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只是一個床上一個床下,而且察差還被銬在了床頭上,察差很明智的放棄了逃跑的念頭,老老實實的在床邊的地毯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石磊早早的醒了過來,他看了一眼,察差的手還銬在床頭,于是石磊去洗手間洗漱了一番,回來才把察差解開。
“去洗漱一下吧,然后咱們吃個早飯,你帶我去索累港。”石磊吩咐道,察差也很老實的走向洗手間,什么花樣都沒完。
石磊跟察差離開房間,先到酒店對面的一家服裝店買了身衣服,他身上穿的還是之前那個酒店的制服,深更半夜的當然沒什么問題,但大白天的就顯得有些扎眼了。
隨后在酒店的餐廳吃了早飯,坐在窗前的時候,意外的看到街道上有兩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人,明顯是練家子,而且一定實力不凡。
他們行色匆匆的顯然一夜沒睡的模樣,徑直走進了石磊所在的酒店。
石磊皺起了眉頭,他不顧察差還沒吃飽,拉起他就走。
走了兩步,石磊折返回來,一把扯掉桌上的桌布,將手里的箱子包了起來,然后拖著察差下樓。
從大廳出去的時候,石磊看到那兩個人在前臺問完了話,正朝著電梯間的方向走去。
石磊低著頭,拉著察差就走出了酒店。
“剛才那兩個穿黑色衣服的人,你看見了么?”
察差撓撓頭說:“看見了。”
“認識么?”
“先生,雖然四特只有八萬人口,但我也不可能每個人都認識吧?”
石磊不悅的瞪了他一眼,道:“少廢話,你們南邦那些亂七八糟勢力的人,你總能認識個七七八八吧?”
察差不敢再玩花樣,說道:“我從未見過那兩個人,那兩個人絕不是我們當地人。雖說東撣邦多數都是華人后裔,像是我這種緬甸本土的人已經很少了,但那兩個人和先生您一樣,一看就來自于華夏。”
石磊皺起了眉頭,道:“你確定?”
察差說:“您要是信不過我那也沒辦法,本地人就沒有他們那種樣子的。”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石磊又問。
“走路姿勢,還有那股急匆匆的勁兒,我也說不清楚,但跟我們這邊的人差距很大。”
“我是說你是怎么看出他們是來自華夏的!”
“雖然他們皮膚也很黑,但他們一看就是成年以后才曬黑的,不像我們這邊人,生下來就整天曬太陽,不是一種黑法。哪怕是華人,黑的也不一樣。我們這邊,不管是緬甸的,還是老撾,又或者越南的華人,都不是這個樣子。”
石磊點了點頭,上了察差的車,說:“快,去索累港。”
察差老老實實的發動了三輪摩托,一路絕塵朝著東南方向而去。
石磊坐在后邊的斗篷里,皺著眉頭想著,華夏人?貢達的手下應該不會有華夏過來的人吧?即便是華人,肯定也是本地的華人后代。看來,這不是貢達的人。
難道,是老宋的人?
石磊昨晚鬧出的動靜太大,飛機都弄飛起來了,那些參加交易會的珠寶商人肯定都知道了。
這種事情,也瞞不住人。
而貢達也一定知道,石磊開走的飛機飛不遠,但是,他應該還不敢大手筆的讓人進入南邦,這里畢竟是那個肯色將軍的地盤。頂多派點兒手下秘密的尋找石磊的蹤跡。
而且,貢達的手下都是當地人,現在既然察差無比肯定那兩個人是華夏人,那就只能是參加交易會的其他商人的手下了。
是不是老宋不太好說,畢竟,動石磊腦筋的,也未必就只有貢達和老宋,其他人沒跟石磊直接交流,但并不表示他們就對這塊五彩翡翠沒動過心思。
十幾公里的路,雖然頗有些崎嶇,但不到一個小時,察差也就開著摩托車到了索累港。
遠遠的,就能看到一個港口。
港口并不大,說是港口,其實也就個卸貨裝貨的碼頭。石磊想起自己看過的湄公河行動,里邊似乎就出現過這個港口。
湄公河上,行駛著來往的船只,也基本上就像是國內江面上的沙石船一樣,都很簡陋。
港口人倒是不少,甚至比剛才在南邦的城里人群的密集程度還要高了。
等到駛近了一點兒之后,石磊卻發現,港口上,除了那些苦力,以及販賣各種東西的小販之外,竟然也混雜著幾個身穿黑色中山裝的人。
石磊拍拍察差的肩膀,說:“你看那些人,是本地人還是……”
“那一看就是你們華夏人,先生,您相信我,我這方面的眼光絕對不會錯。”察差拍著胸脯說到。
石磊皺起了眉頭,說:“先停車。”
“先生,這都快到了……”
“少廢話,停車,不許熄火,然后你下去溜達一圈,就裝作攬客的樣子,去看看那些黑衣人在找什么。不過,我勸你最好老實點兒,別跟我玩花樣,否則……”石磊手里亮出了一把刀,這是他早上買衣服的時候順便買的,他掂了掂那把刀,說:“我保證今天就是你這輩子的最后一天。”
察差聳了聳肩膀,癟癟嘴,說:“這里我也沒什么認識的人,不會玩花樣的。”臉上堆起諂媚的笑容。
石磊點點頭,又從口袋里掏出幾張一百元錢,在察差面前晃了晃:“老老實實的,一會兒這些錢全都是你的!”
察差的眼里頓時露出貪婪的光芒。
石磊推了推他,察差下了車,有點兒猥瑣的回頭看了石磊一眼,這才朝著港口走去。
看著察差走過了牌坊似的大門,石磊不聲不響的爬到了三輪摩托的駕駛室里,鑰匙還插在鎖眼里,石磊略感放心。
察差很快混進了人群,石磊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眼看著他找了個賣水果的小販,假裝問價,可卻隨手拿了人家一個芒果吃了起來。
小販沖他嘰哩哇啦的大叫,他才扔下兩張紙幣。
一個黑衣人走到了察差面前,石磊的雙手,也已經握在了摩托車的龍頭上,稍有不對,他就準備發動摩托離開這里。
一切顯得都很正常,察差似乎并沒有出賣石磊,那個黑衣人跟察差錯身而過。
可是,石磊卻注意到一個細節,察差似乎有意識的鉆進了人群,躲在了另一個黑衣人的身后。
不對!這小子在玩花樣!
石磊當機立斷,伸手就去擰鑰匙……
臥槽!這個察差!鑰匙是插在鎖眼里沒錯,但是,這根本就不是這輛摩托車的鑰匙。
石磊一擰之下沒擰動,徹底確認了察差已經出賣了他。
一個躍身,石磊跳下摩托,掉頭就跑,直奔一輛正準備駛離,速度卻還不怎么快的卡車。
港口的黑衣人顯然也都在密切注意著石磊這輛摩托車,一看到石磊跳車奔跑,跟察差說過話的那個黑衣人大喊了一聲,一揮手,所有黑衣人都朝著石磊的方向追了過來。
蕭瑟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