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一行人啟程,離開了冥王之境出入口。
這場本該危險的行程,就因為莫君臣的出現,完全轉換了局面。
器宗那些人沒一個敢開口對莫君臣說出真相,畢竟莫君臣都已經起誓加入炸天幫了,這時候誰還敢湊上去說話呀,就算是說,該怎么開口?
難不成說,莫宗主,你被騙了,炸天幫就是一個神秘的勢力,前幾年他們洗劫了盜門,又把煉器塔中的煉器材料洗劫一空,才會跟器宗鬧出這么大的矛盾,他們就是一群壞人。
要真是這么說,莫君臣會不會殺人他們不知道,但他們相信莫君臣第一個發火的對象肯定是他們,質問他們這種事為什么不早說。
不過還有一點,那便是在器宗眾人的印象里,炸天幫也并非那么一無是處,最起碼傳聞中他們幫派的人全是天才,在場有不少人都還曾經悄悄打聽過如何加入炸天幫,所以他們還是挺羨慕莫君臣的。
于是,所有器宗的修士也都全程緊閉著嘴巴,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完全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那三位器帝更是乖巧無比,低著腦袋在前方領路,帶徐缺與莫君臣一行人前往器宗的總舵,也就是副宗主與宗主的所在地。
雖然器宗勢力廣布六大仙域,但玄乙仙域才是他們的根據地,器宗也是在玄乙仙域起家的,否則也不會一口氣能派出三個器帝來追殺徐缺一行人了。
莫君臣是幾千年前的宗主,按照規矩,現在立了新任宗主,那莫君臣也不能算是宗主了。
可有些事不能這么算的,莫君臣當年在器宗有很高的威望,而且門下弟子無數,那些弟子如今更是器宗之中的頂梁柱。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器宗現任宗主,還特么是莫君臣當年的親傳弟子,這就注定了器宗現在的話語權,終究還是在莫君臣的手上。
至于趁著宗主閉關不問世事,趁機掌權的副宗主,雖然手伸得很遠,可所有人心里都很清楚,那位副宗主絕對不敢與莫君臣對抗,畢竟莫君臣現在的實力,誰敢招惹?
哪怕他的親傳弟子不是現任宗主,器宗也沒人敢跟莫君臣叫板,說到底,這還是個實力為尊的世界,拳頭大就是道理!
一路上,三位器帝十分安靜,乖乖的帶路。
二狗子跟段九德倒也沒處理他們,美其名是說給莫護法一個面子,實則是想賣個人情,好留著抵達器宗總舵后,用這個人情理所應當的撈點好處,弄點珍貴的材料。
正直的莫君臣,又哪里能想得到自己已經上了賊船,這會兒還在跟徐缺嘮嗑,同時也打聽炸天幫的事跡。
徐缺一路吹噓,把炸天幫夸得天花亂墜,但一直沒有實質性的東西。
莫君臣起初還有些起疑,但最后徐缺淡然的瞥了他一眼,問道:“你知道天鼎榜嗎?這么跟你說吧,天鼎榜半榜跟人仙榜的前二十名,都是我們炸天幫的人,不信的話你問問你們器宗的人。”
莫君臣一聽這話,當場就震精……震驚了!
他看向器宗的一些修士,器宗的人連連點頭,表示徐缺這回說的是真話,天鼎榜確實被炸天幫霸榜了,哪怕隔了兩年多,至今也無人可以打破半榜與人仙榜的前二十記錄。
“果然英雄出少年,炸天幫名不虛傳,全都是精英天驕!”莫君臣頓時大喜,愈發覺得自己加入炸天幫的決定是正確的。
他曾經身為宗主,很清楚一個勢力最重要的就是未來,炸天幫擁有如此多的天才,未來肯定很非凡。
幾個時辰后,眾人在一座古城中落腳,搭乘傳送陣,抵達玄乙仙域的中部。
器宗的總舵根據地,便是在此。
眾人一落地,二狗子與段九德就一馬當先的沖向前,“哐哐哐”的砸門,大喊道:“老鄉,開門吶,開門吶,炸天幫送溫暖了!”
眾多器宗的修士聞言,紛紛嘴角一抽,這一幕太熟悉了,鎮元仙域現在流傳最廣的就是這句“老鄉開門”,連玄乙仙域這邊都知道了。
莫君臣卻沒看懂,反而還覺得二狗子與段九德人還不錯,肯定是看在他面子上,才把器宗的人稱為“老鄉”,而且還來送溫暖。
徐缺瞥了莫君臣一眼,淡笑道:“莫護法,待會兒你隱逸氣息,先別暴露身份。”
莫君臣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他明白徐缺的意思,既然他想清理門戶,那必須得了解器宗現在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副德行,如果暴露身份,待會兒看到的也就不是真正的器宗了!
與此同時,器宗總舵內。
一間寬敞的煉丹房里,充斥著刺鼻的藥味。
丹房的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鐵桶,桶下烈火燃燒,桶中藥水翻騰,里面卻坐著一個人,面色蒼白,可隨著旁邊幾人不斷往桶里加入藥材,桶中之人的氣色,也在漸漸的恢復著。
突然,桶中之人睜開了雙眸,目光掃向外方,殺氣磅礴:“炸天幫?哼,終于落我們器宗手上了么?”
顯然這桶中之人便是柳器帝,當年在荒域邊緣被徐缺的陣法傷到后,他就只剩一具上半身脫逃,千辛萬苦的趕回玄乙仙域,療傷了兩年多,才把下半身恢復,但實力受損也有些嚴重,每天需要消耗大量的珍貴藥材。
可這段時間,他從未忘記報復,一直派人在追查徐缺以及炸天幫的消息,前幾日聽聞徐缺回來,并且帶著人抵達玄乙仙域,他立馬就樂壞了,感覺報仇的機會已經到來,他必須得發泄心中的怒火,否則這會成為他將來的心魔。
所以,他派出了三位器帝,帶人去抓拿徐缺,甚至下了死命令,哪怕活捉不成,也要將徐缺的尸首帶回來。
現在聽到外面的敲門聲以及喊話聲,柳器帝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他已經感覺到徐缺那道熟悉的氣息,對那三位器帝也很滿意,能將人活捉回來,這辦事能力確實不錯。
“來人,先將那個小賤人關押到我房中,待我解決完那個姓徐的小畜生,再來好好寵幸她!”柳器帝臉上帶著一抹陰冷的寒意,冷聲笑道,同時從藥桶中站起身。
他恢復了兩年多,才把下半身恢復回來,畢竟當初被地勢陣法轟炸后,他的傷勢極其嚴重,遠不是普通的肉身創傷可以比擬的,甚至雙腿恢復的時候,他差點站不起來。
現如今,他肉身已經恢復完整,想要嘗試一下,自己某種男性雄風的功能是否會受到影響,于是便讓人偷偷抓了一名女子回來,關押至今。
手底下的人聞言,也不敢多言,立馬領命后匆匆退下。
隨后,柳器帝披上長袍,直接一步踏向虛空,往器宗的大門而去。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出去折磨徐缺,手刃這個曾經重傷過他的年輕人,畢竟徐缺對他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恥辱。
而且,據他了解,那個被抓來的女人還與徐缺相識!
想到這,他腦海里突然閃出一個氣血澎湃的念頭。
“來人,把那個小賤人帶出來,我要讓那姓徐的小畜生親眼看到那一幕,讓他在痛苦中死去!”柳器帝朝手下人喊道,隨即嘴角揚起一抹殘忍的笑意。