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酒將盡，張玫枚這才想起石磊也有事要問自己。
“小石老師，你好像也有事情要問我。不好意思，光顧著自己的事情了。”
石磊笑笑，不在意的說：“倒也不是什么要緊的大事，就是最近有個朋友，開發了一套軟件，手機用的。然后四處找投資。我前段剛好賺了些錢，他那個項目我倒是挺看好的，就想給他投點資。但是朋友歸朋友，生意歸生意，關于合同這方面，還有一些相關的法律問題，恐怕還需要向您請教。”
張玫枚嫣然一笑，雙頰微微有些泛紅，這點酒雖然不算什么，可也已經有些迷離了雙眼。
本就美艷的張玫枚，此刻更顯嫵媚動人，多虧了石磊不像他喜歡的一個作者那樣是個姨控，否則還真有把持不住的嫌疑。
“這些都是小事，如果只是擬定一個合同，我們律所有很多合同模板，我明天發給你看一下，到時候你有什么需要修改的我再幫你修改一下。但如果你需要長期的法律咨詢，這個我就不能替律所做主了，畢竟這也是生意，我得照顧其他合伙人的感受。”
石磊趕忙擺手道：“我沒有讓您免費做事的意思，一切按照你們律所的規矩走吧。”
張玫枚點點頭，有些好奇的問道：“能透露是什么樣的投資？”
石磊笑笑，既然要讓張玫枚做法律顧問，這個項目遲早是要全盤告訴她的，而且石磊相信張玫枚的職業操守，她絕不會把聽到的東西外泄。
于是乎，石磊大概的講述了一下鄭旭的那個城市功能搜索APP，張玫枚掩口輕笑，可能是沒想到這個APP居然會是這么重口味的。但是聽完之后，她也覺得，這可能真是個比較不錯的突破口。而且，這款APP只需要付給地圖公司一定的使用費用，后續維護費用會很低，只需要很少的幾個人注意給用戶上傳的洗手間位置糾錯就行了。說是搜索，其實主要依靠的是GPS定位功能，對服務器的要求也很低。
“不錯啊，雖然我不太懂這些，但聽起來應該還蠻有前途的。不過以我跟許多企業打交道的經驗來看，這個APP本身指望贏利很難，主要是可以藉此匯聚足夠大的流量，提升公司估值是不成問題的。如果你確定要給這家公司投資，我建議在投資合同上，寫明你可以在任何時間轉讓你手里的股份。很多風投，都會受到股份轉移的鉗制，一個好項目，不代表這家公司有能力持續開發出更好的項目。所以，多數創業者，往往是第一個項目提升極快，后續則缺乏持續能力，以至于整個公司發展極慢，甚至會拖垮最初的好項目，最終只能將這個項目打包出售，而公司也就無力為繼了。”
石磊點點頭，道：“這就是我需要您這樣的專業人士給我意見的原因。”
“這些明后天你去我律所詳談吧，我們先初步擬定一個大致的合同，然后你拿著關鍵條款去跟對方談判，我會盡可能幫你把可以讓步的部分，以及讓步的極限提供出來。現在有點小暈，我怕說的太多記不住。”
石磊大喜，舉起酒杯，道：“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張玫枚也舉起杯中殘酒，跟石磊一飲而盡。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張玫枚拿起包，石磊也趕忙站起。
“張律師，您喝了酒，這車就不要開了吧，找個代駕……”
張玫枚點點頭，但卻又用纖長的手指輕揉著額心，有點猶豫的說道：“代駕會不會不安全？”
石磊看著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大美人，雖說年紀大了點兒，可若不是石磊對其十分了解，只怕會誤會她只有三十附近，怎么看也都是豐姿綽約的模樣。一個女人，會有這樣的擔心，尤其是她本身就是搞法律的，難免把社會看的更加復雜一些，這也正常。
換個其他人，石磊可能安慰幾句就算了，但想到自己今后跟張玫枚會有比較長時間的合作，以后相關的法律問題可能都要找她解決，便道：“那我送您一趟吧，叫個代駕，我也送您回去，然后我自己再打車回來。”
“會不會太麻煩你？”
“哪有什么麻煩，隔的也不遠，而且我還是二姐的老師。”
張玫枚也是個直爽的性格，隨即道：“那行。”
兩人叫了個代駕，等代駕到樓下之后，兩人一起出門。
一月正是數九隆冬，此刻又是北風呼嘯的時間，從溫暖的公寓里出來，北風肆虐而過，兩人都覺得有些寒冷。
張玫枚的車就停在路邊的停車位上，石磊拿過車鑰匙，緊跑兩步，讓司機先把車發動開了空調，然后又回頭迎接張玫枚。
等她走到車前，石磊趕忙打開車門，可張玫枚上車的時候，腳下卻是一崴，好像是高跟鞋的跟出了問題，石磊急忙伸出手，扶住張玫枚，張玫枚的俏臉之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怎么了？張律師，您沒事吧？”
張玫枚皺著眉頭，嘗試著把腳抬起來，卻發現鞋跟被卡住了。用力一拔，鞋子還留在地面上，倒是把腳從鞋子里抽了出來。
同時，張玫枚的嘴里發出一聲痛呼，看來，這一下還真是崴的不輕。
“您還是先上車吧！”石磊扶著張玫枚，把她塞進了車的后座，然后看了看那只高跟鞋，原來根部卡進了一個窨井蓋的眼兒里。
把高跟鞋拔了出來，鞋跟基本上已經廢了，石磊也沒多想，把鞋扔上車，自己也鉆了進去。
代駕司機一言不發的把他們送到指定地點，張玫枚結了帳，石磊試圖扶著她下車。
可是，張玫枚剛想站起來，整個人又倒了下去，臉上呈現出痛苦之色，石磊連忙伸手將其扶住，可張玫枚卻是再也不敢動彈一下，腳踝哪怕輕輕一動都會造成鉆心般的疼痛。
司機見狀，也是停下腳步，可他也幫不上什么忙，但如果就這么離開好像也有點說不過去。
石磊見狀便道：“司機師傅，沒事，您先回去吧。”
司機想了想，他的活兒的確已經結束了，問了一句，確定不需要他幫忙，他也便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