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了會所，在一個雪茄房里坐下。
白開水笑著遞過一支雪茄，又幫石磊倒了一杯紅酒。
“李其堡03年，時間剛剛好，石兄要是早來十分鐘，還只能等著這支酒醒好。”
石磊笑著接過酒杯，放在鼻端聞了聞酒香，然后試了一口。
說實話，直到現在，石磊也不太能品嘗出紅酒的好壞，只是因為多次使用味覺卡之后，他開始對這些紅酒的口味有了一定的記憶。但沒有使用味覺卡的時候，他依舊覺得紅酒也只是紅酒，并沒有太能讓他感覺到興奮的地方。
如果不是為了每個額度周期的額度，石磊還真沒心思買上一堆紅酒在家里的酒窖之中。
慢慢的品著紅酒，石磊更多的只是在記憶這種紅酒的口感，以供以后使用味覺卡的時候能夠更加準確的通過口感辨認出這款酒。
同時，他腦子里在急速的轉動著，白開水這么熱情，這么客氣，甚至不惜破費，開了一瓶03年的李其堡，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眼神落在了白開水身邊的歐靈兒身上，白開水察覺到，立刻笑著介紹說：“這是我的女朋友，歐靈兒，我們在美國認識的。”
石磊點點頭，心道這個歐靈兒看來應該是今天的關鍵人物了，否則，白開水沒必要把她帶來。只是，姓歐的，石磊還真是沒什么印象，他不記得自己跟姓歐的人有什么關聯，于是也猜不透白開水今日到底有什么目的。
偏偏白開水只字不提，就仿佛他僅僅只是在跟石磊建立良好的關系一樣，一下午，兩人只是品酒抽雪茄，聊得都是吳東城里其他人的八卦，又或者是長三角區域那些世家的八卦，并沒有任何實質性的交流。
石磊數次問起，問白開水找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白開水卻只是風輕云淡的表示，他一來是為了把車還給石磊，二來是因為昨日對石磊態度不太好，想要表示一下歉意，同時也表示一下自己其實很想和石磊保持親近。
“石兄啊，昨日我心情有些不太好，說話可能有些不中聽，想必石兄不會跟我見怪吧？”
石磊笑了笑，放下酒杯，拿起醒酒器幫白開水加了些酒，然后才說道：“白公子太客氣了，我并沒有覺得白公子有任何冒犯之處啊。年輕人在一起，本就不需要那么多俗套的東西，大家有什么說什么，這樣才最好。”
白開水笑著點點頭，拿起酒杯，說：“來，咱哥倆喝一杯，以后咱們可是要做好朋友的。只是不知石兄是否愿意交我這個朋友啊？”
石磊也舉起酒杯，兩人輕輕一碰，各自喝了一口，石磊道：“能與白公子這樣的人中龍鳳成為朋友，我是求之不得啊，簡直受寵若驚。”
“哈哈哈，我就知道，石兄是個爽快人，那么咱倆可說好了，咱們以后就是最好的朋友。好朋友之間，一定是要無話不談的哦？！”
石磊點點頭，放下酒杯，說：“那是自然。”心里卻在想，繞了這么久的圈子，終于要說到正題了。
心里有了想法，免不了就看了在一旁完全沒有開過口的歐靈兒一眼，石磊在等著白開水說正事。
白開水也回過頭，將歐靈兒攬在懷里，笑著說：“石兄啊，既然咱們是好朋友，你又是我女姨的干兒子，咱倆其實也算是親戚了。而這位呢，是我的女朋友，我比你年長兩歲，算起來，她也算是你的大嫂了，是不是？”
石磊心道，果然，這事兒就是跟歐靈兒有關。
于是他笑了笑，說：“沒想到白公子和歐靈兒女士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了么？那我可是要提前準備了，送給白公子的結婚禮物，可不能太寒酸了。”
這話頓時讓歐靈兒羞得低下頭去，天曉得，他們之前在美國就見過一面，昨晚也是稀里糊涂的發生了關系，雖說白開水承諾會對她們姐妹倆好，但八字還沒一撇呢，這會兒怎么就扯到結婚和大嫂這種話題上了？
白開水也覺得有些尷尬，畢竟，從他心里，他是沒想過要娶歐靈兒和歐敏兒姐妹倆的，但是現在，他還不得不順著石磊的話頭說下去。
“石兄說笑了，我寸土未建，又怎么可能現在就談婚論嫁。只不過，我和靈兒感情很好，所以你喊她一聲大嫂也虧不了你。”
石磊聳聳肩，笑著舉起杯子，對著歐靈兒說：“大嫂好。”
白開水手指一緊，捏了捏歐靈兒的肩膀，示意她端杯跟石磊喝點兒。
歐靈兒也知道這是為了自己外公莫炳文，雖說昨晚喝的酒已經讓她心里有了些陰影，但還是舉起了酒杯。
歐靈兒只是輕抿了一口，可石磊卻是一飲而盡的，于是白開水看在眼里，便道：“靈兒，你看石磊都喝完了，你也喝掉吧。”
石磊趕忙道：“大嫂是女孩子，無所謂無所謂。”
“那可不能無所謂啊！”
白開水用眼神示意，歐靈兒只得喝完了杯中所有的紅酒。
其實也就是一口而已，但歐靈兒的雙頰上，卻立刻起了一層紅暈。
白開水看到兩只空杯，笑著給二人又加上了酒，道：“說起來，你大嫂跟你之間，還有點兒莫名其妙的緣分呢，我也是才知道，原來你和她們家居然還有些關聯。”
石磊不露聲色，笑著說：“哦？不過我倒是不記得我跟哪位姓歐的朋友有聯系了，白公子不妨提示一下？”
白開水擺擺手，抽了一口雪茄，道：“不是非得姓歐的，你大嫂的外公，姓莫。”
石磊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原來，是莫炳文啊！
難怪白開水突然對自己改變了態度，變得這么熱情，又帶著歐靈兒前來。
原來，一切都是因為莫炳文。
那么看來，這個歐靈兒或許以前真的跟白開水認識，但絕不是什么感情很好，這個女人，也不過是莫炳文送給白開水的玩物罷了。
原因很簡單，虞半之幫石磊調查了莫炳文，石磊現在可算是對莫炳文上下三代都清楚的很，莫炳文的夫人已經去世了，而且娘家姓陳，絕不是姓歐，這歐靈兒，或許是莫家的旁戚，也可能干脆連旁戚都不算。
石磊望向歐靈兒的目光之中，不免就有了些鄙夷。
“莫炳文？”石磊還是要證實一下的，他輕輕的吐出了莫炳文的名字。
白開水笑著點頭，手指再度捏捏歐靈兒的肩膀，歐靈兒忙道：“我外公就是莫炳文。”
石磊笑著搖頭揭穿：“可是我聽說莫老先生的原配娘家姓陳啊，難道是莫老先生續弦了？”
歐靈兒連連擺手，說：“他不是我親外公，我親外公是他的堂兄，我從小到大都是叫他外公的。”
石磊這才恍然大悟，心道，果然是個旁戚，臉色不禁微微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