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云望著眼前幾個圍過來的雅庫扎,目光微寒,摸上了木刀刀柄。
這條路此時顯得非常安靜,沒有行人的打擾。
為首黑色西服干部在后面站著,看著被慢慢包圍裴子云,黝黑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山田,是誰告訴你這件事情?你把實情說出來,不用受苦!”干部向著裴子云說著。
看見裴子云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干部手一招,圍著裴子云的幾個雅庫扎就準備動手了。
其中一人快速從腰帶上取了一鞭,呼呼甩了兩下,鞭在空中發出一道呼嘯,顯示出熟練技巧,他是這個小組的攻堅手。
組織在出任務時,不是非常嚴重的事,則會以小組為單位。
小組成員大概有4到6個,其中一人干部,主要帶頭負責任務以及相關決策,一人則是攻堅手手,主要用來應對各種突發情況和進行對外的武力威懾,而別人則一般是組織中普通成員。
這個組織小組中,黑色西服男子是干部,拿鞭子則是打手。
余下在打手拿出了鞭子時,余下都拿出了木棍。
沒有拿刀,更沒有拿槍,總體上說,由于《暴力團對策法》打擊著社團,惡性犯罪連年遞減,日本的殺人犯罪率為10萬分之0.27(注1),屬治安最好的幾個國家之一。
就算是雅庫扎,也沒有誰敢公開在街道上持槍持刀。
裴子云看見有人撲了上來,木刀拔出,只是一斬。
“砰!”一聲,撲上來的一個雅庫扎,木刀擊在肩上,劇疼傳來,頓時丟掉手中拿著的木棍,摔倒在地,發出了“啊啊啊”慘叫聲。
“混蛋,還不快上!”干部望著地上倒下成員,發現裴子云一刀就解決了一個戰斗力,不由罵著。
這時,一道長鞭甩出,和剛才的嚇唬不一樣,發出“嗚嗚”呼嘯,直直向裴子云臉上打去,是攻堅手出手了,這次沒有留手。
裴子云后退半步,木刀一劈,就將長鞭擊飛,木刀一閃,撲到了一個最近的人身前,只聽“啪”一聲,刀背重重抽在臉上,頓時這個人翻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牙帶著血噴出,明顯是失去了戰斗力。
這時圍攻的組織就只剩下使鞭的人與一個空著手的人,而干部看見情況不妙,在懷中掏出一把短刀。
只有武士才能帶刀上街,槍就更加不要說了,嚴控。
雅庫扎組織的干部為了避免被警察發覺,用的都是這種短刀,形似肋差,刀身平直,長不會超過一尺,可隱藏在懷中。
不過還沒有等到干部拔刀,攻堅手就怒吼一聲,撲了上去。
裴子云身形再一閃,木刀劃出了一道弧,只是一擋,只聽啪一聲,長鞭擋住,接著一抽一送,“砰”一聲,攻堅手被擊中了腹部,才彎腰嘔吐,又聽著啪一聲,木刀重重打在腿上,這次是尖聲慘叫,再也站不住,跪了下去,顯打斷了腿。
“混蛋,你是武道家?”干部叫富田結斗,從小讀書不好,備受欺辱,因此就立志一定要出人頭地,而所接觸到的世界,想要出人頭地的方法只有一個加入極道組織。
富田結斗加入了組織,就用出色表現贏得了組織的信任,晉升到了小組組長,之后多次爭斗中,富田結斗都未曾害怕過,即使面對武力遠超過自己的存在。
這次富田結斗卻有些心急,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戰斗。
一面是幾個年輕的雅庫扎,一面是才變成少年的孩子,這樣戰斗本來手到擒來,不想卻迅速向少年傾斜。
“混蛋,去死吧!”富田結斗頓時紅了眼,在日本雅庫扎組織里生存,并不容易,要是中上級還罷了,或者最低級也沒有關系,壓力最大就是這種小組頭了。
高柳會的一個組長鶴岡大介,因無法完成組織任務而開槍自殺了,自殺前給情婦打電話:“與其因完成不了任務被組織開除而丟臉,還不如去死。”
僅僅隔了3周,平田組的一位組長島本也因同樣原因自殺(注)。
“殺!”富田結斗持刀就扎,又快又狠,誰想阻了我的道,我就殺掉他,他已經毫無顧忌了。
裴子云眸光一冷,木刀一閃,只聽“噗”一聲,一聲慘叫,富田結斗的手骨斷了,手中的刀掉了下去。
富田結斗悶哼一聲,黝黑臉頓時蒼白。
余下一個看樣子是新人,見此情況,連小組干部與攻堅手都不是少年對手,心知不妙,轉身就逃。
裴子云看見一個垃圾桶,一腳踢了過去,只聽蓬一聲,砸了下去,正砸在頂上,頓時昏了過去。
這時雖是晚上,可這條路也不是非常僻靜,偶爾有行人。
在外面,正巧有人經過,是一對情侶,兩人挽著手,一人手中提著剛在便利店買的夜宵,其中一人向對方嘴里喂食,聽見了慘叫。
他們好奇看了一眼,發現地上倒下了幾個人,其中一人還在不停呻吟,隱看上去還有點血跡,就嚇的轉身直逃,女子更是連買的食物袋都不要了,一丟就逃。
裴子云聽著驚呼,望了一眼,發現有人看見了情況,知道現在時間也很緊張。
如果不出意外,過會肯定會報警,而日本警察的效率很高,如果報警的話,十分鐘內肯定會趕過來。
所以,裴子云現在想要從這些人口中了解具體情況,就必須加緊時間。
“說吧,你是哪個組?”裴子云站在黑色西服的干部面前逼問,但富田結斗即使嘴中還不時發出慘叫,但還是不肯說話。
裴子云木刀指著富田結斗的一腿,說:“我已經手下留情了,你的手僅僅只是斷了,如果時間來得急,去醫院的話,還是可以治好,并且還不會有大礙。”
“但是看起來你不領情。”
“再給你兩個選擇,你是想要我打斷你的腿?”
“順便說一句,你是混雅庫扎組織的人,手廢了,腳拐了,這意味著什么,恐怕你自己很清楚!”
富田結斗的左手將自己受傷的右手緊緊地捂著,望著面前這個說出殘忍的話,卻一臉笑容的裴子云,心中一寒,知道說的不是假話。
同樣也躺在地上的攻堅手知道今天是真撞到鐵板上了,生怕干部還要硬挺,那樣誰都落不了好,于是就連忙說:“組長,忍一下吧……還是抓緊時間治療要緊!”
富田結斗聽了攻堅手的話,看了看裴子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鮮血淋漓,有著一個深深的縫,但看上去這個縫上的神經還可以縫上,于是就對攻堅手示意著,可以說。
攻堅手得到了干部的示意后,心里一松,知道應該是再不會有什么事,就痛痛快快把有關早川直美的事說了出來。
“……是這樣,我們都是內山組的人,上面有人吩咐我們要時刻注意早川直美的情況,同時還要騷擾著早川直美,要給她制造惡名。”
裴子云問著:“這是為什么?”
攻堅手遲疑著,這時裴子云上前了一步,拿著攻堅手的手一折,“卡”一聲,立刻攻堅手骨折了,攻堅手慘叫一聲:“我真的不知道!但我從別人口中聽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說是讓早川直美走投無路,就可以加入我們組了。”
裴子云望著他們惶恐的表情,感覺到他們沒有說慌,就揮揮手,說著:“你們,滾吧!”
“嗨,我們立刻滾!”富田結斗捂著自己的手,掙扎站了起來,讓自己的人都趕緊跑。
看著他們連滾帶爬的出去,裴子云也收起了木刀,目光一掃,看見了食物袋,拿起來一看,︿( ̄︶ ̄)︿。
“天婦羅和壽司我要了。”
“鮮堡和咖喱飯我就不要了,哪怕是牛肉咖喱。”
鮮堡就是用米飯所制成的漢堡,咖喱被稱為日本的國民食物,不過裴子云并不喜歡,但是天婦羅用面粉和雞蛋裹著炸的蝦,金黃色,鮮嫩美味,香而不膩,就很喜歡了。
壽司也可以。
當下就丟二張千円,這差不多,天婦羅一根大概100円,普通壽司也差不多是這價格,里面大概是二人的份,也不過是五六塊,加起來最多是1500円。
啃著天婦羅和壽司,裴子云在口袋中拿出手機,在上面劃弄了一番,給坂上三千子發了一封郵件:“坂上,給我查下內山組,我剛才和內山組起了點沖突。”
裴子云發完了郵件,就向著下一站的電車站而去,沒有等一會,“滴滴”郵件聲響了,裴子云一看是坂上三千子的詢問。
“山田様,您殺人了嗎?”
“沒有,普通人,我不會隨便殺人,而且也不會有任何痕跡。”裴子云經過這些天,力量雖不能透出體,但在指上形成小小氣膜還是成功了。
“您只要沒有殺人,就是小事。”對面的坂上三千子暗松了口氣:“您現在是回家嗎?請等一下,我這就過來。”
收了手機,裴子云想著,看來隱瞞不住了,不過自己的情況,也不需要隱瞞,再說早川直美的事,也必須有個調查,當下就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