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毒?”沈振突臉色一變。
“不錯,是驅趕人,也是讓你中毒。”對面女子冷笑著,輕輕拍了拍,頓時這二十余人,喊殺震天攻了上去。
“混蛋,你竟敢把我家刀法傳出。”刀光一閃,沈振就臉色大變,一聲長嘯,不進反撲,刀光一閃,又一道再發,最后是第三道。
一聲響,人影倏分,三個人肢體分裂,血雨落下,第二波人救應不及,眼睜睜見著三人立斃。
不過殺得三人,沈振臉上就蒙上一層灰氣,轉身就要逃去。
“逮捕殺人犯!”這時幾個衙役就撲著上去,時沈舉刀殺去,孟落公一揮手,余下的人又圍成陣,就在這時,一聲慘叫,人群中涌出了數個武者,都蒙著面,原本推著如群的仆人,突噗噗有聲,喉嚨瞬間開口,鮮血噴出,原就混亂的人群一下子更混亂,再也沒有人敢看,尖叫著向門口逃去。
宴席上已空空無人,裴子云此時取一雙筷子,一個酒壺,喝著酒吃著肉,眼神掃著場內殺戮。
“剛才表演,過火了,夸張了,可惜沈振沒有看出。”
“不過這張平也是梟雄,竟拿綠帽子配合演戲,哪怕是假,傳出去也不好聽,真是能忍。”
這是裴子云站著不腰疼,取牛肉慢慢吃了起來,細細品著,味道還不錯,周圍奔逃的人詫異看著還在吃宴的少年,心中暗想:“這是誰,不要命了,這樣情況,還吃吃,是不要腦袋了?”
才吃著,兩個人就跌宕沖殺出去,裴子云一擦嘴,將酒壺一扔就混入人群,追了上去,回首看了一眼,地上已有著十數人倒地,血流不止,混亂人群都踩踏而去,就算還活著都怕會被踩死當場。
數十個人向一人殺上去,沈振中毒了。
“你們逃不走了。”這群人喊著,孟落公跟隨在后,帶著殺意指揮:“把他們全部殺了。”
“公子,你先走。”有人就喊著,停止了下來,沈振回頭看了一眼,遲疑了一下,轉身奔逃而去。
這幾人反殺而去,擋在幾十人面前,只見刀光齊下,殺聲震天,沒有多少時間,人影分開,幾人已撲倒在地。
沈振已逃了出去,路側有著一匹馬,一刀將著馬韁繩砍斷,抓住馬韁繩一抓,一躍而上:“駕,駕。”
裴子云冷笑一聲,見著人群都奔了去,就一轉身,進入了張府,無聲無息,混亂中竟沒有人發覺。
裴子云似乎認識路,進去直向西側奔去,就有一座小樓,這時還掛著一盞紅色大西瓜燈,跳上樓,就見得一個女人守著,裴子云上前,她還沒有來得及叫,一點而上,頓時暈了過去。
開了門,就見得一個少女躺在了床上,昏迷不醒,正是林晚笑。
“迷藥?”裴子云一探,立刻就明白了,這時沒有解藥,卻也毫不遲疑,手上頓時出現一抹白光,下個瞬間,她醒了過來。
“誰?”林晚笑醒來瞬間,就想尋刀,這關頭才見得這姑娘的本色。
裴子云笑吟吟看著她神色變化,也不阻止,林晚笑手僵在半空,良久,她問著:“我現在在哪?”
“張府。”裴子云淡淡的說著:“你舅舅把你迷了送到這里了,但是外面卻表演了很有意思的事。”
說著,有條不紊的把外面的事說了,越說,林晚笑臉色越蒼白,后來就變成了一張白紙一樣。
“想必你也明白了?”
“張平當眾配合你舅舅表演,要格殺你哥哥,他把你視成何物?”
“這綠帽子戴的,可不是個人的事,而是家族的事,可你舅舅又把你送來了——看來張平對你還是有迷戀的,哪怕是身體,恩,過幾天你肯定暴斃了。”
“不要說了。”林晚笑低聲叫著,全身顫抖,她是冰雪聰明的少女,自是明白了,出了這事,誰也不可能繼續留她在張家,如果自己留在舅舅家,或還有活路,迷昏了送到張家,卻只有一個結果——先玩后殺。
她低聲哽咽起來:“你,你好狠心。”
說的不知道是裴子云、還是張平,又或舅舅。
不過她哭了沒有多少時間,就抹了眼淚,用手帕細細擦了,起身下拜:“謝公子救命之恩,還請公子再救救我的哥哥。”
“可!”裴子云笑容不變,伸手一扶,頓時兩人已躍出了樓。
龍虎廟
沈振持著刀,喘息著將刀插在地上,數十個人都圍在周圍。
孟落公在前,冷冷俯看:“說實在,哪怕我得了你沈家絕學,但我和你單打獨斗,我的勝算只有三成。”
沈振慘笑:“所以……你用妹妹為餌,卻想著吸引我出面設伏,可你想過沒有,這樣一來,晚笑還怎么嫁人?”
孟落公冷冷說著:“成大事不拘小節,犧牲一個外甥女又算得什么呢?沈振,將上明八清圖交出來,說不定我還可以饒你一命。”
沈振問:“……你為什么要這樣做?舅舅,你可是我舅舅,這些年,我可有做過什么對不起你的事,當初我父親可是把沈家不外傳的武功都傳給你了,你為什么還要逼我?”
“哈哈,沈振,你可知道你父親傳了武功,卻不肯將入道方法傳我,這些年,我每一次想起不能入道,我就刀子一般噬心,我就恨不得將你們一家殺的干干凈凈,才能稍緩我的恨意。”孟落公用鞭子打在地上,濺起了灰塵。
“可你忘了當年我父親的的照拂之恩?這可是我沈家傳子不傳女的絕密,就算我父親沒有傳你入道之法,難道就是你殺人奪口訣的理由?”沈振滿臉的不敢置信。
“一點照拂之恩算什么,你不肯交予我入道口訣就是大錯,要不是公子點出來,我還真被你隱瞞了。”孟落公冷冷說著:“來吧,交出上明圖。”
隨著流濺的黑血,沈振臉色慘白,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呸,我死也不會將著上明八清圖交給你。”
“哦,真不肯給?你想想你妹妹,你不肯給,你妹妹可活不下去了,哈哈。”孟落公就笑了起來。
“你!”沈振瞬間一口鮮血噴出,身子傾倒,原用內勁封住傷口又裂開了,可手緊握著刀。
見到沈振這模樣,孟落公嘴角揚了起來,說:“對了,當年你的父親,是我不小心殺掉呢,當年我知道還有更上層的入道口訣,我日思夜想,想要得到口訣,可是你父親真是硬骨頭,不肯交代,我下藥迷暈你父親,活活剮了七十一刀,你父親也沒肯說,只是當年你怎么就突然逃了?”
孟落公自說自話,恍沒有看見沈振在吐血:“當年你逃了,百般尋不到你,我還真是遺憾,但你們兄妹情深,我只能寄托希望在外甥女身上,白養了么多年,終等到你回來了,你這次來除了見妹妹最后一眼,還帶上了上明八清圖準備交給妹妹?老實將口訣交出來,我還能饒你一命。”
孟落公臉上帶著笑意,冷冷的看著沈振,沈振一瞬間漲紅,血自著嘴角一點點的流下,顯然已經氣急逼心。
“抓活的,他已中了毒藥,又奔了這樣遠,功力最多不過三成,此時正是擒拿的好時機,給我上。”
孟落公見著沈振已氣急攻心,毒藥、傷口、氣急,狀態已衰弱到極點,不枉費自己說了這些刺激的話。
“殺!”隨著孟落公的話落下,十多個人就撲了上去。
“殺!”沈振刀光一閃,一人脖子劃開,可沈振一口鮮血噴出,捂著嘴,突感背后生風,一個打滾躲開,就見著一個人用鎖鏈想要套住沈振的脖子。
沈振反手一刀,一抽,血噴一身,轉身入了破廟。
孟落公看沈振的模樣,不由大笑:“沈振,你樣還怎么逃,你受了傷,我這里又是幾十人,你覺得你可能逃掉?你交出法訣,以后你妹妹會有好日子過,不然,哼哼。”
“就算我交了法訣,你也不會留下我和妹妹,你種人只會斬草除根,我只恨沒有聽著老管家之言。”沈振說著,眼睛赤紅:“是你逼我,你們不死,妹妹永不會有寧日。”
“八清殺身訣。”沈振閉上眼,冷冷說,臉上蒼白頓時蛻去,紅潤浮出。
“不!”孟落公驚了一聲,臉色陰沉:“舍身法,燃燒生命和潛力,沒想到你連都學會了,可你就算有舍身八清殺身訣又怎么樣?我們有數十人,你全盛時,我還畏懼,現在你還能殺幾人?”
“殺了他,不必留手,既他使了這法,是要和我們拼命,我們留不住,只有殺了。”話是這樣說,但孟落公陰沉著臉,瞬間有了決斷,雖這人現在武功才是三成,但是用著此法,可增三倍武功,也差不多是全盛時,這武功已足威脅到自己了。
就在這時,突聽見了“啪啪”鼓掌聲:“真是好算計,好武功,好決斷,不過,沈公子,你何必這樣,事情還不到這步。”
“誰?”沈振和孟落公都是一驚,看了上去,只見墻后,一個少年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