一些富裕人家出行的首選。
“停下。”
北風的聲音從車廂內傳來。
“吁!”
正在趕車的小廝急忙拉拽著韁繩,讓獸車停了下來。
“怎么了少爺?”
姜云與另一位護院詢問著。
“沒什么,此處風景不錯,待在車廂內有些太悶了,我想出來散散心。”
北風輕笑著,在小環的攙扶下走出車廂,兩位小廝正看守著獸車,而姜云與另一位護衛則是跟在北風左右。
“少爺,我感覺柳河鎮那些人有些不對勁,要不還是先趕路吧?”
姜云遲疑了一番,開口小心的提議著,注視著北風的面目表情。
“是不對勁,正是如此,所以才要停下來啊,獸車的速度太慢了,要不了多久就會被追上。”
北風沒有半分慌張,沉穩無比,目光遠眺。
從容淡定的北風讓姜云心中些許不安消失,既然少爺早就明白了,自己反倒是憂心了。
姜云自嘲一笑,收拾好心情,就算事情到了最壞的程度,姜云自負想要離開還是沒有問題。
反倒是另外一位護院與婢女小環面面相窺,不知道自家少爺與姜云之間在說些什么。
“依你等來看,此地風景如何?”
北風突兀的詢問著身后幾人。
“少爺,這都什么時候,您還有心思看風景,是不是柳河鎮里有人要對咱們不利?”
小環苦著一張臉。
小環別的沒聽明白,只明白像是有人要對自己一行人不利。
“風景如畫,乃是一處絕佳的地方。”
姜云突然開口說著,若有所思。
“是啊,這是一塊好地方,正好適合一些人。”
北風嘆了一口氣說著。
小環與另一位護院摸不著頭腦,這里景色很平凡嘛,道路兩邊都是荒山野嶺的,哪里好看了。
“姜云,這次就看你們的了,不要讓我失望,事成之后每人五百兩銀子。”
北風吩咐著兩位護院。
“諾!”
姜云與另一位護院眼中火熱無比,要知道平日里月錢也不過十兩銀子,五百兩可是一筆巨款了。
“少爺放心,有我馬六在,任何想要對少爺不利之人都將是某的刀下亡魂。”
馬六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雙眼中滿是炙熱。
而姜云則是不動聲色,與銀子比起來,肯定還是自己命重要,一旦事不可為,姜云毫不猶豫就會離開。
“既然如此,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
北風點了點頭,回到車廂之內。
獸車停在路邊,而姜云與另一位護院則是帶著兩名小廝向著來路離去。
此時乃是正午十分,陽光毒辣,哪怕是有綠蔭遮擋,獸車內還是有些悶熱。
北風此時不過普通人,甚至這幅身體比起一般的普通人還要更弱,是以額頭上浮現出細密的汗珠。
小環見狀取出繡帕,為北風擦拭去了汗水,打開獸車上一放置的柜子。
柜子內一一罐罐如同白雪一般的結晶,將這些結晶倒入一個盆子里,加入干凈的清水,只是瞬息間,兩者發生反應,一陣陣白霧升起。
盆內的清水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塊散發著冰涼氣息的冰塊。
有了這一塊冰塊,獸車內的溫度降低了許多,不再沉悶。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北風推開獸車的窗戶,看向來時的后方,自言自語。
“少爺,什么差不多了?”
小環一臉好奇的詢問著。
“就你好奇心強,再多嘴把你賣了。”
北風笑著回了一句,嚇得小環眼淚汪汪,捂著自己嘴巴不敢再多嘴。
距離北風所在位置數千米之外,姜云與另一位護院已經做好了陷阱,靜靜地等在一旁。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二十來個漢子追了上來,臉上帶著汗水。
“這群人真能跑,這都追了這么遠了,不會追錯了方向吧?”
人群里,一漢子擦了擦腦門上直流的汗水。
“不可能,這個方向只有這一條路能夠讓獸車經過,而且看地上的痕跡,分明是向著前方離去的,他們乘坐的不過是獸車,想來就在前方,再加一把勁就能追上他們了!”
人群里,一高大魁梧的漢子沉聲說著。
“噗嗤!”
“啊!”
“我的腳!”
二十來人中突然有人慘叫起來,人群一陣騷亂。
“這是早有防備啊,小心一些,他們就在附近,抓住他們,不能放走一個!”
魁梧漢子皺眉,看著人群里約摸有五六人腳陷入坑內,被尖刺刺穿,鮮血直流。
在魁梧男子一聲令下后,其余人攙扶著傷員前往路邊的樹蔭之下,而后一群人小心翼翼的向著四周查看。
吃了一次虧,其余人謹慎多了。
“噗嗤!”
“咔嚓!”
姜云與馬六摸到傷員附近,手氣刀落,直接給了他們一個痛快。
五六人沉浸在痛苦中,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擊殺。
“呸,就這樣的貨色也敢追上來,爺爺我當年做悍匪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兒挖泥巴。”
馬六雙眼有些泛紅,擦了擦染血的刀身,對著一地尸首吐了口唾沫。
“小心一些,畢竟他們人多,最重要的是保護少爺,少爺出事,就算我們將這些人全部殺了也沒用。”
姜云對著馬六說著,看著馬六這一副模樣,分明是上頭了,處于亢奮之中。
“哈哈,你多慮了,一群綿羊也不是餓狼的對手,只能。。。呃!”
馬六揮了揮刀,一臉不以為然,眼中盡是不屑,只是話語還未說完,馬六身子一顫,口中涌出血沫,一臉的不可置信,低頭看著那右胸口之上冒出來的半截箭尖,無力的張了張嘴。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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