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響起的瞬間,全場所有人都怔住了。
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瞠口結舌。
“董小姐,
我也是個復雜的動物,
嘴上一句帶過心里卻一直重復……”
紗幔后方,聽著這訴說般的低聲吟唱,董家小姐怔住了。
她從未聽過這種類型的曲子,那安靜的曲聲,安靜的歌聲,一切都顯得十分的靜雅。
可她內心,卻如同海水般蕩起了漣漪,泛起了皺褶!
宛若一個小女生,聽到了告白,令她臉上不由得滾燙!
“所以那些都不是真的,
董小姐。
你才不是一個沒有故事的女同學……”
這時,徐缺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陡然提高,曲聲微微加快。
“愛上一匹野馬,
可我的家里沒有草原,
這讓我感覺絕望,
董小姐……”
頃刻間,紗幔后方的董家小姐,身子微微一震,絕美的容顏,為之動容。
愛上一匹野馬,可我的家里沒有草原?
如此美麗的詞,竟能這般唱出來!
她甚至可以猜測到,眼前這個少年的出身并非富貴,甚至很卑微。
可這又如何呢,在第一領域城中,能與她算得上門當戶對的,又有幾個人?
“恩?等等,不對。我……我與他還只是萍水相逢,怎么就想到門當戶對之類的事情去了,呀,羞死了……”董家小姐從思緒中反應過來,頓時滿臉通紅,無比滾燙。
可事實上,在場聽到徐缺歌聲的,又有幾個人還能保持清醒?
徐缺的四級樂師技能,之所以強大,不是在于他能跟別人一樣創作曲子,而是能把音律化成一種攻擊神魂的能量,迷惑眾人,將他們都拉入音律的世界里。
遙想當年,他也才剛掌握這種技能時,就把火元國皇帝的十八代祖宗魂魄,都拉出來跳廣場舞了。
如今四級樂師身份,想讓這群年輕人變得煽情,又有何難的?
最關鍵的,是這些人一直沒聽過這類民謠風的歌曲。
他們平時聽的要么是偏向于流行樂,要么是想陸洲河那樣的大師級高大上的古典樂。
如今第一次接觸到民謠風的歌曲,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
哪怕是有人對民謠風不感興趣的,也都被徐缺的身份技能能力,所牽引,慢慢代入了進去。
“所以那些都不是真的,
董小姐。
誰會不厭其煩的安慰那無知的少年,
我想和你一樣,
不顧那些所以,
跟我走吧”
這時,吉他聲陡然一滯,徐缺目光深邃的看著紗幔,嘴角微微一揚,唱出了最后一聲:
“董小姐!”
全場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皆怔怔的坐在原地,曲聲已經終了,但他們耳邊卻隱約還余音繞梁,還沉浸在剛才那些音律畫面中。
這是一個出身貧寒的少年,對一個富家小姐的告白。
可有些人卻聽出了感情,聽出了回憶,仿佛也想起了自己當年的過往。
在他們之中,不乏有一些也是出身貧寒的人,當年也曾喜歡過條件更好的女子,偏偏沒能力去對她許諾。
如今他們都強大了,伊人卻已經不在身邊。
所以這首歌,對他們產生了很大的共鳴。
“好!好一首!”
終于,有一人站起身來,雙眼濕潤,直接鼓掌稱贊道。
顯然這是一個有故事的年輕人。
他打破了沉寂,其余人也紛紛跟著站起身,直接鼓掌。
但現場的掌聲,并沒有像先前的陸洲河與其他人那般熱烈。
雖然徐缺動用了樂師的技能能力,把所有人都帶入了音樂世界里,可這里還是有不少人,是對這首歌無法產生共鳴的。
沒有故事的人,很難去體會到這類民謠曲中的故事。
現在曲聲結束,他們都走了出來,不再受到影響。
再一回想剛才那種平淡安靜的曲子,他們覺得那根本就不算什么,因為曲子太過簡單了。
“哼,這首曲子,似乎也不算什么吧?”有一人曾吹過笛子演奏,被徐缺搖頭,此刻冷哼了一聲,滿臉傲然與不屑。
“就是啊,曲調簡單,唱腔更如同在念詞,你們怎會夸贊此曲?”有人也提出了不解之處。
陸洲河也在冷笑,他自命不凡,認為只有他那種類型的音律,才大氣磅礴,像徐缺這種,根本就是小打小鬧,不值一提。
“呵呵,你們錯了!你們對于音律,根本是一無所知啊!”突然,徐缺淡笑一聲,搖了搖頭。
此言一出,陸洲河等人,頓時臉色一沉。
你彈唱出這么一首歌來,還敢說我們不懂音律?
顯然,音樂這種東西,本身很難去評判好壞。
在地球上,陸洲河那種古典的高大上音樂,確實也很上得了臺面。
可問題是,它雖然大氣,很高貴,但又并非是每個人都欣賞得來的。
說到底,古典音樂與民謠都一樣,屬于小眾類。
但因為在場的大多都是對音律頗有研究的人,所以他們多數都以難易度去評判一首歌的好壞。
“諸位莫急,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喜好,事實上,小女子認為這位公子方才彈唱的曲子,確實很不錯。”
這時,紗幔后方,傳來董家小姐清脆的聲音。
在場大部分人,包括陸洲河在內,臉一下子黑到極點。
董家小姐這么說,豈不是等同于認可了那小子?
媽的,憑什么啊?
就這種狂妄之人,你堂堂董家小姐,也看得上眼?
這不是在說我們都不如他了么?
許多人內心都很不服,無比不甘。
董家小姐再次開口,輕聲道:“或許你們都覺得,這位公子剛才所彈唱的曲子,很普通也很簡單。可小女子覺得,只有走入人心的音律,才是好音律。”
話音落下,在場眾人又不由得一怔。
走入人心的音律,才是好音律?
這叫什么話?
我們可沒感覺到它進入我們的內心啊!
“唔,看來董小姐是懂我的!”這時,徐缺故作高深莫測的笑了起來。
其實也不是董小姐懂他,而是他剛才看出了這位大小姐的心聲。
像這位董家小姐,從小在如此大的家族長大,接觸過太多像陸洲河那樣的高大上音律了,所以她渴望一種新的改變。
正好,徐缺這首民謠,雖然不是最牛逼的歌,卻恰好戳中了她內心渴求的這種改變。
因為她第一次聽,加上歌詞里多次唱到的“董小姐”,令她更加有深刻的感觸。
此刻,董家小姐已經十分認可徐缺的才華,認為他的音律造詣,的確很不簡單。
因為最難的東西,只要努力,往往都可以做到。
但要把簡單的東西做到出神入化,就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的,這涉及到了天賦。
“公子,你請貼上寫的姓氏是王,但想必你不是第一領域城的人吧?不知小女子是否有幸,能知曉公子的真實姓名。”董家小姐開口,目光也透過紗幔,落在徐缺身上。
在場眾人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
他們都看得出來,徐缺很可能是跨域而來的,包括請帖都是或偷或搶來的,屬于重罪。
但現在這位董家小姐顯然對他有不少的好感,以她的身份,這小子別說是跨域偷盜了,恐怕是殺了人,也會在第一領域城中安然無恙。
這時,徐缺淡然一笑,拱手道:“董小姐誤會了,在下可不是什么偷雞摸狗之徒,而且也是正大光明走入第一領域城的。”
“哦?”紗幔后方,董家小姐略帶玩味的一笑,顯然不信徐缺的話,卻依舊開口詢問:“那公子是姓王嗎?”
“沒錯!”
徐缺想都不想的點頭應道,同時伸手拂過額頭的劉海,嘴角一揚,擲地有聲道:“在下炸天幫王大錘,王撕聰的王,大幾把的大,錘你胸口的錘!擅長卜卦看相,摸奶算命,不準不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