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冷冷一笑，斜著眼睛看著那個工作人員。
“你到底走不走？別跟這兒找不自在啊！”
石磊哼了一聲，說：“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要怎樣讓我不自在！”
“趕緊給我滾出去！”工作人員已經有點歇斯底里了，完全顧不上自身的形象，也顧不上還有個歪果仁在場了。
石磊看都懶得看那人一眼，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家伙到底準備怎樣。
辦公室里的爭吵，已經引起了附近幾個辦公室，以及周圍一些前來辦事的人的注意，大家都朝著這間辦公室圍聚了過來，其中有一個年紀稍長的中年女子，干脆走進了辦公室。
“吵什么呢？”中年女子很不悅的看著石磊和那個工作人員，現旁邊還有個黑人，不禁略微調整了一下儀態。
“陳主任，這個人在這里胡攪蠻纏，我讓他離開他還不肯離開。”工作人員倒是反應很快，惡人先告狀。
石磊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個中年女子，心說陳主任，那應該是他們的領導了。
于是，石磊放緩了語氣說：“陳主任，你好，我是來租賃明天的招聘展位的。然后這位同志說是讓我出示工商登記等等手續，不然就不給辦。”
陳主任點了點頭，手一指墻上的辦事須知，說：“這上邊寫的很清楚，這有什么可鬧的？”
“所以我什么也沒說，準備讓公司的人把工商登記這些手續送過來。但這位小黑進來之后，也沒有工商登記之類的手續，而你們這位工作人員卻表示沒關系，直接就要給他介紹展位的位置和價格，又能把展位直接租給他了。這我就不明白了，這黑人是不是就必須可以不按規矩來，反倒是咱們自己在自己的國家，處處都得守規矩。我就想問問陳主任，這到底是什么規矩？”
陳主任聽罷，瞪了那個工作人員一眼，但是顯然對石磊的態度更加不滿。
“你對國際友人的態度放尊重一點兒，什么小黑不小黑的，得虧人家聽不懂……”
可毛頭這時候冷冷的插了一句嘴，道：“我聽得懂……”
這一下，那個陳主任也十分窘迫了，她趕忙對毛頭說“對不起先生，我只是在重復他的話，是這位先生太不禮貌了。”
毛頭聳聳肩攤開雙手，表示自己沒所謂，讓他們繼續。
陳主任頓了頓，調整一下呼吸之后對石磊說：“國際友人么，交流上多有不便，所以在一些細枝末節上省略一下，也是正常的。而你，這些須知應該是每一個字都能看得明白吧，既然是規矩，你就該自覺的遵守，而不是看到別人沒有按照規矩來，就也想越過規矩行事。”
“我沒有要求越過規矩行事，你少給我這兒扣帽子。我就想問問你，看著自己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可看到一個黑鬼卻卑躬屈膝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我也是你們的客戶吧，就算是手續暫時不全，他是不是也該和顏悅色的跟我正常交流？一進門就一股子頤指氣使的勁兒，這是干嘛？你要說每個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比方說家里老婆偷人了給他戴了頂綠帽子，又或者早上出門的時候還被隔壁老王家養的大蓋王八咬了一口，是吧？這我也能理解。可是，對我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看都這黑鬼立刻笑臉相迎，老婆偷不偷人他也顧不上了，這算幾個意思？”
石磊這個毒啊，一張嘴就把那個工作人員懟的恨不能拎起茶杯砸過來了。先說人家老婆偷人，然后又扯出隔壁老王，偏巧這個工作人員隔壁住的是他同事，還真是姓王，這就讓他簡直要怒沖冠了。
“你特么說什么呢？你特么再敢跟老子胡說八道，老子弄死你你信不信？”
石磊倒退一步，笑著說道：“哎喲喂，我就是打個比方，你生這么大氣干嘛？難道你家隔壁的真姓王？”
工作人員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雙目之中望向石磊的，就全都是刻骨的仇恨了。
陳主任皺緊了眉頭，說：“這位先生，雖然我們工作人員的工作態度可能是有些不夠完善，但是，你說話是不是也注意點兒？”
石磊微微一笑，說：“好，剛才我的話可能是過分了點兒，我道歉。不過，在剛才那句話之前，我任何過分的話都沒有，但是你們這位工作人員，卻是已經第二次說出特么的這種明顯帶有人身攻擊性質的話了。”
“你特么放屁，剛才老子罵你，也是因為你說老子是奴才！”那個工作人員持續的怒不可遏，要不是他身材矮小，加上自己的領導又在面前，估計這會兒他能對石磊動手了。
石磊回過頭，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說：“我什么時候罵過你是奴才？我只是說，我討厭你這股子崇洋媚外的德行。我說了一句大清早就亡了，這就是罵你是奴才？你腦洞不妨再大點兒。”
陳主任看了看石磊，心說如果真是這樣，那還真是他們的工作人員有點聯想過頭了，大清國對洋人卑躬屈膝是從皇太后一直到每一級官員的，就算有影射對方是奴才的意思，這意思也沒有那么明顯。
“陳主任，我的要求很簡單，既然有規定，不能辦就不能辦，我沒話說，我讓公司的人送手續來。可是，一個小黑進來，他就給辦了，這我看不慣。”
“這位先生，你說話就不能注意點兒，畢竟是外賓……”陳主任有些擔心的看著毛頭，心說這老外可別遷怒我們啊。
毛頭嘻嘻一笑，擺擺手說：“我不介意，他說什么都可以。”
石磊也直接攤牌了：“實話告訴你們吧，這個黑人，他是我的司機，是我公司的員工，國際友人不假，但絕不是什么外商，他更加沒有能力解決任何待業人員的問題。真正有能力解決這些的，是我。咱們國家現在強大成什么樣了？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僅次于美國。要對外賓有起碼的尊重這沒錯，可你們不能把對咱們自己人的尊重都給丟掉了。”
陳主任和工作人員面面相覷，不敢置信的看著毛頭，毛頭攤開手，說：“老板，你剛才要是不進來，他就已經把展位租給我了。”
工作人員只覺得五雷轟頂，這個黑老外，真的是給石磊開車的？
尼瑪你這是坑死我了啊，請個老外給你當司機？你沒辦成的事兒卻讓老外進來辦？
難不成是釣魚執法？這小伙子不會上上級監管部門的吧？
陳主任羞憤難當，也不知道該怎么收拾這個局面。
正糾結著，外邊傳來驚呼聲：“那是誰的孩子？誰孩子給鎖車里了？”
辦公室外，一通忙亂。(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